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开幕
凌晨六点，铭亮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黎明。h医大家属小区楼下已经被警车上闪烁的红蓝色灯光映照的灯火通明。
一辆黑色的suv驶入了被封锁的小区楼下，从车上走下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大概四十来岁，身着短袖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双眼锐利，一副沉着老练的样子。
其身后跟着的男人大概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即使现在才凌晨六点也看不出任何疲惫，满满的斗志激昂。
“陈队，接到报案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眼看着刑侦队的人来到现场，一旁的警员也立马上前汇报情况。
“死者什么情况？”
“死者叫李天明，32岁，是本市h医大的一名在职医学院教授。”
“案发现场在哪里？”抬手撩开警戒线，陈想跟随着现场的工作人员进入大楼开始乘坐电梯上楼。
“案发现场在十二楼和十三楼之间的楼梯间，死者住在顶楼的十三楼。”
“报案人呢？”
“报案人是死者的妻子，妻子叫佟羽。她昨晚因为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急症，回来以后发现丈夫还没有回家，打电话给丈夫时听见了电话铃声在楼梯间响了起来。出门查看就发现了丈夫倒在楼道里，已经死亡多时了。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9点半至凌晨1点之间。进一步的时间确认需要等待法医的检测结果。”一旁的员警翻看着手里的记录回答道。
“附近有其他目击者吗？”
“问过了，没有。”
“今天没有人用过楼梯吗”
“这栋大楼两侧一共有两条楼梯间，和两座电梯井。死者所在的那个楼梯间因为最近扶手和灯都坏了，一直在维修，所以基本没人路过。”员警按了十三楼的案件，电梯带着一行人向上攀升。
“死者的基本情况都在这里了。”说着一旁的人将一份调查案卷交给陈想一边说到。
“叮”一声电梯到达了十三楼，陈想一边从员警嘴里了解着信息，接过一旁递过来的手套和脚套，佩戴后带着身后的年轻警员进入了现场。
“小徐啊，今天是你第一天报到，直接就进现场了。怎么样，第一次看现场还行吗？”陈想随口问道。
“还行，我有一些心里准备。”徐磊毕虽然是第一次见命案现场，但是好在现场并不算惨烈，再加上楼道光线昏暗，倒也没有太直接被现场吓到。
“啧，你这算幸运的，想当年我碰到的第一起案件是一起坠楼案，也是十三楼，不过不是从里面，而是从外面，啪，血肉和组织那是甩出去几十米，画面可比现在惨烈多了。”陈想啧啧道。
“那我还是蛮幸运的。”徐磊没有被陈队的说辞吓到，淡定的回道。
“先看现场吧。”似乎是发现并没有吓到新人，陈队只好默默地摸了下鼻子，收起自己的恶趣味。决定不要再逗新来的这个老实人，陈想带着徐磊开始查看现场。
地面上的物证和可疑处已被鉴证科立下一块块号码牌，陈想和徐磊两人开始顺着号码看过去。
从十三楼一眼就能看到死者仰躺在楼梯间的最下方，在十三楼的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串珠和空空的楼梯扶手旁的血迹。除此之外楼梯间角落还散落了一堆烟头以及几个空酒瓶。
从这里可以看到楼梯间的门上有贴着维修中，禁止入内的字样。满地散落的串珠，烟头和酒瓶也被鉴证组人员小心的拍照，收存起来。
两人随后来到楼下，近距离查看死者身上的信息。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从死者身上扑面而来。
不过总体来说死者还算完整，只是能看出手腕和腿有一些不正常的扭曲，应该是跌下楼梯时造成的轻微骨折。身上的衣服仔细查看是少了一颗纽扣，应该是有跟人拉扯过。不过鉴证组在楼梯间并没有找到掉落的纽扣。
两人先凑到死者身前，死者全身可以看到多处挫伤，后脑勺在跌倒时和楼梯以及扶手碰撞，在地上留下了些许血迹。
“现场看来死者生前喝了不少酒，十三楼的平台上有很多烟蒂和破碎的酒瓶，楼梯上散落的串珠。死者很有可能酒后身形不稳，加上楼梯间昏暗，楼梯护栏也在维修，无意踩到了串珠然后跌落下楼。”一旁的员警说道。
“现场来看，死者身上的衣服有拉扯的痕迹，不排除死者死前和人有争执被推下楼的可能性。”陈想接到然后转头问员警。
“昨晚还有谁来找过死者吗？”
“有，昨晚是死者父亲六十五岁生日，一家人在酒店里为父亲庆了生。他父亲是h市医院的副院长，昨晚出席的人不少。再加上死者一家基本都是住在医院附属楼，所以昨晚其实死者见过不少人。我们已经在统计名单，等下就能出来。”
“行，那我们先问一下死者妻子吧。”
“好的，她现在在房间里，小何正在陪着她，我带您过去。”
几人一起进入了房间，房间不算大，标准的两室一厅。可能是因为主人都是医生的缘故，房间里非常干净。两人快速扫过几个房间，才向着传出低微说话和呜咽声的房间走去。
“呜呜。。”眼前双眼通红，还在轻微哽咽的女人应该就是死者的妻子佟羽了。
现在明明刚入秋，但佟羽穿的却着实不少。她身着黑色的毛衣，可能是回来发现意外后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身上的大衣还没有脱下，只是将围巾解下，放在膝上。再加上脸色惨白，眼眶通红，手背上还有打针后的创可贴，状态看上去非常不好。
“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队长，陈想。”
“您，您好。”佟羽抽噎着看向眼前的男人，回复道。
“您丈夫的事情我很遗憾，请节哀顺变。有些事情想问您一下，现在可以吗？”
“可以，您问吧。”
“可以了解一下你昨晚发现你丈夫的经过吗？”
“我昨晚打针回来已经是凌晨1点了，回到家以后发现家里没人。天明不是那种会夜不归宿的人，再加上昨晚是爸的生日，天明也没有安排值班。我给天明打电话想询问他在哪，结果就听到铃声从楼梯间里传来。我家是最靠近楼梯间的一户，所以听得到声音。”佟羽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个楼梯间吗？”
“有可能是他想抽烟了，我闻不得烟味，有时候他想抽烟但也不希望我看到，就会去楼梯间里抽一根。”
“除此之外，楼梯间里发现的酒瓶碎片你有印象吗？”
“那是家里的酒，今晚天明不小心打碎了了酒瓶，怕我受伤就将碎片清理了，当晚就扔出去了。”
“你是一个人去打的针吗？这么晚了，出门前为什么不叫你丈夫陪你呢？你又不舒服，一个人去多危险。”陈想声音很沉稳地问道。
“我是昨晚临时胃痛的，那时我丈夫刚好因为处理酒瓶的碎片出去了。他离开后不久我就开始胃疼起来，五分钟后胃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刚好李天昊，我丈夫的弟弟过来，看我疼的厉害就送我去了医院。”
“丈夫的弟弟？这么晚还有客人上门拜访啊？”
“昨晚的生日宴会上我和弟弟的手机拿错了，出来后才发现，所以天明才约着弟弟晚上过来换一下手机。”
“拿错手机，你们的手机很相像吗？一般拿起手机不都是会检查一下的吗？”
“昨晚晚饭时可能没注意，不过我们两个手机都没有壳子，壁纸也都是系统默认的。弟弟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前一段时间刚回来。天明就拿了一个我的旧手机给他用的。说是旧手机，基本上每年都会换代，所以还是蛮新的。手机壁纸本来用的就是默认的，他也没调整。我拿起来时以为是我的就装口袋里了，没想到后来拿错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蛮巧的。不过这期间你没有联系过你丈夫吗？”
“在弟弟来之前我打不开弟弟上锁的手机，所以没有联系他。一直到10点左右我才拿到手机，不过那时已经联系不上天明了。我只好先发了信息，然后就先去医院了。”
“怪不得，我们发现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你丈夫平时也这么爱喝酒吗？”
“不会，天明平时基本不喝酒的。但是他昨晚好像心情不太好，从生日宴会回来后竟然难得还想要喝酒。”
“心情不好？你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丈夫今晚还见了什么人吗？和谁发生过争执呢？或者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呢？”
“没有，天明人非常温和，待人友善。再加上他是教授，教课的情况多一些，基本也不会和患者发生什么直接冲突。他应该是昨晚在宴会上的事情让他难受了吧。”
“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一下吗？”
“昨晚是爸六十五岁生日宴会，一家人都有出席。。。”
佟羽开始慢慢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随着她的讲述，脑海里也逐渐出现昨晚宴会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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