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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会错意


是姜姜!

        在容显认出眼前之人的容貌以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逃跑。

        因为裴姜此时的表情和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远比之前在酒吧看到有女人勾引容显那次还要吓人。

        当然了,容显之所以想要逃走,也不完全都是因为裴姜那骇人的脸色。

        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心虚。

        毕竟之前确实曾答应过裴姜,有什么事都要和对方商量,不会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可作为妻子来说,容显真的不想让裴姜为自己担心,她只想把钢笔拿到手,然后再随便编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

        只要能看到裴姜寻回重要之物时刹那间开心的笑容,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裴姜竟然也追到了这里。

        现在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容显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跑,不然晚一秒裴姜非得把自己吃了不可。

        岂料刚转过身,连步子都没来得及迈出,就感觉手腕蓦地一紧,自己已经被对方牢牢钳制住了。

        被拽回来的容显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定,眼瞧着裴姜本就晦暗的双眸又笼上了一层浓雾,她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般的表情笑着夸奖道——

        “哎呀,姜姜,看你今天换了新发型还梳了个马尾辫,真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啊~”

        边说边伸出手摸了摸裴姜的高马尾。

        裴姜平时的一头大长卷发都是披散着的,应该是为了刚才动手打架的时候方便,所以今天特意梳了上去。

        然而面对这样的沉浸式夸奖,裴姜不止无动于衷,甚至于整张脸又肉眼可见的沉冷了几分。

        “额”

        容显接下来准备的一系列花式夸奖顿时郁噎在了喉咙里,她紧张地抠了几下手指,赶紧又将注意力转到裴姜穿的外套上面。

        由于是大集团总裁的身份,裴姜一般在外面多着正装,只有居家或者平时陪容显出门的时候才偶尔会穿休闲装。

        但是最近这几年由于二人的关系异常紧张,在家里分房在外面分道,所以容显几乎很少见裴姜穿休闲外套的时候。

        “姜姜~瞧你这件外套多好看多合适,既衬得你青春靓丽貌美如花,又衬得你哎呀——”

        话刚说了一半,容显只觉身子一轻,自己整个人突然被提着腰凌空抱起,然后有些粗暴地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也就是方才鸭舌帽他们放小台灯的那张桌子。

        工厂废弃多年,桌上早就灰尘满布,被迫坐在桌子上的容显一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这条运动裤可是新洗的呢!

        没等容显挣扎着站起来,身前的裴姜早她一步已经欺身压了过来,两只胳膊更是直接撑在了容显的身子两侧。

        寂静的黑夜,昏暗的房间,深邃的瞳孔,怪异的氛围两个人的呼吸与心跳声此起彼落,像是在互相纠缠缱绻,又好似在彼此躲闪追逃。

        容显眨着大眼睛瞧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这不就是电视上演过的那什么桌咚吗?

        顶着一双晦暗幽冷的眸子,裴姜终于是缓缓开了口,冷若寒霜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无法掩饰的紧张与担心。

        “显显,你方才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吓?”

        “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

        容显回答得很快,紧绷的心弦瞬时放松了几分,只要裴姜肯说话就好,要知道,她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恐怖的。

        可是下一秒,容显刚坠缓回去的心脏陡然间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裴姜瞳孔中的幽暗似乎已经融进了这潇潇寒夜之中,她冷着脸问道:“不是说好了遇事提前和我商量,为什么不听话?”

        裴姜边说着这话,边空出一只手从容显衣摆伸进去,修长手指用力按在了她胯骨上方的肌肤上,指尖传来的丝丝冰凉直接浸入了容显的心里——

        呦喂,来了来了,刚才做了那么多铺垫,重头戏终于要开始了。

        容显紧张地在心里嘀咕着,她眼瞧裴姜那精致的五官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双目更是盯得自己无所遁形,本能地便向后躲闪了几分。

        为了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不向后倒去,容显便用双手扒住了桌子,岂料刚接触到桌体的一瞬间,却像是触电般立即又缩了回去。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脏了,容显拼命掸了掸双手上的土,都不敢往细了琢磨——

        摸了满手灰尘先不说,怎么感觉桌角那边还有个硕大的蜘蛛网?

        没有办法,为了保持住身体平衡,容显只好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现下的这个姿势,倒是给本来严肃的氛围平添了几分暧昧。

        容显的心这会儿怦怦怦狂跳个不停,让她不禁想起来大二那一年的某个晚上,自己因为很晚才回学校,路上差点被游荡在外面的几个小流氓欺负的那件事。

        其实之前裴姜就曾叮嘱过自己,时间很晚的话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在外面,更不要为了省事偷懒而在夜间走小路。

        那天亏了担心她的裴姜及时出现并解决掉了那几个小流氓,不然容显真的就危险了。

        “显显,你没受伤没被他们吓到吧?”

        把那几个小流氓交给警方后,裴姜边把外套披在容显身上,边关心她道。

        “嗯,没事。”容显摇了摇头,她性格开朗也洒脱,虽说刚才确实是有一些害怕,不过现在有裴姜在身边陪着,她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今天晚上别回学校了,我接你去我那里住吧。”

        裴姜接容显回了自己家的别墅,让她洗了澡并换上以前给她准备的漂亮可爱的小睡裙。

        又亲自下厨做了碗压惊的甜汤,裴姜亲眼看着容显都喝光了之后,这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显显,你听我说,天太晚一个人走外面确实很危险,刚才发生的事你不能不重视。”

        彼时的容显正翻找着上一次自己留在这里的游戏机,并笑盈盈地递了一个手柄给裴姜:“姜姜,我现在还不想睡,你陪我打一会儿游戏好不好?”

        裴姜皱着眉接过了一个手柄,继续嘱咐道:“如果下一次你有要紧的事不得不在晚上出门,记得找个人和你一起”

        没等裴姜把话说完,容显就笑着用两只手捏上了她的脸颊:“哎呀姜姜,我知道啦知道啦,这事儿不都过去了吗,你怎么还这么严肃这么啰嗦。”

        边说边用两只小手在裴姜脸上捏出各种各样的鬼脸。

        裴姜轻叹了口气,用力摁下了容显那两只兴风作浪的手,又严肃道:“如果你不想麻烦别人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容显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认真听裴姜的话,而是闪着一双大眼睛又道:“姜姜,我明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之后也来你这里玩儿好不好?”

        对方这种三番两次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没心没肺的态度彻底把裴姜惹怒了,只见她面色一暗眸色一沉,“啪”地一声把手柄扔到一旁,一把捞过容显的腰,扛起来就往二楼走去。

        被扔到卧室床上的容显满脸紧张惊恐,整个人哆哆嗦嗦,连攥着小裙子的那双手也在不住地发着抖。

        裴姜面带愠色,眼中也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显显,我方才好言相劝你不以为意,非要让我在这里再对你说一遍,你才会认真听吗?”

        裴姜其实看起来很高冷很难以接近,相熟以后就知道她脾气其实还挺好的,不是那么容易就生气。

        可一旦生起气来,那便是怎么哄也哄不好,怎么求也求不好,一定得是她自己想通了消气了才行的那种。

        这一点,容显算是深有体会。

        那天晚上,容显不住地哭喊,不住地求饶,整个人只透出六个字——

        弱小可怜无助。

        可裴姜只是板着一张脸,却并没有停下任何动作。

        看着扔在地上的那条被撕碎了的小睡裙,容显觉得,今晚自己的命运似乎比它还要悲惨几分。

        快到不知第几个临界点的时候,裴姜在容显耳边低声问道:“显显,方才和你说的,都认真听了吗?”

        “嗯”此时的容显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失焦了的瞳孔空洞无神,一声在泪水伴随下的嘤咛,勉强就算是她的回答。

        “要好好听话。”裴姜的手指一个用力,并在容显唇角落下温柔一吻:“不然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裴总,夫人”

        就在容显回想着当年那段往事的时候,大朵带着另外两个保镖也来到了门口。

        一见是大朵来了,容显这满腔的恐惧无尽的怨愤,总算是有了转移加发泄的地方:“大朵,不是嘱咐你这件事不要对别人提起吗,怎么会让裴总知道的?”

        大朵老实厚道,被容显这么一问稍显委屈,如实道:“对不起,夫人,今晚您走以后,将要动身的我就被裴总发现了我只得和裴总说了实情”

        “没事了,大朵,你和她们把这几个人架出去吧,交给警方都安顿好之后,再回来接我们。”

        裴姜淡淡扫了一眼还昏倒在地上的三个人,目光又移回到了容显这里,冷冷道:“我和夫人还有些话要说。”

        待大朵她们都离开以后,整个废弃工厂真真正正就只剩下容显和裴姜两个人了。

        窗外夜空上方不知什么鸟盘旋而过,留下了一道凄厉的长鸣,更衬得此处诡异恐怖,阴气沉沉。

        容显决定这回要先发制人,先把自己口袋里的钢笔展示给裴姜看,暗示她自己不是故意不听话故意违背约定的,然后再卖个萌卖个惨,邀个攻服个软,裴姜她还好意思生气吗?

        何况重要的钢笔被寻回,也算是功过相抵将功赎罪了吧,再怎么着也得给条活路啊。

        或者半条也行。

        这么一想,容显俊俏的小脸立时就笑成了一朵花,她拿着那支钢笔在裴姜的眼前晃来晃去,一双眸子也是闪着熠熠的亮光:“姜姜你瞧这是什么?是你最重要的钢笔哦,看在我帮忙找回来的份儿上,这件事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容显边说边把钢笔塞到裴姜的手里,并撒娇乖巧地拽了拽她的衣角。

        “显显。”

        “嗯?”

        听着裴姜终于轻声唤了自己的名字,容显不禁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没有在生气,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全,这支钢笔找不找得回来,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裴姜的面色还和方才一样沉沉冷冷,但是眼神此刻却是无比清亮——

        “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从来就只有你。”

        告白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像是夏天滴在荷叶上的雨珠,清凉甘润,足以在心中漾起一片涟漪。

        容显觉得自己的脸上透着丝丝灼热,又感觉站在身前的裴姜体温好像也升高了不少,而同样升高的,似乎还有她故意加重了的语气和声音。

        “可是显显,你真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不一定全会在你的预料之内。”

        “如果大朵她们因为别的原因没有及时赶到,又或者,这几个歹徒更加穷凶极恶一些,上来就直接伤害你了呢?”

        裴姜越说越激动,胸膛更是抑制不住地起起伏伏,紧蹙的眉峰下那双哀恸凄然的眸子隐隐地泛着红,就连一贯冰冷平静的声音,此刻都变得颤抖激动起来——

        “几个月前车祸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会永远失去你,那种感受,我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容显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裴姜,她清楚记得,在自己车祸发生尚有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看到的是裴姜抱着她心急如焚悲痛绝望的那张脸。

        她同样记得,在自己入院昏迷直到睁眼醒来的那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也是裴姜伏在病床前因紧张和惊惧而面无血色的那张脸。

        裴姜素来善于隐藏情绪,高冷淡漠更是在业内出了名的,可是她屡次三番的情绪失控不知所从,却恰恰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容显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过了一般。

        有点儿闷,也有些疼。

        睫羽轻颤了两下,容显眸光微动,缓缓伸出双臂圈住裴姜的腰,整个人慢慢靠在她的怀里。

        “——姜姜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害你担心难过,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容显说这话时,语气非常严肃认真,再没有了半分方才的调笑玩闹之意。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拥着,炙热的体温和狂烈的心跳,在这静谧的夜里,无声地传递给了彼此。

        半晌以后,裴姜终是深深叹了口气,垂首回搂了一下妻子的背,方才满目的幽暗锋芒此刻也都化成了万般柔情:“就这一次,下次不许了。”

        “嗯嗯。”容显猛地点了点头:“再有下次你罚我。”

        一听这话裴姜就笑了,她用手轻轻点了点容显的额头,揶揄道:“以前又不是没罚过,不还是一样不长记性吗?”

        这句话让容显赫然想到了大二时期的那件事,刚平静下来的心跳陡然又蹿了上去。

        “好了,大朵可能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接我们。”

        裴姜搀着容显的胳膊把她从桌子上面扶了下来,淡淡说道:“我们先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把身上穿着的那件休闲外套脱了下来。

        什么?做做一会儿?

        在、在这里?

        听了裴姜那句话,又瞧着裴姜此时的动作,红晕霎时爬满了容显的整个脸颊,她两只眼睛滴溜溜左顾右盼了好大一圈,这才忐忑不安地说服自己道——

        在这儿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那一瞬间,容显的脑海中甚至都有了画面——

        荒凉的废墟,斑驳的墙壁,遍地尘沙砾石砖瓦朽木,钢筋铁板夹杂着几件破碎的衣服纵横杂乱散在各处。

        废墟深处,两道朦胧身影若隐若现,体香脂粉香夹杂着周围腐朽发霉的味道,以及尘土铁锈的味道,透过鼻腔直冲到大脑深处。

        雾气蒙蒙,阴云漠漠,月华如洗,体白如玉

        横亘在半空中冰冷的钢筋,在白皙的皮肤上印下道道红痕,十指颤抖地穿过生满锈蚀濒临坍塌的铁网,绝望而痛苦地挣扎晃动着,被身后之人紧紧追逐,想要逃却无路可逃的仓皇破碎美——

        真的是想想就刺激!

        容显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内心狂跳的小胸脯,她感觉自己脸上火烧火燎的,慢慢向门外的方向蹭了一个步子。

        “显显,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快过来。”走到窗框边的裴姜看着此时的容显呆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容显眼见裴姜越来越往里走,同样也是不解,伸手一指门外的空地道:“你去里面干什么?咱们不是要玩儿废弃工厂play吗?”

        “什么累?”

        裴姜一脸茫然地轻蹙了下眉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说你累了——所以我才让你过来坐着等大朵她们啊。”

        裴姜说着,把刚才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外套简单叠了一下,当成坐垫铺在了椅子上面,又向容显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坐。

        看着裴姜的动作,容显只觉浑身一僵,她用一只手捂着自己越来越烫的脸颊,哆哆嗦嗦地问道:“所以,你刚才说的坐指的是这个意思?”

        裴姜只觉莫名其妙:“还能是什么意思?”

        “没没、没什么意思”

        容显只觉头皮发紧,五脏六腑仿佛正在她的身体里玩儿着碰碰车,把她撞了个七荤八素甚至连身子都站不平稳。

        顶着一张通红无比的脸颤颤巍巍扶着椅子坐下,却只听得有一万只缩小版的自己在她的内心疯狂叫嚣嘲笑着——

        啊啊啊啊!简直是太尴尬了,太羞耻了,思想太龌龊了

        容显只觉自己的脚趾一缩,瞬间便在原地抠出了一座跨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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