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们只能重新交朋友
余羿心念一动，站在原地没再往前。
那个叫做小芬的短发女孩跑出来，对着柳素素弯了弯腰，严肃道：“你好，请问你是逝者家属吗？”
柳素素盯着她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扶了扶墨镜道：“不是！”
小芬歪着脑袋左右瞅了瞅她：“那不好意思，逝者只有家属和朋友才查看！”
柳素素：“我是他朋友，女朋友！”
小芬哦了一声：“请问一下逝者死亡时间？”
柳素素：“……”
妈哒，这得怎么继续往下扯？
愣了几秒后，突然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他去的时间，因为他母亲，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不然我也不会等不及追悼会，选择这个时候偷偷来与他告别！姑娘，麻烦你了，真的，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求求了，呜呜呜……”
已经听出柳素素声音的余羿：“……”
小姑娘一脸了然模样，低头翻了翻死亡名单，又道：“呃，抱歉啊，您刚说的是要查谁？”
柳素素斩钉截铁道：“汤佚名！”
小芬哗哗翻了好几页：“呃，哪个唐？还是汤？易经的易吗？金字旁的铭吗？”
柳素素的眼珠子飞快在那纸页上瞟过，迅速指了指一个名字：“就这，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习惯用他以前的名字喊他了，不过他身份证就是这个唐、唐泽山！”
已经发现某人在扯谎的余羿：“……”
小姑娘却没意识的这点，查看了一下资料后，又打量了一番柳素素，摇头叹道：“难怪要反对，这才16岁……咳咳，不好意思！”
柳素素：“！！！”
小芬又道：“不过，他都已经去了三天了，拖到这个时候迟迟没火化，说不定，他的母亲也许后悔反对你们了，在等你来看他最后一面呢，不如你考虑一下也去参加他的追悼会？”
柳素素：“？？？”
感觉到小芬身后的入殓师已经抬起头朝这边看来，柳素素突然觉得后背一紧。
确定了！
不是这个小姑娘的问题，就是入殓师！
她现在又低下头看似专心致志给尸体化妆了。
但刚才那不经意般的轻描淡写的一瞥，或许普通人感觉不出来，柳素素却感觉像被X光穿透。
绝对，不能露馅了！
她迅速酝酿情绪……
刚好身后那死了父亲的少女还在哭，亲朋好友越劝她是哭得越伤心，那种撕心裂肺的恸哭确实很能感染人，于是柳素素很快找到感觉，直接哭出声来：“他、他妈妈……你觉得他的妈妈真的会、会见我吗？呜呜呜……”
小芬拍拍她的肩：“小姐姐你信我，他妈妈一定会让你去参加他追悼会的！”
旁观了一切的余羿：“……”
果然不愧是演员？
柳素素哭着用手机拍下了小姑娘特地给她指出来的火化时间和追悼会时间，然后哭着离开了太平间。
转身的时候感觉那入殓师好像在盯着自己看。
她头都没敢回。
既然确定这人有问题了，她就可以去找丁凌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反正要查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冒险亲自出马。
余羿没有跟着柳素素离开。
他索性一直站在负三层的墙柱后面继续观望。
柳素素进电梯离开后，小芬收好名单放回办公室，又拿着工具出来给入殓师帮忙。
“师姐，那边一直在哭的……再这么哭下去我们又要加班了！”
入殓师应了一声，一脸专注给尸体修容。
小芬又道：“这两天忙完了我得回一趟家，可能就没法来帮忙了，师姐，你妹……”
入殓师手头的动作一顿，迅速开口打断她：“我没！事！这段时间的工作刚好赶得差不多了，医院也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多逝者的！”
“好的，那我先去把里头那两个衣服穿好！”
“嗯！”入殓师继续垂下头工作。
但，在没人能看到的角度，她的目光却缓缓朝身后，负三层那根柱子看了一眼。
柱子根下，一只皮鞋露出来半截。
*
柳素素从太平间回到地面上时，竟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她用新手机里的匿名卡联系了丁凌，两人约在一个商场顶楼的咖啡厅包间。
半小时后，丁凌才赶来，满头大汗。
柳素素有些好奇：“你这是从哪里来？”
之前不是说了她就住在华市中心医院旁边的酒店吗？
难不成丫的是走着来？
丁凌喘着气，端起柳素素的柠檬水吨吨吨就是一通猛灌。
又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刚才，在公司，上班，你丫，一个电话，卧槽！”
柳素素：“……”
“不是，等一下，你上班？你在哪里上班？你怎么就留在华市上班了？卧勒个去，你不回M国了？你那边的工作怎么办？你……”
“打住！”
丁凌举起手直甩白眼：“你等我再缓缓！”
两分钟后，丁凌站起身走到包间门口，猛地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又折回位置上，拿着柳素素的包包，把里面掏出来的三个手机全都关机。
接着她掏出自己的手机也关了，把防监听器放在桌上，又把之前用来给柳素素做灵魂实验的仪器拿出来打开，确认了红线指向柳素素后，才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了解了详细情况的柳素素看着她，一言难尽。
“想当初，我还在的时候，几次三番邀请你来帮他，你丫几次三番拒绝我！如今我都挂了，你却来了，你特么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都不能与我一起共事了你还来干嘛！”
丁凌：“……麻烦你，以后说话注意一下身份，什么叫你挂了，你这不是活得还鲜吗？”
她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压低了声音：“以后，你一定要记住了，打死都不能再提及你死你活这个事情！因为我刚才赶来的时候，在一楼，好像发现了陆唐风的人！”
柳素素顿时心头一凉：“你、你说什么？”
丁凌正色道：“你以为陆唐风能放你自由自在跑出来，难道就不会安排人暗中跟着你？”
“所以，从今以后，我和你，只能算作是重新交的朋友，切记了，坚决不能再透露出一丝半点我们以前很熟络的样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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