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遥远的远方

　　怜茹依旧平躺，或许较刚才更加安详，身子也更加僵硬了。

　　江远见依旧讲他的故事：

　　“那片荒草地实在宽广，就是我老子那样的速度，也扛着我跑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我差点以为要一直这样永不停歇地跑下去的时候，却他娘的终于到了尽头。

　　那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前面是一座黑黝黝的大山，我老子把我从肩上放下来，跑了这么久，他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我敬佩地说：‘老爹，原来你有这么高的本领，你准备什么时候传授给我。’

　　不料我老子说：‘来不及了。’

　　我疑惑道：‘为什么来不及了。’

　　我老子不回答我，而是向大山的脚下走去，边走边说：‘不知道这破山有没有个山洞什么的？’刚说完，嘴里惊呼道：‘我靠，还真有，远见，你赶紧过来。’

　　我于是跑过去，原来我老子果然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山洞口，往里一望，黑黝黝得见不到底，我寒颤道：‘老爹，只怕里面住着怪物也不一定。’

　　我老子笑着说：‘正好我饿了，有怪物正好打来填肚子。’

　　我那时候已经知道我老子是个深藏不露、身怀绝技的高手，所以对于他的大言不惭我倒也不十分怀疑。

　　我老子一边说一边就往里走，我只好跟着他身后往里走，我到了里头，我老子又突然退回洞口，我疑惑道：“老爹，咱不进去了。”

　　我老子说：“你等一下，我找东西把洞口堵上。”

　　我一听，心里想：‘我老子是准备从此与世隔绝，过世外高人的生活啊’”。

　　江远见说到这里，忍不住笑道：“当然，如果那一次真得在里头不再出来，也有可能变成野人了，”又叹气道：“野人也是好的！”

　　停了一会，又接着说：

　　“我老子在洞口搬了几块大石头，将洞门给堵上了，然后带着我往里走，里面实在黑得像一团墨，眼睛的功能基本丧失，耳朵却异常的灵敏，明明洞口已经堵上了，外面的风却依旧钻了缝刮进来，刮得“嘶嘶”作响，像是怪物的嘶鸣，听得我心里直打鼓，背上直发寒。

　　还好我老子的脚步声就在前头，这脚步声能驱赶我内心的恐惧。

　　我说：‘老爹，你慢点走，我实在看不见。’

　　我老子脚步不停，嘴里说：‘看不见也要看见，以后这样的黑路还有很多，就算没有你老子我在前面带路，你也要自己走下去。’

　　我加快步伐跟上去：‘老爹，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我一个人走下去。’

　　还好洞里头虽然看不见，但路其实还平坦，所以我即使不用眼睛，也并没有摔倒。

　　走了一会，没提防我老爹突然停下来，我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摔在地上，刚准备哭一嗓子，我老子将我拉起来，说：‘好了，不走了，前面有岔路口，我怕你明天出去找不着路？’

　　我笑着说：‘老爹，这么黑，你怎么看到前面的岔路口，莫非你长了黑夜的眼睛。”

　　我老子不回答我，我又说：“明天我们还出去吗，就算出去，我找不到路，你还找不到吗？’

　　不料我老子口气庄重地说：‘好了，你坐下来，有些事情本来想晚些告诉你，没想到来得这么急，只能现在告诉你了。’

　　我那天碰到的奇事太多了，所以那时候我老子还有事情要告诉我，我就知道必定更奇无疑了。

　　我于是坐下来，听我老爹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一听我老子说这样的话，心想：‘原来我老子喝了毒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我笑着说：‘你是我老爹呗！’

　　我老子听了也笑着说：‘没错，我是你老爹，不过在做你老爹前，你老子还有一个身份，你知道吗？”

　　在黑暗里我看不到我老子的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又几分得意，我笑着说：“难不成老爹你还当过官？”

　　我老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小小年纪，不要听信谣言，当官有什么好神气的，尤其是当那鱼肉百姓的贪官，表面上看着风光，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扒你的皮吃呢。”

　　我说：“那老爹，你在当我老爹之前究竟是什么人。”

　　我老爹得意地说：“你老爹我是大将军霍云下面的五虎将之一，儿子，你知道大将军霍云吧？’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我老爹怒道：“妈的，成天不学无术，连霍霍威名的霍云将军都不知道！”

　　我心里委屈道：“我他娘的还不是成天跟着东游西荡，你现在倒怪我不学无术了，你怎么不怪自己教子无方！”

　　还没等我说话，他又摇了摇头说：‘你现在还不知道，将来一定会知道，这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没有他，现在我们脚下这一片地，只怕早姓了胡了，’又叹气道，‘只可惜啊，朝中奸人当道，霍将军立下霍霍战功，却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可惜啊可恨！’

　　我忍不住问道：‘这个霍将军怎么被奸人害死的。’

　　我老子说：‘这个说来话长，这种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你将来自然会知道的，我现在要给你讲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江远见讲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怜茹，这可怜的女孩依旧横躺着身子，江远见叹惜着说：“这可是惊天的秘密，可惜你听不到，”又半笑着说：“不过还好你听不到，不然啊，你还得死一次！”

　　江远见眼睛朝帐篷外望去，其实帐篷的门是关着的，不过江远见的眼睛还是望了出去，看到了遥远的黯黑的远方，嘴里低低地说道：“我问我老子，是什么事，非得要躲到这黑漆漆的山洞里来讲，我们去外面找一家酒馆，边喝边讲不好吗？’

　　我老子‘哈哈’两声笑：‘你娘的，老子喝酒的本领算是后继有人了，还真想和你痛饮一场，不过现在不行了，李老二那家伙会把所有酒馆搜遍，只有这荒野里的破山洞能拖延点时间’

　　我奇道：‘李老二不是死了吗？’

　　我老子说：‘他不过是晕倒了，他毕竟是我的结拜大哥，我不忍心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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