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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刘府

        丁舟从昏迷中醒来,天色已经黑透了,他双手双脚被捆在床栏上,动弹不得,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屋子里漆黑一团,没有一丁点光亮,森冷阴寒,能听得到窗外阴风阵阵,似鬼哭如狼嚎,其间还伴随着一声声的乌鸦鸣叫。

        丁舟仔细分辨屋子里的味道,是刘文元家里的熏香,加上那乌鸦叫,他渐渐明白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挣扎半天无果,丁舟只好躺平冷静了一会儿,逐渐想通关翘,刘家根本不是找他来驱邪的,而是找他来做刘文元的替死鬼。

        怪不得刘文元能做出那等玩弄他人感情的事来,原来一家子都是这等恶劣小人。

        算计到你丁爷爷身上来了,丁舟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叫这一家付出代价。

        丁舟闭目凝神,想以灵力破除身上的绳索,然而,每当他的灵力试图在身体里游走,绑缚着自己的绳索便如同通了电一般,狠狠蛰自己一下,同时还会迸发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借着那点微亮,丁舟看清了,自己的身上、床上,到处都贴满了符咒。

        那符咒的样式极为诡异,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被人绑在这里替代刘文元,说明刘家早知道了刘文元被小可爱盯上了,那么必然是早已请了一位道行不浅的法师,然而这法师没有动手驱邪,而是给刘家出了这种以命换命的主意,还布置了这样的法阵来束缚自己

        其心何等歹毒。

        丁舟气得咬牙切齿,有朝一日,你丁爷爷出去了,定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丁舟静静躺着,此刻眼睛看不到,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起来,他似乎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嗒、嗒、嗒”,极轻,绝不是人。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带动丁舟的发丝在脸上拂过,门窗紧闭,屋里没人,又是哪来的风?

        是他来了。

        此刻丁舟不能调动灵力,看不到屋子里的小可爱,但他知道他一定在。

        丁舟的指甲死死抠着掌心肉,来缓解内心的恐惧,白天那一眼,已经让他浑身战栗,而此刻,他竟然被锁在这间屋子里,跟那浑身浴血的小可爱共处一室,吓得呼吸都不敢出声。

        丁舟静静等了半天,声音似乎停了,他死死闭上眼,生怕突然间,眼前会出现一张眼睛流血的惨白的脸。

        此刻所有看过的恐怖片里的小可爱形象都在脑海里徘徊。

        那种渗入每个毛孔的恐惧令人抓狂。

        丁舟的心砰砰狂跳。

        他歪过头,狠狠咬在了自己肩头,真实的疼痛传来,稍稍缓解了内心的恐惧。

        丁舟告诫自己,镇定,镇定。

        沐清就算变成了小可爱,法力也一定有限,否则他早就弄死了刘文元,犯不上这么大费周章地折磨他。

        师傅的书里记载,小可爱为祸人间,也是不被允许的,他在这里作乱一天,自己的元神也会跟着受折磨一天,且日后入阴司受审,也是重罪,下辈子很有可能连人都做不成。

        况且,那位设局害他的法师,之所以认为这一招能骗过沐清,也从另一方面反映了沐清的弱小,起码连人都分辨不清。

        那么,暂时还不必担心自己会有性命之忧,毕竟,刘文元被折磨了半个月之久,还活着。

        想通这一点,丁舟稍稍放下心来。

        丁舟迅速检索原主记忆,希望能找到点有用的知识来破解困境。

        镇鬼符、锁魂阵每一样都不是他躺在这里能完成的。

        那么,不如试着跟沐清沟通沟通?

        毕竟他和沐清都是受害者,如果沐清能听到、并且听懂他的话

        丁舟试着叫了一声:“沐清你在吗?”

        屋子里气流涌动,一阵阴风扫过,停在了丁舟面前。

        丁舟吓得心怦怦直跳,偏偏头,让那阵风带起,覆在脸上的头发滑落。

        丁舟鼓足勇气再道:“沐清,如果你能看得到,你仔细看看,或者你仔细听听我的声音,我并不是刘文元。”

        屋子里寂静一片,从外面传来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

        这声音虽缥缈遥远,此刻却叫人无比安心。

        丁舟咽了咽口水,对着眼前的虚空道:“我是被刘家绑来骗你的,他们叫你以为躺在床上的这一位就是刘文元,再过些时日,等我被熬死,你以为大仇得报,离开了,真正的刘文元也就安全了。”

        “等你到了阴司,就会因为害死了一个无辜之人,而受到极重的处罚,生生世世当牛做马,难再为人。”

        丁舟感觉房间里一股极重的阴气聚拢,压迫得人无法呼吸,一时间,桌子椅子都发出震颤之声,继而叮当倒地,杯碗茶碟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

        丁舟整个人像是被某种极强的气压压迫住,脸已憋得青紫,胸膛仿佛要爆裂开来。

        原来这沐清不是如他想象的那么弱,沐清的鬼魂发起怒来,足以让人肝胆俱裂。

        丁舟挣扎着从嗓子眼里嘶吼出声,“住手,沐清快停下。”

        一阵风声扫过,房间里重归平静。

        丁舟试图再叫了几次,都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

        战战兢兢等到天明,丁舟没敢睡,也睡不着。

        然而一整夜,房间里都没再发出一丁点奇怪的声音,那股森冷的感觉也消失了。

        直到夜色渐退,屋子里渐渐有晨光透进来,窗外传来公鸡打鸣儿的声音,丁舟才合眼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得十分安稳,刘家的人没来过,沐清小可爱也没再来打扰他。

        丁舟大概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阳光正好,他四下里搜寻能让自己脱困的东西,一无所获。

        房前也绝对没有人经过。

        刘家打定了注意要熬死他,他心知肚明,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他。

        在这个世界,他竟然是这般孤苦无依,哪怕就此失踪了,都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有人找。

        或许这就是刘家找上他的原因。

        渴,饿,手腕脚腕已经被勒得破了皮,火辣辣的疼,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让他浑身难受。

        现在全世界,还跟他有联系的,竟然是一只鬼魂丁舟自嘲笑笑。

        沐清昨夜八成是听懂了丁舟的话,离开去寻找真正的刘文元了,丁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借助沐清的力量,让自己摆脱困境。

        丁舟猜测,沐清虽然能震碎器皿,但靠得应该是一种类似能量波的东西。

        并不能做出摘符咒、解绳子之类的复杂动作,原主记忆显示,人死之后,三魂七魄会分开,各有去处,因此逗留在人间的鬼魂会变得记忆不全,甚至心智不全。

        此刻留在这儿的沐清,大概只记得临死之前的怨念,便是心爱之人不仅抛弃了他,还杀了他,他想报仇,除此之外,恐怕很难理解其它。

        丁舟胡思乱想了许久,终究是没有个头绪,就这么一天天熬着,身体渐渐虚弱,嘴唇苍白干裂,偶尔还会出现幻觉。

        他倒是没梦到什么恶鬼追杀,而是梦到了无数种自己被解救的场面,有时候是梦到沐清的鬼魂解开了他的绳子,有时候是他自己的灵力复苏,崩开了束缚,但梦到最多的,还是肖北辰。

        他梦到肖北辰一脚踹开房门,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冲过来心疼地抱起自己冲出去

        然而梦境再怎么真实也终究是梦,只是丁舟没想到,自己在危难之时,竟然对肖北辰抱有这么大的期待,仿佛潜意识里认定了肖北辰会来救他。

        大概是因为自己在这世上,也只与肖北辰还多少有点瓜葛。

        然而肖北辰又怎么可能发现他失踪,就算发现,大概也以为他有事外出,怎么可能掘地三尺去找他。

        丁舟太虚弱了,五脏六腑仿佛都在渐渐干涸。

        他被困在这里已经四天了,白天,外面街巷里的叫卖声,嘈杂声,偶尔也会漏进来那么一两声。

        他与这世界只有一步之遥,却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外面的阳光。

        这几天,沐清的鬼魂偶尔会回来,丁舟从屋里突然变化的气温,和半夜里轻微的响动便能够辨认得出。

        自从那天丁舟对沐清说了那些话,丁舟能明显感觉到,压迫在自己胸口的那股阴森之气不见了,显然是沐清知道了他非刘文元,便没再折磨他了。

        丁舟偶尔听到沐清回来,也会跟沐清说说话,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害怕沐清的鬼魂了,毕竟相处许久,沐清没有伤他分毫。

        丁舟试图叫沐清想法子来解开绳子,或者去掉符咒,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并不强烈的风。

        果然沐清做不到。

        丁舟此刻说话已经费劲了,嗓子嘶哑,发出一点声音都需要竭尽全力,每说几个字,便要停下来休息好久,然而他还不能放弃。

        午夜,听到屋子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丁舟:“沐清在吗?”

        一阵风刮过,脚步声停在了丁舟面前。

        丁舟:“我知道你救不了我可是你能不能去咳咳找一个人”

        屋子里一片死寂。

        丁舟继续费力地道:“他叫肖北辰你试着感受我咳咳我脑子里的画面,你就能看到他的样子,他有可能在大理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带他来救我我若得救,必帮你报仇咳咳报仇雪恨。”

        丁舟说完这些,已经耗光积攒了许久的体力,他不知道沐清的鬼魂能不能听懂,又能不能看到他脑海里肖北辰的样子,这是他能做的,最后的挣扎。

        丁舟保持清醒,静静听了一会儿,屋里再没了声响,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了。

        肖北辰此刻,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他亲自带着侍卫,从丁舟家东边的方向,按照从裁缝铺拿到的名单,一家家搜,凡是买过那种小斯衣服的人家,一户都不放过。

        侍卫们还能换个班,但肖北辰一刻都不想耽搁,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他从没像此刻这么慌乱过,仿佛失去了什么挚爱珍宝。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不眠不休,奋战致死,将这世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回他的小天师。

        发已凌乱,眼已猩红,深更半夜还在扰民,祁大人见这人已经癫狂,倒也没拦着,查案嘛,就算引起一点民怨,他也搪塞得过去,毕竟自己上任以来,破的案立的功,全都仰仗着肖北辰。

        如今肖北辰那美人师弟丢了,他能不给撑牢了后台?

        肖北辰正骑在马上,焦急地赶往下一家,突然□□的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阵惊恐的嘶鸣。

        疲惫已极的肖北辰险些被从马上摔了下去,他发动内力,紧紧勒住缰绳才稳住那匹马。

        马儿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忽而扬蹄疾奔了起来,侍卫们一看肖北辰的马发了狂,也都纷纷勒马追赶。

        午夜寂静的大街上,回荡着马蹄疾驰的声响。

        马儿刚开始疾奔到时候,肖北辰还试图勒住它,然而渐渐他发现,这匹马并不是在没有目的的横冲直撞,而是清晰明确的捡着路狂奔,该拐的拐,该绕的绕。

        像是有着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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