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夜的记忆

　　我见焦炭骑马跑来，迎上去说：“焦炭兄，你来得好快！”

　　焦炭从马上下来，笑着说：“大将军不要嘲笑我，我实在刚开始不知道你跑出来了，”

　　我打断他道：“这些都不说了，”又拉起他的手道，“来，给你介绍两个故人，你一定惊奇的。”

　　我将他拉到江、李身前，江、李见了焦炭，面露喜色，一齐单膝下跪说：“谭副将！”

　　焦炭向前扶起江、李，口里说：“原来江将军和李将军，好久不见。”

　　我心里说：“原来老江和老李也干过带兵打仗的事，只是生前实在怂得很呀！”

　　这时候焦炭已经看到前面的狼群，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莫非它们就是？”

　　江、李望着焦炭使了个眼色，焦炭会意，对身后的鬼兵说：“你们先回去吧！”

　　我这时候发现，焦炭带来大概十骑鬼兵，见了这庞大的狼群，连同马都一起发着颤，听得焦炭叫他们回去，心里早求之不得，为首的回了一声“是”，调转马头，“哒哒哒”几声，飞也似的去了。

　　鬼兵去后，焦炭迫不及待地问道：“江兄，李兄，这就是我们的五百精兵？”

　　江、李回答道：“正是！”

　　焦炭听了，哈哈大笑，口里说：“好！好！好！真有你两的。”又问，“你两是如何找到它们，又如何将它们重新整顿在一起的？”

　　江大余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我越听越糊涂，抢着道：“别管多长，你先从那晚酒吧后说起。”

　　江大余说：“好的，那天大将军你被歹人电倒在地上，又将我两捆了起来，其中一个的意思要现场了结我们，但另外一个不同意，说什么上头有指示要好生对待我们，当时我一听心里就放心了。于是他们商量了好一阵，后来我们被抬上车，开到一个荒地里，留下三个人守着我们，其他人又开着车子走了，留下守我们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就是......”

　　说到这里，江大余拿眼瞟灵儿，我已经知道他说的是钟玲玲了，我说：“没关系，你只管说就是了。”

　　江大余于是接着说：“我们问她：'为什么要害我们？'她不回答，只是抱着你的身子掉眼泪！”

　　我听到这里，心里想：“看来我生前最后听到她对我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假的。”不禁想起她的音容样貌，心里一难过，差点要掉下泪来。

　　听江大余继续道：“过了一会，他们又回来了，这次开了一辆大卡车过来，我们正好奇，只见他们从车上抬了三个木箱子下来，黑黝黝的，抬近一看，嚯！居然是三具棺材！”

　　我一听，不禁脱口而出：“还真他妈是棺材！”

　　江大余道：“是啊，我见了棺材，背上一片发凉，才知道原来他上级指示好生对我们，是要好生对我们的尸体，接下来他们就开始从车上拿铁锹挖坑，坑挖到一半突然下起大雨来，那雨下得奇大，好像泄洪一般，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忙问：“什么大事？”

　　江大余说：“他们冒雨把坑挖好后，又将你抬到一具棺材里，又拿榔头去钉钉棺材盖，钉得“咣当”“咣当”地响，刚钉了一半，钟玲玲突然发狂一般地扑上去，嘴里又哭又叫，因为雨声太大，我也听不清楚她说些什么，总之她趴在棺材盖上试图阻止他们再继续钉棺材盖就是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酸，刚才没有掉出来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时候一只柔软手搭在我的手掌上，我回过头来，灵儿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温暖从她的手心传递到我的心里。

　　江大余继续说：“他们于是将钟玲玲拉起来往边上一甩，钟玲玲摔倒在泥地里，又爬起来扑过去，他们又将她拉开，钟玲玲又爬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再扑过去，而是突然扑向我们，口里大喊：'沈晓晨！'”

　　听到“沈晓晨”三个字，我和焦炭同时“啊”地一声惊叫，我想起她美丽又深邃的眼神来，身子不由地一颤！

　　听江大余继续说：“不料她只喊了这三个字，突然听得“咣”地一声响，只见钟玲玲身子一软，摔翻在泥地里，再也没爬起来，她身后是一个兀自高举铁锹的歹人，刚才就是他敲倒了钟玲玲，他们敲倒了钟玲玲，又去钉棺材盖，不料就在这时候，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我急道：“什么事？”

　　江大余道：“这时候我们听得“轰隆”地一声巨响，这声音真是大，是我生前听过最大的声音，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我说：“你不用形容声音有多大，快说，发生了什么？”

　　江大余道：“我们听得巨响，都一起回过头去，原来荒地靠着一座秃山，这秃山突然解体，变成洪水猛兽向我们卷来。”

　　我说：“那是爆发泥石流了！”

　　江大余道：“是，那些人见了泥石流，吓得了不得，“啊啊”地乱叫，扔了铁锹榔头就要跑，却哪里跑得过洪水猛兽，只一瞬间，被埋的一个不剩。”

　　我说：“也算遭了报应了，只冤枉了你两。”

　　李老头抢着道：“大将军说哪里话，我们不是遭遇这一劫，还浑浑噩噩地在人间厮混，又怎么知道我们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又如何能将我们五百精兵再次重整，又如何能和大将军在此相遇。”

　　他连用了三个“如何”，听得我心里不知如何是好，摸着头道；“说实在的，老江老头，你两这话我实在不太听得明白，好想你们到了这里，都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偏偏我于前世的记忆是一张白纸。”

　　江大余、李老头以及焦炭三鬼相互对望了一眼，江大余说：“原来经历这几世，大将军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我笑着说：“这么说我还真是那什么霍将军，只是暂时失去记忆而已，不过老实说，我总觉得是你们搞错了！”

　　焦炭说：“你当然是，不过不是暂时失去记忆，是八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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