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送别
新年过去，各家各户都陆陆续续开始忙碌了起来。
林深深某天出门溜达了一圈，假装自己出门去了趟京城，“碰巧”淘到了好物化肥。
林家人大喜，第二天林深深便跟着林父林大哥他们一起，去了自家的田地里面，将化肥撒在了土里。
离春种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撒下去正好可以让化肥借着阳光雨水融入土壤里，提升土壤的性质。
林父看着一望无际的自己的土地，满足道：“开年了，明个天阳和我一起去城里买点稻种。”
林天阳点点头，刚说了一个好，林深深这边就插嘴道：
“不用不用，昨天着急我忘了说，稻种我也买好了，过段时间咱们就先放在水里等它发了芽，再移植到这边来。”
林父赞道：“深深，家里有你可让我们都省了不少的心思。”
林深深嘿嘿一笑：“小事小事。”
既然土壤和稻种的事情都解决了，林父和林天阳就安下了心，今年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他们倒有了些旁的心思，想看看能不能再发展一点别的什么。
往年光是种地就已经让林家人顾及不暇了，但今年林深深带来的好东西让生产工作效率大大提升，林父和林天阳也不是一个迂腐的，现下脑筋转转，倒想做点什么小买卖补充一下。
林深深一听这个想法，大说好啊，有想法，有追求。
种地本就是一个看天吃饭的活，想要赚的多家底厚实，除了自己勤劳之外，还得看老天给不给面子，这雨水多不多，光照足不足，哪一点都是古人无法干涉的。
再者，根据各地的气候和土质，也分为一年一熟、一年两熟等，林家地处京郊，在北方，比不得南方的天气适宜，也没有改良过的稻种，之前都是一年一熟。
农忙的时候还好，农闲的时候可就是没啥活计，一家人全等着丰收之后卖米来筹下年的钱，这样抗风险能力怎么能上去？
林深深思索一二，想着是不是可以发展一下商业，林父和林天阳这头就开始讨论起种植果园了。
她一听，果然林父是有丰富种植经验的老人，讲得头头是道。
“……所以我觉得种杏树比较合适，果子既能采摘拿来卖，这果树也可以砍了卖。”
林天阳闻言点了点头，赞同了这个想法。
林深深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三个人一合计，转头去了镇上买树苗
他们买了一百株的小树苗，用板车拉回了山上，找着了自家祖传下来的那块山地，几个人就开始动手，把树苗都栽了上去。
“不知能存活多少。”林天阳担心道。
“无妨，第一年，咱们先试试。”林父宽慰道。
林深深也点了点头，拿过之前施肥的桶，掺了些水又给这些树苗都倒了下了去。
“求个心理安慰吧。”
林父看着这一行为，倒是笑了：“深深真是越来越节省了。”
“这可是宝贝，要不是深深抢先了，换我我也是舍不得的。”林天阳调笑道。
林深深忙好之后擦了擦额角的汗，便跟着众人一起回去了。
第二日，林父林大哥说什么也不让她再一起跟着了。
“深深昨日跟着我们忙活了大半天，也该累了，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就是，我和爹都身强力壮的，你不必担心我们。”
“对了，你不是之前和顾先生一起读书吗，怎么近日都不去了？”
林天阳想了一想：“天云好像是说顾先生要晚两天才开课，但是他今日有事找先生请教，已经过去了，深深要是无事，也可以过去看看。”
“要是天云这个性子惹了顾先生麻烦还不自知，趁早把他拉回来。”
林深深一想，好像也行。确实是很久没有去顾湛那边了，要是为此疏了关系，确是不值得。
于是她展颜一笑，到哪：“说的也是，那我便去找一找三哥看。”
林父林天阳点点头，出门之际又转头回来，叮嘱她：“千万别跟过来了。”
林深深哭笑不得，脸说了几个好，才送走了两人。
张倩儿刚旁听到林深深要去找顾湛，提前就收好了林深深之前做的糕点：
“深深，不是之前每次都会带点小吃给顾先生的吗？我今日已经替你收好了。”
林深深见大嫂如此积极，只得赶快进屋收拾了上课的东西，拎起大嫂打包好的糕点，往顾湛家走去。
门房老头自上次除夕一起吃过饭之后，态度明显好转，见到林深深脸上还带了点笑意。
林深深和他一拱手，熟门熟路地就往书房后头摸去。
果不其然，林天云正坐在其中摇头晃脑的读书。
林深深轻咳了两声，很快吸引了林天云的注意，林天云回头一看，发现是她，奇道：
“深深，你怎么来了？”
林深深无奈：“那你怎么来了？”
林天云眼睛骨碌一转：“我来和先生请教课业，碰巧遇到先生也在读书，于是先生就邀请我留下来一起。”
顾湛这时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拂衣起身走了过来。
“先生不是说了十五之后再上课吗？这不过十二，你来了不是打扰先生休息。”
“那倒没有，说十五之后不过是想给你们多点休息的时间，天云性子好，我倒是喜欢和他一起读书。”、
顾湛一开口解释，林天云便得意地点了点头。
“林小姐要不也一起进来？”
林深深也有些怀念年前在这边看书学习的日子了，没怎么思考就一点头：“好啊。这时我给顾先生带的点心，待会可以吃点。”
顾湛点点头，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领着林深深向里面走去。
落在后头的林天云有些迷茫，怎么顾先生不是这样领着自己进去的呢，是因为他没有带点心吗？
他思考未果之后，又摇了摇头把这些丢出脑子，回到位置上好好念书。
“顾先生，您是不是今年就要去应考了？”
顾湛点点头:“三月份。”
林深深皱了皱眉头：“那我们这个月学完，便先不来了吧。顾先生好好复习，我们可都等着顾先生高中呢。”
顾湛唇边漾起浅浅的笑容，他直直地看向林深深的眼睛，问道：“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林深深呼吸一窒，忙错开视线，说：“那是当然。”
顾湛点了点头，说：“那如若你们今日无事，便今日开始学习吧。正月底我会整理一份书本清单给天云，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都要忙，怕顾不上天云这头，就只得天云看着书先自己琢磨琢磨。”
说着，他顿了顿：“如果林小姐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也可以帮上一二。”
林天云点点头：“先生教的已经让我受益匪浅，小生无以为报，只得祝福先生能高中。”
林深深摆摆手：“我不过是闲来无事跟着上学听听罢了，顾先生不必顾及我。”
“那好，那今日我们便继续上课，年前的时候我们学到……”
顾湛认真起来的时候侃侃而谈，引经据典，不仅会说正史，还会连带着说几个野史故事，让人听的津津有味，在说到生涩难点的时候，还会一点点揉碎了来讲。
林天云底子差，有时候问的问题也基础，顾湛不仅会细细和他解释，还会举一反三提到另外的知识。
就像是现代的老师会给你构建知识体系。
林深深一边听一边想到。
顾湛确实是个好老师，这样的好老师也希望能成为一个好官。
三月……好像原书中顾湛的死期也是在三月。
她看了看眼前虽然看起来有些气血不足，但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顾湛，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他的身份？
林深深陷入沉思。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她确实需要提点一下他身边的人要格外留心一下。
日子回到正轨之后，就过的飞快，林深深每天跟着林天云一起去上课学习，过的好不快乐，转眼间正月就过去了。
顾湛再过半个月就要去京城找个客栈住着备考，受他恩惠许久的林家思来想去，准备在家中做个小宴祝他高中。
一场宴罢，众人都有些微醺，林父握着顾湛的手真切地叮嘱：
“顾先生，在京城照顾好自己，天气还冷，定要多穿几件衣裳……”
林母在旁边越听越听不下去，踹了林父一脚，和顾湛说：“顾先生，他喝醉了，说了一些胡话您别再放在心上。”
顾湛摇摇头，酒色上脸带着一丝薄红：“林叔是为了我好担心我，我怎会如此不分好赖，您不必担心。”
林母也是一笑：“那便好，我们全家都是希望你能高中呢。”
顾湛垂下眼眸，掩去眸底神色：“希望吧。”
第二日，林家人一齐到村口送别顾湛，小厮兼书童的初一正将顾湛的书搬到马车上。
“各位，过段时间再见了。”
“顾先生人这么好，老天一定会保佑……”
林深深借着大家在和顾湛说的空隙，找到了初一：
“我这两日总做噩梦，梦见顾先生在来回的路上出了意外，怪不吉利的。本来不想说出来坏了氛围，但是我总担心着，初一，你可替我多留心着点，说不定有人看顾先生挡了他们的路，要使一些坏招呢。”
初一听到前面还觉得是无稽之谈，说道后面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认真了起来。
他郑重地点点头：“林小姐，您说的有道理，我会多注意着的。”
林深深见初一将此话放在心上，心中舒了一口气，不知道顾湛此行能不能避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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