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杀还是不杀。
天还是那个艳阳天, 周围的林子里，绿意盎然，野花遍地。
唯有刚刚还齐齐整整、漂漂亮亮的园子此刻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未烧完的木头表面焦黑, 还冒着余火。一只小狐狸惊慌的在废墟中走, 废墟上的杂物顿滑落，一点火星窜到小狐狸的大尾巴上, 顿着起火来！
“嗷！”
比南鱼还小, 也就小狗崽一样大的小狐狸吓得一蹦三尺高，好在边上的大狐狸们赶紧帮忙扑灭了火。
南山翁和其余狐狸们茫然四顾, 刚刚还气氛和乐的园子，现在什么都没了, 一片废墟之中, 只有那几桌的乔迁宴保存完好, 上面的味佳肴在这个候, 有些说不出的讽刺。
南山翁身形佝偻的蹲下身, 抓了一把地上的灰烬, 老眼通红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但是谁也不知道答案。
顾云初黑着脸去检查。路过她之前还多看了好几眼的花园，里面的花木全部焦黑一片，各处屋子全都烧毁大半, 然后坍塌，连铜铃铛都被烧得黢黑。
再看她之前很喜欢的那个池塘, 更是不得了，大火把地面烧得发烫, 本就不深的池水少了很多不说, 里面的锦鲤也全都翻了白肚皮，真是好一锅原汁原味的鱼汤！
毕竟这是聊斋的世界，所以她还以是有什么妖魔使坏, 用了妖法。
但很快，她就发现不了。
她使劲朝周围嗅了嗅。
“咳咳咳！”
还未散尽的烟尘让她咳嗽出声，但同，这烟尘之中，还夹杂着一股火/『药』味！
她眼睛一冷，开始细细的在地面检查，终于在一处假山石的底部的小洞中，发现了一点硝石和硫磺的粉末。那一瞬间，顾云初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她立刻转头，看南山翁他们。
“们最近可看了什么可疑之人进出？可能不止一次，且应该还会在园子各处走动。”
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些威力极大的炸//弹，想要用这些硝石、硫磺就把这一整个大园子炸成这副德，需要的数量可不少。并且需要角角落落都布置上，如此才能一下子就把这园子炸上天！
南山翁双眼瞪大，颤颤巍巍的查看了一下那些粉末，听到顾云初的话，他第一反应是茫然。想不出家中最近有什么可疑之人。
这，他儿南月提醒。
“父亲，我们前些日子宴请了园子人李秀才，那李秀才随后说极喜欢我们家的布置，所以这几日不会来走走看看。”
另一只褐『毛』大狐狸好似人一样点头。
“，他说想自己一个人看看，我们修不到家，怕尾巴『露』出来吓到他，所以就没有跟着，由他一个人看。”
南月面『色』惊怒交加。
“毕竟是人家的园子，我们想着那李秀才又不会『迷』路，就随他看了。现在想来，他莫不是早就盘算着要害我们了？”
敖焱一双凤眸扫过周围的废墟。
“我并未察觉到有法力波动。”
也就是说，这事确实很可能是人所，间接肯定了南月的说法。
“那我们是不是差点就死掉了？”
南鱼那可爱白嫩的小脸此刻满是苍白，双眼透着恐惧，连屁股后面的狐狸尾巴头耷拉着。
于一个才几岁大的小崽子来说，生死一线这种事，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这都算是好的了，其余的小狐狸崽子本就害怕，一听死掉这个词，后怕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打湿了『毛』茸茸的小尖脸。
其余狐狸都不是傻子，反应过来后，顿觉得腿都软了。
这一次真是天大的幸事，他们邀请了顾姑娘住进院子，她办了乔迁宴，恰好把人都聚在了一起，顾姑娘还带来了她厉害的朋友。这才救了他们一家子『性』命。
设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些呢？
如果那天顾姑娘再度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没有住进来的意思，那么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乔迁宴，到候他们一家子必然如往常一样，散落在园子各处。结果忽然间，天崩地裂，火焰冲天，他们一群没什么道，甚至有的化形都做不到的小狐该如何？
怕是不被坍塌的屋子砸死，大火烧死，也要被这烟尘呛死了！
想到这，一群狐狸们后怕不已，南月等几个母亲父亲更是吓得抱紧了自己孩子。
“这是想要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啊！”
“灭人满，何其狠毒！”
“我们一家人老实巴交，到底那人我们有什么冤仇，要如此害我们？”
一群狐狸有的气得双目赤红，背部拱起，『露』出森白的牙齿。有的双眼惊恐不安，仿佛惊弓之鸟。那一声声疑问，声声啼血！
“我们还不能确定，就是那位李秀才。”
顾云初拦住了他们，目光森冷。
“不过没关系。废了那么多硝石硫磺，在各处角落布置，花了这许多的功夫，幕后那人会不来看看他努力的成果吗？所以，我们不如等一等。”
*
宽敞的老屋内，李秀才正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喝茶，院子里有老仆扫撒，厨房有丫鬟婆子忙活做饭，还有仆从正在喂家里的牛和驴。
他家里有好些良田租佃农，祖屋虽然有些老旧，但青砖大瓦房大宽敞。还养了几个仆从，在城里，李秀才这样的算不上有钱，但在这村子，他却也算是个富户。
更何况，他还有秀才这个身份，在村里的地位更是不同，哪怕他自从考上秀才后，之后多年未中举人，但依然多的是人愿意捧着他这个秀才，毕竟谁也说不准，万一人家大器晚成，以后成了个官老爷呢？反正说点好话捧着又不费钱！
这，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跑进来。看喝茶的李秀才就是一拍大腿。
“秀才公，怎么还在这呢，快去看看吧，家房子炸了！”
男人说完后，又赶紧轻打了一下嘴巴。
“瞧我说的，我的意思是，秀才公家后面林子里的那园子炸了！就刚刚，砰砰砰的一阵响，三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火光窜的，黑烟冒的，真真是吓死个人，快去看看吧！”
男人有心讨好，所以才来报信。结果却不想直等到李秀才一个极平淡的“知道了。”
随后李秀才慢条斯理的喝完茶，这才缓缓起身出去。
男人在后面看得莫名其妙。虽说李秀才那园子荒了许久了，但那也是自家的产业，别说是那老大的园子了，就算是谁家茅房炸了，那都得着急忙慌一阵。
这李秀才园子炸了，却一点也不急，再想想他这么着急的来报信，这么一比，倒是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呸呸呸，谁是太监呢！
李秀才走在村道上，很快就看不少人远远的站在林子边缘往里面看。虽然这园子比较偏，但那么大的动静，谁又听不到看不？
要不是害怕，有些人都想直接进去看看了。
于是当李秀才来了之后，立刻就有人询问可要陪着一起进去看看？
“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都散了吧。”
李秀才摆摆手，直接拒绝了。自己往园子那边走，毕竟他干的事，不适合让人知道。
进了林子，远远的，李秀才就闻到了一股浓烟混合着硝硫的气味。他面不改『色』的往前走，园子的石头墙都被烧黑了，伸手一『摸』，还挺烫。
大更是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李秀才也不客气，脚一踹，就开了。
他上午才来过，那的园子漂亮的很，此刻却一片焦土、满目疮痍。
自家的园子炸了，但李秀才脸上却缓缓『露』出一个讥诮、得意的笑容。烧得这么严重啊，想必那群狐狸已经全部死光了吧？
一群狐狸还想住人的屋子，睡人睡的床铺？
真是痴心妄想。畜生就是畜生，怎么敢比人呢？
甚至……还住得比他这个秀才公都要好，一群山野狐狸，住山洞都算是上天的恩赐了，怎么配住这么好的地方？且还有那么多的金银。
想到那老头不过是狐狸，租个荒园竟然敢报岁百金，李秀才的心就不由怦怦一跳。
每年一百两黄金的租金，还有这园子修建房屋、花园、安炉、砌灶的钱，这些狐狸还真是有钱！
但一群狐狸哪儿弄来的这些金银？必然是那群狐狸使妖法从他们人手中坑蒙拐骗来的不义之财！
这笔钱本就该属于他们人类，狐狸怎配使用？
所以他最近几天，天天去集市每次都买来很多硝硫，然后去那园子，藏在了园子各处。都说狐狸聪明，但他遇到的那窝狐狸还真是蠢，压根没发现。
今日点完火，那园子顿噼里啪啦的炸开了。因动静太大，他怕引来村人发现，所以就走小路回了家。
李秀才『露』出一丝笑容。
计划很成功，这群妖狐已经被他杀了，这些财富也将会是他的。只是可惜了这漂亮的园子，也随着那群低贱的妖物陪葬了。如果还是完好的话，这么华精致的屋舍，合该他这个秀才公住才。他家老屋虽好，但到底年头久了。
李秀才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用脚踢开废墟，随后惊喜的发现了一个被烧了大半的匣子，里面满是金银首饰，因温度太高，有一根金簪被烧化了不少，冷却后，把几只耳环凝固在了一块。
李秀才也不嫌弃，直接把匣子抱在怀里。然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不劲了。
不，这很不！
他皱起眉头，目光惊疑不定的在地上搜索着，但是别说是狐狸尸体了，连一根狐狸『毛』都没看！
这是怎么回事？
“在找什么？是在找我们吗？”
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出现在李秀才身后。
李秀才扭头一看，只一个双目赤红的狐狸人立起，正站在他的背后，眼中满是择人欲噬的杀意。吓得他顿惊叫一声，坐倒在地！
藏在各处的狐狸们缓缓现身，有人形的，也有狐形，此刻全都一个个愤怒怨恨的看李秀才。
“看起来很高兴啊！”
“那些硝石硫磺是放的吧？！”
“我们两家无冤无仇，何要害我们？”
一句句质问声，满是怨毒。『毛』茸茸的狐狸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可爱。就连最小的狐狸也着李才怒目视。
但是知道之前原因，所有人只会觉得这群狐狸只是质问都是轻的了，两家无冤无仇，只是房东租客的关系，结果租客好好的在家住着，房东却不惜把自己的园子炸了，都要灭人满，这是多大仇，多大怨？手段何其狠毒？！
李秀才被一群如此凶恶的狐狸围住了，吓得魂都要飞了。赶忙往后退。
“们……们竟然没事？”
“怎么？我们没事，很失望啊？”
顾云初听到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飞起一脚，就把这白斩鸡一样的李秀才踹进了废墟。废墟面的火是灭了，但是深处的火星却还亮着呢。
李秀才屁股着陆，顿嗷了一声尖叫起来。一蹦三尺高，脸上秒出痛苦面具。
顾云初又是一脚，把他踹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还知道疼啊？弄那些硝石硫磺，意图炸死我们的候，怎么没想到我们会有多疼！”
此刻，就连顾云初都有些庆幸自己把敖焱叫来了。
否则那么大的爆炸和火焰，她自己或许不会受伤，但她那三张角『色』卡到底有局限，根本不可能护住南山翁这一大家子。
只要想到这么多的『毛』茸茸，有几只会变成焦黑的尸体，顾云初就不由怒火满腔。
李秀才被人捧惯了，此刻屁股被烫的一阵剧痛不说，脑袋还被踩在脚下，这样的羞辱让他本就不算好看的脸一阵扭曲。
“们一群妖狐，赶来人的地盘，就要有被扒皮抽筋的准备！我不过是替天道！”
顾云初都被气笑了。她眼神一扫，就有狐狸机灵的把李秀才刚刚被打掉的匣子捡起来递顾云初。顾云初直接往躺地上的李秀才脸上砸。
“说得真是好听，这可是妖狐的首饰，这么大义凛然，怎么还要像是个乞丐一样，捡人家的金银首饰？替天道？替的什么天，的什么道？我看替天道是假，谋财害命是真！如此恶形恶状，也不怕死后下地狱！”
敖焱在边上冷冷的接话道。
“抢劫放火，谋财害命，死后当下铜柱地狱！”
顾云初着李秀才冷笑。
“听了吧？铜柱地狱想必也不用我多解释，就和炮烙之刑差不多，那铜柱滚烫，人碰一下就要脱一层皮，脸皮这么厚，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看刚刚连被未燃尽的木头烫一下，都能嚎叫的和杀猪一样，到了地狱，想必那惨叫声会非常好听吧？”
“放屁！”
李秀才被迫趴在地上，脸贴着还热乎的地面，被顾云初的描述吓到了，他挣扎起来，努力大吼着。
“们一群狐狸，卑贱的畜生，就算披上人皮也是畜生，怎么配和我们人一样吃穿住？那些钱财还不知道是们如何祸害旁人坑蒙拐骗得来的！我杀们是民除害，天经地义！”
“才放屁！”
小小的南鱼气得要死，他窜出人群，一双眼睛委屈又愤怒，抬起小胖脚就去踹李秀才的大脸。
“我们家的钱是我祖父、我娘、我舅舅姨姨们每日去山上采『药』赚来的，才不是坑蒙拐骗得来的，我们更没有害人！”
有狐狸气得发抖。红着眼睛道。
“只因我们是狐狸，所以我们就不配住好房子？不配有钱财，不配安居乐业是吗？”
李秀才被压在地上的脸『露』出嘲讽的笑。
“畜生就是畜生，怎能和人相提并！”
他这话，气得南婆婆整个身子都晃了晃，平日里温和慈爱的眼睛透着愤怒和绝望。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仅仅因我们是狐狸……仅仅因是狐狸……”
这副模样，吓得南山翁赶忙抱住她，她顺气。
“别听这人的瞎话！他唬们的！”
顾云初气得柳眉倒竖。踩在李秀才脑袋上的那只脚使劲碾了碾。
“不愧是秀才啊，瞧瞧这张嘴，一张口，屎壳郎还以要开饭了呢！说的再好听，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不过是财起意罢了，选中南家，确实是因南家狐狸的身份，但也只不过是因看我们好欺负罢了！因是狐狸，所以杀了也没人管，因是狐狸，死了之后，钱财自然就是的了，谁也不会多说一句，甚至可能都没人知道得了一笔不义之财。”
随后顾云初的嘴角挑起讥诮的笑容，弯腰看着李秀才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更何况，之前真的确定我们都是狐狸吗？”
南家人一听，原本因自己是异类就要被针的绝望忽然没了。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啊，他们才来住几天，这些天事一直小心谨慎，从未被李秀才看过狐形，家中的小狐狸也被约束着不在李秀才面前出现。
他就算发现了什么异样，也不可能确定他们就是狐狸！
李秀才嘴硬道。
“们事鬼鬼祟祟，不是狐能是什么？”
“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吗？”
顾云初冷笑。
“我们在这住下，一直没有害人的举动，连拖欠的租金都不曾，但却能因不确定的事，就布下硝硫来害我们。难道就没想过，万一搞错了呢？万一我们都是普通人呢？不在乎，因根本就不在意我们到底是什么，想要的只是杀了我们，夺取钱财！所以就算之前租下园子的不是我们，哪怕住进来的是人，但只要他们同样好欺负，身怀大量金银，并且杀了他们不会有人报官找麻烦，都会下手。因本『性』就是一个强盗！”
一众狐狸的眼神顿变了。
原来如此！
“想不到竟然是个秀才面孔，豺狼的心肠！”
“就这样还敢说我们是畜生，才是畜生都不如！”
“呸！”
李秀才被说的哑口无言，那一层遮羞布被掀掉，看着一众狐狸自己的鄙夷和唾弃。他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强撑着怒骂道。
“们胡说八道！”
“我乃是秀才，还要贪图们这些狐狸的钱？”
“们这些妖狐人人得诛之！”
刚刚南家是因自己的异类身份被歧视绝望，只觉得天大地大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但现在被顾云初这么点醒，他们哪里还会因李秀才的话伤心，『毛』茸茸的大狐狸人立起，叉腰怒骂。
“才是颠倒黑白！”
“说是不贪图我们的钱，也不知是谁刚才巴巴的在废墟里扒拉我们的金银！”
“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妖狐，却没有半点证据，反倒是，谋财害命，杀狐放火，意图灭人满，如此歹毒心思，就等着日后下铜柱地狱，日日被炙烤吧！”
“何须等到日后，我们现在就杀了他！送他下地狱！”
南山翁也是气狠了，这么一个一老实巴交的老狐狸，可以说是头一次有动杀人的念头。
其余的狐狸们安静了一瞬，随后一双双眼睛满是杀意的看着李秀才。李秀才都要灭他们满了，狐狸们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他。
李秀才一哆嗦，咬着牙道。
“我可是秀才，们杀了我，我的家人就会立即报官，找天师来除了们，到候，们这群害人的狐狸必然会被扒皮抽筋，全部做成狐皮大衣！”
眼李秀才临死前竟然都在威胁他们，就连南鱼这样的小崽子都忍不住眼中闪过了杀意，白胖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狐狸脸，牙齿变得尖锐，咬得嘎吱作响。
但就在这，顾云初却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拽到了一边。
“稍安勿躁，我不建议就这么杀了他。”
这话一出，南家一家子想要动手的狐狸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云初。
“什么？”
“顾姑娘，他可是想炸死我们！”
“这种恶人，绝不能放过！”
顾云初淡淡道。
“但就像他说的，们动手，那们不就真成了他口中害人的妖狐了吗？”
李秀才一听这话，眼中闪过大喜，接着又是一抹讥诮。
一群狐狸还要讲究这些，真是愚蠢。
南山翁道不高，却很忌讳因果孽力，平日里约束自家的孩子，从不害人，听到这话，他迟疑了一下，但心中的恨意还是压倒了这点迟疑。
“顾姑娘，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我们感念您的恩，但是此人……他必须得死！”
敖焱严肃的点点头。
“这种人，绝不能轻易放过。”
“我也没说放过他啊。们没明白我的意思。”
顾云初『露』出一个冷笑。
“我的意思是，人间是有法度的，这家伙杀人放火、谋财害命，我们何不报官？就算是秀才，如此重罪，可也是要斩首的吧？到那，这人就会身败名裂，以重罪之身去死，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罪！”
她可是记得的，聊斋志异的故事里面，没写几个好官。
婴宁这个故事，不仅爱算是聊斋其他故事中比较圆满的，里面的县官同样是很正派严明的好官。恰好这村子就在王子服那村子隔壁，自然也归那个县官管！
一众狐狸和龙都是一愣，毕竟他们都不是人，平日里哪有遇事报官的想法。
随后南山翁反应过来，遗憾的摇摇头。
“这里的吴县官是个好官，百姓爱戴，其身有官气护体，我们这些狐狸根本进不去公堂的。如何报官？”
李秀才听到这话，哪怕被顾云初踩在脚底也挡不住他的狂笑。
“我乃是秀才，这妖狐竟然想要去官府告我？简直痴心妄想！”
“我看才是愚蠢的可以。”
顾云初轻笑一声，随后抬头看敖焱和南山翁等人。
“们难道忘了，我可就是个人。”
是人，差点被旁人炸死，自然是可以报官的。
敖焱一愣。
“是要……”
顾云初轻笑。
“乔迁宴是吃不成了，但也不能让白来不是，今天我就让看一出，顾姓子泪洒公堂，吴县官英明断案，怒砍李秀才狗头的好戏！”
*
于是半个辰后。宽敞的衙公堂之上，写有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国字脸，一身正气的吴县官穿着官服坐在首位。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一边。
貌的顾姓子往前一扑，跪坐在地上，呜咽垂泪，梨花带雨一指边上还懵『逼』的李秀才就嘤嘤嘤道。
“这李秀才要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报官，还请大人千万我做啊！”
不久前才被胖揍一顿的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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