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现在

“嗯？”姜水青对这话感兴趣，无非三种可能，第一是她抛弃了柳知重，不过可能性不大；第二是柳知重被淘汰；至于第三……，姜水青象征性的抚了抚柳知重的后背以表安慰，“我答应你，只要是正常情况下，一定不会随意抛下你。”

        柳知重只是摇头，最后克制隐忍的从姜水青的怀抱中退出。这番举动让另外两个人对他高看了一眼，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柳知重痴缠的心思，在最脆弱的的时候能不沦陷在姜水青罕见的温言软语中，这人真真儿一个有了不少长进。

        姜水青这番动作也有自己的考量，看到了柳知重的反应便明了的点点头。弯了弯唇角看向对面，浑不在意的说“看来我在未来死得很惨。”柳知重听了这话双拳骤然收紧，姜水青对自己的判断更是笃信。

        “柳知重，看着我。”她上前，双手搭在柳知重的肩膀上，重重的摇晃了一下，“看清楚了吗？我现在仍然活的好好的。新纪元让你看见的未来未必成真，因为你在回来的这一刻，我们就已经走向了不同的世界。”

        一片寂静，只有已经当空的太阳灿烂的流动，渐渐抚平了内心的湿澈。“不要再相信那个未来，小家伙”姜水青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不是未来，而是过往。与其沉溺，不如扔掉那些无助，不要再害怕同时也不必盲目迷茫。换个角度想，新纪元给你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让你从未来的视角，改变我们的命运。”

        虽然不知道柳知重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可以预想的是结局相当惨烈，至少体现在姜水青身上的部分极其惨烈。他的信仰甚至因为这件事而动摇，破而后立才得到了现在的刀意。

        柳知重的第一要务，也是必须做的是回到新纪元公共空间，开辟自己的空间，之后把陈三湖转移到那里去，安顿好他的事务。

        不过做完这些后，他还有一件事，所以他又回到了aurora。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姜水青，不过姜水青一直秉承着不打探队友私生活的原则，和沉时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你知道的？”时竹生挑了挑眉，好整以待的看着柳知重，等着他的下文，“你看见过未来，自然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都快认为你是新纪元借此引的我身边人心惶惶的手段了。所以能让你来找我能来找我，所说的事想必不会这么简单，也只有我能承受得了。”

        柳知重对时竹生的心情也尤为复杂，在未来里他被同队三个人一路带到了最后，算得上是一路单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眸子暗了暗，计划本身天衣无缝……但他还是来了。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bless多虑。”柳知重在幻境中与复制版时竹生意识相处了那么久，再见本尊也是一样的泰然自若，“我来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你爱的是现在的的师姐。记住这一点，不然一定会后悔的。”其实柳知重说话没有这么犀利，此刻却像隐忍了几分怒气一样。

        “看来和我也有关系了？”时竹生何等老练，他虽不知道柳知重今天演这一出几分真假，但恐怕他就是为了让自己警醒而来，“记住了，不会让她被淘汰的。甭用那种埋怨的眼光看我，你若是认识我便知道……哦，不对，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如外界传言，我是个疯子，杀人如麻的那种。”

        看着柳知重一副不再多说的样子，时竹生从来懒得在那些谁先开口的小问题上争执，双手对应指尖相触抵着唇，不疾不徐的问“你知道我有瞒得过新纪元的手段，你来找我说，但是又不敢说。真的让人越来越好奇了。难不成是因为你觉得说了之后我就会立刻杀了姜水青？”

        因为我见过你失去前的一腔孤勇，和失去后的痛不欲生，柳知重在心底默念。但是在时竹生真的反应过来之前，他做的太决绝了，根本无法挽回。所以柳知重只能提醒，只能欲说还休，希望能借此改变什么。

        “bless，问心。”柳知重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看着是想让时竹生随着他一起做一样。时竹生心下暗暗咂嘴，惊叹柳知重前后变化之大。他丝毫没有轻视柳知重的一言一行，新纪元亲自出手推演，也就是按照本来剧情走向最可能发生的结局。

        哪怕柳知重能改变他的个人部分，但是可能对于纵观来讲依旧微乎其微。但是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也不会选择伤害姜水青啊，时竹生摸了摸下巴，难道这百年来的努力竟然功亏一篑在自己手里吗？他笑着摇摇头。

        “所以没有别的要说的吗？我白白期待那么久。”看着时竹生这故作惋惜的姿态，柳知重面上一片冷漠，没有丝毫松动，他们都做的很好，全局的败点已经指出。“什么时候开始下一主线？”柳知重声线一点没变，但是又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变了，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所以说你觉得应该快些开启了？”时竹生还是那动作，笑吟吟的看着柳知重。不过柳知重下句话倒是让人出乎意料，他先是摇了摇头，随着语气更是凝重严肃，“一定不要想着如何利用我的信息，原本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计划没有纰漏，其余的都算是事在人为。”

        时竹生虽然听进去了，但是还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这种表情曾经甚至一度让柳知重陷入怀疑。在那段记忆里，他和时竹生的关系后期也愈发不错，所以看的明白，这只不过是时竹生和别人学的性子。

        ——“为什么要学？——“自然是因为我喜欢她。”

        不过其余的信息，除了那人已经死了之外，时竹生一律缄口不言。曾经柳知重也问过时竹生最开始明显对待他态度冷漠，为什么后期还是有所软化。他记得清楚，那个连空气都昏黄的副本里，时竹生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我在想，她当初也这么对过我，权当报恩了。”

        最开始的柳知重不明白这句话的内涵，甚至有些无厘头。不过随后他才明白，那个副本本就是时竹生骗他离开姜水青身边的手段。那段话也显得讽刺不少，当时他就应该有预感。

        他来并不全是为了保护姜水青，还有一部分。时竹生是这样一个赫赫有名的疯子，但是也切切实实的带给过自己温暖，所以不要追悔莫及。这人也是偏执的可怕，那丝执念就像他的生命线一样。

        他最后不是想杀了时竹生，而是想杀了天真而不作为的自己。其实不是没有机会，如果他能看懂时竹生眼中的决绝与割舍，如果他能看出最后的行动与计划不符，如果他能一直坚持已经敲定的计划。世上没有如果，但是幸好一切还没有结果。所以他还站在这里，所以他选择了站在这里。

        “小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出神？”时竹生一脸不知道柳知重想了关于他的结局一样，无辜道。但是事实上这是一种香料，可以增加人体大脑皮层活跃程度，从而信息跃动迅速。自然是为柳知重准备的，本来这玩意不过是个后手，不过柳知重的信息实在是珍贵的让人不得不动心。

        时竹生的时光之道不能算自己，所以才有此一计。不过他捕捉到的信息也不多，只是隐隐绰绰发现了几丝关于过去的信息，这也够人联想一阵子了。“如果可以的话，过两天我们就陪你速通第二主线。上帝视角只能在第三主线使用，我们和她确定过。如果解决的迅速那么距离通过最终主线也没有几天时间，可以更好地为双星战争做准备。”这其实是做作的若无其事，时竹生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信息，当然，也不是为了混过柳知重，只不过顺便把话圆了回来，还能做点实事。

        柳知重先思考了些什么，但是最后虽然犹豫但还是点头。因为决策没变化。只不过过一阵子的副本怕是要有变化，他没有看见非经历性的副本内容。这上帝视角是姜水青一个人的。想的太多了，这是柳知重回过神来就一直有的毛病，姜水青绝对有这个能力独自面对一场控制类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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