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这回不用找了
这个世界上，会在礼服店玩打地鼠机的，大概只有叶修和乔栖了。
“竟然十连败。”安文逸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跟了个什么人，甚至延伸思考，“职业选手之间差距比我想象中要大啊。”
乔栖缩在沙发一角，郁闷得不肯说话。
难得叶修送她新的地鼠机，说在等陈果他们的时间里打两把，结果完全是叶修碾压式胜利，乔栖深刻反思为什么要自取其辱跟叶修比赛。
叶修本人则悠哉悠哉靠着沙发，摇头叹息：“哎，你这水平下降了不少啊小朋友。”
“明明是你太bug了…”乔栖嘟嘟囔囔。
“那可不，我这天天训练，你这都几个月没摸键盘了？”
“也没那么久吧……”乔栖盯着掌心的地鼠机，一时不太确定地瞟瞟他，“真的有下降这么厉害？”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叶修说，“速度还好，准确率稳步下降，你这回蓝雨可得训练一阵子了。”
“……”
真的下降了。
至今为止的训练成果正从掌心流逝，沙子一样，怎么都抓不住。乔栖握了握两只手，转头问：“叶修，你能告诉我现在蓝雨的情况吗？”
叶修答非所问：“你觉得呢？”
乔栖失落：“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她已经完全确定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包括叶秋王杰希甚至是邱非他们，都被谁告知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她蓝雨的状况。
如果这是为了保证她的比赛状态，那她为此精神萎靡，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她搞不懂，却很肯定，安排大家保密的一定是队长。
“挺难受的吧，被瞒着。”
“你不要这么说，不然我会忍不住追问你的。”
只要不被点出来，乔栖就还能尽力忽视心理的难过。她握了握地鼠机，重新道：“虽然不知道队长这么做的理由，但我想努力下去一定没有错，我会尽力不辜负前辈们的期望，如果能成为蓝雨的骄傲，那也足够我自豪很久了。”
叶修看着她逐渐褪去稚气的侧脸，笑叹，“了不起啊，能自己想调整过来。”
乔栖一被表扬就支棱起尾巴来：“我可是被很多人爱着呢，被队长，被前辈们，被叶修你，怎么能不好好努力呢！”
时过一年，她沉淀了太多，逐渐开始学会自己调整自己。
明明一年多前，还是个会跑到兴欣说王杰希欺负自己的乔小栖呢，现在都变成乔大栖了。
叶修弯了嘴角，伸手揉揉姑娘发顶，笑容里尽是无可奈何，“哎，之前没来得及说，生日快乐啊小朋友。”
乔栖笑眯起眼，“嗯。”
午间透明玻璃映着树荫，丝丝缕缕的柳联结在两人之间，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分别多远，乔栖和叶修总有斩不断的缘。
多让人不甘心。
“栖栖。”
乔栖头还没转过去，手就先被拉起来了。
唐柔一手拿礼服一手拉着她，就像牵风筝一样，轻飘飘就晃进了衣架之间，“来，帮我挑件衣服吧，明晚的。”
这一趟主要就是为给唐柔孙哲平挑礼服，顺便给兴欣队员也试试尺码，为以后联盟年会准备，乔栖没多想就被带进了唐柔的节奏。
留下叶修靠着沙发啧啧摇头，这小唐别有用心，怎么这小朋友也不机灵了呢。
你说，这礼服都拿来了还要她过去挑什么啊，
“栖栖你不挑一件吗？”苏沐橙见乔栖认真比对着唐柔和礼服，也从礼服堆里探出头来。
“对啊，试穿一下也不犯法嘛。”陈果已经试穿好几件了。
“我有啦，”乔栖摆摆手，“之前去叶秋哥家住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件，还没穿几下呢，继续用吧。”
这话说得那边被迫试衣服的孙哲平扬了眉，“他送你你就要？”
乔栖无辜：“我是不打算要的，但他说，他留着也没用……”
“让他自己穿去呗。”
“啊？”
“这事我看行，”叶修叼根烟玩地鼠机，远远地插话，“我老弟小时候体弱多病还被我家远房亲戚建议当女孩儿养呢，这不刚好。”
魏琛啧啧摇头，跟旁边乔一帆讲：“看到没，现在的人呐，为了生对龙凤胎不择手段，切都要给他切了去。”
乔一帆默默低头喝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乔栖茫然：“切什么的？”
“你管这干嘛，你，”孙哲平拎着乔栖放在衣架面前，“去，挑一件去，又不是买不起，穿叶秋的干嘛。”
乔栖对着标牌闪瞎自己的数字，默默转头：“你给我买吗？”
孙哲平一扯嘴角：“我……”
“我给你买。”
这还不是孙哲平说的，是唐柔先抢的。
唐柔笑容优雅，好闺蜜一样牵住乔栖的手，“栖栖喜欢哪件？我给你买。”
孙哲平额角一抽，“不就一件衣服，谁买都一样吧。”
“所以我来买吧。”
“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我还没送她生日礼物呢。”唐柔说得理所当然，甚至手里已经拿起一件礼裙来了。
“你有必要非抢这个送？”孙哲平额角抽得厉害。
“朋友之间送礼服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说的好像我跟她不是朋友？”
“你不会觉得异性之间送礼服不太合适吗？”
“我倒也没见过几个同性之间为一个别人的婚礼送这个价位的衣服，再说兴欣也没这么多工资给你吧。”
唐柔也倔了脾气，微微皱眉：“我买得起。”
“呵，那真巧，”孙哲平反笑道，“我也买得起，以我跟丫头的交情，轮不到你自掏腰包了吧？”
硬是杠上了。
两个人站在衣架前，互不相让，这硝烟味浓重得连导购员都往后退了几步。陈果有点懵，疑惑不解：“他俩怎么杠起来了？”
苏沐橙无奈笑笑：“嗯……因为都不太服输吧。”
“哎哎哎我说你们俩也别争了，”魏琛也靠着沙发喊了一声，“别说的好像就那一个小丫头是你们朋友似的，你俩看看这边，咱们这店里坐的站的，除了那导购，哪个不是你们朋友，如果你们想，导购也可以当你们朋友，是吧？”
叶修嗯了一声，悠悠地笑，“你俩要不给"朋友们"都买一件？”
“开什么玩笑，要你们挑，怕是要我把这家店都包下来了。”孙哲平一点都不留。
“哪儿的话，你这就是拿我们当外人了。”叶修说。
“对啊，我们肯定让你把这牌子都买下来啊！”魏琛说。
“……”
而在孙哲平跟他们吵嘴时，唐柔已经不声不响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和孙哲平不一样，她是被栖栖亲自挑衣服的女人，没必要吵得毫无形象。
唐柔从更衣室里探出头来，跟乔栖挥挥手，“栖栖。”
乔栖比导购还要负责，抱着衣服就跑过去：“柔柔姐有什么需要吗？”
“嗯，帮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链可以吗？”
“啊……”
拉链。
乔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走进封闭的空间，看到白皙的背脊面朝自己，她就跟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的小男生一样，手都在抖。
虽然她知道唐柔很漂亮，但近看，当真是能把女孩子都掰弯的好看程度，蝴蝶骨生得漂亮，白皙的皮肤上连痣都不见一颗，腰身线条盈盈一握，随着拉链向上，一点点被真丝布料包裹起来，隔着肩头看她漂漂亮亮站在镜子前，还有点小小的满足感，这是自己帮忙选的礼服，还帮忙穿上了呢。
乔栖惊艳不已，“柔柔姐真的好好看，我一个女孩子都要心动了。”
唐柔侧了侧脸，“……真的？”
“我的眼神不够真诚吗？”
“那为什么刚刚不说话？”
“刚、刚刚什么？”
“我和孙哲平。”
“……”
“我和他，你选谁？”
唐柔转过身，手撑着门将乔栖捆在一小方空间里，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买单是个小事，但乔栖要是让孙哲平给自己买礼裙，那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等等柔柔姐，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乔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撞上了门，更僵硬了，“我都很喜欢你们呀，而且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给我花钱，那么贵的礼服……”
“那叶秋呢？”唐柔问。
“叶秋哥那件是情况所致……”
“既然叶秋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话好奇怪。
乔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在这三个人中做选择题，而且柔柔姐好像相当不开心，或者说，不甘心？
她小心翼翼观察唐柔的表情，不太确定地问：“柔柔姐你，是在吃醋吗？”
唐柔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脸上才渐渐泛红，郁闷不已瞟眼她，“……不可以吗？”
吃醋，不可以吗？
乔栖有点被萌到，晃晃神，扭正话题：“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不懂，那只是一个礼服而已啊。”
唐柔盯着她，沉默好一会儿：“……真的不懂吗？”
“……”
乔栖哑口无言。
她的手被牵到胸口处，贴着中间靠左，能触摸到心脏的位置，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每一下跳动都震耳欲聋。
任凭乔栖怎么推拒，唐柔也不曾松开手，视线紧紧凝在她羞赧的脸上，沉声问。
“栖栖，我会来到这里，只叫你来帮我，还有为你买礼服，这些原因，你真的不懂吗？”
心跳声烫到了指尖，乔栖蜷缩起手指，有点不敢看她，“我……”
这仅仅泄露了一点点的怯弱也被唐柔捕捉到，她渐渐沉下眼，上前一步，“栖栖，我对你——”
“叩叩！”
有点过分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孙哲平无语：“我说，你们两个在里面打副本还是杀boss呢？差不多该出来了吧，这边还有人等着用呢。”
乔栖如获心生，赶忙转身拉开门：“这就出来了！”
一开门，乔栖如同重回大海的鱼，钻着孙哲平胳膊底下，呲溜一下子就跑去陈果那边了，快得孙哲平都看见了残影。
孙哲平看了一眼她，又看向更衣室内的唐柔。
唐柔换上礼服后，乔栖都惊艳不已，孙哲平则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如果有，那就是酒红色的礼服让她显得更加锋利了些，更像寒烟柔那样的女战神了。
“你对她说了什么？”孙哲平拧了眉。
“没什么。”唐柔不紧不慢收拾东西。
“没什么她会反应那么大？”
“这么想知道的话，你去问栖栖不就好了？”
看了一眼孙哲平，唐柔淡定从容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整整头发，抱着衣服往外走，发现孙哲平堵在门口不准备让路，也微微皱了眉，抬手不紧不慢推开了孙哲平的肩。
“抱歉，麻烦让一下，挡路了。”
这次婚礼新人算是上流人士，但也没到叶家那个金字塔尖的程度，所以叶少爷不会来，只有唐柔和乔栖跟父亲受邀而来，孙哲平则是孤家寡人一个人。
他来得早，就抱臂靠在一边。
要说孙哲平这身材体格是完全撑起了西装的魅力，放在婚礼上，也是相当抢风景了，不过碍于手上若隐若现的绷带，和脸上冷淡的神色，不少姑娘只能望而却步。
当然冷淡了，到处都是推杯换盏的陌生中年人，年轻人成群结队吵吵闹闹，哪边孙哲平都不想搭理，只嫌他们吵闹。
值得庆幸的只有一件事了。
孙哲平抬起头，看向自己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少女仍然穿着那件碍眼的藕粉色礼服，手挽父亲臂弯入场，左右环顾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孙哲平示意性抬了下手，乔栖顿时眼前一亮，指着孙哲平那边赶忙跟乔父说了几句话。
那就是忘记给女儿留门，随便把她扔在别人家就再不过问的父亲啊……
孙哲平眼神微闪，走过去颔首。
“爸爸，这是之前关照过我的前辈孙哲平，在我们那里是很厉害的人物，”乔栖适时介绍道，“大孙前辈，这是我爸爸。”
闻言乔父也展开笑脸：“这样啊，栖栖给你添麻烦了吧，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叔叔就好。”
孙哲平应的声很淡，但也收下了名片。
他怀疑这个父亲连乔栖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受得他照顾都不知道。
不说知不知道，看上去乔父对他这个人就完全不感兴趣，塞名片都只是看在他照顾过乔栖的份上，塞完，就去那边跟新郎家里人打招呼了。
目送乔父走远，乔孙二人对视，姑娘眨眨眼睛，呲溜一下蹿到孙哲平身边，并排立正站好，还仰着脸跟他求夸似地笑，“一个人参加聚会很没意思吧。”
“我只想回家啊。”孙哲平如释负重捏捏肩，“你不觉得这里很吵吗？”
“不过我想看看新娘呀。”
“以前没有看过吗？”
“如果不是小别哥总要我出门，我一般都不会跟爸爸去应酬的。”
“他也是为你好。”
主持人走上台前，周围宾客开始入座，看起来是婚礼要开始了，孙哲平和乔栖却还靠着石柱站在一边，完全没有要靠近看的意思。
虽说是要开始，但最初进行的都是预热活动，什么对新娘新郎了解程度的小比赛，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参加的。
他们不会参与，乔栖却还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她一直都喜欢这种没什么竞争意义的游戏啊。孙哲平看了一眼旁边眼神晶亮的女孩，又看回会场，状似不经意地说，“你最近瘦了不少啊。”
“大部分人认为这对女孩子是夸奖哦？”乔栖侧侧头。
“哦，那我就是在骂你。”
“我超伤心！”
“别给我转移话题啊。”孙哲平还是很一针见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真的没关系啦，”乔栖远望被玫瑰装点的舞台，轻笑道，“我最近正在努力把瘦下去的部分吃回来呢，毕竟要进入冲刺阶段了，不能影响到学习了，而且回去要是被前辈看到我瘦得太厉害，大概会被过度关照吧……”
孙哲平了然，她能对他说，那就不是场面话，而是确实地理解并实践了。
无论身处哪里都清楚自己的责任和目标，不依赖队伍而活，而是让队伍以自己为骄傲，为了让她彻底学会这点，喻文州才放她出来的——真的完全是以队长的规格在培育啊。
“啊，新娘来了！”乔栖赶紧拉着孙哲平转向红地毯一头，“太好看了，要不要拍一张给钟哥呀，那是他朋友吧？”
虽然孙哲平完全看不出对方好看在哪，但还是说：“你还是饶了他吧，那新娘追过他，他就是觉得自己来这里不合适才让我来的。”
“原来是这样……”
婚礼还在继续，新娘一手捧花，一手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红地毯一端的新郎，孙哲平对这一幕可以说是毫无感觉，再看旁边突然开始翻找手机的乔栖，估计她也没什么感觉。
一般都会向往吧，孙哲平问了一句：“你不喜欢婚礼？”
“嗯？怎么会这么觉得？”乔栖以为只是闲聊，仍然没有抬头。
“直觉。”
“嗯……其实也算不上不喜欢吧，只是觉得和我没什么关系？”乔栖看看那边交换钻戒，也思考了一下，“毕竟我不觉得自己会结婚，但我还蛮喜欢婚纱和戒指的，好看嘛。”
“你还真是总在奇怪的地方毫无追求啊。”
“那大孙前辈想要吗？结婚？”
“……”孙哲平光是看这个会场就能想象到筹备婚礼有多麻烦了，何况这种一定要喝酒的场合他更加敬谢不敏，顿时咧了嘴，“看着就很麻烦。”
“既然都是毫无追求，为什么要吐槽我呀。”乔栖郁闷着，又低下头去打电话了。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听见孙哲平喃喃自语的话：“不过，必要时候也可以考虑一下……”
狂剑用的是重剑，一旦拎起来是可以造成范围攻击的，一口气砍倒一片真的很畅快，所以就孙哲平来说，像婚礼这样可以直接杀死一片情敌的活动，挺方便的。
不过，她这会跟张佳乐一起担心汤姆婚姻问题的，为什么也对婚礼毫无期待？家庭原因吗？
孙哲平听着旁边乔栖给唐柔打电话，闲得没事干，只能靠着柱子看那边接花球，虽说是让全场单身女性都过去，但自己身边这只小的就没必要去了吧。
“那要抛了哦！”
新娘背对女士们，上下比划着花球，“三、二、一——”
花球扔出时，骚动大了起来。
“啊抱歉我这里有点靠近伴娘团，听不太清，”乔栖不得不捂住耳朵，背过身去接电话，“柔柔姐，你刚才说你在哪？”
那个追过钟少的新娘力气还挺大，一扔就扔了老远。
孙哲平就看着那一束粉玫瑰歪到人群外围，跟被一堆海豹顶水球那样，上上下下，不知是谁推得力气大了点，把花束拍飞到更远，离伴娘团远了，离他倒是近了……
应该说，过于近了。
如果那是学生时代的篮球，孙哲平不介意给他们拍回去，但新娘捧花这种东西，他实在懒得理。
所以孙哲平一手揣着口袋，眼睁睁看花团啪唦地掉在自己脚边都没伸手，甚至还后退了一步，看向那边的伴娘团，等着有人来捡走。
然而从没想过这种状况的单身姑娘们彼此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掉在地上的捧花该不该去捡。
新郎和主持人也没想到这种状况。
在新娘问询“有人拿到了吗？可以转身了吗？”，新郎只能尴尬地说：“再、再等等，飞得有点偏，还在抢呢。”
偏得都能打角球了，这叫有点偏吗。
孙哲平看了眼旁边最擅长解开这种局面的丫头，偏偏她还在背对着打电话，“嗯，我在第二根大理石柱这边，柔柔姐你往……”
算了，一会儿让乔栖送回去好了，反正该怎么解释她比他懂。
孙哲平叹了口气，弯腰捡起脚边的粉玫瑰花束，随手往旁边一递。
“你说你看到我了？你等我找……找？呃，嗯？”
乔栖呆住了。
这刚一扭头就对上一束玫瑰花是什么情况？这是哪来的玫瑰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还有，为什么大家都在看这里？这？
顺着花，乔栖看向微微低头注视自己的人，不大确定指指自己：“？”
孙哲平淡声道：“拿走。”
本都安静下来的会场瞬间沸腾。
新娘被点点肩膀回过头，也有点意外，伴娘团里有人看到这边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还有小小的尖叫声。
而孙哲平本人却跟这一切格格不入。
男人递花如同递果汁，自然又平静。
乔栖拿着电话，呆呆地看看这一大捧玫瑰，看看孙哲平，再看看电话里那个人指示的方向，差点哇地哭出来。
只见一片喧闹中，酒红色的短发少女一动不动站在人群里，平静地问电话里的人：
“这回不用找了，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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