第三十四章 给公公纳小
莹儿回到了家，已经过了四更了。女鬼告诉她：“那个采花大盗来了。”
“采花大盗来了？还来干什么？”
“这回来是没安好心，”
“没安好心？”莹儿的脸红了，
“这回没有带捉鬼师，也换了装束，是一身白，白褂白裤，从后窗投进了一点香，幸好你没在。应该想坏了你的名声”
“白褂白裤？”莹儿一愣，念叨着。
“三少奶奶认识这个人？”
“我哪里认识他，只不过，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企图奸污妇女的人，也是白褂白裤。怎么这样巧呢？”
“三少奶奶要注意了，这回让你侥幸逃过一劫，他还会来两次三次的，不大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还好，我有鼻塞不妨事的，”
“如果你睡着了呢？”
“不是还有你们吗？我怕他干什么？”
“鬼也有打盹的时候不是？”
“那怎么办呢？”
“斩草除根！”女鬼说的非常肯定地说
“斩草除根？怎么才能做到？”
“明天想办法买个玩偶回来，别的事就不要你办了，”
“好吧，我明天一定买回来交给你。”
“放在你的被窝里即可。”
莹儿点点头没有，就上床了，她想睡一觉，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可是到了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主要是明天该回家去一趟看看了，
女鬼当然知道她的想法，连忙说：“回到娘家，别忘了跟老爷续弦这茬。”
家里谁能跟老爷续弦，莹儿还没有想到。
“现成的绝佳人选呀？你非常熟悉的，”
“谁，我怎么想不起来啊？”
“琴儿呀，”
“她？她是我的姐姐呀。这头是我的公公，亏你想得出”
“自古以来为了传宗接代，父子两连襟屡见不鲜，那父子亲连襟的戏曲为啥能经久不衰？况且，那个琴儿的日子并不好过，嫁了你的公爹兴许是好去处，也是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从此不再受嫂子白眼，有何不可？”
莹儿不再言语了，两全其美的事，是不是应该成全一下。
“再说了，琴儿已经生了两胎都是丫头，第三胎说不定就是男孩。”
“好了，这话就不说。我真的要睡了，”
莹儿似乎打了个盹，天亮了，四宝已经进来为莹儿梳洗了。四宝告诉莹儿说：“老爷已经派李妈来催过了，今天一起吃饭。”
“我马上过去，”今天正好要找公公婆婆谈谈纳小的事，这正是个机会。莹儿早早就赶去了，这个事先得征求一下婆婆的意见，男人纳妾，只要正房同意，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
莹儿到的时候，大嫂和二嫂还没有到，莹儿就去了夫人的房间。
三少爷过世，老夫人又病倒了，
莹儿给婆婆请了安，又询问了病情，就把话扯到了正题：“现在，船家这么大家业，没人继承，真是可惜了。”
“唉，伤心事就不要提了吧。天让我绝后，怎么能阻止啊，唉——”
“妈妈，我的意思是给老爷纳小。兴许能生个一男半女的，家业不就保住了？”
“唉，不是没有纳小，纳了没保住呀。算了吧，人算不如天算，是老天不让你有后啊。”
“妈妈，我觉得，这不是老天的事，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算计船家？你看，三少爷不是病死了，而是被人投了毒，毒死了，那两个小娘，是不是被人谋杀了？不然怎么能都是母子双亡呢？”
老夫人坐了起来，
“谁家的闺女想嫁这个老头子？”
“妈妈，只要你同意，余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好吧，只要你有人选，我就依你便是了。”
征得老夫人的同意，莹儿又去征求公公船一逋的意见，公公先前也是不同意，老夫人拖着病躯在李妈的搀扶下，也赶来了，真的是气喘吁吁地说：“难为莹儿，这也是为了咱船家好，我已经同意了，你就不能不同意了。”
船老爷不好反对了，只好点点头：“我听夫人的。”
“莹儿你就物色人选吧，就是花个一万两万大洋，也要把这事办成了，最好在五七以里，就办好这件事，兴许能冲掉晦气，”
议定了这件事，李妈才张罗吃饭。
两天没吃饭的老夫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精神，李妈非常高兴，又是三少奶奶解开的老夫人的心病，老夫人嚷嚷着也要坐到桌子上吃饭，李妈和莹儿一起把老夫人扶了过去。一家五口人，老爷，老夫人，三个少奶奶坐在一起吃饭，
席间，大嫂碰了碰莹儿：“三妹，知道不？”
“知道什么？”莹儿一愣
“采花大盗的事啊。有三家姑娘，被迷香迷倒了，被人破了身子。”
“真的有采花大盗？”莹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自己没在屋里。
大嫂又对莹儿耳语：“你说，这个采花大盗咋不到我的屋里去呢？我一定让他玩个够。”
莹儿的脸又红了红，连忙说：“吃饭吃饭。”
二嫂或许听到了一星半点儿，连忙说：“阿尼陀佛！”
吃过了饭，莹儿打发四宝买个玩偶回来，放到床上，又叫三宝叫了刘雨村，交代两张银票的事：“五千那张你留着，你不要在龙城兑现，要到外地兑现。一万那张就给我吧。”
雨村说：“两张都给你吧，我不用钱。”
“攒着。”莹儿就是两个字，刘雨村便什么也不说了，
“采花大盗的事你听说了吗？”
刘雨村点点头：“听说了，毁了三个姑娘。”
“也到我的屋里来了。”莹儿冷不防冒出了这一句，
刘雨村吓了一大跳：“那你？”
“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迷香是吹进了我的屋里，然而，他扑空了，估计他不会死心的，今晚还会来。”
“我知道，我今晚去你的屋外守着。”
“不要惊动他，让他进屋，我的两个朋友要收拾他。等他发出惨叫，你在进屋抓他，我今晚不回来。”
“我明白了，今晚我就多带几个家丁去埋伏。”
“就这样了。我回南宅一趟，你不能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在船家抓采花大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带的是家丁回去，你回去就没面子了。”
“谢谢三少奶奶替我想着。”
三宝走了进来：“三少奶奶，已经准备妥当，是不是现在就动身？”
“现在就动身。”
莹儿回娘家了，一顶绣着船字的粉红顶蓝布轿子，四个轿夫，四个家丁，两个丫鬟，
三宝背着从账房支取的五千大洋走在轿子的前面，两个丫鬟走在轿子的左右，背着一支汉阳造，两支土洋炮，就是一枪能装一斤铁珠的那种，一枪打响，能打倒一大片的那种枪，据说能把五平方内的人全部干掉，缺点是射程近，装子弹费时太多。
莹儿是吃过早饭动的身，二十几里路，太阳晌歪的时候到了家。
庄上的人，羡慕的不行，都围来看热闹，本该是高兴的事，家里的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南老铁坐在桌子边耷拉头，莹儿妈一边哭，一边骂着男人。
莹儿下了轿子，就对轿夫和家丁说：“你们回去吧，明天中午来接我。”
莹儿进屋，问明了原因，原来昨天刚刚送来的一万多块大洋，竟被南老铁一夜输个精光。莹儿没有发火，就寻思，这大洋是被人骗去了。
莹儿就说：“爹，你在哪里赌的钱？”
“村西二鬼家，”
“我去看看，三宝跟我走，”莹儿又吩咐两个丫鬟：“你们就不要跟着了，在家帮帮我妈收拾一下床铺，”
“是，三少奶奶。”
莹儿就去了二鬼家，南老铁跟着后头喊：“输了就要不回来了。”
“我不要，我同他们赌一场还不行么？”
“我都赌不过他们，你能赌过他们？他们都是鬼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
莹儿到了二鬼家，进门就说：“二鬼叔，听说我爹在这儿输了一万多大洋？”
“莹儿，这赌钱有赌钱的道理，愿赌服输，神仙也不能把这钱要回去。”二鬼忙不迭地说。
“我不要，我这还有一万大洋，想和你们赌一把，怎么样，想赢吗？”
“莹儿赌钱不是闹着玩的，输了就是输了，不能打赖毛。”
“那是那是，我想叔叔们更不能赖我的账是吧？”
“那就不配做长辈了。”
“那就赌一场吧，看看多长时间能把我这钱赢回去。”
二鬼就把莹儿领到后院，这里还有很多人在押宝，这种赌具由宝盒和宝子组成，四方形，宝子有四块，分别刻有一，二，三，四，一就是正中间刻了一个圆点，依次类推，四就是四个圆点。作庄的人，只需把一块宝子按进宝盒里，递到桌上，押宝人就开始下注了。
二鬼叫他们停下了，叫了几个人：“莹儿又一张一万大洋的银票，要和我们赌一场，敢不敢赌？”
“怎么不敢，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叫阵？一把就把她赢光。”
于是，二鬼就问：“莹儿，你作庄，还是我们作庄？”
“我作庄。”
“赌具呢？”
“我没有赌具啊！”
正中下怀，二鬼拿出了一副赌具，莹儿接过来看了看，没有异样，她在口袋里，把一按进了宝盒里，手一摸，宝盒一角出现了比头发还细的异物，这就叫顶尤，因为宝盒的正中间是一块松香，就是为了粘住宝子的，只有出一和三时，这个尤子就被顶出来了，出二和四松香把宝子顶起来，宝子和宝盒中间有缝隙，尤子就顶不出来了。
莹儿出了一，用功夫把尤子压回了宝盒，往桌子上一递，霎时间，二和四上，就堆满了大洋，都是压双杠的，有的摞有尺把高，二鬼开宝，双手一试，眼睛直了：“四角不动啊！”
莹儿说：“三宝，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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