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一
“前辈！”
红豆下午走出据点时，听到了这声响亮的呼唤。
她望向声源，先是看到菅原，再是看到一个穿着暗部服装的木叶忍者。她原本担心菅原找不到据点，但是菅原比她想象的要了解这一切。
菅原就那样理所当然的站在据点外的树下，长长的黑发仍然很柔顺，衣服上却少有的沾了泥。那个暗部忍者被捆在树上，
红豆看了菅原许久才把目光转移到刚才喊她前辈的人身上，很眼熟，她定住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人叫卓弥，在忍者时期曾经在红豆的队下多次合作进行过任务，之前还在想怎么这些年没怎么见过了，原来是进暗部了。
“卓弥君……吗？”红豆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他在挣扎，但麻绳丝毫不见松动，“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
红豆这才意识到她身在大蛇丸的据点，一下慌张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我是……”
他那张完全信任红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调头对菅原说道：“你抓我来只是因为我找到了大蛇丸的据点吧，那么红豆前辈在这里，是不是说明……”
“是的。”菅原还未听完他的问题就很果决的回答，脸上没有一丝犹豫。
“菅原……”红豆喊她的名字，她没料到菅原会这么果决的倾吐出她的秘密。
“放心吧。”菅原说着，“他不会活着离开这里的，不用担心。”
说完，菅原凑近了那个暗部，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蹲在了他面前，拉开他的忍具包，抽出两只药剂瓶，她的手指细长动作又轻盈。
“那是……”红豆看着那两只试剂怔住了，一只红色，已经凝冻成血块，一只透明。
“和兜说的一样，是你的血。”菅原说道。
“红豆前辈！”那个暗部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情绪突然愤慨起来，“难道您在帮大蛇丸做实验吗！”
“……”红豆始终躲避眼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可是杀掉了第三代火影的人啊！”
尽管红豆听后愣了一下，但不代表她忘记了猿飞是被大蛇丸杀掉的事实。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关于选择的问题也是日夜纠缠过她的，起初只是为了父母，现在却好像开始有了一丝不同。尤其在此刻，自己已经被动的划为了大蛇丸的共犯。
“红豆前辈，请跟我回去吧！”暗部在强力的嘶吼下居然在这种冷天渗出了汗珠，他的生死存于一线，区别仅在于是否能说服红豆。
“……”红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红豆前辈，我听说您曾经是大蛇丸的徒弟，也有他留下的咒印，一定是大蛇丸用咒印控制的您，请跟我回木叶吧！这样情非得已的理由，纲手大人不会责怪您的。”
红豆仔细思索着他的话，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并不是情非得已。
“……请别再说了。”红豆低下了头。
“红豆前辈！”卓弥几乎是嘶声力竭，额头上的汗珠终于滴落。
菅原倒是一脸悠闲地看着两人进行艰难的对话，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红豆被说服然后两人联合来对付她，她眼里有的只是不变的杀意，未曾改变。
“你真的……要杀掉他吗？”红豆轻声的问菅原道。
“难道他不是必须死吗？”菅原反问道。
“……”红豆沉默着，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菅原说得对，其实，卓弥必须死。
她当然一点都不希望大蛇丸的据点被发现，却更不希望曾经和自己共事过的后辈因自己而死去。红豆与他共事过，红豆很清楚卓弥是个可塑之才，各方面能力都很高，这次他能发现大蛇丸的据点也和他的优秀能力分不开，这样的人将会成为木叶的栋梁。
在红豆出神之际，菅原又一次蹲在了被绑在了树上的卓弥面前，离得很近，大概和菅原四目对视了。菅原那双眸子摄人心魄，红豆很好奇此刻卓弥心中是种什么感觉呢？心动？憎恶？或是害怕？
菅原解开了卓弥双手的绳索，她很温柔的把卓弥的双手握着细细看着，目光在找寻着什么。
“你应该不会单手结印吧？”她此刻问话的神情丝毫不像是敌人，像只是和常人说话一般寻常。
菅原对比卓弥手上的粗糙程度，如果会单手结印的人，一定有一只手粗糙些。
“那又怎样？”卓弥的口气依然强硬。
“怎样？”菅原哑然失笑，“当然是看管你要容易一些。”
话音刚落，红豆就看到地上血溅三尺。
那时菅原已经站了起来，手上拿着沾血的苦无。
她砍掉了卓弥的其中一只手，同样没有一丝犹豫，瞬间的剧痛，使卓弥本能的嘶喊发不出声音，嘴唇发白。
“不要靠她太近了。她很危险。”
红豆突然想起来兜的话，背后一阵寒凉。
“不会单手结印的话，即使你自杀，也不可能再结出把脑内情报变成实体自行运回木叶的印了吧。”
红豆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原来她是这个打算。
一瞬间感觉身在大蛇丸的据点真算是危机四伏。如果刚才的苦无砍歪了，哪怕是砍下了卓弥的头，菅原大概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吧。
一直觉得兜不怀好意，现在却觉得菅原比兜可怕千万倍。
“回去吧，红豆。等一下兜会来审查情报。”菅原说完，松开了苦无，苦无垂直插在地面上，她的手依然白皙干净，竟然没有沾到血迹。
明明双眼这么清澈，目光也很温柔。
红豆感觉自己从此都分不清温柔和杀意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大概很麻木，也可能皱眉，但她只是望着那截断的右手，就连伤口的边缘都很圆滑，完全是下手娴熟的证明。血在不停地流，卓弥始终仰着头喘气，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总让人觉得他马上就会死掉，然而活着的证明是嘴里不断呼出的白气，他的双眼痛苦的翻着，几乎只剩眼白了。
那是木叶的伙伴啊。
在红豆所接受过的训练和教育中，眼前的场景不是她会看见的。可是她没有资格说上话，也没有立场说话。哪怕放走他，这对菅原毫无影响，暴露的也是自己而已，她没有办法去阻止。
尽管只有一刻，红豆深深感觉到自己被环境禁锢了。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红豆？”
菅原以为红豆在发呆，伸手想去握住红豆的手，红豆在被她冰凉的手触碰的一瞬触电似的醒来，狠狠的甩开了。
忘了看菅原的表情是怎样惊愕，红豆只留下了难以置信和愤恨的眼神，停滞两秒后转身跑开了。
她跑回了据点，跑的太急把鞋跟卡进了砖缝里。这两块砖之间的缝隙未免也太大，红豆这才发觉。
红豆蹲在地上努力把鞋跟拔出，一用力那地砖竟然动了。
在她还没理清事情发展的时候，那地砖向着红豆这重的一面翻转起来，红豆一下子坠落到了地砖下面。
腿上一阵疼痛，剧烈的让人叫不出声，幸好不是大头着地，红豆在心里庆幸着。
她的视线明晰起来，这是一个房间。
而不远的桌上放着的那本书，正是这个房间是大蛇丸的房间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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