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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五章 憩庐家宴


  第一四五五章  憩庐家宴

  十二月一日,南京,憩庐,一场蒋、宋家族内部的酒宴正在举行。

  蒋介石满面春风,难得地在自己面前的小杯里添加了点儿葡萄酒,自己浅尝即止,但却举起杯子不停地向宋子文、孔祥熙、陈诚、蒋鼎文、顾祝同等人敬酒,而关照的重点,却是坐在他下首位置的安毅。

  如今抗战大局一片良好,上海日租界成功光复,上海市长俞鸿钧也把市政府由法租界迁移至杨树浦路。(注:上海市政府原在沪江大学以西地段办公,八一三后为躲避战火,迁移至法租界。)

  中国人的政府,能够在自己的地盘上办公,感觉自然无比良好,并且由于安家军在入城式上展现出的赫赫军容,驻沪地区的外国人夹紧了尾巴,不复趾高气扬飞扬跋扈之态,市政府的工作好开展了许多,为此俞鸿钧多次向蒋委员长打来电话,为安家军将士请功。

  此前,蒋介石的把兄弟——淞沪警备司令杨虎,一直缠着蒋介石,要求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要能带部队,最好是当军长,为此蒋介石头痛不已,杨虎统兵能力有限,当上淞沪警备司令已经极为勉强了,若是再让他带一个军,那不是给小日本添菜吗?因此坚决不允。好在听到上海光复、列强惧怕的消息后,杨虎一下子不闹腾了,立即兴冲冲地带着部队返回上海,继续当他的淞沪警备司令去了。

  蒋介石心病一去,心情愈发地好了。

  这次安毅从上海来到南京,与蒋介石关门密谈了两天两夜,其间虽然也一度有争执,但总的来说,气氛还是比较愉快的。

  蒋介石表示,中央将全力帮助安毅在南洋建党,以后南洋所有国民党的党部,将全部交予安毅,同时,安家军可以自由编组军队,不再受中央序列限制,但安家军进入法属安南取得一块立足之地后,叙府军政大权得逐渐交予中央控制,中央将保护安家军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也确保安家军在川南、汉中、宜昌等地征召新兵的权力,但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政府的重要组成核心,军政大权必须得掌握在中央手中。

  若是安家军再取得在暹罗的政权,那么,滇南也要逐次交还中央,中央依然确保安家军产业集团私有财产和驻扎募兵的权力神圣不受侵犯。

  安毅最终与蒋介石达成妥协的原因,便是安毅以什么政治面貌出现在南洋。若是以一位中国政府和军队的将军和地方要员的身份,入主南洋,不仅会让当地的土人有一种被他国侵略统治的感觉、不利于组合南洋各政治力量,同时,还会给列强以口实,使得国民政府在政治和外交中陷于全面被动。

  反之,若是仅仅只是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出现,带领南洋人民走上民族复兴独立建国的道路,那么遇到的阻碍相应就要小许多,安毅放手叙府和滇南的统治,届时中央也大可回复列强,此乃私人所为,与中央全无干系。

  蒋介石严肃保证,会确保安家军在国家军队体系中的重要地位,会专门为安毅保留在中国国民党内中央执委的显赫位置,保留其在国防最高会议常务委员的地位,但对外公开的全军副总参谋长的身份,可能会取消,因为这个身份比较敏感,不利于中央对于安家军入驻法属安南进行辩解。

  在安毅眼里,全军副总参谋长本来就是鸡肋,鸡肋到什么程度呢?

  大家还记得蒋介石北伐时的主要近臣葛敬恩吧,二次北伐胜利后,葛敬恩就任全军参谋次长职务,葛敬恩心生不满,称自己这个革命的大功臣受到了蒋介石的冷遇,便上演自请辞职的把戏,蒋介石自然知道葛敬恩想的是什么,无奈之下,只得改任他为青岛市市长,葛敬恩这才高高兴兴地上任去了。可是到了任上,葛敬恩发现,山东的情况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自己这个青岛市长,处处受到韩复榘的掣肘,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当了三个月青岛市长,便灰溜溜地回到南京,向蒋介石求情调回中枢。

  对这位自北伐时便一直跟随自己的心腹将领,蒋介石待之甚厚,于是再次认命葛敬恩做参谋本部的参谋次长。到后来,国民政府建立航空署,葛敬恩盯上了这个肥缺,亲自找到蒋介石疏通,蒋介石于是再次免去葛敬恩参谋次长的职务,改任航空署署长兼中央航校校长。可是,葛敬恩实在是不是当空军主官的料,把个航空署弄得一团糟,近一年半的时间碌碌无为。

  赴欧洲考察空军回来的周至柔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深得蒋介石器重,于是任令周至柔为航空署署长,再次把葛敬恩召唤回来当全军参谋次长。

  葛敬恩心里非常不痛快,以参谋部有职无权,压根儿就不到南京参谋本部就职,自己在中央航校所在的杭州西湖边,置宅乐居。

  蒋介石爱之深,恨之切,大为不怿,当时适南昌机场发生大火,战机损毁甚多,中统报告蒋介石,葛敬恩闻南昌失火,甚为喜悦,说‘好得我早调开,否则责任要担在我的身上’。蒋介石听到葛敬恩幸灾乐祸,大怒,调阅葛敬恩经手的购买案卷,亲自细查,见移交账目内有回扣三万元移作公积金一项,说既然要回扣,可见货色之差,遂把葛敬恩和他的属下徐培根二人同时交军法司审办,像盗犯一般地关进陆军监狱。

  时侍从室主任林蔚系葛敬恩旧同事,是葛敬恩向蒋介石引荐的,于是向各将领求救。何应钦、顾祝同等皆代为缓颊,蒋介石置之不理。军法司长王震南签呈说,回扣是外国买卖的例规,经手人原可分掉;今归入公积金,不惟无罪,而且有功。蒋介石勃然大怒,把军法司长王震南叫来骂了一顿,将签呈丢在地上。

  林蔚等人缩手无策,密嘱时围攻中央苏区的第三纵队指挥官兼七十九师师长樊崧甫在南昌办事的处长吕焕光说:现委员长对樊崧甫将军作战得力甚是器重,樊崧甫如肯出头为葛敬恩说话,可能有效。你致电给樊崧甫洽商。吕焕光和葛敬恩有师生关系,当即电樊崧甫恳商。

  樊崧甫和葛敬恩亦是师生,认为案出无妄,情当援手。但樊崧甫又极为为难:第一是地位低,和蒋介石只有指挥系统关系,向无他事接触,随便冒犯,怕碰不起钉子;第二是何应钦、顾祝同等一批大好老都讲了话,樊崧甫去讲情,蒋介石要是不听,是不自量;要是蒋介石听了樊崧甫的话,樊崧甫定遭妒忌;最好是陈诚能出面说话,但此时陈诚为了自己的嫡系周至柔位置稳定,正向老前辈开刀,决不肯讲。

  樊崧甫最后想到飞机回扣与财政部有关,去找孔祥熙说情比较好,樊崧甫遂致电孔祥熙,曰葛敬恩以飞机回扣案入狱,葛敬恩系甫老师,诸友托我设法营救,我人微言轻,且内情不详,不便进言。我想购买飞机与财政部有关,师座当知底蕴,如情节不甚严重,拟恳老师鼎力向委座一言,俯念葛等追随多年,不无微劳足录,予以自新,责报来兹。不情之请,伏祈鉴佑。旋得孔祥熙复电允可。并再来电云,在溪口蒋家,当面向委员长叨情,已承委员长允从宽处理矣。

  樊崧甫到南昌开会,嘱吕焕光交涉到监狱去探问葛敬恩。陆军监狱署长是民国二年反袁时樊崧甫营书记,当然给樊崧甫方便。樊崧甫和吕焕光进了一个房间,见到葛敬恩,他与属下徐培根合住一个优待室,桌凳床铺齐全,茶壶茶杯、笔砚书籍俱备,像一个小旅馆的房间。葛敬恩见到樊崧甫,很是喜欢。没有人在旁监视,说话倒还自由,有老朋友照顾,究与他犯待遇不同。

  葛敬恩向樊崧甫诉冤,说任职航空期间,感到空军关系国防重大,真是点滴归公,以贪污入狱,真出意外。樊崧甫和他俩说,这不是入狱原因,越辩越不对头,长辩下去,你们出不了狱。葛敬恩说,委员长以贪污加罪于我,我倒要辩个明白。樊崧甫问葛敬恩,老师辩胜了又如何,把老师放出去,把委员长关进来,可能吗?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势如此,不能逞书生意气。

  葛敬恩问,究竟委员长关我为的是什么呢?樊崧甫说,我的想法,委员长关老师绝对不是为了三万元回扣,委员长慷慨大度,挥金如土,送人百万十万数万,并不斤斤计较,岂有计较三万元并且是作公积金的道理?真正的原因是老师不替他出力,他以为他培养了老师的地位并挣了家私,他自己岁数比老师大,仍在南征北战,而老师却在西湖边上享福去了,正好借个名目教训一下,其实问题不大,给老师帮忙的人,不晓得他的心理,只对贪污问题辩解,这是隔靴搔痒,越弄越僵,我看不解决问题。

  葛敬恩忿然说,那个参谋本部的参谋次长根本没有事情做,完全是个冷板凳,还不如坐牢痛快。樊崧甫和他说,我们是军人,要服从命令。委员长调老师到参谋部,而老师不去,他就可以违抗命令处分老师,人情淡薄,乘机打击,一落囹圄,狱吏可畏,坐牢总不好。其实事在人为,参谋本部并不是无事可为,将来总有一天要抗日的,为什么不准备些对日作战策略,以备来朝?老师又没有反对委员长的企图,何苦冤枉坐牢?

  葛敬恩心动了,问有什么办法解决冤狱?樊崧甫让葛敬恩写一封信给委员长,说历承栽培,迭迁要职,无如偶患疾病,滞留家乡。在钧座勤劳国事之秋,不能追随左右,共苦分忧,深负均座栽培,怠懈之罪,百身莫赎。恳念追随多年,不无微劳足录,请宽予自新之路,准予出狱,带罪图功,嗣后听命驱驰,踏汤赴火,万死不辞。

  蒋介石看到后,甚是欣慰,批复准取保释放,随后,又情知葛敬恩不愿意第四次当参谋次长,便任命他为福建政府秘书长,葛敬恩高高兴兴地上任去了。

  由此可见,参谋本部次长,亦即是现在的副总参谋长职务,并不算得是什么显赫职务,关键是要看你有没有军队和实权,有军队和实权,人家要考虑你身后的背景,这个副总参谋长就可以借势发威,若没有实力,那就和坐冷板凳差不多。西安事变后,何应钦从军政部长的位置上调任总参谋长看似平调,实际上是降级使用,不过何应钦门生故旧众多,军中素有人脉,所以寻常人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在实际权责比起军政部差得太多了。

  因此,安毅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蒋介石的请求,当着蒋介石的面奋笔疾书,写下自即日起辞去全军副总参谋长职务的申请。

  在密谋如何在安南举事和站稳脚跟后,安毅表示,结束浙东战事后部队即南下安南参战,中央必须得提前组建进驻上海的军队,否则恐一时间无法接手战区事务。

  目前,安家军两个工兵师,已经开始在浦东修建要塞群,预计三至四月要塞可成,待要塞炮安装完毕,安家军工兵部队和驻防上海的军队便会撤离,目前担任要塞防守任务的炮兵,届时也有可能随部南下,以后价值上亿的淞沪军营、江防和海防要塞,将移交中央,请蒋介石考虑组建拱卫长江和杭州湾的江防炮兵,跟随要塞部队进行训练,否则怕发挥不出炮台的威力,给日寇以可趁之机。

  蒋介石非常感动,安毅放着上海唾手可得的利益不要,事成后主动撤出军队,更是把江防海防要塞群这一悬在中央头上的刺完全交予自己处置,仅凭这份心胸,就非常人可及,也不枉自己这么信任他,委之以民族复兴之大事。

  其实安毅这么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些要塞炮威力是大,但却极为笨重,无法用于运动战,一旦于要塞中安装完毕,便不易拆卸。安毅还有蒋介石看不穿的用意,若是这支部队继续留守淞沪,得自己掏军饷,而且这些炮台控制在自己手里,每打一炮都是白白贴钱,但若在中央手里有就不同了,若是日寇真敢顶着密集的203要塞炮的火力进犯,以一百多美元一枚、远低于国际售价的价格将炮弹售于中央,足以保证自己收回投入。在做生意这一个问题上,安毅向来和政治分得很开,毕竟从生产到运输环节,那么多工人也是要吃饭的嘛。

  蒋介石当即决定组建一支军一级的江防炮兵部队,由安毅的老朋友蔡忠笏担任江防炮兵司令,同时蒋介石征询安毅的意见,派中央军哪一部进驻上海为好?

  安毅想了想说,目前滞留于南京之中央军各部均可,但须配置几支有战斗经验的部队,比如桂系第八十一军军长陈志标统帅的新49师、新50师、新51师,是桂系教导师的老底子,这个陈志标乃是当年独立师与顾长风、夏俭、尹继南其名的悍将,虽然这个人品性不佳,关键时刻背弃了自己,但其带兵打仗还是有一套的,归附桂系后所带的教导师,完全沿袭了独立师的风格,战力卓著,可惜由于不是李、白二人嫡系,一直不得重用,这次若不是扩军,前线又急需部队,估计他还得死守着独立师终老;又如晋绥军新27师师长孙嘉奇,此人乃是自己在黄埔时的学友,带兵打仗很有一套,可惜在晋绥军内部资历过浅,一直受到孙楚、杨爱源、陈长捷等人排挤,不得出头,上次平型关大战,他统率的部队敢打敢冲,一直战斗在第一线,部队折损过半,但事后所有功劳都被与统军长官交好的友军分享,他却因为麾下将士死伤太多被阎锡山明令斥责,目前调到山西南部的风陵渡编整军队;此外,庞炳勋麾下新36师师长宫城也是自己在黄埔工兵四期的学友,自抗战以来,带领部队参加过历次天津作战,战力极为不俗;还有就是孙连仲麾下教导师,该师曾在冀东玉田县城,以一个师的兵力,硬捍日军第十六师团,搞得对手灰头土脸,在拥有飞机大炮坦克的情况下,还折损近半兵力,最后是在教导师主动撤退的情况下才占领县城,在日军内部引起巨大震动。所有这些部队,若是能有一两支加入中央军,那么中央军的战斗力会瞬间得到极大提升,可以大大弥补中央军目前所面临的作战经验不足的问题。

  蒋介石大为心动,打定主意,不管是巧取豪夺,还是暗中分化收买,一定要把这样的精锐之师拉到中央麾下,转眼间心中已经有了好几个主意。

  针对目前日军的行动,蒋介石询问了安毅的意见。

  上月二十七日,日本海军分别于海南海口和乐惠县的博鳌港实施登陆,日本陆军两个混成旅团,从南北向岛屿中央挺进。驻防海南的保安第五旅之第一和第二团,以及新编成的七个守备大队,共三千三百多人马,在琼崖警备司令部少将司令王毅的率领下,与日军展开了激战。面对日军的优势火力,王毅率部节节抵抗,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避入了海南岛中央大山黎田岭,开始了钻山沟的生涯。

  隶属新四军领导的海南岛游击队改编的抗日独立队三百余人,也在队长冯白驹的带领下,与日寇巧妙周旋,在海口东南的南渡江潭口渡伏击日军,取得歼敌数十的大捷,与日军展开了游击战。

  目前,日军在巩固海南岛沿海区域的防御后,开始构筑军港、机场、仓库、公路、铁路、营房和其它军事设施,大有在海南长期扎根的意思。

  安毅仔细思虑后回答,日军在中国战场得不到应有的收获,战事处于僵持状态,估计日本大本营想要发挥其全球第三大海军的优势,向南洋进军了。

  蒋介石大喜过望,日本祸水南流,对中国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这意味着将有新的地方来分摊中国独自承受的日军巨大兵力之压力,并且,由于牵涉到的国家越来越多,国际局势将越发混乱,中国正好从中渔利。

  蒋介石反复思量,建议安毅尽早掀起安南民族独立运动的**,牵引英法美等国的注意力,尽量给日本人创造条件,务必使胆大妄为的日本人,寻找到可趁之机,悍然发动对南洋群岛的攻击,这样国际形势,将出现对中国政府有利的变化。

  安毅虽然应允了,但心里却非常为难,为如何调度兵力而犯愁。

  随着日军在海南岛建筑机场,整个北部湾地区便受到严重威胁,目前承担着重要对外贸易功能的钦州港,必须要加强防御,构筑要塞是最明智最简单的做法,同时,随着日军在南海的活动增加,在北部湾沿海地区派驻重兵势在必行,否则有一天日军在钦州、北海等港口实施登陆,威胁到云南和广西的安全,进而影响两地的矿业和金属冶炼业生产,自己哭都来不及。

  在这两天的商议中,安毅和蒋介石达成了许多共识,取得了让安毅满意的成果。

  蒋介石毕竟是一个念旧的人,只看葛敬恩数度忤逆他的意愿,依旧可以受到重用就可以看出,哪怕将来自己在南洋失败了,把家底折腾光回到国内,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唯一的差别就是只能乖乖听话,再也无法左右局势发展了。不过安毅坚信,自己发展多年厚积薄发,那种境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来,安毅,这道菜叫双喜临门,是由鸡脯肉、香菇、卤鸭肉、火腿,外加叙府产的樱桃和枇杷罐头中储存的鲜果一起烹饪而成,清香清淡,吃起来既爽口又喜庆,你在上海为党国立下大功,得多吃点才行。”

  宋美龄笑着又为安毅夹菜,脸上堆满了笑容,累得数次想为安毅夹菜拉近关系的宋霭龄非常尴尬,每一次筷子在空中转出一圈弧线才落回自己碗中,让孔祥熙和宋子文都暗暗诧异。

  和历次来憩庐做客一样,安毅的饭碗里,全部都是宋美龄夹的菜,堆得满满当当,安毅只有敞开肚子吃,才能跟上宋美龄夹菜的速度。

  宋美龄眼里满是慈爱,回到南京后,安毅舍身救助自己、指挥数万大军镇定自若的场面,频频在眼前晃动,再想到他历次救蒋介石于危难之中,愈发感到此子是自己和丈夫的福星,数次在蒋介石耳边吹枕头风。

  蒋介石老树开新花,宋美龄有喜的消息,让他心怀大放,自然对安毅是有求必应,在此次家宴上破例地喝葡萄酒不说,还一个劲儿地劝安毅喝酒,把陈诚、顾祝同、蒋鼎文等人看得眼睛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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