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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逢2


尽管郁言内心早就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他并没有声张,只站在门边,和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听阮聆讲故事。

        难怪小孩们急忙往活动室跑,阮聆的好口才和声音模仿本领把一个个小故事讲得活灵活现,就连最调皮的小孩都听得入了迷,阮聆翻页的功夫都要追问好几个“然后呢”。

        半个小时后,故事会时间才结束,另外一个义工接替了阮聆的工作,带孩子们玩玩具去了。

        阮聆这才有空歇一歇,他放下书,正想找水喝,一瓶新开封的矿泉水就非常贴心地递到他面前。

        “谢谢。”阮聆惊喜,连忙接过,大口喝起来。喝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阮聆放下水瓶,看向了郁言:“咦?你……”

        郁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跳飚上一百三。

        “你是郁言?!”

        但阮聆的第一句话就兜头给郁言泼了一盆冷水。

        他不记得我了。

        郁言张了张嘴,只挤出一句:“您好,阮老师。”

        也是,这么多年没见,他长大了,改了名字,不再是十八年前的余小豆,阮聆认得出来才怪。

        起码他对十八线小流量郁言是有印象的。

        被郁言认出来的阮聆很惊喜:“你认得我?”

        郁言勉强勾起嘴角道:“认识的,你是耳韵配音的配音老师。”

        不仅如此,还给他饰演的角色配过音。

        所以从某种层面看来,他们俩都是单方面认识对方。

        阮聆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又问:“你怎么在这?也是这里人吗?”

        “嗯,回来做义工。”郁言不死心,“也来……找一个人。”

        旁边小孩在大声玩闹着,竟刚好把后面那句话盖了过去。

        “哦——真是巧。”所以阮聆没听清,“我也是趁休假回趟家,跟着我妈来这里帮忙。”他说着,指了指活动室窗外的义诊帐篷。

        平生第一次,郁言觉得表情管理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您……经常来这里做义工吗?”

        “以前是,现在很少回来了,没办法,工作太忙……不过能在这见到你也挺意外的。”阮聆笑得无奈,又带有几分惊喜,就是没有半分想起往事的样子。

        郁言只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全都卡在嗓子眼。又有小朋友找他帮忙,他连忙半蹲下来跟小孩说话,不再看阮聆。

        阮聆似乎还有别的工作,跟他闲聊几句就离开了。直至阮聆在郁言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他才浑身脱力般颓了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休假休得如何?”

        回到下榻的酒店没多久,郁言就接到了张虹的电话。

        “……还好。我明天上午就回来。”

        郁言还在平复着心情——虽然阮聆没能认出他,但义工活动结束的时候,阮聆竟主动要求他参加聚餐。

        他们甚至还在席间交换了微信。郁言看着星标好友栏里阮聆的头像,不由得感叹人生真是峰回路转。

        张虹应了声好:“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件事——还记得《奇妙民宿》吗?那部电影。”

        “嗯,怎么了?”说起工作,郁言马上端正了态度。

        这是他去年参演的一部网络悬疑电影,也是他第一次参演电影,以及第一次在电影里饰演男主角。电影讲的是失忆画家白默来到一家民宿中,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的故事。这部电影从导演到主演到场杂都是一群刚毕业没多久的愣头青,显然是年轻人拍着练手的。

        只是电影去年已经杀青,现在提起来,看来是有新进度?

        “嗯,导演联系我说精剪已经出来了,可以进行后续的配音工作。”张虹说着,“他还说……希望白默由你来配。”

        “我?”

        这个消息比前几天拿到《烽火之歌》剧本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大。郁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

        虽然说他的口吃已经基本痊愈,但当拍戏需要大幅度调动情感,或者遇上大段台词时,郁言依然容易卡壳。

        演员的根基就是台词,无论再怎么下苦功,郁言依然未能克服在台词上的短板。

        医生说这是他的心结。长年的口吃给他造成的自卑和压抑,让他不能像常人一样抒发内心的情感。说到底还是需要时间和郁言的毅力。

        因此这些年他的影视作品都非常依赖后期配音。郁言很感激幕后的配音演员——特别是阮聆——当郁言得知他的角色由阮聆配音时,比起惊喜,他更多的是惶恐——他这么糟糕的演技,怎么配得上阮聆的嗓子?

        事实证明,阮聆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他的声线莫名地契合郁言的角色。那些人物经过阮聆声音的润色,不仅贴脸,还更加生动,要不是郁言本人知道有后期加工,他几乎要以为这些流畅又富有情感的台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但郁言进而又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角色能由自己的声音饰演就好了。因为对他来说,这样才能成为一位真正专业的演员。

        只是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实现得这么快。

        张虹解释道:“导演其实也联系过专门的工作室,并且找到了适合的配音老师,但试完音他还是觉得你更合适。他知道你台词功底不够好,所以才跟我说一声,让你考虑考虑,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郁言很快给出答案:“我可以。”

        张虹有些意外:“这么快想好了?”

        “我的短板肯定会被克服的。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郁言正色道,目前突破短板最实在的方法就是多练多说。

        张虹满意地笑起来。这才是她最看重郁言的地方,够上进够毅力。“那行,刚好行程上时间是可以协调的——对了,我再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

        “负责《奇妙民宿》后期配音的是耳韵工作室,配音导演是你的偶像,阮聆。”

        郁言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张虹的笑声从手机另一边传来:“有这么激动吗?”

        她并不知道郁言和阮聆之间的渊源,只当是小孩随大流追星,又说:“所以你的任务又多了一个——把《奇妙民宿》的剧本复习熟练,休假回来就去耳韵报道吧!”

        “我知道了。谢谢虹姐!”

        小城的另一端,阮聆坐在小车的副驾上,正和驾驶座的亲妈闻小令女士聊天。

        “……你爸给你炖了柠檬蜜,一会儿喝点,也拿一瓶回去,对嗓子好。”

        阮聆手里还在清手游的日常任务,很认真地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泡。”

        “噢还有,刚才你小芳阿姨介绍的那个外科医生,你记得加微信跟他聊聊啊,他也在b市,聊得来就见一面。”

        阮聆无语,怎么又提这事儿。

        半个月前阮聆刚甩了渣男前任,趁着休假回家散心,没想到他恢复单身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家庭群和闻女士的整个好友圈,刚刚就有人趁着聚餐当场牵线了。

        “饶了我吧妈,老爸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现在真没这心思。”阮聆游戏都没心思玩了,一脸求饶的表情。

        “就当多个朋友嘛……”闻小令嗔怪道,“你都二十八了!”

        “我还没过生日,二十七……”

        闻小令忍不住笑骂几句,骂完又说:“还是说……你更喜欢小郁那款的?”

        “谁?”

        “就刚才一起聚餐的郁言啊!”

        义工活动后大家伙儿聚餐,阮聆见郁言还没走,也叫上了他。

        阮聆是万万没想到亲妈跑起火车来居然连郁言都不放过,赶忙叫停:“妈,妈,够了,不至于!”

        他脑门汗都要出来了,正想继续劝闻小令不要想太多,却看见不远处的小区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靠,他怎么来了。”

        是他的前男友,熊关山。

        “你要下车吗?”闻小令方向盘一打,靠边把车停下。

        “您先回家,我下去看看。”

        半个月不见,熊关山瘦了,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没洗,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气。

        和熊关山的事其实很简单,两年前阮聆计划拼一把事业,和好友兼如今老板闻人潜携手创业。但熊关山的想法却与他背道而驰,只希望他能一直在幕后当个影子一样的配音员。

        两人从商量到冷战,从冷战到争吵,从争吵到决裂,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最后是熊关山,用一巴掌把他们四年的感情打成一片散沙,也打死了阮聆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阮聆决绝之余觉得心烦意乱,又不想被熊关山三番五次地骚扰,只能趁着休假跑回老家静一静。

        也不知道熊关山是从谁嘴里套出的老家地址,竟直接到小区门口蹲人。

        “你来干什么?”

        阮聆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定,不肯再向前一步。

        熊关山下意识地走近,却看见阮聆也跟着后退了半步,他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我……我联系不上你,你又不在家,我……就来找你了,没想到你真住在这儿。”

        “哦,然后呢?”

        熊关山眼珠子转了转:“我是来道歉的。阮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是我的错,我当时气昏头了,我胡说八道,我王八蛋,对不起,对不起。”

        阮聆借着路灯的光线看他。熊关山脸上的猫爪痕已经结痂了——那是他们争吵时护主的猫挠的,猫咪晓人性,却被这个畜生甩到墙上,差点没撞出个好歹。

        当然,作为回报,阮聆也没客气——熊关山另一边颧骨还青着呢。

        “嗯,道歉,然后我应该大方地原谅你,最好跟你回去当作无事发生,等下次又有冲突的时候主动把脸凑到你面前说这边还没打?”

        熊关山下颚一紧,勉强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阮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阮聆只觉得失望和后怕。熊关山此时有多认怂,他失控的时候就有多可怕,四年前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这个男人扇耳光掐脖子,甚至一度以为熊关山会和他走到最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连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最后长叹一声:“熊关山,我有我的抱负,你有你的憧憬,既然我们两个没办法达成一致,就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好聚好散不好吗?”

        “不好!”熊关山突然激动起来,“阮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见阮聆依然不为所动,一咬牙,说:“要不,要不你打回来吧,该打的是我,你心里有气,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对!”说完,竟真的高高举起手,往自己的脸扇去。

        那一巴掌打得又脆又狠,阮聆却看都不看一眼,掉头就走。

        熊关山难以置信:“阮聆!”

        阮聆停下脚步,冷声说:“你再上门来纠缠,我就把你干的那些事儿都爆出来,不信你就试试。”

        熊关山脸色惨白,胸口起伏着,死死地盯着阮聆逐渐远去的背影,几乎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却又始终没有迈开腿追人。直到保安出来赶人,才悻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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