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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出没风波里入V三章合一章,感谢支持


……

        “助我们?”  尧棠轻笑,  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上清宫养魂鼎里住着的是谁?”

        “他在养魂鼎里住着,身躯已毁,  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  华羲似乎早便想好了她会有此一问,倒是坦然。“这事我只当作不知道,杀无凡也好,  无凡杀你也罢,  各凭本事。”

        话毕,  转身便要走。

        “那祝琴瑶呢?”  宋识看着华羲的背影,  沉沉开口。“你也不在乎了?”

        华羲脚步未停,声音仍是一派轻松,  只是瞬间紧握的双拳,  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问宋识道:“关阿瑶什么事?”

        “你恨无凡,  却没了杀心。”  宋识答非所问。

        华羲脚步脚步一顿。若不是当年无凡的从作梗,以忘情相欺,骗他尧棠便是阿瑶转世,他不会身陷囹圄与阿瑶空负千年,  怎能不恨?

        只是,他如今已然找到了阿瑶,  比起杀无凡泄恨,他显然有更重要的事。

        “你想与祝琴瑶厮守,  就此归隐,  再不理俗尘纷争,  所以只能放下对无凡的恨意,  我说的可对?”

        “是又如何?”  华羲转头笑道:“既知如此,你便不该拦我。”  目光坦荡,丝毫不见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我如今虽无神域记忆,  但想来这三界五荒已是暗流涌动许久。”  宋识眼若利箭,直击华羲心弱点。“你与她本就身处漩涡心,你以为,你能躲到哪里去?”

        不理会华羲的无措,提笔沾了朱砂,在纸上的诛神阵法心,写下  “无凡”  二字。

        “无凡之所以敢骗你尧棠便是祝琴瑶,便是因为她二人长相一般无二。祝琴瑶,便是无凡计划最为重要的一环,言尽于此,难道你还以为种种只是巧合?”

        宋识笔锋凌厉,入木三分。“何况...你怕是忘了,你如今是在两千年前,无凡可不是你来时上清宫的残魂一缕。”  执笔人并不抬头看华羲神色,步步紧逼道:“在如今的天君无凡眼里,局...不过刚开始。祝琴瑶,仍是他得力的马前卒。”

        尧棠一直在旁未发一言,华羲心所想,并不难猜。无非是他想与祝琴瑶平安一世罢了,情人心肠,她与宋识又何尝不是。

        若有得选,谁愿意来去于腥风血雨间,所求不过是与爱人赌书泼茶、闲看云舒罢了。

        便是她有心成全华羲的心思,可宋识说的对,他的身份、祝琴瑶的长相,便早已注定了,他二人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困在局,身不由己。

        “要想破局,只有杀了布局之人。”  尧棠将一杯热茶放在华羲手里,杯壁滚烫。“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屋花落有声,静默良久。“呵呵!倒是我天真了。”  华羲重回案前,“说吧,怎么做。”

        尧棠神色郑重,道:“如你之前所言,一变生万变,这一世,无凡所想暂不得而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争个先机。”

        “敌在暗,我在明,暗箭难防如何小心?”  华羲想到昨日祝琴瑶举止的不寻常之处,心下犹豫,不知该不该与她二人说。

        “缘机星君,是你的人?”  宋识突然问到了这不甚重要的人。

        华羲明白他的意思,他作为下一任天君,犹如无凡的催命符般。与无凡的关系尴尬,天族之众仙神亦有站队。“是。”

        “如此,在明处的便是我们。”  宋识嘲讽一笑。

        “你的意思是...”

        “无凡虽是布局者,却不尽知局内变数。”  宋识看向他二人,“他并不知,你们是从两千年后穿越过来的。”  言下之意,无凡并不知道,自己的计谋已被他们了然于心。

        “就是说...我们如今,见招拆招即可?”??华羲问。

        “非也非也。”  尧棠看向宋识,眉眼带笑道:“是未雨绸缪。”

        “你二人,心有灵犀一点即通。”  华羲无奈,窝在椅间。“能不能说的明白些?”

        “祝琴瑶如今已然现身,说明无凡的计谋与前世并未大改。距离秋猎还有月旬,无凡极有可能还在秋猎时动手,届时你我灵力已然消失,不如提前部下诛神阵,待其入阵便可。”  尧棠见华羲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你怎么了?”

        华羲回身,踌躇道:“你的意思是...阿瑶是无凡的人。”

        “她的长相与我相似,是无凡着意利用。其间曲折还不得而知,也不能如今便下论断...”  尧棠看着华羲的样子,心神一凛。“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见到她了。”  华羲心事重重蹙眉道:“她说...她在等我?”

        尧棠听了此言,亦是惊异。

        “算了。”  华羲说起此事便觉心乱如麻,不单单是因为祝琴瑶的话。亦是他隐隐觉得,阿瑶与他前世记忆的感觉,并不一样。如同隔着一层薄雾般,烟笼着,看不真切。“先说阵法的事吧,待布置完了阵法,我再到鹤疆去。”

        “秋猎的地点定下来了吗?”  尧棠问宋识。他行走于朝,自是知晓这些安排。

        “在北郊猎场。”

        “走吧!速战速决。”  华羲心里装着祝琴瑶的事,起身便作势要走。

        “等等...”  尧棠叫住他,道:“我们今日布置好诸神阵法后,届时还需一个启镇人。”  秋猎在月旬以后,届时她二人灵力皆失,断是做不得启镇人的。

        “我给你的流光在吗?”  华羲问。

        尧棠回身从妆匣取出,交到他手里。

        “怎么不带呢?”  华羲看了一眼宋识,意有所指调笑道。“把流光散开,放置于阵法各处即可。届时我让缘机星君去启镇。”

        “我与他去去便回,你可要先出宫?”  宋识如今没有灵力,自是比不得他二人行动自如。

        “去吧。注意安全。”  宋识捏了捏她的手心。

        二人闪身到了北郊,飞身于云端俯视地面。以猎场为圆心,周边五里为半径。

        以灵力为线,画出阵法悬于空。华羲刚要挥手将阵法落下,却被尧棠制止,“稍等。”

        尧棠落在地面,注一缕灵力于脚下。“见过女君。”  一方土地神从地面钻出来。

        “不知女君唤小神所谓何事?”

        “我与天族太子要在此处布下修炼阵法,你传话于方圆五里的精怪,在月旬之内,注意避让,阵法灵气强大莫要出现误伤。”

        “是。待此间神灵精怪尽数撤下,再来回禀女君。”  土地领命,闪身不见。

        尧棠飞身回到云端,见华羲带着笑意看她,解释道:“千年前的天魔大战,造了太多杀孽。这一次,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你如今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她。”  华羲放轻了声音,似是在透过她的皮囊,寻求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你如今不是已经找到她了吗?”  尧棠躲过华羲的眼神,云淡风轻道:“我并非是她,你知道的。”

        华羲倒是处之袒然,见土地还未来复命,便轻松坐在了云头。“我今日在她府门前站了四个时辰,犹豫着不知这一世该如何与她开始,甚至想回天上翻翻月老的话本子,再请两根红线。”  说到这,话里染了笑意。

        “我将自己的心思写在风筝上,落到她的院子里。”  华羲眼神失了焦,无喜无悲。“她回信。我便趁着月色去见她。我以为要费上一番周折,可事情竟顺利的出奇。她问我记不记得前世的信物,又说等了我好久...”

        他的声音也如同在云飘着似的,不知是说给尧棠的,还是说给自己的。“满心都是重逢的喜悦,哪里顾得上许多...反倒是这时候再想起来...”

        前世,祝琴瑶从来都是温婉含情入水一样的女子。慈悲、善感,他前进一步,她便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般,后退几步。可今日那人...

        “今日的她,还是美得像画一样,与我记忆的样子分毫不差。”  华羲自嘲般笑了笑,侧脸抬头看向尧棠,眼无半分情愫,只是疑惑。“可我却觉得...那不是她。甚至你方才的样子,都比我今日见到的她,更像她。”

        今日见到的祝琴瑶,眼有着不属于她的狡黠。给华羲的感觉,她还是前世那朵荼靡,却开在了悬崖之巅之上,风吹草动间,飘飘洒洒到他面前的花瓣,都在蛊惑他跳下万丈深渊。

        尧棠也坐下来,随手团了一朵云在手里把玩。“我问你,此前为何将我误认昨祝琴瑶?

        “你想说什么?”

        “你将我当作祝琴瑶,是因为我二人面貌一般无二。”  尧棠展颜,拍了拍他肩膀。“你如今与她不过重逢才见一面,便是发觉她不似从前,也不该妄下决断平白生了嫌隙。不如等下再去鹤疆一趟,留心听她如何与你说。”

        久久无声,眼看着土地飞身前来,才听他声音轻浅道:“多谢。”

        “回禀女君,这方圆五里的神灵精怪皆已退散。”  土地神恭敬禀道。

        “有劳。”

        尧棠与华羲合力,催动灵力将阵法放大数倍,遮天蔽日般,笼罩于北郊猎场之上。华羲抬手,将流光嵌入阵法之各灵线联结之处。阵法悄然落地,不过须臾之间,便沉入土地之。

        “我走了,若是有事,便用这红羽令找我。”  华羲将那日与缘机星君传信用的,一样的一支红色凤羽放在尧棠掌心。

        “好。”  方要离去,又对华羲道:“等一下,还有件事要问你。”  从袖拿出此前程立清给她的泥塑娃娃,递给华羲,问道:“这东西可是出自你天族?”

        华羲结果,注入灵力探查片刻。原本平静无波的一张脸,如黑云压境般,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  尧棠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阿瑶为何与你长相如此肖似了。”  华羲将泥塑还给尧棠,稳了稳心神,与她道:“我先去找她,待确认之后,明日回来与你细说。”  话毕,便闪身不见了。

        “诶!”  尧棠还未来得及抓住他,人便不见了踪影。“真是的,也不与我说明白!”

        尧棠回到昭明宫,在院见宋识的影子从纸窗上透出来。她嘴角含着笑意,站在远处,抬起手指,虚描着他的影子。发髻、额头、鼻子、嘴唇,他好像是在案前写着什么,又微微低头。

        此时天已黑透,明橘色的灯火,给屋内的人影染上了一层暖意。尧棠起了玩心,抬手引灵力对着着屋内的烛火袭去。

        烛火只是轻颤了一颤,依旧是生机勃勃地燃着。只是屋内的人,好像被细小的光线颤动扰了心神,影子渐起,转身不见了。

        尧棠微愣间,忽觉手被人握住。抬头,背着光,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只是心有所感他是带着笑意的。

        “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在这愣着?”  宋识看着眼前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她,将人领进屋子。“怎么了?”

        “阿识,我的灵力,好像变弱了。”  方才她从北郊回来的路上,在云头便觉得有些吃力。刚才想用灵力打灭烛火,竟是未能做到。

        宋识倒了杯热茶给她。“你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诛仙阵消耗了太多,加速了灵力流失。”  尧棠回握他手,又用小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见你回来我便放心了,那我回府了。”

        “阿识…”  尧棠并未松开他的手,撒娇道:“我不舒服,阿识留下来陪我可好?”

        宋识笑了,眼角眉梢皆是宠溺,耐心道:“这宫人多眼杂。如今你我还未大婚,我若是留下,少不得有人在背后传些闲话。”  一双含情眸,像是要将人溺毙在其。“我想让你,风风光光地大婚。”

        “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我还是不要大婚?”  宋识眼里含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佯作不知问道。

        “我不要阿识走。”  今天灵力消失的突然,她担心明天一早醒来,神域的记忆也全然消失。她忘了眼前人是苌元的转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她与他的生生世世。

        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心慌意乱,想让他留下来,或许一直看着他,关于他的记忆便不会忘了。

        “饿吗?”  宋识忽然问。

        “嗯?”  尧棠正暗自蓄力,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将他留下。却不防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只好痴痴点头,“饿。”

        她随即眉开眼笑,唤道:“小月,传膳!”

        “不用传膳,我下厨。”

        “阿识你会厨艺?”  无论是前世亦或在神域之时,她都不知道他会厨艺。

        “过去随军出征时,常常要在野外驻扎,是以学了一些。”  揉了揉她的头顶,嘱咐道:“你去休息,做好了我端进来给你。”

        宋识方才在院便看她脸色不好,灵力日渐消失,她的体质也渐似凡人。这一日颠簸下来,她眼下落了乌青,面色亦是憔悴。

        “你乖乖在榻上歇着。”  宋识将她拉到了榻上坐下,自己转身出去到小厨房。

        小月看宋识那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进了烟熏火燎的厨房,神情宛若见了鬼,急忙颠颠跑了进去。“宋大人,殿下要用什么,奴婢来吧。”

        “你进去侍候殿下洗漱吧。”  宋识于锅灶案板见,行动自如,很是熟练。

        小月进到内室的时候,见尧棠正侧身倚靠在云榻上,闭目,手指轻柔着太阳穴,神情怏怏的,脸色也不好。轻手轻脚走刚去,接手搭在了尧棠的太阳穴上。

        “阿识去小厨房了?”  尧棠问。

        “是呢殿下。”  小月声音不大,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人家都说君子远庖厨,小宋大人那样谪仙般的人物,竟愿意为了殿下洗手作羹汤。亲力亲为,将小厨房里的厨子和打下手的公公都赶了出来。当真是将殿下放在了心尖尖儿上。”

        尧棠眉心微蹙,方才倒是忘了…“吩咐下去,今晚阿识留在宫里的事,都将嘴闭严了。”  并非是她畏惧流言。只是,这一世,她不想让她心上的月亮,有半点儿阴翳。

        “是。”  小月应下。不过片刻,又进来回禀道:“都安排好了,殿下放心吧。”

        “好。”

        “小宋大人在厨房忙着,怕是还要一会子。奴婢先侍候殿下洗漱吧。”

        尧棠应下,坐在镜前任她摆弄着,卸下繁复的钗环宫装,躺进了净室汤池之。

        满头如墨的青丝散下来,嫣红的玫瑰花瓣,铺在白润如玉的肌肤之上。水汽蒸腾间,原本有些苍白的面颊熏上了些许桃红,粉腮娇嫩欲滴。

        莹润饱满的玉足从汤匙踏出,穿上朱色束腰抹胸寝衣,未套鞋履,只是赤足穿上木屐。

        “小月,你先退下吧。”

        尧棠将半湿的齐腰长发撒开,信手挑起两缕薄薄的鬓发,素腕反转间用双叶形银钗固定住。

        贴近镜前,仔细端详着镜面貌,随手拿起一盒鲜花汁子制成的口脂,玉指蘸取些许,于樱唇之间细细揉开。清滟无端。当真是万丈软红,包裹着十方柔情。

        推开浴室的门,宋识就坐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她,眸若朗星。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阿识,我这样,你可心喜?”  尧棠美眸流转,没有躲闪,没有羞赧,坦坦荡荡将爱意悉数说与他。

        宋识走上前来,低头十分亲昵地轻轻吻了吻她嘴角。笑叹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尧棠抬手拉住他的腰带,转身欲将他向内室带去。

        “等等。”

        尧棠回头,见宋识眼里皆是如琉璃般细碎的笑意。身上一暖,竟是被裹上了披风。

        暧昧气氛戛然而止,“阿识!”  尧棠美眸含怒,跺脚娇嗔道:“你怎得这般的不解风情!”

        “咳咳…哈哈哈!”  宋识见她着宜喜宜嗔的模样,竟是朗声笑了起来。握住柔荑,将她带到桌前。“先吃东西。”

        被他这样一番动作打乱,女儿家后知后觉的羞意方才起来。一双含情美眸,此时像是有露珠碎在了其一般。

        随着他打开盛着吃食的玉盏,一块手掌大小的晶莹米糕卧在其间,清淡的香气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方才的羞窘被分了心神,“阿识莫要哄我,你行军时哪里会做这样精细的食物?”

        “先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宋识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口,送到她嘴边。

        满口生香,细腻温滑。“当真好吃。”  又从他手接过勺子,自己动手。

        宋识见她喜欢,拉她在云榻上坐下,看着她吃。徐徐道:“这是我母亲从前的手艺,我思念她,便和她的陪嫁嬷嬷学了做法。”

        尧棠又喂他吃了一口,满心满眼皆是暖意。对他道:“等这次事情了结后,我也学学,日后做给阿识吃!”

        “我想知道,在神域的我,是个什么样子。”??宋识饶有兴致问道。

        “你啊,要从哪里说起呢?”  尧棠习惯性地以手托着下巴,思忖着,缓缓道:“你是我父神座下的得意弟子,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龙,建造了魔域…”

        见他听的认真,调笑道:“你心情不好时,地狱里的恶鬼都学会行善积德了!”

        “那…是如今的我更爱你,还是在神域的我更爱你?”

        尧棠愣住,随即笑岔了气,滚到宋识的怀里,笑音清亮。“阿识…哈哈哈…你如今,可是在与自己吃醋?”

        宋识脸色微红,一时分不清时屋的烛光所映,还是人心旌摇曳。

        “如今的阿识,与神域的苌元,是不同的。”  尧棠眼明明暗暗,。“神域的你,自万年前便以我为先,什么天理机缘,你通通都不放在眼里。为我受雷劫,屠天族,背负杀孽,时时将我护住。”  笑带泪,声音些许喑哑。

        “但我却更喜欢如今的日子,你没了灵力,我便可以像你从前护着我那般,护着你。再等等,我也成了凡人之后,虽然脆弱,却是与你共担风险,休戚与共。”  尧棠看进他眼里,低声蛊惑道:“如你所言,我亦不惧与你共死,惧别离。”

        宋识听她如此说,看向不远处的那册神女志,心间酝酿已久的念头,下了决断。

        尧棠见他走神,慧黠一笑,手指于袖下释放出一缕极细的灵线。顺着宋识的脚踝爬到身上,待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然被灵线缠住,动弹不得。

        她不知何时扔下了披风,信手摘下素钗,引得墨发如瀑覆在他膝上。那件已是艳冶万分的朱红色寝衣,与她媚态横生的一张脸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宋识不由得失笑,也不挣扎,只是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调戏道:“殿下...如今这般…可是待臣之礼?”

        她的桃花眸含妖带俏,气息如兰似麝地攀附在他耳边,温驯轻叹道:“非也非也…此乃…闺房之乐。”

        ……

        华羲与尧棠分开后,并未直接去找祝琴瑶,而是转头去了山泉族。

        山泉族隐于深山密林之,周围有巫术指引奇门遁甲守护,非族之人,不能擅入。

        “温淼见过太子殿下。”  一袭白衣,头戴玉簪的清秀年女子站在山泉族入口之前,见华羲现身,便迎了上来。

        “圣女知本殿要来?”  华羲不请自来,见有人相应倒是颇感意外。

        “山泉族素擅占卜之术,这不算什么。”  温淼神色淡然,山泉族遗世独立,不属于天、魔、五荒之。只靠天赋立世。

        “如此,你可知本殿因何而来?”  华羲素来对这山泉族颇有兴趣。穿越至此以前,山泉族因圣女与缘机星君之事,应了天劫,一朝倾覆。

        温淼向前走去,示意华羲跟上。“殿下此来,自是为情。”

        二人踏入阵法,从生门进了山泉族内部。这传说通晓天理的巫族村落,倒是与人间的寻常村落无疑,古朴得很。

        “殿下随我来。”  温淼带他进入位处村落央,祭台正对着的相较其他房屋更高的一处阁楼前。躬身以葫芦制成的水瓢舀水于净盆之,对华羲道:“殿下,请净手。”

        华羲入乡随俗,手方才放进水,便觉异常。“这水?”

        “这是洗灵水,外客到我山泉族,皆要用这洗灵水,暂且封印灵力。”  温淼解释道。

        华羲自是从善如流,笑道:“你山泉族这水,防君子却不防小人。”  言外之意,便是外客执意不用这水,也是无可奈何的。

        “太子殿下当真以为,别有用心之人,当真进得来这处?”  温淼眸间带锋刃,反唇相讥道。

        “别有用心?”  华羲擦干了手,笑道:“无心之人,又怎会来这求仙问卦。”

        阁楼门被打开,走出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俨然一副凡人渔翁模样。细看之下,精神矍铄,声若洪钟,道:“太子殿下此言,倒是有趣。”

        “瞧族长这般打扮,是要去垂钓?”  华羲此前并未见过山泉族族长,可眼前这老者须发皆白,周身自带一股清灵神韵,定非常人。

        “殿下可愿与老夫同去?”

        “乐意之至!”  华羲爽朗应邀。

        “殿下,屋内还有蓑衣斗笠。”  温淼出声提醒道。

        “皮囊虚像罢了,何必在意。”

        华羲随山泉族长自来路走出村落,下山复行两里,来到了水域极其开阔的一处静水河口。接过钓竿,抬臂将鱼钩甩入河。

        “族长,晚辈此次前来,是想…”

        “专心些,莫要将鱼都吓跑了。”  老者打断他的话,带着沟壑的眼角撑起笑纹,与华羲轻声道:“若你钓上来的鱼,尾数胜过老夫,我定知无不言。”

        “一言为定。”

        华羲今日运气倒是不错,两个时辰,竹篓里已是攒了几条肥鱼。

        老者索性将鱼竿放在了地上,拿了块石头压住。转向华羲,笑道:“愿赌服输,太子殿下要问什么,老夫定言无不尽。”

        华羲也不忸怩,开门见山道:“合阖之术,可是出自山泉族?”

        “是。”  老者神色坦荡。“这般有损阴德的诡戾异术,山泉族已然封禁了七千年不曾有族人启用过。”

        在混沌初开,各族建立伊始,为了抢夺极为有限的生存资源,皆是用过些许诡秘很厉的手段。待三界五荒初立之后,尧棠、苌元与初代天族天君以雷霆手段,带领其界各族,清理封禁了这些阴诡恶术。

        合阖之术,便是其极为诡戾的一种。以巫族特有的泥偶为质,吸取神仙的周身灵气,复刻与其本体特征分毫不差的傀儡。傀儡受本体宿主的驱使,共享寿命血脉,宿主在则傀儡生,宿主忘则傀儡灭。

        “那…怕是在您的雷霆手段下,山泉族还是出了叛徒。”  华羲听他如此说,心间隐隐有了猜测,却不露声色。

        老者收敛了悠闲神色,摘下斗笠。木露精光如霜刃,周身气场肃然。  “太子今日来与我查探此时,可是发现了有合阖之术现世?”

        “是。此事事关三界五荒秩序。望族长能秉公详查。”

        “自当如此。”

        华羲见他态度严肃,心有数,此事对于山泉族来说,亦是多端寡要。出言提醒道:“想来合阖之术定是被妥善封存于山泉族内,族长…不如从族巫术高强,可接近机密之人查起。”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明日此时此地,还望太子殿下现身一叙。”  老者躬身一礼,歉意道:“老夫,定会给天族一个交代。”

        老者犹豫开口,问道:“不知…此次,合阖之术现世,被施于何人?”

        “尧棠女君。”

        山泉族族长神色一凛,尧棠女君乃父神之女,她的安危与三界五荒的和平息息相关。“无论此次查出时何人所为,我山泉族,定不会包庇半分!”

        华羲方要飞身离开,忽觉灵力空虚滞涩,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老者急忙探其腕脉,神色凝重。“太子殿下今日想是想好了甚多灵力,加之…殿下动用溯情之术,穿越到如今来,违逆天道,灵力逐渐消失…”

        “你知道溯情?知我来处?”  华羲不曾想到,山泉族这半凡半人的巫族,窥探天机的本事竟是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卜算,本就是山泉族立身之本。慧极必伤,正因我族能窥得天机,才不得神寿绵长。”  覆手拿出一颗丹药,放于华羲掌心。

        “  溯情反噬,加上今日损耗,殿下此时灵力已是强弩之末。不出月旬,便会灵力尽失。先服下此丹药,可暂时为殿下续上灵力。”

        “多谢族长。”

        “你今日到这,亦是缘法所趋,无需言谢。”

        华羲离开山泉族,到祝琴瑶院时,晨曦方起,天色已是大亮。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的却是此前见到她时,让他深觉疑窦丛生的种种。重逢的喜悦,已是散了多半。

        “公子?公子?”  屋门开了,小丫头出来轻声唤道:“公子,小姐请您进去呢。”  张望四周,谨慎非常。“公子声音低些,莫要惊动了旁人。”

        华羲走进外厅,见祝琴瑶正端坐于桌前等她。稳了稳心神,躬身鞠手一礼道:“叨扰小姐了。”

        “公子昨日…可不是这般神态。”  祝琴瑶神色淡淡的,一双眸子宛若起了薄雾,遮住了她的心思。“坐吧。”

        华羲犹豫一瞬,越过祝琴瑶身旁的空位,坐在了距她两臂远的地方。“昨日是我的错,唐突了小姐。”

        “我与你的故人可像?”  祝琴瑶抬手斟了一盏清茶给他。

        华羲结果,轻呷一口。果然,是他前世最爱的湄江翠片。不答反问道:“小姐昨日所言,在等我,所意为何?”

        祝琴瑶拿出昨日那张,画着青面厉鬼的面具的绘纸。“这面具,是你与我…或者说,是与我同名同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画的,我说的可对?”

        “是。”  华羲不明所以,“你是自何处得知的?”

        “不如我先问公子,这面具,你是何时画的?”

        见华羲不语,祝琴瑶试探着问:“可是公子的前世?”

        “你到底是何人?”  华羲此时已然断定了,眼前的祝琴瑶,并非他千年来朝思暮想的人。

        “我是祝琴瑶。”  她看着华羲,笑道:“公子不必如此看我,倒像是我吃了你的爱人一般。”

        又解释道:“我已知公子并非凡人,我若是说起些怪力乱神之事,想来你亦是深谙其道。”

        华羲不置可否,“小姐请讲。”

        “橘叶,拿画像来。”  祝琴瑶对着小丫头吩咐。

        她展开画像,上面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女童,远远的脸颊,十分娇憨可爱。

        “这是…”  华羲问。

        “这是我儿时的模样。”  祝琴瑶惨然一笑,问华羲道:“公子你看,这幼童与我是否并无半点相似?”

        民间虽是常说女大十变,但画上的女童,与眼前的祝琴瑶,当真半点相似之处也无。

        “我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父母想尽了法子,我却还是久病不愈。”  祝琴瑶玉指摩挲着画上的女童,似是怀念非常。“后来,府上来了个身着深灰色道袍的白胡子道士,给我父母出了主意。按他的说法做,我当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我的脑海里,与日俱增地,多了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敢问…那人是用了什么法子?”

        祝琴瑶打开一直放在手边的木盒。“那老道士说,只要将这泥偶日日放在我身边即可,人偶不碎,我亦可保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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