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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完全变了一个人。


张薪火真切的听到黎姝的声音,他似乎有点激动,脸上都涨红了几分,他缓慢的有几分踉跄的起身。
一步一步的走到黎姝面前,直直的看着她,他眼中泪意闪动,似乎是想要将黎姝看得更真切。
他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在茅草屋里,捡到了一张人皮面具,我戴上之后发现那竟然是柯东溟。从残留的药渣,我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呵呵,当年你和我说那件事的时候,我还不信,九阳夂毒,怎么可能呢,当时真的,我在你体内一点都没探查到残留,我没想到柯东溟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为你解毒的。”
“我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呵呵,你知道我为何会娶何秋水吗?”
黎姝眉心微拧,没明白他为啥转移话题。但她有点没耐心听了已经,她只想告诉他她的决定。
可张薪火似乎很坚持,他似乎看出了黎姝的意思。
“听我说完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黎姝的心里突然特别不舒服,她有种预感,她好像要听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了。
“因为你和我说,你觉得自己脏了,和我不相配了,正好娘亲逼我娶她,我想,这样正好。
我只是想要有一段脏的经历,所以我没有碰过她,她等了五年,后来还给我用药,可是我好歹也是师父的大弟子,她的药自然瞒不过我。
她哭着求我,我不想被一直算计,就
佯装答应了。”
黎姝看着他平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叙述,觉得她似乎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这个大师兄一般。他的语气、情感,让她觉得,真冷啊。
“我给她用药,她自然不会察觉,我找了个可信的人,让她怀孕了,此后,她就真的一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对我再没有算计了,也不再敌视你。”
黎姝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做法,这都是什么想法啊?她一整个愣住了。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原来这些都是她装的,装的大度亲和。”
张薪火摇头叹息着,神色却还是平静的,黎姝歪头蹙眉。
“你不了解女人,情感上,没有人能大度到哪里去。”
“或许吧,不了解,所以错判,但是我想我还是了解你的。”
黎姝把脑袋回正,她想看看,张薪火想说什么。
“你去见齐婶,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这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黎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像某根弦,很隐秘,甚至连她自己都忽视忘记了,却不经意的被别人拨动了一下。
“为什么,难道我就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再说那本就是我的月例银子。”
“嗯,你或许会,但她不会。”
“什么意思?”
黎姝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自己的心跳,她问出这四个字的声音都是冷的。
“她本就是想要拖着柯东溟去死的,如果不是我还活着,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张薪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没有任何炫耀的语气,他只是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他看向黎姝,无悲无喜。
“你做得到的事情,都是她做不到的,有些是能力上做不到,不是她不聪明,只是她的聪明劲儿都用在了别处。”
后面这句话就像一个惊雷,在黎姝心里炸响,莫名的和之前柯东溟的话呼应上了。
他也说:“你从来学医就不认真,机灵劲儿都用在了玩儿上。”
张薪火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有些是情感上不想做,她从不会勉强自己。
生活上的,遇事的想法做法,还有她那么多的小习惯,你一样都没有,不过这些琐事,你应该也不想听。”
黎姝努力去回忆,她真的想不起来,“黎姝”有什么特别的小习惯吗?
她看向陷入了回忆的张薪火,在这昏暗的烛光里,她竟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甜蜜幸福。
“黎姝”,前世的她,那么疯狂,如果她没有那个遭遇,没有和张薪火分开,她应该也是个情感极其热烈的人吧。
他们的纠葛轮回,真的让她唏嘘不已,谁对谁错呢?似乎都有对错,竟不能一概而论。
“我一次次的怀疑,一次次的验证,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明明就是黎姝,为什么什么都变了呢?
当我发现你为他解毒,还有后面的所有事,我才知道,他一直在保护你的身世,而你,已经把他放进了心里。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
所以我就想带走你。
我想你肯
定病了,病的就像变了一个人,病的完全变了一颗心。”
“我没有病,我只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张薪火的眼眸中似乎燃起了一丝火苗,他等她解惑,解开困住他身心的结。
黎姝把自己前世的故事讲给他听,她和小哥哥的故事,她努力生存,好好活着的故事。
“我醒来后就觉得那是我自己,我想我必须要换一种活法了,我要好好活着。
真爱或许至上,但不应该是以伤害别人为前提。
你有真爱至上的权利,但是请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别出来祸害她人。
打着真爱的幌子肆意伤害别人,这跟犯了错还不想负责、又当又立有什么区别?”
“也罢,事情已经清楚,伤害我的人,我不想原谅,所以从此我们再也不是师兄妹了,我与你之间,再无瓜葛。”
“黎姝”啊“黎姝”,我黎姝今日用自己的医术埋葬了你的爱情,了解你的执念,虽然我觉得自己很亏,但以后凡你种种,都真是属于我了。
黎姝走了,张薪火的目光一直追着她,沉重的步子只是前进了一步而已。
后来,听谭休问提起,张薪火自断一臂离开,再无音信。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黎姝一步步向外走,肩背挺直,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谭休问,大冷天还拿着把折扇,也怕被烛火烧着了。
“咳咳,那个,你真的?”
“我是黎姝,真真儿的。”
黎姝把自己头发撩撩,五官扒
扒。
“哎哎,小心手腕。”
对哦,现在也没有医美,他也不是以为她整容,她扒扒个什么劲儿呢。
“我信你,大,他说的什么习惯细节我是不知道,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是十分好,只要是这样的你,是不是黎姝我都无所谓。”
这意思就是朋友相交,唯心而论,管她姓甚名谁。
黎姝揶揄的一笑。
坐上了马车,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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