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鹅湖（2）
英灵殿是北欧神话中用于接待战士亡灵的殿堂，在卡塞尔学院也中有一座同名建筑，里面摆放着神态各异的战士雕像，有的怒目圆睁，挥刀劈向溃逃的敌人，有的则是满身甲胄，神情肃穆，手中长矛直指向北，每个雕像的下面都用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着他们的名字与生平，而将他们的事迹结合在一起，就几乎可以汇总成一部北欧神话战争史。虽说是神话，可是这些人物被雕刻的是那样栩栩如生，他们的故事是那样真实动人，仿佛这些传说中的故事曾经真的发生在某一片土地上。
一座匹骑着八足巨马的独眼骑士雕像下，楚子航闭目盘腿而坐，他穿着黑色连体作战服，身旁放着一个黑色磨砂头盔，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怀中竖着一把通体黑色的长刀，古朴的刀鞘上雕刻着细密如织的诡异纹路。楚子航的周围是正在指挥的狮心会核心成员，他们不停地汇总着前线的战况，然后下达命令，外面是瀑布般密集的枪声。
自由一日的战斗准时在下午两点钟打响，狮心会从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他们接连占领了包括学生会办公室所在地诺顿馆在内的四个战略点，狮心会的先头部队甚至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敌人只是一个照面就撤出了战略点，狮心会压制性地倾泻子弹，学生会机枪吐出为了掩护撤退的火网，战斗虽然看起来异常激烈，但双方的人员损失几乎为零。
“凯撒是想已退为进吗？”苏茜放下手中的通讯器，狮心会b组刚刚通报，他们在零损失的情况下占领了第七教学楼，这已经是狮心会拿下的第五个战略点了。
“不像是他的风格，要知道去年的自由一日可是我们两边的对攻战，今年这位学生会会长居然开始用计谋了。”说话的人是狮心会副会长兰斯洛特，他是名英俊的法国人，长得有点像男版苏菲玛索。
苏茜手中的通讯器再次响起，她拿起来听了听，然后对着兰斯洛特说：“学生会重兵攻下了第二教学楼，f组全军覆没，但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
“他连着放弃五个战略点，然后囤积重兵却只攻下了我们一个战略点，凯撒肯定有后手，要不要让我们的人先暂停攻势。”苏茜又问。
兰斯洛特看向楚子航，说：“会长，你觉得呢？”
“你定。”楚子航没有睁眼，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把指挥权交给了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他拿起通讯器，将频道调至狮心会全频，沉声说：“所有人员停止进攻，原地待命。”
外面的枪声停了，学院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进，他退，我们再停，现在轮到凯撒出招了。”兰斯洛特看着插满了红黑色旗子的学院地图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那里不对，但是却一直抓不住那个最关键的点，“现在看起来我们是优势，但这个场面上的优势不是我们打下来的，而是凯撒让出来的，这就很让人担心他到底还藏着什么后招。”
“弃子杀局。”楚子航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想把我们的阵型拉散。”
“弃子杀局…”兰斯洛斯眯着眼琢磨着楚子航这句话。
“是象棋中一种很刺激的走法，它是经过大量的计算后，放弃一个，甚至好几个大子，达到最终绝杀的目的。”苏茜解释说，“这种走法其中的一个核心是让路，用车马炮诱惑对手，让他们的大子离开原本的区域，瓦解他们的防御阵型，之后再长驱直入，占据关键位置。如果凯撒是抱着这个打算的话，那我们可能要危险了，希望刚刚停止进攻的命令是及时的。”
“局面有点难了…”兰斯洛特咬着下嘴唇，面色凝重地盯着墙壁上巨大的地图，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甚至不用等苏茜解释完就理解了弃子杀的内涵。
这是算力与人性的较量，输赢的答案现在已经不在战场上了，而是在地图里！
代表狮心会的黑色旗子呈一个一边低一边高的凹型，他们的核心战略点英灵殿处在最里面，而他们攻下的教学楼在地图上连成了一线，反而学生会占领的第二教学楼进可直接威胁到英灵殿，守则可以分割狮心会另一边的一字长蛇阵，退更是能毫无阻拦地回防学生会的核心战略点图书馆。
凯撒第一步棋就是大车直接落下，镇守三路！
“看起来今年凯撒是要拔掉我们所有的战略点啊。”苏茜说，“去年他把我们都杀了，今年他想换方式。”
“这的确是凯撒的性格，他骄傲自负的很，连用同一种方式取胜都不屑于去做。”兰斯洛特说。
自由一日的获胜方式有两种，一是消灭对方所有有生力量，二是占领对方所有的战略点，去年的自由一日中，学生会与狮心会展开惨烈的对攻战，双方几乎战至最后一人，最后以刚刚入学就参加自由一日的楚子航惜败所告终。
“这颗棋子要拔掉，至少也要逼退，它放在这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兰斯洛特指了指二号教学楼位置上插着的黑色旗子。
激烈的枪声再次响起，苏茜手中通讯器也同时传来了焦急的汇报声。
“这里是a组，诺顿馆正在交火！诺顿馆正在交火！”
兰斯洛特很快找到了地图上诺顿馆的位置，那是狮心会竖起的一字长蛇阵的蛇尾，学生会绕开了蛇头处的第七教学楼直奔狮心会的腹地而去。
凯撒第二步棋再次出车压住马脚！
“他不怕被反包围的吗？我们先头部队只要回防就能把这些人吃掉。”兰斯洛特说。
“不能回，c组是现在是狮心会现在唯一的进攻点，一旦他们撤回来我们将再无赢面，最多也就是个平局，凯撒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在我们这，让先头部队继续进攻，把学生会家里的战略点先清了再说，至少不能让凯撒毫无顾忌，能逼他回防更好。”楚子航站了起来，把头盔扣在了脑袋上，“我带人先去把第二教学楼拿回来。”
可还未等楚子航调集人手，十二颗战术烟雾弹便直接撞碎了英灵殿的窗户飞了进来，烟雾弹在地上翻滚，白色的浓烟瞬间充满了英灵殿。
“他们来了！”兰斯洛特也将头盔戴上，他的声音在头盔的阻隔下显得沉闷，“苏茜，搞清楚外面是凯撒的先头部队还是凯撒本人，有胆子直接进攻英灵殿，除非凯撒亲临，否则他们就是在自杀。”
苏茜点了点头，然后轻盈地消失在了烟雾中，很快，狮心会指挥频道中传来了她的声音。
“是学生会进攻第二教学楼的人，他们放弃了战略点直接压过来了。”
英灵殿中的狮心会成员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依托雕像层层构建了防御阵型，就等着学生会的人打进来，可是与他们预计中的不同，学生会只是投掷了一轮烟雾弹，他们并没有急着展开后续的攻势，而是就地寻找掩体与狮心会对峙起来。
与此同时，英灵殿侧翼的驻守第四教学楼的d组突然失联，他们整组人的头像在电子屏幕上直接黑掉。
“能在一瞬间清掉d组所有人的能力，进攻第四教学楼的是凯撒。”楚子航平稳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他拔出长刀，银色的刀身闪着森森寒光，是即使隔着浓厚的烟雾也可以看清的那道光，“我懂了，他的目的还是击杀我们所有人，他想用兵力把我拖在这，自己亲自进攻我们其他的战略点。”
“田忌赛马？”苏茜的声音在耳麦中传来。
楚子航右手持刀，将刀平放在弯曲的左臂中然后抽出，擦干刀身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细小水珠，他缓缓地在烟雾中行走，那模糊的身影像极了地狱入口处看守的鬼影，他手中长刀的刀尖拖在地上，溅起零星火花的同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可他还是低估了我这匹上等马。”楚子航说。
路明菲和芬格尔蹲在一片树林中，他们一人背靠着一颗粗壮的树干，不远处是正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况的零。
“我们真要这么干吗？”路明菲苦着脸，一脸委屈巴巴不情不愿的样子，“我们就不能正常的走流程吗？填一填申请表，写一写入团原因什么的。”
“对啊，我好歹也是学生会六朝元老，给路明菲做个担保还是绰绰有余的。”芬格尔把头贴近路明菲，小声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加入狮心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师妹，不然苏茜那厮的优势太大，那可是几十万美金，美金啊！”
路明菲扇了他后背一巴掌，芬格尔宽厚的背阔肌震得她手疼，路明菲鼻孔对着芬格尔，哼哼地说：“玩仙人跳是吧。”
“哎，话糙理不糙，钱到手了才是真理。”
“滚滚滚，别拉我进你那邪恶的诈骗团伙，我可是新时代五好女青年。”
“师妹你再考虑一下！考虑一下！”
零无视了两人在身后的吵闹，她放下了望远镜，说：“来人了。”
芬格尔捅咕了一下路明菲，他了挑了挑眉，露出贱贱的表情，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该你上场了，新时代五好女青年。”
路明菲有些扭捏，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有些尴尬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那我就自己去。”零将望远镜扔到一边，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树林，留下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路明菲。
两名学生会的预备队发现突然从树林中钻出来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金发女孩，他们直接举起手中的自动□□，将准心对准了零，厉声大喝：“谁？干什么的？”
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她嘴角缓慢地咧开，冷冷的表情化开了一些，从冰山的程度变成了机器人的程度，零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说：“我是新生，请问一下食堂在哪里，我好饿…”
两人中稍微高一些的那个有些疑惑和同伴对视了一眼，但还是放下了枪口，伸手给零指了下方向：“穿过树林一直走，看到世界树雕像后左转，那个长得像白宫的建筑就是食堂了。”
“你能带我去吗？这里到处都在打枪，我好怕。”
“额…这恐怕不行吧，我们还有任…”
矮个子怼他一下，打断他的话，矮个子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前线又用不到我们，帮人家一下怎么了？”
“自由一日还没结束，我们擅自离开位置是违反会长命令的。”高个子说。
“道理我都懂，可是她对我笑哎，这女孩这么漂亮，你不去我去了。”矮个子说完就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微笑着的大饼脸，“学妹你好，我叫小野源，二年级炼金系，走，我带你去食堂。”
“那真是谢谢你了，你真好。”零一歪身，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表示感谢，那手脚不协调的样子好像是铁树开了人造花，突出一个僵上加硬。
但这对于小野源来说足够了，大饼脸前二十年的生命中哪见过这么好看的萝莉冲他作揖，他当场就把枪一背，无视同伴的警告径直走向了零，边走还边躬身指路说：“这边，这边。”
来自基因中的颤抖差点让花姑娘三个字脱口而出。
“学长你真好。”
“哪里哪里，应该的，为学妹排忧解难是学长应尽的义务。”
“学长你身上背的是什么枪啊？看起来好好看。”零瞪出了一对无神的星星眼。
“这个啊，fn2000，比利时产的自动□□，我的最爱。”
“能借给我看看吗。”
“这…”
“求求你啦。”
“好！”小野源已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他摘下后背背着的枪就递给了零。
零有些笨拙地摆弄着这把枪，她拍了拍弹夹，问：“这里面装的是实弹吗？”
小野源摇摇头，说：“不是，是弗里加子弹。”
“就是会麻醉的那个子弹吗？”
“对啊对啊，学妹你才刚来就知道这么多，一定是提前预习过吧！”小野源竖起大拇指。
“扣下扳机就会开枪吗？”
“现在不行，保险还没开呢。”
“保险在哪啊？”
“在这在这，你得把它扳下来才能开枪。”小野源指了指枪身上的一个扳机说。
“像这样？”
啪地一声，零把那个小扳机拨了下来。
“对对对，学妹真是冰雪聪明，一教就会。”小野源大饼脸上堆满了良师益友般的笑容。
“哒哒哒。”
回应他的却是一串弗里加子弹，小野源应声栽倒，他眼中还残留着零端着枪的样子，她的身影是那样美丽，小野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憧憬，估计他已经在考虑和零生几个孩子的问题了。
藏在阴影里的路明菲和芬格尔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的？
零没有犹豫，她拎着枪就往树林外走，在几声枪响之后，不一会儿，她就拿着缩成一团的红色作战服返了回来，身后还背着两把自动□□。
“你，过来把他衣服脱了。”零指了指芬格尔，又指了指地上的小野源。
短暂的沉默后，芬格尔小狗见到主人般地跳出，摇头晃脑地说：“好嘞！”
芬格尔三下五除二地把小野源身上的红色作战服扒了下来，动作之麻利像极了情场老手面对着一个喝醉了的少女，等他将□□着的小野源推到一边，邀功似地拿着手中的战利品看向零时，却发现零已经穿好了刚刚缴获的红色作战服，那身白色蕾丝睡裙被她扔到一边，紧身作战服柔软弹性的材质将她身材的曲线展露无遗，零金色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身后，被作战服的深红衬托的极为耀眼，仿佛是神话中走出来的烈焰女神，可烈火之上，她的表情却冷的如同霜雪。
“让路明菲把衣服换上，然后你就可以走了。”零说。
“什么啊，当我是工具人！”芬格尔不满地抗议，但在零充满了压迫感的目光下只能灰溜溜地缩了回去，他把手中的作战服往路明菲那一扔，“跟这么个暴力狂做室友，你就自求多福吧师妹。”
“我们真的要去帮学生会打狮心会吗？我们还是新生哎，新生就要有新生的样子，我看你刚刚就很有新生的样子，要不然你再变回去好不好。”路明菲说。
“你是s级新生，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你刚才杀了两个学生会的人…”
“我自己去了。”零转身就走。
“哎哎哎！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路明菲赶紧答应下来，刚刚零就是自己赤手空拳地诱杀了两个倒霉蛋，这要是让她全副武装地加入战场，路明菲还不知道她能捅出多大的幺蛾子，她看零那副模样就知道这女孩心理可能有点问题，不然谁家正常女孩成天跟楚子航似的冷冰冰的，所以路明菲觉得她有照看零的义务，谁让她摊上这个室友了呢。
路明菲叹了一口气，保姆，她一定是个保姆。
路明菲捏着鼻子换上小野源的作战服，卡塞尔学院的作战服是没有型号的，它会随着人身材的变化而变化，无论是姚明还是郭敬明，他们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但是小野源身上那股汗臭味酸爽刺鼻，路明菲强忍着恶心才能把拉链拉上。
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树林内的暗沉与外面的阳光明媚形成鲜明的对比，树荫下，两道红色的身影一前一后，金色与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
凯撒·加图索把玩着手中的大型□□，银白色的枪身散发着威严与典雅的气息，那是一把□□，是由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专门为凯撒定制的武器。
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黑色“尸体”，身旁学生会的人正在清点战果。
“会长，图书馆附近巡逻的预备队员失联，他们的头像变黑，应该是阵亡了，图书馆可能正在面临着狮心会的威胁。”一个干部模样的学生会成员跟凯撒汇报。
“楚子航的动作比我想象中的快。”凯撒点了点头，给□□换上了新弹夹，“不过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些战略点，我要的就是杀掉狮心会所有人。”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行动？”
“让进攻诺顿馆的c组与d组撤出来去围攻楚子航，我来接替他们进攻诺顿馆。”凯撒说。
“会长的意思是…步步蚕食？”
“是的，诺诺的主意，她最近迷上了下棋。”说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凯撒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微笑，“对了，她人呢？”
“陈小姐刚才还在图书馆中，现在不知道去哪了，会长您也清楚，她一向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
“确实。”凯撒笑了笑，他锋利的眉眼此时也变得温柔起来。
“轰轰轰！”
手榴弹的爆炸声突然接连在凯撒周围响起，由弗里加子弹改装成的弹片在教学楼内四溅，巨大的冲击波震得凯撒抬不起头，而他身边那个学生会成员一声闷哼之后便倒地不起，身上渐渐被弗里加弹片内的红色试剂染红。
“敌袭！”凯撒大喊。
他在地面上连续翻滚，他像是草原上奔袭的猎豹，让原本普通的战术动作散发出凌厉的美感。
第四教学楼一楼大厅内的玻璃被震碎一地，凯撒靠在一块承重墙壁上，他面无表情地拔出插在他胳膊上玻璃碎片，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混到了深红的作战服里。
“是楚子航！”他的耳麦里传来了急切的声音，“楚子航亲自带队！”
凯撒无声地笑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胜券在握的弧度，像是猎人遇到了他的猎物。
楚子航，看来你终于坐不住了。
他还记得去年的自由一日中，学生会最后剩下了他和诺诺，狮心会只剩下了楚子航，他让诺诺后撤，自己则亲自提着猎刀和楚子航单挑，凯撒还清楚地记得他把狄克推多封在楚子航咽喉的瞬间，那个少年愤怒与不甘心的眼神，但是没有办法，按照规则，他必须放下武器投降。
按理说作为刚入学的新生，楚子航是不该参加自由一日的，但是经过昂热和施耐德的批准，楚子航得以破格作为狮心会成员参战。
人们都说他是个天才，他的君焰所向披靡，他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是他高贵血统的象征，但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输给了我，输给了那个真正的天才凯撒·加图索。
今年你想复仇？
凯撒的表情慢慢转阴，手中长达半米的猎刀狄克推多亮出，露出刀刃上罗马顶级工匠雕刻上的花纹，他点亮头盔上的通讯键：“所有人撤离第四教学楼自由作战，把楚子航留给我。”
呵，小天才，我能赢你一次，就能赢你第二次！
第四教学楼外面的狮心会成员和教学楼内的学生会成员开始有序地撤退，凯撒和楚子航同时下达了几乎是相同的命令，一片狼藉的大厅内瞬间清空，只剩下背靠承重墙的凯撒以及提刀缓缓步入教学楼的楚子航。
“我原本以为自诩贵族的凯撒加图索不屑于用计，看来我是高估你了。”楚子航的刀锋划过一地碎玻璃，长长的尖锐摩擦声刺耳。
“女朋友的新爱好，陪她玩玩罢了。”空荡的大厅内回荡着凯撒的声音。
“拿学生会的荣誉陪那个红头发玩，你不够格做学生会的领袖。”楚子航锋利的目光四下搜寻凯撒的位置，空旷大厅内的回音让他无法确定。
“说话放尊重点，诺诺她有名字。”凯撒将□□中的弗里加子弹颗颗褪出弹夹，子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把将退空了子弹的□□扔出，嘲讽地说：“对女士给予最大的宽容是我们加图索家的家训，像你这种只知道埋头苦练的苦行僧是不会理解的。”
“好啊，那就让你看看我这个苦行僧一年以来苦练的结果吧。”楚子航的声音很轻，他停下了脚步，转向□□被扔出的地方，一面挂着诸神黄昏油画的墙壁。
“找到你了。”
他的身体化为黑色的虚影，向着凯撒的位置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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