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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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善于运用色彩来表达自身的心情，冷暖对比能够深刻表现画师内心的挣扎与对时代的愤怒，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讲台上的中年男人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哈啊……”花见旁边的五条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小花见平时就上这种课吗，好无聊啊~”
花见没空理他，瘫在座位上直喘气，一动不动宛如一条死鱼……半分钟爬三楼对她这种高三开始就没跑过步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
一边的五条悟继续叨叨:“嗯嗯，要是我的话肯定就不会给学生们上这种课呢！不论是学什么，身体力行的实践才是最棒的——”
“差点忘了你还是个老师来着……所以意思是你以前从来不给你的学生上理论课？一节都不？”在讲台上的老师目光扫过来前，花见敏捷地支起身子，同时掏出手机。
“当然咯~理论知识这种东西只要稍微讲一讲就能明白吧。”五条悟坐到了一边的空凳子上，或许是仗着没人看得见他吧，坐姿分外嚣张。
“啊，出现了，属于天才的凡尔赛发言。”花见解锁手机开始刷邱邱空间:“不过我倒是确信了一点。你，绝对全校不是最受欢迎的老师。”
“诶，不要随便质疑我的人气啊——”
“得了吧你，理论课才是最精华的。要问为什么——”花见掷地有声:“因为上课等于自习！自习等于不上！也同时等于换个地方睡觉！！老师水课我们也水，老师结课我们鼓掌，理论课才是属于所有人的天堂——”
花见讲得情绪激昂甚至想原地给自己鼓个掌。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回荡再耳边。
扭头，五条悟正满面欢快笑容地鼓着掌:“说得好！见解太独到了呢花见老师——”
“不要在奇怪的时机给我捧场啊。”花见又好笑又无语。
“啊，不过提醒一下哦，刚刚你说话声音太大了，老师在看着你。”五条悟的声音透着一股贱兮兮的味道。
“草？！”花见猛地一个战略俯趴，恨不得整个人和桌子融为一体。
一片寂静。
“……噗，骗你的啦，老师根本没看这边。”
“………………”
“五，条，悟。”
花见趴在桌子上阴恻恻地扭头，视野里五条悟那张帅脸此刻笑得分外灿烂。
你给我等着。
花见恶狠狠朝他比口型，一撑桌子再一次爬起来，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情感:“从现在开始不要跟我说话，我已经规划好这节课我要干的事了:先玩半个小时手机，接着先睡一个小时再说，我是不会再被你骗到的了。”
“诶~怎么这样，小花见来陪我聊聊天嘛。基于我们现在的状况，难道不应该互相深入交流一下、增进一下感情吗！”五条悟闻言半趴在了桌子上，故作娇俏地朝她眨了眨眼。
……这个人，居然，一言不合就开始撒娇了。
一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人，居然，在她面前，撒娇……
“呐~好不好嘛小花见？”
他还像模像样地比了个wink。
花见感觉自己已经全身冒出无数鸡皮疙瘩:“……你正常点，我害怕。咱打个商量，能好好说话不……”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花见为了避免被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只能屈辱地压低声音吐槽。她终究是怕五条悟再做出什么诡异的行为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妥协般地把手机收起来，并且端正坐姿，装成一副正在认真听课的样子:“行吧、行吧。来聊天，随便你想聊什么。本人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除了浑水摸鱼和逃课技术以外一无所长。如果需要也不是不可以做一个一个无情的捧场机器。”
五条悟听到花见答应，也终于坐直了身子，不再是之前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
“——那么，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花见竟然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一丝丝严肃的意味。
他态度变的好快，搞的花见反而不自在了一下:“最基础的……？”
“关于咒术，以及咒术师。”
“唔。”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要开始给我讲他的中二世界观基础设定了吗。花见想。
……这种感觉倒是不陌生，毕竟自己中二的时期也总是喜欢一本正经地写很多奇怪的世界观，然后再整一大堆什么故事线、剧情线之类的。中二病嘛，我懂我懂……虽然这家伙到了这把年纪还有中二病也很稀奇就是了。
然后花见就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听了一耳朵什么咒力啊、咒术师啊、咒灵啊之类的复杂设定。
“所以说，你们其实就相当于一个超能力义警组织？然后为了保护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每天跟邪恶的咒灵英勇搏斗？而你就是天选之子最强咒术师？……挺帅的设定，我喜欢。”
花见努力用她贫乏的词汇对五条悟表达赞同。她其实本来不想这么敷衍的，但在台上老师催眠的讲课下，她没有直接睡死过去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bingo！答对啦！——但并不是什么设定哦？被这样敷衍即使是我也会稍微有点不甘心呢。”被显而易见地敷衍了的男人并没有生气或者不满，只是稍微地沉思了几秒:“果然还是用看见的比较直观吗？”
“啥……”花见话还没说完。
“所谓咒力呢，就是这个。”在花见惊诧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五条悟的手上骤然燃起了一丛黑边蓝芯的火焰。
“可以直接释放——”只见他轻轻抬手呈按压状。
一股风压以他为中心逸散开来。
他们坐地方的离讲台不算很远，花见感觉到这股能量向四面八方飘开，也清楚的看到被咒力激起的风轻柔地拂起讲台上老师为数不多的刘海，露出饱满呈亮到可以反光的额头，以及他那岌岌可危的发际线。
而台上正在讲课的男人对此一无所知。
花见……花见已经无暇去关注什么咒力，她一整个僵住，真的很努力才没有笑出声。
看着花见呆住的模样，五条悟以为她是感觉到了咒力的玄妙，炫耀般地笑了笑:“刚刚那只是最基本的。”
“只要稍微对咒力进行掌控，就可以凝聚它们、改变他们的形式，也就是运用所谓的术式。”
他比出了一个结印一般的手势。模模糊糊中花见能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被压缩成型，她突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等、我还在上课，你别太过分了……！”
“安心~我有分寸的。”五条悟一脸你大可放心的表情，还没等花见开口，他对着前方弹指:“看。”
花见稍微能看到有空气中有某种波动在一瞬间出现又消失。
讲台上一个被放在角落里的塑料瓶在一瞬间被扭曲成一个正常人需要使点力气才能拧巴出来的形状，重心不稳地在桌上晃了晃，掉到了地上。
“哇哦。”花见真心实意地感叹。
还不等她发表点什么“咒力真牛，我之前觉得你中二病真是错怪你了”之类的感言，老师似乎是被这接二连三的“小意外”分散了注意力，目光扫过底下坐的歪七扭八的学生们。
他好像终于察觉到有人在他的课上睡觉搞小动作这件事，拿起一根粉笔——鬼知道为什么大学教室里没黑板了还会有粉笔——抬手。
只听“嗖”地一声，粉笔正中花见旁边一个已经完全睡死了的男生。
“……悟啊。”瞥了瞥旁边的男生脑袋上一坨粉笔沫子、他自己还刚醒一脸懵逼的惨状，花见缓缓看向五条悟:
“先说点题外话，要是将来哪一天我上课睡觉被崩脑瓜，能拜托你用咒力帮我和老师中门对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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