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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落荒而逃


赫螟箫听到这话,以为榆瑟不喜欢,嫌弃了,眼神突然黯淡了。

        “阿瑟,我……”

        “技术确实不好,干嘛,不服气啊,但是我喜欢。”榆瑟满眼捉狭的看着他。

        赫螟箫听到这话以后,从失落慢慢转为兴奋,这些榆瑟尽收眼底。

        “真的!喜欢就好,嘿嘿。”

        嘴角的笑意再明显不过,怎么掩饰也掩不住,耳朵也泛上了红色。

        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榆瑟看着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

        榆瑟对着光照玉佩,这一鹤一鹿的玉佩倒是少见,背后的太阳纹更是在光里熠熠着,但是这玉佩总有一种眼熟的感觉,说不上来。

        也懒的多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箫。”

        “嗯?何事?”

        “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榆瑟挺好奇的,说起来这赫螟箫既然不是凡人,不应该出现在人间,既然能催动灵力就应该不是历劫。

        “为了遇见你呗。”赫螟箫不急着说,反而去逗榆瑟。

        意料之外的答案,却又符合赫螟箫的性子。

        榆瑟嗤笑一声,带着打量看他。

        “行吧,不瞎说,我就是来游玩的,顺便办点事,那你呢?”

        赫螟箫眸子里带着点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他其实很想知道榆瑟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毕竟之前两次在她身上察觉到的不同。

        “不想听榆世靃烦。”

        榆瑟也没骗他,在妖界,他爹天天关心的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担心她受伤,一天三次询问,搞的她烦的半死,这才跑到人间来。

        “榆世靃是?”

        “我爹。”

        “你爹,咳咳。”赫螟箫欲言又止。

        反而挑起了榆瑟的兴趣“我爹怎么了?说呀。”

        “不是,你爹这名字有个靃,意思好像是很柔弱的样子。”

        “你说我爹很柔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榆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这赫螟箫怎么这么有意思。

        要是妖王听到有人说他名字听着很柔弱,不得大发雷霆。

        一想到他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就更好笑了。

        好久没有笑那么开心了,对这赫螟箫倒是越发感兴趣了。

        赫螟箫不知道自己说的哪里有问题,本以为问出来会惹榆瑟生气,没想到反而却让榆瑟如此大笑。

        “哈哈哈,他呀,本来不是靃,是阔的,希望他阔气,听祖母说,他小时候一直喜欢耍枪,对着空气嚯嚯嚯的,然后给他改了。”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抱歉,刚刚问的太冒犯了。”

        赫螟箫听了由来,为自己鲁莽的行动感觉很后悔,这样榆瑟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尊重他的父亲。

        “你怎么喜欢自己说的话,自己还要不好意思。我天天叫他榆世靃,没有什么好冒犯的。”榆瑟觉得他这样说反而就没意思了。

        突然就没来了兴致。

        气氛冷了下来,赫螟箫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突然站起来,“阿瑟,该上药了。”

        这拙劣又搞笑的台阶,榆瑟心里想。

        这人还真的不经逗,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比自己养的只会一贯奉承的血侍有意思多了。

        “行,今天的药丸什么味的?”

        “你尝尝。”赫螟箫从囊中拿出药丸,喂到榆瑟嘴边。

        榆瑟抬抬眼皮,眸子微挑,媚眼如丝,也不用手去接,反而用嘴一含,不止含住了药丸,还有赫螟箫的手。

        在赫螟箫震惊中,轻轻勾了勾舌头,朝他抬眼。

        一番挑逗,赫螟箫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蔓延到脖子,这榆瑟跟个妖精似的,看他一眼他就要沦陷了,哪经的住这样的诱惑。

        “箫,你这样可不行。”

        “我怎么了?”赫螟箫也豁出去了,凑近榆瑟。

        榆瑟勾住他的脖子,示意他抱自己起来。

        赫螟箫领意,将她抱起来,榆瑟两条腿勾在了赫螟箫身上,勾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紧,迷人又危险。

        “阿瑟。”

        “别说话,让我看看。”

        榆瑟仔细端详着赫螟箫,长长的睫毛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向上翘起,时而触碰到赫螟箫的脸颊,逗的他心直痒痒。

        这样一样美人在他怀里,自己还能坐怀不乱,自己都佩服自己。

        榆瑟也不老实,眼底划过一丝狡诈,整个人透着精明的模样,突然在赫螟箫脖子上咬了一口,没有很深,但是留下了牙印。

        “嘶。”赫螟箫吃痛,也没有把榆瑟放下,反而抱的更紧了,带着她转了一圈。

        榆瑟感觉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赫螟箫抱着她向下仰,榆瑟跟着弯腰,到了床榻上,气息离的越来也近,两个唇即将触碰上,榆瑟轻轻扭头,吻在赫螟箫的脸颊上。

        这个吻带来的冲击比刚才咬的一口大多了,赫螟箫只能把榆瑟先放在床榻上。

        像是回过神来了,面色潮红,眉眼低敛,视线飘忽不定,朝上朝下的转着眼珠,就是不敢看榆瑟。

        “我……我,我不是,我……这”赫螟箫一下子语无伦次,这样子到底对不对。

        “箫,看出来了,挺纯情的。”榆瑟还不忘在这个时候打趣他。

        赫螟箫定了定神,蹲下来,慢慢看向榆瑟,正视她的眼睛,看到榆瑟眼里流转的波光。

        真是诱人的紧,刚才的吻,虽然只是轻拂在脸颊上,但是能感受到,榆瑟软软的朱唇,柔软的发丝,垂在自己身上,满身的□□都被勾了起来。

        怎么回事,好像陷在里面了,一直在回想刚刚的事,一想红就晕染了上来。

        榆瑟看着他这副模样,就很确定了,这赫螟箫看着像是流连在花丛里的翩翩公子,实际就是小白兔扮大灰狼,纯的很。

        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今日是我冒失了,阿瑟,但我确实是心悦于你,我觉得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我,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养伤。”

        赫螟箫边说边摸鼻子边起身,准备出去。

        “时已暮,愿同梦。”

        这是赫螟箫走出屋子前的最后一句话。

        一离开屋子,赫螟箫就发现自己的心狂跳的不止,悸动的情愫蔓延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如此说来,这也是他能感受到心脏如此急促跳动的第一个人。

        小穗在晌午离开后,中途回去过一次,听到屋内有人,不便多加叨扰,便离开了。

        主子想要玩谁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她一直在等这男的什么时候出来,没想到日落时分也没等到,反而是这男的宠物鸟一直围着她转,叽叽喳喳个不停。

        小穗发誓,等到主子玩腻了,她一定要炖了这鸟。

        夜降临,小穗也没看到这人从主子屋里出来,以为主子神速,今日就要度良宵,结果却看到这男人神情慌张,面色潮红的出来了。

        等到这男人走远了,小穗去找主子。

        看这男人的情形,不是被主子吓到了,就是落荒而逃,反正主子今天估计是不会心情好了。

        这人也就自求多福吧。

        算了,现在该自求多福的是自己。

        小穗忐忑的进去,本以为会暴怒的主子,现在正笑盈盈的坐在床榻上。

        “主子,这是?”小穗不敢确定的问。

        “逗逗他还蛮有意思的,一个男的怎么会纯到这样。”榆瑟舔了舔嘴唇,回忆了一下。

        赫螟箫的后脖颈隐隐传来的清冽的香闻着真的很舒心,越靠近他身上自带的茶香参着甘松便会袭来。

        “主子的魅力自然是无边的,他能侍奉主子是他的福分。”小穗寻思着主子这应该是得手了,但也是,哪有主子不得手的人,这样的人,不是被除了,就是被折磨死了。

        榆瑟听着小穗不停的奉承自己,眉间一皱。

        小穗自然察觉到了,立马闭嘴,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不然怎么侍奉这主子而且还活到现在。

        “别忘了安排在人间的身份和住所。”虽然总有一日是要会妖界的,但现在还没玩够,可不能轻易暴露了。

        “主子,这个早就安排好了,是聂将军府,对外称你是聂将军的干女儿,聂将军与你父亲是结拜兄弟,你小时候经常住在将军府,这次聂将军有朋友来访,希望你到聂府一起吃顿饭。”

        小穗跟着主子来到人界第一天就开始着手这个事情了,即不能让主子是个贫困身家,又不能是皇亲,将军府看起来是最为妥帖的。

        上下一切都打点过了,将军府所有人都用灵力植入了这段记忆,也是保证主子回将军府以后每个人都能尽心服侍主子。

        “好,办的不错。”榆瑟点点头。

        “谢主子夸赞,对了,主子,我们何日启程。”

        “再等等。”等赫螟箫。

        “是。”

        今夜的赫螟箫是怎么也不能入睡了。

        他不停的回想着这些天来的一切,好像都太过疯狂和不可思议。

        短短数日,自己便痴迷的爱上了一个姑娘,还与她有了些亲密的举动,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今日还像一个懦夫一样逃避了一下。

        想来是不对的,既然如此,他应该是要做点什么的。

        比如,认真的像榆瑟表明心意,或者仔细的听听榆瑟的想法。

        自己问问自己的心,在面对榆瑟的时候,每一分钟都是在为她跳动的,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

        但师傅说过,他曾算出赫螟箫命中有一劫,是情劫。

        他想榆瑟或许就是师傅所说之人。

        在下山之前,师傅再三叮嘱过她,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女子都不要接近,更不可以与其相爱,否则难说有大祸。

        可是若是这话是对大师兄和二师兄而言,说不定都是会遵守的忠告。

        但自自己拜入师傅门下,就没让师傅省心过,每次不是把师傅气的半死,就是害的大师兄二师兄陪他一起受罚,还会增添几条仙规。

        赫螟箫始终认为,是劫躲不过,即使他成了仙,他也这么认为。

        这世间一切皆有定数,不是他一个小仙可以改变的。

        大师兄和二师兄一直如此照顾他,他只要一直做个逍遥仙便好,若是能遇到自己喜爱的人,能携手余生又是何其幸运的事。

        他一直很羡慕好友向明屿,脱离了自己的家族,选择做一个散仙,好不快活。

        但自己毕竟身上也不是全无胆子,不能像向兄一般说脱离就脱离。

        其实在仙界待久了,也并不自在,仙界的人总说他洒脱,并不尽然,看似诺大的仙界,各处有各处的规矩。

        在自己执掌的一方天地里方能自在些,却也是仅限于此。

        所以当他遇到像榆瑟这样的姑娘时,也有一份羡慕在里面,她虽然有些反复无常,但是确习惯讲心中所想不加掩饰的说出。

        而且,榆瑟在他眼里从不是师傅所算的什么劫,无论和榆瑟的结局是什么,都是他百年来的缘。

        是劫便应,迎才可破。

        赫螟箫站在窗口,望着榆瑟屋子的那个方向,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柔情,眼神灼热且坚定。

        月色投窗,他偏了偏头,半张清晰的轮廓和眉眼一起消融在月里,光影筹措,一簇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皮的起伏微微扇动。

        阿瑟,山河已暮,时已寝安,虽不同枕,但求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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