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u7带他们来的第一个地方是市公安局，简瑜前几天还在的地方。
不过两天不见，警局一下萧条了许多，后院的荒草都长高了几米。
下车前，u7给了简瑜和洛辛言各一只面具：“戴上，不要说话，全程听我指示。”
带上面具，简瑜看见u7拿出一张卡，在市公安局门口的机器上刷了一下，机器发出“欢迎”的声音。
u7微微侧着身子，一半的目光落在身后：“因为我找了一个冒充的身份，来这里帮他们解决问题，他们不认识我，但可能认识你们，所以……需要你们伪装一下。”
简瑜很想说正合她心意，不过u7让他们不要出声，简瑜只好安静的跟在后面，左手摸着左腹的盾牌，右手紧扣腰间的数据枪。
一路通畅无阻，顺利进入警局内部。
警局里面比外面热闹多了，不过也只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因为大多数人都只是聚在一起，偶尔低声交谈一两句，脸色看着很糟糕，一脸菜青色。
u7轻车熟路的进入一间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我是新型科技电子公司的负责人，收到邀请，前来清理怪物。”
坐在对面的人是周北，满脸愁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再确认一下，如果清除了怪物，那原来的人还能回来吗？”
u7垂下眼眸，声音有点低：“抱歉。”
“小兄弟不用道歉，你肯来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周北勉强的笑了笑：“那你们开始行动吧，报酬我会尽快转给你们。”
u7：“不着急，那我们先走了。”
周北的办公室外的走廊围了一堆人，每一个人都神色慌张，其中又夹杂着些许期待。
简瑜淡淡的看了眼便迅速收回视线，其中有几个人都是她熟悉的人，尤其是路景，不过一天时间，就憔悴了大半。
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吗？
走廊尽头是废弃的荒草地，平时无人踏足。
还没走近，就能听到里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吼声。
这个声音和简瑜从前听过的任何一个声音都不一样。
“嘶唔嘶唔——”
声音短粗极速，像蜥蜴。
简瑜微微眯眼，退到墙边，视野开阔许多。
杂草地里，站着一个人头动物身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恐怕根本认不出他原来的面目。
简瑜知道夏直被掉包了，但不知道他还发生了变异。
夏直侧身面对他们，背部弓起。他的后背长出一排尖锐的利刺，深褐色，尖端呈波浪型微微泛白。
他的变化不止上半身，双腿变得粗壮有力，青筋暴起，皮肤变得薄薄一层，隔着几米距离，也能清楚看见皮下鲜血涌动。
简瑜握枪的手指骤然捏紧，不是害怕，她就是难受，不甘心明明可以很强大的他们，在不明因素下，变得不堪一击。
洛辛言站在简瑜身侧，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微微抿唇，单手搭上简瑜的肩膀。
简瑜看向洛辛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u7输入密码打开铁门，老旧的螺丝在旋转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吸引了夏直的注意力。
夏直转身看过来，并快速奔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速度极快，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与此同时，u7低声说道：“可以开抢了。”
夏直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充血突出，眼睛上翻，红血丝尽数裸露在外。
简瑜抬起手臂，枪口对准冲过来的夏直，在夏直张嘴的嘶吼声中，紧接着一声合欢的海浪声。
简瑜看见夏直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动不动倒在地上。
夏直的头顶出现了不断下降的数字。
56……43……32……0……
数值变为零，两秒钟后，又变成了：清除完毕。
可能是枪声的缘故，简瑜竟然觉得杀一个曾经是同班的怪物没有那么难。
简瑜盯着夏直打量，等待u7给出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u7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刀，走到夏直身后，割下他背部的一根尖刺，装在密封的器皿里。
做完这一切，u7忽然发觉四周的空气有些不对劲，飘荡着一股淡淡得咸湿味。
u7将器皿装好，招呼简瑜进来，在洛辛言哀怨的目光下，输入密码锁好门。
简瑜转头对洛辛言点了点头，随后跟着u7深入杂草丛。
u7：“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简瑜顺着他的话打量四周，过了会儿才说：“这里至少有两个人踏足过的痕迹。”
“对。”u7看向不远处有爪痕的墙面，悄然靠近：“其中一个走了，可是这说不通。”
确实说不通，夏直目前的样子，翻墙轻而易举，可他却乖乖呆在这里，等他们到来。
简瑜转身，跟u7以一个背靠背的姿势打量四周。
静的出奇，没有鸟鸣，没有草动，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简瑜面对着夏直的尸体，发现尸体正在发生变化。
夏直的一切兽化特征都在慢慢褪去。
他彻底变成了一个人。
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出来的躯体还算完好，唯一的伤口就是腹部。
那里有一个血骷髅，里面的器官已经腐烂，肚皮凹陷。
明显是被攻击了。
u7在这时出声：“它们应该在这附近，正在打探我们的实力。收起枪，表现得自然点。”
话音落下，u7将数据枪重新别回腰间，转而拿出一个微型摄像设备，记录现场。
简瑜总觉得这个时候收起数据枪不太保险，尤其是在目睹夏直的尸体发生变化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谁能保证再过几分钟，夏直不会再次出现变异呢。
简瑜盯着夏直，慢慢朝u7靠近：“等会我们怎么处理他的尸体？”
“你们人类都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虽然已经4102年了，但采用的还是古老的火化工艺。
简瑜：“所以以我们人类处理尸体的方式，处理他就行了？”
u7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然你觉得还能怎样处理？”
简瑜：“我以为你会有更安全的方式。”
“……”u7沉默了瞬：“你是不是在担心，他的尸体发生二次变异？”
不等简瑜点头，u7接着说：“放心，不会存在二次变异的，数据枪能直接修正他们的基因。”
“修正……基因？”简瑜眼睛一亮：“所以——”
“让你失望了。”u7轻笑着打断她的话：“修改基因本是逆天而行，修改死者的没事。”
简瑜没再说话，u7记录现场的过程中，她一直盯着夏直的尸体，内心百感交杂。
记录完现场，u7打电话通知周北请人来收尸。
电话那头的周北似乎也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过了好一会儿简瑜才听见u7轻轻说了句好。
尸体运往火化场的途中，他们三人全程陪同，一起的还有路景和周北。
路景一直低头捣鼓自己的机器，而周北则一直在抚摸一把上膛的枪。
那把枪做工细致，上面有许多树叶的墨绿色暗纹，非常漂亮。
快到时，周北低着头说道：“这是他自己做的枪，他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现在就让这把枪，陪着他一起离开吧。”
简瑜正悲伤，听见这话忽然觉得不对劲。
枪从不离身，除了她和u7，没有人进入过事发现场，那周北为什么会有枪。
周北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他似乎在低声抽泣。
如果周北没被反叛者攻击，那么说这番话可能是无意之举。
可万一呢。
下了车，简瑜用眼神跟u7交流。
后者点头，目光若有所思，落到不远处门口的周北身上。
车上，路景和周北一直没有交流，路景只偶尔跟u7说了几句有关夏直的话。
都很平常。
下车后，路景和周北也没有任何交流。
两人并肩站在火化场门口，u7走近后，路景才侧目跟他问好。
简瑜安静的旁观一切，食指压在数据枪上，思维止不住的发散。
夏直的尸体被送进火炉，火光亮起的瞬间，简瑜看了眼时间，接着，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忽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偏头一看，只见u7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示意她听指令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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