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蛛丝马迹
“不知二位可愿意？”
杨宁馨不喜欢用权势压人，更何况她的权势还是秦王给的，她还是询问了对方的意愿。
“属下领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少女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这让何管事愈发看不透这位王妃了，论智谋她自然十分出色，临危不惧甚至能够反转局势，可刚才的这点小事又让她喜笑颜开，好像根本没有沉稳一说……
这下杨宁馨总算放下心来，有这些专业人事在，她的铺子必定只赚不亏，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等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和秦廷彦两人，杨宁馨熟练的从木箱里拿出药水，三下五除二的给男人挂上点滴。
目的已经达成，她也没有什么继续待在这里的心情，打了声招呼就打道回院，丝毫没有注意到秦廷彦幽沉的神色。
秋月早已在院子里等着，见她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从自家小姐与林宇溪坐在了茶楼中，她就一直惴惴不安，生怕秦王知道了会责怪小姐。
杨宁馨当然没有错过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由得十分好笑。
“你这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和秦王现在的关系不是夫妻而是伙伴，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
“不论如何，奴婢绝不会让小姐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秋月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杨宁馨看了直摇头，她一个现代人注定与古代人的思想不能重合，干脆就不再多言。
“那个春月最后去哪儿了你可有注意到？”
见秋月摇了摇头，杨宁馨不自觉的皱眉，心中却了然。
这小丫头也才十五六岁，而穿越而来的自己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灵魂，想不周全也是正常的。
莫名冒出来的讨债鬼，看似悲惨的春月，一脚插进来的林宇溪，杨宁馨经过现代知识的洗礼，早已不相信什么缘分和偶然，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春月在程研身边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秋月回想了片刻，就凑近了杨宁馨回话。
“春月是夫人跟前李嬷嬷的女儿，做的向来都是一等婢女，还曾经在二小姐那儿伺候过一段日子，才被打发到咱们院儿来。”
“杨宁晨？”
这个名字对杨宁馨来说并不陌生，不论是原主的死还是自己如今的处境，都离不开这个人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似乎想到了什么，杨宁馨眸光一闪，面色冷凝。
程研被毁了名声后就极力想淡出众人的视线，这时候断然不会再给杨宁馨倒打一耙的机会，那么剩下与春月有利害关系的杨府之人就只剩下李嬷嬷和曾经的主子杨宁晨……
李嬷嬷一个奴才没有主子的授意怎么敢翻腾出什么水花，恐怕真正的筹谋者就是她的好妹妹杨宁晨！
能拿到原主的笔迹，又能知晓嫁妆铺子经过杨宁馨之手的时间，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能是杨宁晨了。
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杨宁馨只觉得胸口处溢满了愤怒和哀切，这感觉她十分熟悉，上次与程研对峙时就突然出现过，又是原主残留的灵魂在作怪……
杨宁馨可怜这个封建社会的受害者，她已经决定要替真正的杨宁馨惩罚这些曾经伤害过她并致使她丢掉性命的人，人命关天，谁都别想轻易掩盖真相！
今日之事已经显露了些许蛛丝马迹，杨宁馨如今对换嫁一事也有了深深的怀疑。
这段记忆对原主来说满是痛苦，但杨宁馨不得不重新进行探寻。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杨宁馨仿佛跟随着记忆回到了过去。
大红色占据了大部分视线，记忆中的杨宁馨在上了花轿不久后就感到困倦和头晕，等按照流程跟随喜娘进了府邸，意识清晰的时候便是一夜的独守空房，第二日一早杨宁晨想要的东窗事发便完美实现，皇家为了面子迅速遮掩，这件没有查清便销声匿迹。
又过了不久，世人皆听到传言以为是姐姐杨宁馨设计抢走了妹妹的夫婿，然而原主和程研母女都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为了败坏杨宁馨的名声而故意放出的消息。
等她穿越而来的时候，流言早已发酵，秦廷彦也从未踏进过这院子一步。
杨宁馨结束了回忆，就觉得气血翻涌，浑身发软，这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这些天她已经吃了不少补药，如今还会动不动就低血糖，看来是留下病根了。
秋月见她如此难受，立即小跑着到厨房要了膳食回来。
这下杨宁馨是真的有些狼吞虎咽，把自己喂饱了才继续拉着秋月询问以前的事。
“杨宁晨与我同一日结婚，两个花轿却一模一样，你可有听程研说过什么？”
杨宁馨虽然不精通古代礼法，但原主是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嫁的又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从礼制上看一定与嫁给异姓亲王的杨宁晨有所不同，怎么会有两个一样的花轿呢？
“奴婢只知道夫人曾经找过算命先生，据说您与二小姐同一天出嫁会得天降祥瑞，连宫里都知道了。”
“还有这种事？”
秋月说的这些原本记忆里根本没有，看来就是原主也从来没有深入想过其中关联。
杨宁馨没想到尚书府与她之间还有如此复杂的谜题，既然已经决定了帮原主一把，首先要做的就是揭开程研母女的真面目，把丢掉的名声找回来！
夜色不知不觉深了，杨宁馨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有影子从地面划过，很快就被一整片的枝桠遮挡，消失不见。
“王爷。”
秦廷彦听见声响没有回头，李承霖将木制轮椅稳稳转过来，半张脸裹着黑纱的面孔上一双凌厉的眼睛正低垂着。
“十二，尚书府近日如何？”
“文王妃半月前曾派人给杨大人送补品，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听到这个名字，秦廷彦面色冷清，眼底却带了嘲意。
“尚书府不必再探，先盯着丞相府……”
顿了顿，秦廷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在膝头。
“也派人跟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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