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救人，坦白

“砰！刺啦...”
  许正傻眼了，他刚想到电池没烧，谁知道高速路上那辆黑色SUV突然折返回来，朝着车子扔过来一个“烟花”。
  也许是中巴车翻过来的原因，“烟花”绽放的威力击穿车底护板，点燃了下面的电池。
  这种新能源电池一烧起来，瞬间燃起大火，火势很猛，基本上不用想着救火了。
  “哒哒哒....”
  这一次不用许正吩咐了，另外两位身上无伤的特警端起腰间步枪，朝着那辆SUV扫射过去。
  95式5.8毫米突击自动步枪连射模式子弹的声音很清脆，两支步枪的子弹基本上可以覆盖SUV整个后车厢。
  许正隔着中巴车电池燃起的大火，看不清SUV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是否有人中枪，但两位特警一个弹夹打光，这辆车依然停在原地。
  看来要嘛打死了扔“烟花”的人，要嘛这人刚才便已经下车。
  只是此时不是看战果的时候，得赶紧把伤员抬到干净的地方，老姚看有两位昏迷的特警，连忙弯着腰踩着水田过来，协助许正他们。
  新能源电池燃烧的火焰很大，足以照亮周围，许正他们趁着高速路上那伙人还没下来，踩着水田花费三分钟总算找到一条土路。
  “你们警戒四方，求援，先派救援直升机过来，这位兄弟应该是脏器受伤，撑不了多久。”
  许正说完又让特警们把他们随身携带的个人警用急救包全部留下，又让闻人沐月做他助手。
  “你不会是要给他做手术吧？”闻人沐月看着许正在检查急救包，又不断的翻看受伤特警的眼瞳和腹部肿胀程度。
  许正不语，又从四位特警身上找到四支强光手电筒，让闻人沐月双手各拿两支，照在患者胸腹。
  他解开受伤特警的衣服，还有防弹衣，开始查体。
  只见这位特警，即使平躺着，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许正忙对正在向上级求助的特警喊道：
  “患者出现心率增快、面色苍白、血压下降等症状。
  出血还引起他腹膜刺激征，表现为腹部压痛、反跳痛、肌紧张等。
  已经出现失血性休克的症状。
  你立即让那边的人联系胸外科医生，看咱们现场怎么救治。”
  许正说完又喊老姚，“咱们之前给嫌疑人准备的肾上腺素赶紧拿过来，先给这位兄弟用上。”
  打求助电话的特警一听，忙向上级重复一遍，不到三分钟，他的电话转到一位西医胸外科主任医生手中。
  电话在免提的情况下，许正听的很清楚，那位胸外科主任医生话很短，“开腹探查出血点，先徒手用绷带堵住。
  坚持救护车赶到。”
  许正一听他这话和自己想的一样，正好另一位昏迷的特警醒过来，“你们留一人警戒，但凡靠近咱们十米的人。
  直接开枪警戒。
  其他人帮忙过来按住这位兄弟，我来主刀。”
  胸腹之间，怎么下刀，刀开多深，伤口多大...这一系列的操作不是外科医生，其他人还真做不来。
  那位胸外科主任医生还想远程视频提供帮助，但是许正拒绝了，现在人手不足，谁还有空拿着手机。
  再说，这么灰暗的环境，即便开着视频，他也看不清楚。
  他拿出特警携带的匕首，不锈钢材质的，喷上云南白药算是消毒吧，看着两位特警和闻人沐月，他嘱咐道：
  “你们一会听我指挥，放心我肯定能救活这位兄弟。
  我是资深法医，解剖过人体，有内脏处理的经验。”
  许正说这些只是给他们打气，并没有征求他们建议，再说他们几人对开腹探查也没有任何经验。
  见到许正如此笃定，加上他之前的名声在外，两位特警还有闻人沐月以及老姚都没有反对。
  这时趴在不远处的侯高义自告奋勇，“警察同志，我可以帮忙，我也学过医，虽然没有做过外科手术，但也有一些医学经验。”
  紧急时刻，许正确实需要别人来援手，但绝对不是侯高义。
  这个人这个时候提出来帮助是好事，也许是他知道帮助救治特警可以给他在法庭上减刑，也许还有其他坏想法。
  许正不敢冒险，说白了就是不信任他。
  不用猜他就可以知道，这次车祸八成与侯高义有关，主因肯定是这位分子生物学教授曾经给人做过基因修改。
  这下好了，人家派人过来灭口。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用侯高义来帮忙，甚至还让老姚一直持枪帮助，就是担心这个人突然逃走，或者被人暗算。
  但许正转念又是一想，不让侯高义帮忙的话，肯定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也好，你帮忙按住患者双脚吧。
  老姚你看好他。”
  许正等他们各就各位，深吸一口气，先给患者打一针肾上腺素。
  然后手持匕首在患者右肋骨后面划开五厘米长的刀口，刀一入肉，皮一划开，瞬间伤口喷出一股鲜血。
  五厘米的刀口算是比较大的切口，但这种程度的伤口肯定不会让身体喷出血液。

  许正见此脸上却是一喜，血液能喷出说明他这一口切开了皮肉，不用再开一刀了。
  “啊...啊...啊！”患者被刀口刺激的哀嚎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下意识的便想动弹。
  但其他特警还有付高义都使劲按住他，其中一位特警得到许正的嘱咐，试图让患者清醒过来...
  许正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没管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他往右手喷了一些云南白药，拿出一叠医用纱布。
  然后很自然的通过5厘米的刀口，伸进患者肚子里。
  根据系统赋予他的高级法医知识，还有几次解剖经验，他右手很准确的摸到患者肝脏。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手指肚在肝脏上面摸到一截骨头，这是患者肋骨被方向盘暴力压断，然后插进了肝脏上面。
  这才是患者肝脏受损的主要原因。
  许正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没有放弃，他先把插在肝脏的这截骨头顶出肝脏，然后用手中的纱布堵住肝脏破碎的伤口。
  至于他这种暴力操作，会不会破坏到肝脏与肌肉等其他组织的黏膜，许正已经不理会了，此时最主要的是先堵住出血口。
  其他情况等直升机到来再说吧。
  “我已经用纱布堵住出血口，但我手还不能拿出来。”许正堵住出血口后，很明显的感觉到患者肚子的刀口往外流血少了许多。
  “还真是，小许，可真有你的。”老姚在一旁除了盯着侯高义，也在看着许正的操作。
  只见他持刀划开皮肉，然后手拿着纱布伸进去，这就完事了，还成功的减少患者血液往外流。
  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种手术好像很容易的样子，但作为经常受伤的九处人员之一，老姚很清楚，对人体不了解的人。
  刀口选择的位置，开多深，几厘米刀口，肝脏在哪儿，怎么处理断裂的肋骨，怎么判断出血口的位置...
  这些事情在场的人，估计除了许正没有人能做到。
  闻人沐月手拿着四支强光手电筒，看的更清楚，许正的操作刚完成，患者流出的血液明显在减少。
  这种情况下，只要能阻止住患者肝脏出血，其他情况都不会致命。
  像肚子上五厘米的刀口出血，还有肋骨伤到内腑其他位置，即便还有其他出血口，但都没有肝脏严重。
  “我...我...我死了吗？嘶...真疼！”
  患者此时意识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刚才许正开刀和肝脏手术太快，这哥们被疼的迷迷糊糊，现在他神志稍微清醒过来。
  一睁眼，微微抬头，看到那位带队的年轻人，警界系统内最年轻的小神探，他的右手竟然插进自己肚子里面。
  这种诡异的画面让他吓的一哆嗦，本能的别想起身，可他四肢都被人按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好在他的同事连忙安抚他，“孔铠，还不谢过许处长，要不是他，你这次可就...”
  许正微微摇头，“先别说话了，留点力气，我这只是保命，真正的手术还在后面的，坚持住，一会直升机便能赶过来。”
  鹏城作为国内奇迹之地，GDP在全国所有省市中占据第三位，市局早在十几年前便成立了直升机支队。
  接到救援电话不久便起飞了两架运输飞机。
  正当大家称赞许正的时候，突然在一旁暗处做警戒的特警，朝着西南方连续几个点射，同时喊道：“止步，不准上前！”
  但回应他的是两声枪响，好在这位特警是微微蹲在水田里，南粤省六月份的水稻已经是成熟的季节。
  蹲在一米高一点的水稻田里，不细看，只凭声音，确实很难打中。
  许正一听枪声，连忙让另外两位特警过去一位进行协助，“千万不要让他们接近，如果他们投掷东西过来。
  尽量在半空中打中。”
  两位特警这次很听命令，但他们临走之前，都把身上的防弹衣脱下来，一件帮许正穿上，一件盖在他们受伤同事的头上。
  许正没有拒绝，他担心那伙人会在靠近之后，立即朝着他们扔“烟花”，其他人可以躲。
  但他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躲开，躺在地上的特警，百分百...
  “沐月，把手电筒朝着四周扔远一些。”危机时刻，许正先吩咐闻人沐月，又让她持枪守在左右。
  并让她穿上刚才从患者身上接下来的防弹衣。
  接着又嘱咐老姚，千万看好侯高义，这人才是今天的重点。
  最后给受伤的特警打气道：“再坚持一会，咱们的救援就会赶过来了。”
  刚才出车祸到现在过去了五分钟，如果前面那辆特警车，逃脱重卡的撞击之后，肯定会赶过来救援。
  说话间，又是几声枪响在许正耳边响起。
  说起来，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对他们很不利。
  因为中巴车电池燃烧的火焰能隐隐照在这边，加上刚才做手术，手电筒的灯光肯定已经暴露了这里。
  而对方隐藏在水稻田里，不动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唉！”
  正当许正无计可施，心里发愁的时候。
  一直趴在地上，戴着银手镯双手抱头的侯高义突然看向跪在受伤特警身边的许正，只见他在这种枪林弹雨岿然不动。
  右手一直插在受伤特警肚子里，并没有一点儿退缩的意思。
  他许正跟前爬去，老姚阻止，但他执意，“这位警察同志，我想向你们领导坦白一些事情。”
  这么长时间，侯高义已经看出来，许正才是这些警察中真正管事的人，对于他的这次请求，老姚没有反对。
  也叹气道：“也对，有些事情你要是再不说，估计真要带进棺材里，估计你也想不到，那伙人会这么疯狂吧？”
  侯高义沉默不语，他心里很痛苦，今天没有飞到国外，现在落在警察手里，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过得过初一，得不过十五，你们警方不抓住那伙人，我的生命安全肯定也得不到保障的。”侯高义一边爬，一边对老姚感慨道。
  “唉，早知道他们会这么疯狂，我还真不如在鹏城就...”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许正脚边，弹起的泥土溅到侯高义脸上，打断了他的说话。
  老姚见此阻止道：“你在这里轻声告诉我就行，我会帮你记录下来。”
  “呵呵！”侯高义干笑两声，却继续往前爬。
  老姚无语，这就有点尴尬了，可又不能怪侯高义的选择，毕竟能给领导说话递进感情，谁会搭理一个手下人呢。
  许正看到侯高义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爬到他身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我艹你不想活了，我这边可是最危险的地方。”
  谁知道侯高义微微抬头，“这伙人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在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闻人沐月操作手腕手表，开始记录几人间的谈话，看到许正和侯高义还聊起来。
  “没正事的话，你还是爬回刚才的位置，那儿相对比较安全。”
  侯高义一脸坚决，不再废话，看向许正，“这位领导同志，我向你坦白，我在最近两年间，确实帮两个人做过基因修改。
  其中一人是位癌症患者，是我妹妹，也是我的实验对象。
  另外一人我不知道他具体名字，长相我倒还记着，只是我能看的出来，他做过整容手术。
  还有您之前提起的他的原始基因序列和现在的基因序列是什么，这一点我现在没办法提供给你们警方。
  因为事后，我按照与那人的协议，全部销毁了实验数据。
  但我还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些我记忆中的数据，希望你们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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