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五

家门口的桔子树

        我有记忆以来，我家门口就一直有桔子树，还有一些其他的树，但是只有桔子树独得我的宠爱。种过桃子树，花好看，果子难吃。种过芒果树，可惜受不了这里的寒冷，冻没了。还有什么月季紫荆，栀子花，好看，并不能一解我的口腹之欲。

        所以还是桔子树最棒！耶！

        第一颗是我童年最美的记忆，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美的像画一样的场景。荣荣春日，阳光正好，穿过树梢林间，眨眼看见七彩的光晕，我妈在树下织毛衣，还有其他人在一起谈天说笑，我在凳子上坐不安分，动来动去。阳光普照大地，只有那一处阴凉是最好的所在。

        大概在七八月份，桔子已经有点大了，就是可以吃了，那颗树是我爷爷小时候种的，结的桔子皮薄馅大，但还是会酸倒你的牙！可那时候小孩子怕什么呢！三米多高的地方说跳就跳！再酸的桔子照吃不误，吃到最后，反而觉得好吃了！

        所以我们家那颗桔子树在那时候，没有一个桔子可以变黄，没有一颗桔子可以活到成熟时，通通在还小，还青涩的时候进了我的肚子。

        后来搬家了，那棵树离我远了，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吃青桔子，新鲜的最好吃。再后来，征地扩建，树被挖走了，补偿了五十块钱，我给五十你，把树给我行吗？

        第二颗，严格意义上了讲，那树都不是我家的，是种在院子围墙外面的一排桔子树，说前几年有人在这里开了个果园，然后树种了，又不开了，树还是种在这里了，种的最多的是梨树，就在我家后面，还记得那年杏花微雨，我会记得梨花微凉。三四月的早上，冷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春天，起床，我没拉窗帘，那天的天光仿佛都被梨花照的亮些，风吹过，林间雪，满树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梨子不大好吃，桔子不错，就是每次吃都很费劲，要翻围墙，我懒的从前面绕，从后面翻墙也蛮有意思的。偷笑！

        霜过后的桔子会有一股怪味道，霜过后食物都会变得甜很多，我爸妈说这样桔子变甜了很多，我：怪味道。

        围墙后的桔子因为没有什么人摘，会留好久，依然是昏昏暗暗的天气，在乌云的灰，一众深秋树木的深绿，墨绿，和枯叶的暗黄中，那一抹橘是最亮眼的景。

        我：摘下来了，还是怪味道，吃完了。

        没错，我又搬家了，这次是我爸从山上挖回来的桔子树，不大，三四年这个样子，它有个特点，它前面的结桔子皮特别厚，后面结的桔子皮就很薄。

        后来我想明白了，为什么呢？因为长在前面的桔子很显眼，来个人看见了就捏一捏，什么时候能熟啊？再捏一捏，走了。

        再来，看见了捏一捏！

        尤其是我妈和我阿姨，不知道为什么，早中晚，走过去就顺手捏一捏！同情它，也不能怪人家长这么厚的皮！

        第一年，结了满树的桔子，吃的心满意足，我已经长大了，所以这一树是等黄了成熟了，才摘的。

        第二年，村里为了美观，修了很多栏杆，桔子树后面就有，这一年桔子没长多少，我爸说因为栏杆挡住了风，花粉没吹动，没有传播，果子还怎么结呢？

        第三年，桔子树病死了，因为虫，桔子树旁边的枣子树叶病了，叶子长成了一团，乱糟糟的，后来成了一节枯木。桔子树被砍了，然后挖走了。

        家门口多了两株小苗，我看它，我起码得等十年才能吃上你的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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