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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秋意渐凉


夫妻二人在三家堡吃过晚饭便披着晚霞走回自己的小家,这里是独属于他们的小窝,是倦鸟眷恋休憩的家园,如今倦鸟归巢,往日清冷肃萧的灯光变的有了温度,窗外初秋的晚风将丝丝凉爽的空气踱入室内。

        “你说的上午来看房子的那俩人女的你还见过呢”两人靠在床上终于有时间聊起这事。

        “我见过?”阚江川想起上午从楼里走出来的一男一女不禁蹙起眉,应该就是他们了,这女的?

        “这女的叫费彩艳,就是那年在市群众艺术馆遇见的扎蝴蝶结的队员。”

        “”阚江川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今天觉得这女的好像在哪见过呢。

        依念歪在阚江川身上将费彩艳觊觎自己房子、散布风言风语的事和盘托出,“你说我昨天都去房产科了,科长也跟我表态了,说我的房子是按上级规定分配的,没有任何问题,让我放心,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死心呢。”

        “她知道你去过房产科啦?”

        “应该不知道吧,我昨天下班前去的,她今天早上就跑来看房子了。”

        “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吧。”做丈夫的岂能看着自己老婆被人欺负,没这道理呀。

        “你要干嘛?”依念扑棱坐起来,转身盯着阚江川。

        阚江川一把将依念摁回自己胸前:“没事儿,我不上你们厂,我有说理的地方,保证让她死了这条心。”

        “好,那你不许胡来。”依念仰头盯着阚江川。

        “我这身衣服不要啦?”阚江川翻过身坏笑道:“不过在家可就不一定了”

        依念:“”又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

        第二天依念上班之后阚江川便坐车去了市里,打听到民政局的具体位置便直接进到楼里,工作人员听了他的来意便将他领进了一间办公室,负责接待的是一位科长,听了阚江川的陈述当即表示:“同志,请放心,国家对军属是有优抚政策的,当初您和您爱人结婚时,因为部队没有分房条件,由女方单位分配住房,这个完全符合政策规定,谁也没有权力更改和剥夺这个权力,我们会给曙光厂发一份公/函,还真有重申这个问题的必要性,连戍边军人家属的合法权利都想剥夺,想啥呢。”这位科长也是快人快语。

        阚江川如释重负,谢过这位科长,轻松走出大楼。

        两天之后,房产科长找到依念,再次重申了国家的政/策规定,让依念放心,政/府的规章制度不是什么人异想天开就可以随意践踏的。

        当天,厂办公大楼外的玻璃公示栏内还贴出了一张公告,将相关政策规定公示于众,给全厂职工答疑解惑,也堵住了某个人的奇思妄想,很快,这件事便风消雨歇。

        阚江川归家二十几天,不得不惜别妻子再次踏上返程,夫妻二人都没想到,此一别在两人中间又画了一条长长的弧线,如今还坚守在青藏线上的老同学已经所剩不多了,依念无时无刻不在憧憬着夫妻团圆的日子。

        阚江川在北京转乘时住在了总/后大院的营房里,苏茂田调回北京后就在机关当无线电连连长,等卧铺票的两天里阚江川和苏茂田同住一个寝室,老同学又可以彻夜长谈,尽情叙旧了。

        临走这天苏茂田中午有事去了连里,两人就此别过,阚江川在火车站前吃过饭,又在车站大厅里坐了一会儿,在开车前二十余分钟才上了车,找到自己的铺位却见苏茂田正满头大汗地坐在铺位上和对面铺位上一位大娘聊着天。

        “怎么,又想和我一起回青藏线啊?”阚江川半开玩笑道。

        苏茂田拍了拍身旁的皮大衣道:“我下午在连里,也没来得及送你,看你皮大衣落床上了,就赶紧骑车给你送来了。”

        “敢情你以为我把大衣落啦,咳,我这件不是在我身上披着吗,那件不是我的,是你们连队文书的。”

        对面的大娘听了两人的对话直乍舌:“刚才这位同志上车时就急得满头大汗,都等你半个小时了,这老战友可真够意思。”

        “对呀,老战友、老同学,那感情不是一般的深。”阚江川感慨着,回头对苏茂田开玩笑道:“骑车跑这么远的路,饿坏了吧,这火车上也不供饭,赶紧下车吃点东西吧。”

        老战友依依惜别,阚江川再次踏上了返回青藏高原的旅程。

        一九六//四年的春天依来从明华厂技校正式毕业,本来按规定应该分配在总厂的,但是人事部门疏忽将她的名字拨到了陵北的分厂,依来哭着回到家,正赶上依念回家吃饭,听了依来的哭诉蹙了蹙眉:“这是你们厂人事部门工作的失误,应该纠正过来。不是还没正式分配吗,正好下午在文化宫有个会,我能见到明华厂人事科的人。”

        “三姨你认识明华厂人事科的人啊?”依来眼睛亮了起来,止住了眼泪。

        “我们厂和明华厂是一个系统的,人事部门经常在一起开会,互相都挺熟的,这事好解决。”

        “真的啊?那三姨你说我能回总厂啦?”依来还是心里没底。”

        “必须回呀,当初招生的时候,有明文规定的,毕业了分配到明华厂总厂,我们才报的名,就为了离家近,家里有个照应,不然你一个女孩子住那么远,家里能放心吗。”依念抹了把依来脸上的眼泪:“你看看你,这眼泪窝这么浅呢,哭什么,下午我们科长也去,他说话不是比我还管用吗。”

        依来终于破涕为笑,搂住依念:“三姨,你最好了。”

        一周之后,依来欢天喜地地跑来告诉依念,自己已经到总厂报到了,正式成为明华厂的一名检验员,上班之后也不用住校了,还是住在依念之前住过的西屋里间。

        九月初,依念接到阚江川的来信,信中说兵站要抽调几名干部去北京参加一个学习班,但是全程都是封闭管理,从出发到结束都不能外出,也不能和外界联系,未来两个月没有我的来信千万不要着急,等学习结束马上来信告知。信上还说:“看来今年的休假恐怕要泡汤”

        接到信依念的心被满满的酸涩占据,都到了北京却不能回家,一道万里长城生生将夫妻二人隔开。此时关内正热浪翻滚,关外却已秋意渐凉,依念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晨光熹微,窗外的光线洒进室内,依念习惯性地睁开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起,“要停水了,快拿脸盆来接水呀。”厨房里传来隔壁大嫂焦急的喊声。

        依念匆忙穿好裤子,操起脸盆就冲了出去。眼见着水溜越来越小,每家只打到一盆底的水。

        依念勉强刷了牙、洗了把脸,看来今天早上得去食堂吃饭了。

        “这么长时间不停水了,怎么又停上了,还赶上大早上的,谁家不用水呀。”隔壁大嫂一边抱怨一边不忘提醒依念:“大妹子,这食堂六点半就开,停水了人肯定多,你赶紧去,不然晚了就打不着了。”

        “我知道。”依念心里也急,推门进屋拿网兜装上饭盒,出了屋随手将门带上。

        “快走吧,大妹子,我也去独身食堂打点饭,不然孩子没吃的。”

        依念推开走廊门,猝然站住了,走廊里黑,后面的大嫂没注意,直接撞到依念的背上,“咋啦,大妹子?”

        “坏了,我钥匙落屋里了。”

        “啊?”大嫂也是一惊。

        “我平时都是将钥匙拴在裤鼻上的,昨晚把裤子洗了,钥匙就放在枕头边上,今早换了条裤子,还没来得及拴上就听外面喊停水了,结果就把钥匙给忘了。”

        “呀,那怎么办?”

        两人返回走廊内,依念用手推了推门,无奈道:“没办法,锁上了。”

        “那你有备用钥匙吗?”

        “都在里面呢,另一把是给我爱人预备的,每年他回来之前我才放我妈那,他回来就去我妈那取来开门。”

        “得,这可咋办?”大嫂也跟着急起来。

        依念双手叉着腰、抿着唇,停了两秒钟,咬牙道:“不行只能撬了。”

        “这哪能撬得了啊,这得用电钻钻才行,这锁肯定得换了。这活得找个男的来才行,哎,我家孩子他爸还住寨去了。”

        “没事儿,我自己想办法,下班再说,再不去食堂就真没饭了。”依念推着大嫂的肩向外走。

        中午吃过饭,依念从食堂出来直接坐车去了文化宫旁边的百货商店,买了一副暗锁回来。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依念拉上对面桌的同事:“走,陪我去十三车间借点东西”

        两人出了大楼拐进附近的十三车间,工段长见是依念,遂开玩笑道:“呦,这不依“大总/统”吗,不知“总/统”驾到,有失远迎。”

        依念面露赧色,摆手道:“李师傅,不好意思啊,跟你们借样东西可以吗?”

        “什么东西?你“总/统”发话有啥不能借的。”

        “电钻。”

        “电钻有。”

        “借我一晚上,明早上班还回来。”

        “那没问题,你要电钻干啥呀?”工段长一边让工人去取一边回头问。

        “咳,我把钥匙落家了,得把锁钻了,换副新锁。”

        “钥匙落屋啦?那我派个人去帮你把锁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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