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逼宫
天策将军府
“程将军，咱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咱家等到天黑也没有关系，但是咱家手里这圣旨可不能等呐。这都半个时辰了，老奴怕万岁爷怪罪。”
宫内大太监总管，高公公捏着兰花指，轻轻拍了拍怀里抱着的圣旨，一说话脸上的白面粉掉一地。
程咬金强忍着恶心，点头哈腰地说：“公公说的是，公公说的是，可是秦王殿下偶染风寒，身子不太方便，要不我替公公呈给殿下？”
一听程咬金这话，高公公立即就把脸沉了下来，说道：“程将军怎么说出这种不懂规矩的话，圣旨必须咱家亲自交于秦王殿下。这样吧，秦王殿下是世子，如果不便下床，宣读就免了，咱家只需当面呈给殿下即可。”
高公公说完就要出大殿，程咬金急忙挡住他，好声好气稳住，心说：“就是为了不让你这老杂毛见到秦王，你一去不就瞒不住了么。”
这时，李元霸从殿外走进来，冲高公公一伸手，道：“给我吧，我来交给二哥。”
“老奴见过四殿下，不过您可为难老奴了，这圣旨……”
面对李元霸，高公公打心底发怵，这小怪物可是不好惹，早就听说他在战场上最喜欢手撕敌将，而且生性怪异，这要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八成当场就被撕了。
李元霸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怎么？不行？”
高公公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以前每次来亲王府传旨，都会有打赏本，本以为是个美差，谁知道这次不仅打赏还没领到，反倒有性命之忧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高公公能在宫中混到总管一职，当然是人精，嘴上说着不敢，手里的圣旨却捂得紧紧的。
圣旨只能被抢走，万不能主动给旁人，这样即使圣旨被抢了，责任也不在他了。所幸，李元霸没有动手。
“呵呵。”
高公公干笑一声，说：“秦王此时不便，要不咱家先回宫复命，如何？”
程咬金在后面一咬牙，后背汉都出来了，等高公公回宫，太子那边就可以确定这边的情况了。
“公公渴了，再喝些茶罢。”
李元霸一步横跨，挡住高公公的去路，冷冷的看着他。
高公公颤颤巍巍地坐回到椅子上，哆哆嗦嗦端起茶杯，可他哪还有心情喝茶。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大殿里的人就这么沉默了一柱香，没法再等了。
高公公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怯怯地再次站起来，扑通给李元霸跪下了，祈求到：“殿下，老奴要再不回宫复命，老奴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你走吧。”
李元霸看着趴在地上的高公公，沉吟片刻让开了去路。
这可急坏了程咬金，却又无可奈何，实在没有借口拖延了，气恼地“嘿”了一声，扭过头去闭上了眼，心道这下彻底完了。
高公公一听这小怪物放行了，赶紧爬起来，抱着圣旨快步就往外走。
刘文静却殿门旁闪出，阴冷地看着他，让他直生出面对一条毒蛇的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元霸一挥手，说道：“退下吧，可能天意如此。”
刘文静冷笑一声，让开了殿门。
短短这么一段路，高公公走的是危机四伏，就在他出了殿门，心刚落下时，却听到背后有人喊他：“高公公请留步。”
就在高公公哭丧着脸回头后，立马喜笑颜开，因为他身后站着一人，正是秦王。看到秦王那一刻，他知道今天终于化险为夷了。
不单高公公，程咬金，李元霸，刘文静等几人也都欣喜若狂，恨不得冲上来庆祝一下，但有高公公在不能显露出来，只能生生憋住。
“高公公，还望不要嫌弃。”
秦王面带春风地迎了过来，按照以往惯例，取了一根金条放在高公公手里。
高公公“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作为回报，小声向秦王透露道：“太子先去的宫中，奏折子说您擅自用兵，诛杀他的府兵一事，陛下才宣您前去对峙。”
“多谢高公公，来人，送公公上轿。”
秦王点点头，喊人送高公公回宫不提。他接过圣旨，转身走进大殿，招呼所有府将谋士来商量对策。
尉迟恭，程咬金，刘文静等人一众聚集在大殿，纷纷庆祝秦王康复，略过不提。
刘文静将太子亲臣宇文士带兵来刺探消息，尉迟恭说漏嘴，不得已只好埋伏弓箭手，身寸杀宇文士和太子府兵的经过说了一遍。
尉迟恭过意不去，跪倒在地，愿接受惩罚。秦王以无心之失，免了他的罪。
那么接下来就是商讨，如何在陛下面前应对太子的责难，尽管李世民是秦王，可是府兵当街杀人，怎么都难辞其咎。
当今太子与秦王势同水火，而且太子阵营中包括儒家阵营，势必会咬住机会，趁机攻击秦王不修德行，轻则贬出皇城，重则削爵降职。
秦王一旦式微，这整个天策将军府，势同覆卵，人人自危。
众人都一筹莫展间，尉迟恭出列跪倒在秦王面前，懊悔到：“请秦王赐末将死罪，末将一时糊涂，导致秦王身处险境，罪该万死。”
秦王一把扶起尉迟恭，宽慰到：“无妨，你们那时也不知道本王何时能醒来，事出有因，恕将军无罪。”
一旁的刘文静掩去眸子里的笑意，也撩袍跪倒，目光一凌，道：“殿下，事已至此，不如兵行险着！”
秦王一愣，问到：“兵行险着？此话怎讲？”
刘文静环视了在场众人一遍，口中挤出两个字：“逼宫！”
这两个字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程咬金急忙快步走到殿门口，往外向往一眼，喝退两旁的守卫，把大门紧紧关上。
“刘文静！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秦王一把拔出佩剑，将长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压低声音怒斥到。
刘文静慢慢把上半身跪直，脸上毫无惧色，直视着秦王，狠狠地说：“殿下，太子都已经对您下杀手了，这次要不是孙先生和杨先生二人，说句大不敬的，您此时已经死了。”
刘文静的话可谓字字诛心，秦王脸色阴晴变化不定，回想被牛头人囚禁的受的惊恐，放下手中剑，深藏在心中对太子的恨意慢慢浮现出来。
看着秦王的样子，刘文静心中一喜，知道得再加把火，往前跪行两步，蛊惑道：“殿下，此时皇上招您进宫，我们杀宇文士理亏在先，太子又有大儒支持，趁机向皇上进谗言，极有可能会将您逐出皇城，一旦远离皇城，您将不再有翻身的机会！
一旦参与夺嫡，失败者的下场只有死，秦王府上下也无一幸免。”
刘文静后面的话，实则是对殿内众文武说的。
殿内文武何尝不知，自打他们效忠秦王的那一刻，就已经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秦王身上，与太子阵营不死不休，只是没有想到双方刀兵相见来的这么早。
秦王呼吸混乱起来，脑海中正在狂风骤雨，眼下局势虽然不利，但逼宫一旦失败可就万劫不复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面露为难之色，看了一眼李元霸，他想知道自己的弟弟的意见，毕竟是要对付他们共同的父亲和大哥。
“二哥不管你决定什么，元霸都会站在你这边。”
李元霸走到秦王身边，打消了他的顾虑。
秦王又看向殿内的文武群臣，群臣纷纷跪下表忠心，宣誓：“誓与秦府共存亡！”
“好！”
秦王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子旁，举宝剑发誓：“苍天在上，我李世民若能登得大位，必不负群臣追随之义，许群臣一世富贵，如若违背誓言，身同此桌。”
“咔嚓！”
桌子被秦王挥剑砍去一角，碎木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吾等誓死追随秦王殿下！”
文武群臣见着情形，举起右手并三指，齐齐喊到。
殿门猛地被打开，一柄长剑从里面飞出来，“铎”的一声钉进地上，秦王在群臣拥护下，昂首阔步走出来。
一直没有露面的猴子和杨戬二人，并肩坐在房顶上，抬头望见风起云涌，感慨要变天了！
“俺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地藏王菩萨要帮咱们，拦下另一个金色骷髅的地藏王菩萨。他们不是一个人么？”
“不明白，可能正如金色骷髅的回答‘是，也不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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