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试身手知差距
舒亦然眼见没法轻易躲过，索性侧身就地一滚，食婴鬼直接扑了个空，拳头砸在地面上。舒亦然都能感到地面似乎还有些震颤，这要是打在脸上……舒亦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想，赶紧翻身站起，向后退了几步到了无涯子身侧。
“你要是再不出手，我觉得不出一会，我肯定葬身在它拳头下了。”舒亦然看着食婴鬼睁着那独目，来回搜寻着，那狰狞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在寂静的夜色中，除却食婴鬼那阵阵怒吼，舒亦然似乎听到了无涯子发出的那冷嘲的笑声，随后又听到他说道：“是么？仗剑荡不平的墨衣行竟只有这样的能耐，连这等宵小之辈都没法解决了？”
现在的舒亦然最没法忍受的就是无涯子这样嘲讽的语气，对这件事，他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却偏要一再提起，似乎就想听到自己亲口承认自己不是墨衣行一般。
“这也是上一次来人界造成的，而我们现在会在这里，不也是因为你想知道关于我之前的事么？”舒亦然这时才认真起来，她直视着无涯子那双墨黑的眸子，没有丝毫畏惧。而后又指着正朝他们冲过来的食婴鬼道：“如果还不快点将它解决的话，耽误的可不是我的时间。”
无涯子似乎第一次听到舒亦然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在片刻的失神后旋即笑了起来，那苍白无色的唇微勾，有些意外地说道：“这倒是像你会说出来的话。”
像她会说出来的话？舒亦然还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无涯子已经将手中那呆愣的看着食婴鬼的孩童塞到了她怀里。
“你这是……”舒亦然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到身侧的无涯子如鬼魅一般冲向食婴鬼，数道蓝光自他周身炸开。
而在蓝光的映照下，舒亦然见到那体型庞大的食婴鬼连叫喊都不曾发出，便轰然倒地。
舒亦然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管是在兰若寺还是地下鬼岛，无涯子的身手如何都是她亲眼见到的，在那时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身手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可是现在自己亲自上阵了，也知道在食婴鬼手下，自己肯定是讨不到好的，却也没想到无涯子仅是一招就能将食婴鬼斩杀。虽说自己的实力确实不行吧，可这差距也太大了，要是没有无涯子随同着前来的话，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地藏王吩咐的事。
舒亦然在几瞬间便想明白了，以后一定不能招惹无涯子，还有就是自己也要开始提升实力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拿捏在自己手中比较安全。
想通了这两件事的舒亦然，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长鞭，而在这时才发现自己怀里竟然还有个小孩童眨着无辜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她。
“啪嗒！”
舒亦然的头冷不丁遭到攻击，她捂着敲得生疼的头顶怒视着面前的凶手，却是无涯子一脸嫌弃的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掂着那敲她头的凶器。
“你一脸哀怨的盯着那食婴鬼的尸体做什么？”无涯子手中掂着竹简，一双墨瞳在舒亦然脸上来回打量着，脸上还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哪有一脸哀怨！”舒亦然看着在月光下仍惨白着脸的无涯子，那本打算说出口的抱怨话语也给咽了下去，又堆着笑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向高统领复命了？”
舒亦然在无涯子的眼神下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也不敢去直视他那双墨瞳，只能备受煎熬的等着他的回应。在等待的过程中，舒亦然在心里有些纳闷的想着刚才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真不知道无涯子这又是抽什么风。
“走吧。”总算是等到无涯子的话，舒亦然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感觉周身那阵压迫感瞬间消失。
夜色下，无涯子那道紫色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舒亦然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呆愣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无涯子的步伐。
舒亦然微微侧目看着身边无涯子那苍白的脸，却不料无涯子也正好转过身直视着她。猝不及防之下，脸上那困惑的神情没能收住，舒亦然看着无涯子略显疑惑的对着自己挑了挑眉，而看着露出这样神情的无涯子，舒亦然一时竟呆住了。
一直被舒亦然忽略的孩童此刻有些不安分了，似乎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不过也因此，舒亦然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将目光从无涯子身上收回时，她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燥热。
舒亦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不断挣扎的孩童，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了，可这样似乎起了反效果，那孩童挣扎得更厉害了。舒亦然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故意拉下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舒亦然刚才的神情确实太过可怕了些，那孩童又开始嚎啕大哭，那股魔音又开始折磨舒亦然的耳朵了。
不过这倒是彻底让舒亦然心里那点想法消失殆尽了，刚才也不知怎么的，看着无涯子渐渐隐在黑暗中的背影，竟有一种他会就这样离开的想法，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般，只是看着他的脸就失了神。
好在这些想法现在都只能被抛诸脑后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怎么让怀里这小鬼停止折磨自己的耳朵。
可安抚小孩这样的行为显然不是舒亦然所擅长的，她只能以求助般的眼神看着无涯子，似乎是以眼神在问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无涯子显然并不想理会舒亦然，他脸上那迷惑的神情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般，仍是一脸漠然的往那燃着点点灯火的长安城走去。
舒亦然哑然的看着无涯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走开，遂想到刚才在食婴鬼面前这小鬼大哭时，他也是这样一副免疫的状态。
虽说无涯子也不要求舒亦然让这小鬼闭嘴，而且待会就能将他送到自己母亲身边去了，可是现在自己是真的受不了这魔音灌耳了。
“小鬼，你要是再不闭嘴的话，小心我把你扔到那怪物老巢去。”舒亦然凑近那哭得正凶的孩童，恶狠狠的说道。
那孩童止住哭声，认真的看着舒亦然，还眨了眨眼。就在舒亦然松了口气时，谁知那小鬼又突然开始哭了起来，比起之前的声音还要响亮。
这下舒亦然是真想抓狂了，简直就想将手中这噪音制造物给扔出去。
“你有那个工夫，还不如早些进城。”就在舒亦然无措的瞪着那啼哭的小鬼时，无涯子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虽说距离有些远，可舒亦然还是从那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舒亦然有些气愤的拎着那小鬼三步两步间追上无涯子，安分的走在他身侧还不忘了抱怨道：“这样进城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么？”
“你可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无涯子完全没将舒亦然那担忧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正因为这个时辰，这不是扰民么？”舒亦然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那与我何干？”这回无涯子倒是转过身来直视着舒亦然，不过说出来的话可是让她一阵郁闷。
这样说的话，舒亦然确实无话可说，不过也算是明白了，就不能跟无涯子辩解这些，反正争执起来自己是没可能说得过他的。
一直在无涯子面前吃瘪的舒亦然也算是习惯了这样的展开，并没有任何失落的跟着无涯子继续往长安城走。而她怀里的小鬼总算是知道累了，止住了哭声，伏在舒亦然怀里睡着了。
看着那逐渐临近的城池，舒亦然忍不住想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是不是就能这样解决了，心中不免带着一些期待。
顺着长安城的街道七弯八绕，总算是到了高统领的府邸。
舒亦然原本还想着这个时辰未免太晚了些，可见到那敞开的大门，遂明白那高统领想必也是一直在等着。
不过要不是有无涯子在，换做别人话，能解决这么快么，说不定得等到天亮了。
在舒亦然还胡思乱想时，无涯子已经先一步迈入了府中。
舒亦然紧跟在无涯子身后进了府，果不其然，高统领见到无涯子进门便赶紧迎了上来。
“果真是少年英雄，没想到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祸害长安城许久的食婴鬼。”高统领双手抱拳，赞许道。
“高统领不必如此客气。”舒亦然见无涯子似乎并没有打算搭理高统领，赶紧上前回着他的话，顺便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小鬼交给他。
高统领接过那小鬼后，舒亦然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臂都有些酸痛了，她顿时哭丧着脸，这跟做苦力还真没区别。
“这是程员外家的小宝啊！”高统领的语气中透着惊喜，舒亦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槽的话语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她还存着一些理智，将那些话给咽了下去。
“我还担心这个孩子不是高统领要找的呢。”舒亦然本着客气一点的想法，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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