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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今夜


凯拉又回想了一下。李子树——就是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她还把他的钥匙放在她母后的音乐盒旁边。而他的老板,就是那个胖的,她记得在店里听过他的名字,可是她现在想不起来。

        李子树大步走向雕像,胖老爹则在他身后,帮着把那座喀啦作响的大东西带过去。空气中有一种味道,好像暴风雨要来之前的味道。阿基夫人深深的一鞠躬。

        “我要谢谢领主先生,出了一道这么难的题目,没让其他的竞争者成功。”李子树说道。领主只是挥挥手,催促这个年轻人说快点。凯拉终于确定,老爸爸也对这道题目不耐烦了。看来他明天就会宣布取消。

        “我现在就要用头脑的力量来搬动这尊雕像。”李子树说完之后,便伸手向后,一把将覆盖在那个庞然大物上头的斗篷掀开。随着那块布落地,群众间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声。

        那是一个铁人。起先凯拉以为那是活的,可是她马上就发现自己错了。那是机器;当然啦,他是个钟表师傅,又是阿基夫人。阿基夫人就是这样,成天找身边的东西东拼西凑的,想要凑出个什么有用的玩意儿。

        “我用我的头脑做出了这个,”李子树说着,身旁的胖先生便发出一声问哼,因此李子树又加上一句,“再加上螺斯科先生的服务,他专做高级的钟表。”他紧接着说,“就让我的作品搬动您的雕像吧。”大铁人在他的话中举步向前,而那个阿基夫人便在铁人旁边,对着它说话,引导它的每一个动作。

        李子树和铁人来到了雕像旁边,只见李子树对着雕像的边上一指,铁人就把一只手放上去;那只手也是用金属做成的,上面还有漆了彩的木头。他又指指另外一边,铁人也依指示行动。

        然后,李子树拍拍铁人的身体,铁人就开始做出抬举的动作了。所有的人在此刻都期待着铁人发出咆哮、尖掉、闷哼或咕噜声,但是现在只听得见寂静中的怪声音;有点像凯拉的音乐盒发出的小吱吱声,而且只在音乐声中断的时候才听得见。那个铁人跪下去(从公主所在的这个角度看去,只觉得那具铁人像是腿骨折了),然后就把雕像搬离了地面。

        一道阳光照在雕像的头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群众之间发出更大的惊叹声,不知道是为了眼前的景象还是为了那道光。大铁人把雕像直挺挺的搬起来,离地大约有一码多。它的屁股顿了一下,下半身整整转了半圈,所以膝盖就被转得朝前弯了。它的脊椎转完之后,大铁人就开始往庭院的另一边迈开步。

        它走得很慢,不过看起来不像是那尊雕像太重的问题。庭院的地面不平整,而铁人是笔直的开步走,半路遇到了石头,它只管踩碎。凯拉看得心惊胆跳,不知道这片土地够不够支撑住铁人加玉雕像的重量。

        被铁人踩碎的石头变成了粉末,可能卷进铁人的脚里,因为现在全场都听得见那阵缆线和滑轮的嘎嘎声。于是李子树又再一次站到铁人的旁边,检视状况,并且大声的重复他的命令。铁人艰辛的继续迈步,把剩下的路程走完,来到了定位点。李子树下达最后一个命令,大铁人便把玉雕像放回地面,并且转一个面,让它对着领主。

        围观的群众全都鼓起掌来,也有的人急忙跑开,去告诉他们的亲朋好友,领主的雕像被一个阿基夫人建造的机器搬动了。

        凯拉发现自己也在鼓掌,而且是起立鼓掌。可是她瞄了一眼老爸爸之后,她便停了动作。他的脸色阴沉,额角青筋浮现。领主默默的站起身来,转回皇宫去;基于义务,凯拉也得跟着回去,不过临走之前,她又多看了这个才华洋溢的阿基夫人一眼。

        那个年轻人就站在院子中央,他的机器人就在他身边,钟表店老爹则站在另外一边。观赛的百姓都已经涌到场中央去恭贺他,而他的脸上则有一种无比兴奋的笑容。

        她觉得他笑得好灿烂,所以她也回他一笑。不晓得他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示好,因为凯拉只能赶快跟上父王的脚步回到皇宫去。现在她只希望老爸爸在爆发之前,能走到一间墙壁厚一点的房间。

        领主足足咒骂了十五分钟,又张牙舞爪的恐吓了十五分钟。凯拉、侍卫长、凯拉的女官、还有一排紧张兮兮的宫廷侍从们,全都站在一起,等这场暴风过去。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吃了熊心豹子胆哪!”他对着喽罗们大吼,“瞧不起人嘛!那个臭……臭……”领主张大的嘴一颤一颤的;后面该接什么字才好。“无赖!那个臭无赖以为就凭他耍个三流把戏就能得到我女儿?”“呃,”颤危危的侍卫长说话了,“您是说过要将她嫁给搬动雕像的人的。”

        领主猛然间哼出一声咬牙切齿的。

        “您也同意他试试了,”侍卫长把全身的勇气都集中在话里,“他是说过他要用头脑的力量搬动雕像的。”

        “他又不是!”领主暴怒。“都是那个转转转的机器人做的!”

        “呃,”侍卫长真是老来勇,“那么您可以将公主嫁给那个机器。”

        凯拉迸出一个咯咯笑,不过这个百战沙场的老爸爸可开不起这种玩笑。一瞬间侍卫长已经臣服在他主子的暴力之下,逃得远远去。咯咯笑则引来了大雷公的注意。

        “还有你!”领主打雷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说?”凯拉高声叫了起来。突然被雷打到,她可是老大不高兴。“你要我嫁给那个倒霉的船员时,我没得‘说’;”她大步跺向她爸爸,趁胜追击。“后来你又说要把我许配给全国最肥壮的公牛,我也没得‘说’。好啦,现在总算有人来揭穿你的小游戏,我突然又有得‘说’啦?”

        领主惊愕的瞪着凯拉,其实是被她同样猛烈的发作吓到了。他的肩膀颓然垂下,“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可是一想到要把你嫁给这个……外国人。这个……阿基夫人。这个……无赖!我就……”“反正你是萼城的领主,”凯拉冷冷的说,“你爱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高兴,你也可以把他赶出我们国家呀。除非你要问我的意见,那我就说。他长得很不错,身材也很好看,而且好像也满聪明的。我不会介意去当他的新娘子。”

        领主的眉头马上打结,凯拉开始想她父王在思考她的哪一段话——是她不介意去当李子树的新娘,还是他可以把李子树驱逐出境?这时她的身后响起大门声,侍卫长的头从厚重的门后露出来。

        “干嘛!”领主没好气的问。“有访客要求见您,陛下。”侍卫长的勇气真叫凯拉吃惊。

        “是那个小无赖吗?”领主还是一样没好气。“跟他说我们还没决定他那套把戏合不合规定。”“不是……”侍卫长喉头咕噜一声,“那个阿基夫人。是他的,呃,赞助者。”

        领主看看凯拉,凯拉则点点头。宫廷里的人都被她爸爸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来个本土的钟表店老板可能会替李子树扭转点形象。

        不过这个希望有点渺茫。钟表店的胖老爹竟然对领主行三跪九叩,他的蹒跚更浪费时间,简直快把领主的耐性磨光光了。螺斯科跪第三次的时候,凯拉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扶他起来,然后把他带到领主面前。

        “陛下,公主殿下,”胖老爹不住的喘气,“军刀队的征服者,财富的掌管者,我等命运的主宰者。”

        领主百般不耐的拍弄着手掌,凯拉也奇怪,钟表店老板平常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我带来二个口信,”螺斯科说。“头一个是我那年轻冲动的助手及合伙人,李子树先生的请求,那个阿基夫人。”说完,他等了一下,看看领主的反应。

        “说下去。”领主爱理不理的动动嘴。

        钟表店老板便清清喉咙,“大人,李子树说,如果您选择撤回竞赛的条件,他能够谅解,虽然这么做会使他非常失望,因为他将失去您女儿的陪伴。”说罢他向凯拉一鞠躬,公主便向他点头回礼。她倒是对老板所言李子树真否会失望一事存疑。

        “就那样?”领主问。

        “是的,那是第一个口信。”螺斯科必恭必敬。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我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螺斯科要压低了声音。“就是这个。”他伸手进背心,掏出一张羊皮纸。他把羊皮纸交给侍卫长,侍卫长便呈给领主。

        领主翻开纸卷,咕哝着说。“这又是什么?”

        “陛下,这是一份蓝图。”螺斯科说,“是一部能飞的机器,也就是阿基夫人的飞行器,是由那位年轻的天才李子树先生设计的。”

        领主从纸卷里抬起头来看看胖老爹,又看看蓝图,再看看胖老爹。“那个阿基夫人知道怎么做飞行器?飞得起来吗?”

        钟表店老板又深深的一鞠躬,“我也不能确定。二个月之前,我也不会告诉您他做的机器人能动。但是刚才我们都看见了。”

        领主又仔细看了蓝图一次。“而且这个阿基夫脑子里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秘密哪。”他喃喃的说,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

        “我也会这么假定,”螺斯科说,“他为人态度相当保留,大概只有和他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他心中的秘密。很显然,他需要一个女性的温柔来引发他最好的潜力。”胖老爹又再一次向凯拉鞠躬。领主不讲话了,凯拉知道他正在衡量孰轻孰重。最后他终于说,“女儿,你刚才是说真的吗?你说不会介意去嫁那个……天才的……小无赖?”

        凯拉轻轻点头。“我是说真的。而且我觉得,他是您至今相中最好的人选。”

        老爸爸叹了深深一口气,又揉揉眼睛,把羊皮纸还给钟表店胖老板。“很好,现在我们就回去跟我未来的女婿道喜吧。”

        典礼举行得非常华丽,就算以佑天的标准来衡量也是华丽。萼城有三座主要的大庙,还有一托拉库小庙里重要的僧侣,人人都想在这场婚礼上致词。凯拉本来想藉此数数全国究竟有多少官方的僧侣,可是数到第十五还是十六就放弃了。

        过程却冗长得无聊。道师朗颂,诗班咏唱,驱逐恶灵,召唤神灵。更多的布道师,更多的诗班。新人亲吻圣像,把双手放在圣经上,绕着庆祝典礼的火堆跳舞;洒圣水,喝祭祀过的酒,放和平鸽,点火烧掉往日的遗憾。他们又在出鞘的刀锋下游行,接受来自百姓的祝福、道贺,还有感动。二人的额头上都戴了金银交缠的头环,无视于李子树的阿基夫身份。

        凯拉也说不上来这一整天的仪式象征什么;她正式下嫁的是李子树、还是一个阿基夫学者,或是萼城的新任首席神器师。她只能说,这一天结束之后,她就是个已婚妇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妻子。而整个典礼之中,李子树也都很体贴;既没表现出不耐烦(就在第七个僧侣上前来致词之后,老爸爸倒是很明显的不耐烦起来),也没有一丝无聊或忍受的神情。他看起来像是在观察这一切,暗记在心里,也不会提什么建议。在一整天的仪式和典礼中,有些比较传统却不雅的习俗,凯拉还期望能看到这个外国丈夫会露出那种怪怪的阿基夫笑容,结果他却还是一样的文静优雅。

        在无止尽的典礼仪式之后,新人还要游街,接受民众摇旗呐喊的欢呼,夹道百姓争相抛彩带,举火把,放烟火。吃一顿丰盛的婚宴,上几十道菜,每吃一口还要被一番又冗长的致词打断,只因为这些发言的人觉得他要对公主和她那令人称奇(不知道现在还神不神秘)的新郎倌说几句好话。

        终于,典礼办完了,仪式结束了,饭也吃好了。午夜的钟声响起后,这对新人好不容易才被带回他们的新居,进了洞房。公主的嫁奁全都放在皇宫的偏厅这里,还有许多新的礼物。床上铺的是奥玛兹的新丝,上面撒了许多玫瑰花瓣。十几个小巧的火盆里燃起芬芳的薰香,屋子里点着腊烛,灯火通明。

        仆役们留下新人,把大门关上之后,就退了下去。

        凯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伸向她的新郎。李子树缓缓的执起她的手,公主这才发现一个年轻男子竟也会颤抖;她纤瘦的丈夫甚至在二人手指交触的时候,还微微退缩了一下。他知不知道这会让公主发觉,他正无言的传达了他这辈子的最紧张?

        但是她说,“你的手很有力耶。”

        “做工艺品的嘛,”他的声音里还有点不安。“你也需要强壮的手指头才抓得住啊。”

        “还要有强壮的头脑,”说罢,她便贴近他。只觉得他的身体紧绷得像她音乐盒里的弹簧一样。“凯拉,”李子树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轻轻说话。“有些事情我得先告诉你。”

        凯拉的心沉了一下下,不过她很快恢复常态。”你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我——”李子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站离开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有人说我晚上会说梦话。”她微微笑了起来,放二根手指头在她丈夫的嘴唇上。“那有什么关系,”她说话的声音好轻好低,几乎像在耳语。“我是个很不错的听众呀。”她便亲吻他。

        之后,凯拉的呼吸变得缓长而深沉。她就睡在旁边,挨在李子树瘦长的骨架子旁。他轻轻碰她的眉毛一下,很轻很轻。她在床上扭动了一下,翻了个身,然后就陷入更深沉的睡眠中。

        悄悄的,李子树从柔软的丝床爬起来。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从窗子望下去,整个萼城都还在寂静中。在他的眼界之外,整个国度仿佛都为了这场庆典精疲力尽,沉沉睡去,只有城堡和玛顿河之间还有极少的点点灯光。

        缓缓的,李子树走过房间。他把房里所有的烛火都熄了,只留下一盏,带到公主的嫁奁那里。他看着这成排的财宝,然后小心的跪下来,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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