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瓜
我回家忧愁的睡不着觉，我妈问我怎么了，我说了要和小米一起排练元旦节目的事儿，她竟然高兴的问我需不需要她准备点啥吃的？毕竟排练完有可能会很晚。
我揉着眉心让她去睡觉，作为母亲，你不觉得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女儿吗？幼儿园的那首《卖报歌》你忘了吗？当时跑调都跑到姥姥家的山头了好不？
以后的很多天我有点时间就拿着被音译过来的歌词在背。
睡觉做梦都是“妈补习黑着洗我晒哩哈西力…”
我的黑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着，算作我无声的抗议。可人家三个根本不理我，一起叮叮当当在音乐教室里练的有模有样，我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小米说等我们和上了你就懂了。
我想说我不想懂。
等我能唱出歌词时，距离元旦剩下了六天。那天因为音乐教室被别的班占着，我就在教室里一边刷题一边等，吴奇拉着小米去买面包和牛奶了，教室里就剩下了我和许石原。
教室里只有我写字翻书的声音，许石原安静的就像不存在般。
忽然停电了，我抬起头，楼道里乱糟糟一片，都是在问为什么会忽然停电的声音？
我们那片旧巷子总这样，可能线路老化了，用电量过大就会停电，我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害怕，嘴里背着化学式等着灯亮起来。
后面有脚步声，我回头看，少年的影子在黑暗里沉稳的走出了教室，一会儿后又走了回来坐到了我身后。
“你害怕吗？”他问。
“不怕！”我在黑暗看着他回答，习惯了就不怕了。
“哦！”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没有想过做竞赛生？”
“没有，竞赛的题太深太活了，我不行！”我们学校有很多优秀的学长学姐，都是通过参加各种全国竞赛，拿了名次后被清北免考招进去的。
老师也和我提过，我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我学习好只是因为十分努力，在学习上花费的时间够多而已。参加竞赛不仅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还得善于思考，要有创造力，至少在某一科要有十分突出的素养。我除了理论扎实，哪一样都做不到。
小米说过，许石原初三参加过全国物理竞赛，并且获得过一等奖，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再也不愿意去了，问起来他就说没意思。
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不可强求的机遇，他也能用没意思这样浅显的字眼轻易放弃！
“你为什么和小米做朋友啊？”他声音很低，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开的口。这个少年在乎他的朋友，可能只是并不十分善于或者乐于表达。
“开学那天她坐到了我旁边，往我嘴巴里塞一根棒棒糖，说吃了她的糖就得和她做朋友。”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
“嗯！”他轻声答到。
我们谁也没在开口，等电来了，小米回来拉着脸一屁股坐我旁边，叽叽喳喳爆出了一颗惊天大瓜。
“猜猜刚刚我看见谁了？就楼门口的转角，我看见于静雅和一个男生亲在一起了。”
小米捏着两只手轻轻一碰，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求你了，闭上你这张嘴行不行啊？”吴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双眼轻飘飘的落在许石原身上，又仓皇的移开！
我瞟了许石原一眼，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少年看起来和往常一样，靠着椅背，长腿随意的交叠着，垂着眼用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敲着课桌！
“闭什么闭？她不是总说她爸爸和许叔叔给她和许石原订了娃娃亲么？既然要给许石原做媳妇，亲别人算怎么回事儿？要不是你拉着，我非得上去抽她。还要不要脸了？真是气死我了。”
有一次有个女生在篮球场给许石原送礼物，一个高二的学姐跑过来抢过她的礼物给丢进了垃圾桶，说许石原和于静雅是两家大人定的娃娃亲之类的话。
小米说她爸爸是某领导，两家大人确实说过定亲的话，至今我只见过她一面，她很好看，是大家都喜欢的长相，小小一只，圆眼睛小嘴巴，笑起特别甜。像个洋娃娃，长的像，干什么都像个洋娃娃，一举一动像尺子量出来的，好看又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今年高二，比我们高一届，在文科一班，听说学习努力，和同学相处融洽。
小米总嚷嚷着于静雅是个假仙儿，根本配不上许石原。虽然许石原学习好的像个神经病，可神经病至少活的真实呀！
“石原，你别多想啊！或许是小米眼瞎看错了呢？”吴奇搓着大手，半天憋出来一句。
小米气的锤他说他才瞎了眼呢！
看吴奇的样子，许石原十有八九长大了真的要娶于静雅做媳妇儿的！
做有钱人家的儿子，也有不得已的时候啊！我在心里叹气，不知道是希望许石原喜欢于静雅的好还是不喜欢的好，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都好不公平。
我蹙眉想说句安慰他的话，可是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半句来。
“行了，瞎操的哪门子心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谁说的我非得娶她？日子还长着呢！”
别人为他愁眉不展，他居然挑眉没事儿人似的笑了。
我猜至少在此刻，他还不喜欢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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