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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半个月之后,阿士诺站在米斯拉的工作站中,面对着他的宝座,气得火冒三丈。

        “叛徒!”她大叫着,“我下了清楚的命令,这个贾林竟然装作没看到!就是这样我们才会被敌人击溃的!”

        “最可敬的王啊,”贾林镇静的说,“我们没看见突击的信号旗。最可敬的将军指示我们,要等到看见旗号之后才可以攻击。后来我们见到战局开始对我军不利,我们只好把战线往后拉,好掩护我军的撤退路线。要是我们没那么做,伤亡可能会更惨重。”

        “战局会对我们不利,还不都是因为他不看旗号!”阿士诺大吼。

        “我是看不到信号旗,”贾林面无表情的说,“其他的部落军长也没看到。”

        米斯拉轻拍手指,“你是说我最信任的助手在说谎喽?”

        “不,我族最明智的族长,”贾林很快的说,“我只是说我们没有看见。这就是这场战争的命运。一个大胆的计划往往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导致疏失。”他看着阿士诺,“或是因为误判。”

        阿士诺恶狠狠的瞪着这名杰斯托斯族的长老,但是没有说话。贾林又说,“我们撤退时非常井然有序,所以绝大多数的骑兵都没有受伤,而且机器龙也安然无恙。不过步兵方面却造成了严重的伤亡,还有勇敢的将军她本身的……特殊部队……全军覆没。”

        “真了不起啊。”阿士诺喃喃自语。米斯拉装做没听到,同时叫老贾林退下。

        “你相信他那些唬烂吗?”贾林身后的门还没关上,红头发的女将军就忍不住大吼出声。

        米斯拉满脸严重的关切,“我本来很希望你的战略能成功的,这样可以累积你很多经验;要是你能打进寇利斯,那些生化增幅军能保住我军,那些军事首领就会跑来跟我说,他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了。可是你也知道,这下子不可能了。”

        “因为他们都在撒谎!”阿士诺快嘴回道。“他们都在怕我、怕我们;怕我们做得到的事,也怕我们的发明。现在的战场已经不是人类战士能应付的了,你看那些机器龙就知道,还有生化增幅人也是。”

        “战场还是属于他们的,”米斯拉的声音听起来平板无情,“他们的刀剑有用,可是你那些无脑的发明却不行。现在你还替我制造了一个大麻烦;那些军长们都觉得我太过听信你的话了,我这么倚赖你也显得太软弱。”

        “软弱?”阿士诺气炸了,“那叫他们自己上战场去带一支军队看看啊!”

        “我会的,”米斯拉说。“因为我要把你送去沙林斯。”

        好长一阵子都没人开口。

        “沙林斯在帝国的另一边哪。”最后阿士诺才说。

        “就在罗诺湖岸边,”米斯拉点头,“那里金属跟木材的产量都很丰富,有很多我们所需的资源。我要你去确保他们领主的忠诚心。”

        “你要我走。”阿士诺抗议。

        米斯拉双手一摊,“你是我最信任的副官,我也怕你再待下去会有危险啊。”

        “你还不如担心那些人的安危吧。”阿士诺阴阴的说。

        “我也有想到,”米斯拉接口,“这也是我想要把你送去沙林斯的另一个考量。你带一小队你信任的人马一起去吧,先取得他们的效忠。”

        “那万一沙林斯不愿意效忠于我们呢?”

        “到时候我就会派一支大军,”米斯拉听得出她话里的苦味。“给一个真正的指挥官去带。”

        阿士诺还是很不高兴,不过她没再说什么。

        米斯拉扬起眉毛,做了一个和蔼的表情。阿士诺已经很久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了。

        “我的学生哪,”他说,“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比别的男人强,也比我的帝国里任何其他人都强。可是你也只是这个帝国的一份子,你的族长要你做什么,你就得服从啊。”

        阿士诺深深一鞠躬。“最明智的王,我尊敬你的愿望。”她木然的说,“让我为出发做点准备吧。”米斯拉微微一笑,“还有一件。”

        阿士诺在门边转回身来。

        “别对贾林下手了,”族长说,“要是……要是我们才刚谈完,他就有个什么,我很难跟其他人交待的。”

        阿士诺皱起眉毛,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门在她身后关上,米斯拉这才大大舒了一口气。他从王座起身,来回的踱步,开始构思着改良那几只龙的前后脚。

        阿基夫的学者罗兰,在佑天沦陷之后的第五年来到了泰瑞西亚市。整趟旅程既漫长又曲折;她先从潘瑞冈一路直达寇利斯,再往西搭乘近海的小船通过暴风肆虐的禁地海,往北折向托玛库,最后又往西乘着骆驼横越沙漠,才在初夏时节来到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

        罗兰后来想想,要是她早知道从阿基夫到泰瑞西亚市之间要走这么远的路,她就不会丢下家人自己跑来了。其实行前已经有很多贵族朋友拚命劝阻她,可是她在潘瑞冈实在也待不住;战争的狂热已经掳获了贵族们的心,就像是一种传染病似的,恐惧的阴影笼罩在人们的脑海中。这些染了战争病的人都相信,克撒绝对是他们惟一的救赎,因为他曾经失去过佑天,他不会再失去阿基夫。

        罗兰没那么确信,可是她这种怀疑论却在潘瑞冈的议会厅里遭到漠视和嘲讽。她几年前曾经和一个修道院的主教通信过一阵子,所以当那位泰瑞西亚的学者邀请她去的时候,她便决定接受。现在,历经长途跋涉之后,她终于站在这座象牙都城的大门前。

        泰瑞西亚市位处高地,四周都是耕作得十分精巧的田地,所以从远处便能一望见之。

        整座城市看起来就像一颗宝石,镶在一个巨大的白石环上:都城的屋顶全都是用玻璃和水晶做成,所以当阳光照在上面时,不只是天空显得灿烂夺目,就连市街地上都看得到反射出来的彩虹。向导还告诉她,冬天是此地的雨季,大雨倾盆时,清脆的声响简直就像在摇铃鼓或敲钟琴似的。

        城墙也全都是由白石砌成,那些白石则是从遥远的可甘山地运来,矮人和巨人族的奴隶们南来北往地替他们切割石材;不只是城墙,还有城中的高塔也是,高高低低的环绕着城市。罗兰看着这一切,觉得泰瑞西亚市仿佛是哪个神明遗落在人世间的一方棋盘。就连这些白石塔本身也是艺术品,上面精饰着可爱的浮雕和塑像,神话中的谜兽、有飞翼的狮子,还有大象等等。

        罗兰要去见的那位“象牙塔的秩序女王”,也就是与她通信的泰瑞西亚市主教,便在这其中的一座塔中。但是这里的每座塔中都住着一名学者,她也不清楚主教住在哪一座塔里,只是对方信中请她先来到城门下。

        城门下有个身材高壮的男子,肩膀极为宽阔,留着大把络腮胡,头戴宽扁帽,拿着一根手杖。罗兰走过去,心想先请他传个口信说自己到了,然后再找个旅店安顿下来。这男子正用一条粗手绢擦去额头上的汗时,罗兰一叫他便回头。

        “你要找塔城女王?”他问道,“来,我带你去。”

        这人便转身走了几步,罗兰这才发现他跛了一只脚。走了一会儿,他便靠在他的短铁杖上面休息,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身后这个女子。“从口音听来,你是阿基夫人?”他说。

        罗兰点点头,不解。

        “你该不会就是罗兰,那个潘瑞冈的学者吧?”

        “我就是,”罗兰回答,“但是我不记得您了。”

        这人便转过身来,往她这边靠了靠。“我是费顿,”他一面说,一面对着她伸出去要扶的手鞠躬敬谢,“跟你一样,我也是个学者。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罗兰想了一下,“我想到极西一带来恐怕没几个阿基夫人吧?”

        费顿点点头,罗兰这又看到他留着一头长发被在耳后。这一带的气候温暖,怪不得这个大胡子男人汗如雨下。

        费顿又说,“我们都在等你。来吧,我们一起去见主教。”

        罗兰的向导还拉着骆驼站在旁边,她便倾身对他说,“我还得找个住宿的地方呢。”

        “哦,让我来吧。”费顿说着,又向前跛行了二步,突然间吐出一大串又急又快的法拉古语,腔调像是一种方言,可是罗兰听不懂。只见那名向导和善的回应他,费顿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爽快的扔给向导。向导利落的伸手接住,然后微微一笑,便一鞠躬。

        “你就跟我住同一间旅店吧,”费顿说,“别担心,你那个向导人不错。要是他有什么二心,你也到不了这个地方了。跟我来吧。”说完他便自己往前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罗兰联想到一只熊。以前曾有过一只大熊在山间迷路,结果被人误以为是人类。她忍不住笑出来,随即便赶紧跟上去。他的脚步虽大,不过接下来的这段路却还满轻松,因为他没走几步就停下来擦擦汗,一面又抱怨天气热死人。

        “你也不是泰瑞西亚人嘛。”罗兰说。

        “我从北方高地来的,靠近冰河那里。”费顿答道,“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找图书馆,结果一点用也没有;没用的图书馆,找不到跟这个字一样的符号。”

        “符号?”

        “这个啦!”费顿举起他的铁手杖,顶头扭成一个小圆弧形。

        “这只是根棍子嘛。”

        “不只哦,”费顿说,“你看看棍身上面。”

        罗兰伸手接过这根不算长的铁杖。果然,杖上面有一长串记号——整根棍子上都有,看起来不像是刮痕,认得出来是某种刻意画上去的图形。

        “这不是索蓝文字耶。”她看了一会儿,终于说。

        “也不是矮人族或鬼怪族的文字,我们这儿也没人认得出来。”费顿说,“在冰河里找到的。我之前都在研究。”

        “研究手杖?”罗兰问道。

        “研究冰河!”费顿粗犷地大笑起来。“就是那条会滑进罗诺湖的大家伙啦。你知道,冰河就是结冻了的河,它还是会动的,只不过你一下子看不出来罢了。冰河从山上慢慢的滑下来,河道上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它刮干净带走。我就是在一条冰河底部发现这根东西的,我还在冰块中间发现过其它的。”

        费顿继续对冰河发表演说,他们也一面绕着城墙走。过了第一座塔,来到第二座前便停下了脚步。此时费顿又对着塔前的女门警大喊了几句,这次他说的话罗兰连一个字也听不懂。那个门警向他们一鞠躬,然后就让罗兰和费顿进去了。

        “苏美方语,”他跟罗兰解释,“他们说的话音调很多变,而且对腔调又讲究得要命,有时候实在搞得人很烦。同一个字只要重音不同,会有好几种意思哪。”

        “你也研究语言?”罗兰问。

        “不研究冰河的时候。”费顿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其实我这是无心插柳啦。为了研究冰河,我必须去查很多资料,可是又看不懂那些古老卷轴上的字,到头来我只有去学了。你的专长是神器,对吧?”

        “古代的索蓝神器。”罗兰说得更精确点。

        “就像那二兄弟一样,”费顿咕哝着,“米斯拉跟那个叫什么名字的。”

        “克撒。”罗兰补充道。

        “神器真是个危险的东西。”费顿如是说时,语气里仿佛别有他意,罗兰不由得提高了警觉。此时他们已经走过会客厅,站在大堂里了。

        塔里面的厅室远比罗兰想象的宽敞许多,里面还有一张大橡木桌。四面墙上排满了玻璃门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卷轴、钟秤,和古董珍玩。塔的主人,也就是主教本人,已经往这里走过来了。

        与其说走,倒不如说是滑行。这名主教一身白衣,瘦长的脸蛋显得格外苍白,她在磨石子地上移动的样子不像是在走路,倒像是悬浮的;一头长长的黑发就这样直挂挂的被在身后,让罗兰想起她自己少女时代留长发的方式。那时候她还在托卡西雅营地考古,现在想起来,简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好费顿。”主教的声音轻柔,但是十分坚定。罗兰一听就感觉得出,她在说话的时候一定总是要求其他人安静。

        汗流浃背的大胡子学者很努力的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罗兰。“高雅的主教,容我引见来自阿基夫的罗兰,索蓝神器的学者。她也是个很和善的小姐,在我滔滔不绝的说冰河时从不打断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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