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落花有情
一片无际的黑暗中。
“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杀了这么多人，终究还是该我死了吗。。。
也不知道小桥以后会怎么办？
一想起来这丫头就担心得要命，有些不想死了。
“嗯？怎么死了还有感觉？”落花感觉脸上有些朦胧的暖意，很舒服。
“夫人，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
“怎么好像还能听见小桥在说话？”落花一下子变得担忧起来，“不会是小桥也死了吧！”
“小桥只是一直跟着我，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啊！！！她不能死啊！！！”
落花挣扎起来。
一瞬间，黑暗散去，强光刺眼，温软入怀。
“小桥！”
“夫人！你醒了！”
“醒了？我没死吗？”
“你当然没死。被我救回来了。”
秦羽涵从门外踏来，接过落花的手，稍微把了一下脉，并无大碍。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不仅要救你，还要救夜啼阁所有人。该赎的罪一定要赎！该接受的惩罚一定要接受！不过，你们依然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又是一人进入房内，正是步言。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现在可还有什么不适？”还有另一个长相十分俊美阴柔的男子跟在步言身后。
“已经没事了，她现在健康得很。”羽涵微微一笑。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服毒自尽了吗？为什么会没事？”
“羽涵的共生体吸收净化了你身体里的所有毒素。详细的情况，让小桥跟你说吧。”
“夫人！你真是差点吓死我了，好好地，你突然服毒干嘛！”
“这。。。他们不是发现我们是夜啼阁的人了么。。。”
“发现了，就发现了呗，投降不就完了。他们又不是坏人，投降了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应该会送我们到折狱司去公平审判的。”小桥憨憨地笑着。
方昕薏也从外挤进来。“大型杀手组织可不是单纯的杀人狂魔，性质没那么简单。已经涉及到非法雇佣军的级别了。审判程序很复杂，而且量刑空间很大，你们有很多可争取的机会。”
“这。。。。。好像也是。。。总有一天要面对折狱司的，今日便能遇上你们，也是奇缘了。”
“对了，夜啼阁，究竟为什么要摘除你们的子宫？”秦羽涵其实很明白这样做的目的。
“摘除？是真的完全摘除掉了吗？”
“没错，就连小桥也被摘除了子宫，肯定不是个例，你们夜啼阁应该是全员有这种情况。”
“嗯，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虽然阁主没直说过。”
“但是，我们姐妹也难免会有需要献身的任务，却从来没有怀上孩子的。”
“你不难过吗？”
面对秦羽涵的问题，落花看看开心的小桥，也是笑笑：“也还好吧。没有那么难过。”
“我也曾经和某个目标产生过难以言说的情感。”
“一开始抱着杀害的意图去接近他，在了解他的过程中，对他越来越感兴趣，最后差点舍不得下手杀他。”
“他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有人非得杀他不可了。”
“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无微不至，尽善尽美。”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我恐怕真的就狠不下心杀他了。”
阴柔美男风逍发话了，“师父以前好像跟我们闲聊的时候说过，夜啼阁的前身，夜莺阁是个体量更大，战力更强的杀手组织。”
“但是，夜莺阁的末代阁主在跟刺杀对象的接近过程中，有了对方的孩子，最后没能狠下心来杀死对方，时间一长，身份被有心人揭发，导致她被众多组织势力围攻致死。她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刺杀对象，也因为站出来保护她受到牵连，最后也被家族内部清理。”
“那个孩子被送到夜莺阁长大，杀手组织受到朝廷围剿，分崩离析，她聚拢残部建立了夜啼阁。”
“目标和自己都死了，孩子被养成杀手，又一次进入了悲惨的循环。”
“被杀手养大，自然最擅长杀人。”
“那这样的人，显然是要成为杀手的。”
“一旦杀了人，完成了第一次任务，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秦羽涵摇摇头，哀叹一声。
“她或许是希望杜绝杀手和目标生下孩子所带来的惨痛结局，于是建立了将所有夜啼阁成员绝育的规定。”
步言也是深感玄幻世界与秩序社会的不同，即使有折狱司这样强大的公共秩序组织，依然存在着如此大量的恐怖活动。法治秩序，任重道远。
“夜啼阁，收养孩子是好，本意也只是为了养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可是，你们的刺杀行动，同样会导致家庭分崩离析，也会有孩子因此无家可归。”
“到头来，究竟拯救了什么？”
“只是把一批又一批的孩子送入深渊。”
“这不是你们个人的错，你们从小就因为教育的原因，变得只擅长杀人了。”
“你们教育其他人，自然也只能教他们杀人。”
“错的，是夜啼阁这种杀手组织的运行体系。”方昕薏捏紧了拳头。
“错的，是我们折狱司没能维护好社会的良好秩序，让部分人无家可归，只能去做杀手这种职业。”风逍握紧了剑柄。
“错的，是部分人对法治，对秩序缺乏概念，让他们产生买凶杀人的想法。这同样也是朝廷的错。”秦羽涵默默咬牙。
“我会争取给你们一个合适的归宿的。对大家都好那种！”步言坚定的看着落花。
“嗯。。。好的，谢谢你们。。。阁主，她其实早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只是，夜啼阁这只孤舟，一旦驶离了岸边，就没法再回来了。她也不情愿的。希望。。。你能留她一命！！！！！”
步言摇摇头，“要真如你所言，死绝对是她最好的归宿。不是反讽，是解脱。”
众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便离开房间，只留下小桥和落花。
他们来到了庭院中。
张三，杨子琪和杨子直也在这里。
“步言，昨天出什么事了?前天才发生爆炸，昨天又出什么事了？”
张三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跟你们说！昨天的事，太有意思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他过去吧。。。。”步言满脸黑线。
“是。。。。是啊。。。。过去吧。”风逍也是满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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