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面对孟和壁的问题，叶笑笑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干巴巴的笑容：“不在这家上班？我能去哪里？我本科并不是特别好的大学。而且做生不如做熟……”
她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心里有声音在嘲笑自己的懦弱。
可她没有找到下家之前，必须死撑在这家公司，毕竟她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听完叶笑笑的话，孟和壁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义愤填膺，或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也没有责怪叶笑笑的软弱。
似乎他只负责抛出问题，而答案他早就知道一样。
孟和壁伸手摸了摸叶笑笑的脑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叶笑笑从没想过的事情：
“你觉得有可取之处就行，那我们目标就是榨干这家公司的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
“是啊。”孟和壁眨眨眼睛，微笑里掺着冰冷的寒意。
开始叶笑笑还不明白孟和壁的意思，后来才明白，孟和壁是鼓励自己多多积累人脉和资源。
她每次认认真真加班写的方案，陈曦都只看了了一眼就评论道：“做得什么东西啊你这是，我不如去百度呢！网上什么都有，你年纪轻轻，连收集资料都做不好？你也太不善于学习？！”把叶笑笑的方案驳斥的毫无优点。
可下一秒，ceo从办公室出来，开口问陈曦：“大客户要的方案呢？”
陈曦便立刻拿着她计划跟在ceo身后面，邀功似得说道：“老大，这么重要的客户，我当然放在心上了。这不，你昨天交代我做的项目，就已经完成了。您看看~不合适我们再改。”
叶笑笑看着陈曦拿着自己的东西邀功，咬着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直到ceo翻了几页方案，然后指出了几点问题后。
叶笑笑乘机对陈曦道：“既然老板这么重视这个项目，要不是我直接去和甲方对接一下需求？这样可以清楚明白一点？”
见陈曦沉吟着没说话，叶笑笑又急着加了一句：“学习如何好好收集资料。”
陈曦哼了一声，扔给了叶笑笑一张名片道：“甲方的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好好沟通，知道吗？”
就这样，叶笑笑对接到了不少甲方的资源，甚至因为陈曦的懒散和业务不精，让她墙内开花墙外香，获得了不少甲方的点赞。
她谨记着孟和壁的提醒，要保持低调，因此陈曦并没发现这些微小的变化，只是觉得叶笑笑越用越顺手了。
陈曦喜欢用叶笑笑并不代表她欣赏叶笑笑的能力，她只是觉得叶笑笑好欺负罢了，日子久了她也多少回
“陈姐，这个方案如果给我四天的话，恐怕来不及。你看，光是数据收集就需要很久，这个项目我以前跟着隔壁小组参与过，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还需要邀约公司的甲方高管做定向调研才行。”叶笑笑看着陈曦的小心翼翼得解释。
这个方案是陈曦今年申请预算的大头，所以非常重视，需要大量的市场数据支持。
可在方案里，大部分的工作都退给了叶笑笑，导致她焦头烂额。
陈曦抱着手臂道：“四天，我就给你四天时间。其实大部分的数据，我都帮你做了。”
她扔了一叠资料到叶笑笑的面前：“总之，我要你的结论能导致让老板批出来我的预算。”
“哦？那个姓陈的，真的这么说？”孟和壁一边翻看着叶笑笑的方案，一边挑眉问道。
“是啊，你看这个方案的结论就是支持市场部的几场大型项目的。”
叶笑笑这两天因为加班，脸色有些苍白，手肘支起小脸楚楚可怜，显得越发清瘦。
孟和壁觉得无比心疼，把面前的食盒往叶笑笑面前推了推：“再吃点，你都瘦了一圈了。”
叶笑笑摇了摇头：“吃不下了，我一会还要做数据分析呢！”
“这我可以帮你做。你先吃吧！”孟和壁把叶笑笑的电脑拉了过去，自顾自开始敲击起了键盘。
没多会，叶笑笑还没怎么吃两口，孟和壁就已经帮叶笑笑分析好了关键数据。
看着漂亮和整齐的数据表格，作为文科生的叶笑笑由衷得佩服：“哇！你好厉害！这么快就好了？你怎么做的呀？”
“很简单，其实我们生物医药领域也需要做数据分析的，我用数据分析系统的逻辑套用你们的关键词就可以。总之，很容易。”
指点着屏为叶笑笑说明的孟和壁，不小心抬头，撞见了叶笑笑眼里崇拜的星星，心里猛地一击。
孟和壁这辈子从小到大，夸他厉害的人无数，早就已经形成了“被夸奖”的身体免疫。
一旦被人夸赞，他第一直接反应是：你是白痴吗？解决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大反应的反应吗？
可是眼前的少女对自己的每一个字的夸赞，都好像是用她的纤纤玉手在自己的心弦上反复拨弄，饶是孟和壁也难以招架，耳垂立刻就烫了起来。
“咳咳，小事。”孟和壁用手握拳抵住下巴，试图遮住自己压不住的嘴角。
叶笑笑没看出来孟和壁的异样，伸着头颈凑到电脑面前，查看了数据的结论后道：“糟糕，这个数据似乎得不出陈姐要的结论……”
“当然的不出来，她要的你做的是美化过的结论，根据真实数据，我只能得出你们组不应该继续支持刘总的市场活动了。因为你们去年的投入产出比几乎是负值。”
孟和壁耐心得给叶笑笑进一步解释。
“那怎么办……”叶笑笑拧起眉毛，显得手足无措，她都已经可以想象陈曦看到这份，不是她想要的结论的报告后，会怎么反应了。
“对了，听说你现在对接的甲方公关部，想要叫你过去？”孟和壁突然问道。
“是啊，可我还没想好呢！”叶笑笑踌躇得回答道。
因为孟和壁这段时间的出谋划策，让叶笑笑找到机会和几个甲方的对接人接触，其中一家的公关部正好有位置空缺出来，那边的负责人很看好叶笑笑曾经问过她要不要过去。
面对对方热情的邀请，叶笑笑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不停质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
像是一条在鱼缸里待久的鱼，即使放她回到了海洋，她也不敢自由自在的畅游。
叶笑笑的犹豫不决全都落在了孟和壁的眼里，他明白做选择的人，有时候并不是人自己，而是环境，人只是被动往前走罢了。
孟和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叶笑笑耳边，低声喃喃道：“小傻瓜……”
“这就是你做的方案？”陈曦快速扫了一眼方案，就把电脑一推大怒道。
“方案有什么问题吗？”叶笑笑没想到陈曦变脸如此之快，刚才在会议室门口问自己要方案的时候，还摆出了笑脸。现在看了自己的方案，竟然这么大反应。
“你问我什么问题？做方案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你是失忆了吗？结论和数据完全对不上。”
“我知道，我知道……陈姐，但是实际算出来的数据完全是没法支持您的结论的。您看，去年我们对于刘总他们组的投入，收入产出比很不尽如意。所以，您看，这里，我还提了很多可以选择的解决方案……”
叶笑笑指着屏幕，急急忙忙想要解释。
谁知道，陈曦瞪了她一眼，挥手就打掉了叶笑笑的手。
“我不需要这些，数据对不上，你难道不会想办法让它对吗？”
“想办法？”叶笑笑结结巴巴得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说用假数据？我不能这么干。”
陈曦以为叶笑笑在装傻，“腾”一下站了起来冷声嘲讽道：“叶笑笑，你装什么？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叶笑笑更加不明白了。
看到叶笑笑一脸天真的表情，陈曦猛地暗自捏紧了拳头，眼前这个少女的存在简直就是肉里的一根刺，她每天站在这里，就在提醒那天被看到的事情。
至于，刘总这阵子新鲜劲过了，自己别说“转正”了，说不定这个男人都跑了。本来还指望手上捏着预算，也许还能以此要挟刘总，而叶笑笑总是和自己对着干！
“你以为你那天看到我和刘总的事情，你就可以威胁我？叶笑笑，我告诉你。只要我去和ceo说一句，你就可以滚了。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把这方案重新写一遍？”
“陈姐，你就为了这个这么针对我？就因为我识破了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
叶笑笑鼓起勇气直视着陈曦道：“陈姐，抱歉。方案我不能改，数据我也不能作假。这是原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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