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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季醒和方舟住在一起,这件事基本没人知道。

        当年季醒的父亲季菲尔特伙同方舟的父母给美国右翼政客玩了个里通外敌,一手策划了“德特赛斯爆炸案”与“十四坠星案”,一把火烧毁了右翼激进派翻身统治世界的希望。他早就算到了右翼分子一定会狗急跳墙地将半成品病毒投放,所以提前打算好了后路,在国内准备好了房子和武器,把方舟和季醒安排到一起学习搏击和射击,然后一起送回国内。

        但是季菲尔特和方舟的父母都没有向两个孩子透露病毒的事,所以季醒和方舟只知道家里存放了一批武器以及一些详细地图,并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准备,也从来没擅自使用过。

        如果要重建社会,那批武器会是一个相当大的资源。

        季醒不是什么天真的幻想家,他没有重建社会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现在只想保护好从学校带出来的几个人,有气象局这一方安身之处,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充当武器,四处搜集资源勉强果腹也就够了,没必要动用枪炮。

        但是季醒隐约能猜测到这批枪支就是为了丧尸危机而未雨绸缪的,国内完全禁枪,季菲尔特是个相当慵懒的人,平常让他多走一步路都不愿意,更别说费尽心思往国内运武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季醒能猜测到武器的事情或许与季菲尔特有关,但是季菲尔特生前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甚至强制断了季醒和“教会”里重要成员的来往,季醒身在曹营,无论如何手也伸不到汉家的庭院里。

        但季醒不是知难而退的那种人,他费尽心思和父亲周旋,终于钻了个空子,联系到了一个叫霍尔顿的男人。

        霍尔顿不属于“教会”管理层,只负责部分火药的统计,在帮派中只能算个中层地位。季菲尔特出生就是太子爷,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好儿子能与民同乐,认识中下层的成员,压根没在这些地位低下的成员身上花费心思,所以才让季醒有机可乘。

        霍尔顿告诉季醒,在“德特赛斯爆炸案”的三个月以前,季菲尔特以私人身份调走了一批炸药,这批火药在名义上全部用于季醒家中的那部分武器,但是季醒私下清查家中所有弹药,发现只占那一批火药的三分之一,就算制作过程中有所损坏,火药也不可能只剩这么一点。

        季醒合理怀疑这季菲尔特用这批火药炸了德特赛斯堡,但是按照当时的轰动成度和一些网络上的录像来看,爆炸相当严重,这批火药的量远远达不到那个规模。

        况且右翼派是“教会”最大的金主,季菲尔特还得等着人家碗里的骨头,根本没理由那么做。

        季醒靠霍尔顿闭着眼睛调查了大半年,最后毫无头绪,后来霍尔顿有了妻子,用一只左手作为代价脱离了“教会”,金盆洗手,从此再没和季醒联系。

        四人在此停留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楼里的其他丧尸被楼下的动静吸引,接二连三地从楼梯下到了一楼,估摸着丧尸走得差不多了,四人重整行装,清理了整个楼道。

        楼道里还有三两只丧尸,根本不算什么威胁,季醒扯着一只丧尸的头发狠狠撞在另一只头上,两个头颅顿时碎作一团。

        季醒甩掉了手上黏腻的液体,把残留的血珠抹在了丧尸的衣服上。

        工厂大院里一半是员工们停的私家车,还有一半空荡荡的,只有墙壁光秃秃地站在那。

        季醒不愿费神,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了解了一下位置,数量还得靠其他人细数。

        祝悬掰着手指点了点数,数了个差不多后啧着舌道:“这还挺多,得有十五六只吧。”

        闻效很不习惯这种毛毛躁躁的行径,只好任劳任怨地给这些个不知何为谨慎的大爷擦屁股,补充说:“是十六只。”

        方舟挂在窗口清查院内的丧尸,散碎的头发被汗水濡湿,黏在额间的皮肤上。

        方舟感到有些刺痒,蹲在窗台上仔细用手顺着发丝拨开,眯着眼睛看着移动的丧尸:“丧尸站位很分散,动作快点应该可以解决。”

        季醒拔出腰间的钢管,轻击一下方舟的右臂,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季醒直视着方舟棕褐色的眼睛,感受着他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侵略性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醒对着方舟吹了个风情万种的口哨,笑着说:“看你醒哥给你开道。”

        季醒随即踏上窗口,一跃而下。

        窗户离地高不过两米多,连缓冲都不需要,季醒刚刚落地就一跃而起,把眼前的一只中年人模样的丧尸按倒在地,丧尸手脚胡乱蹬挠,对着季醒的面部张口就咬。

        季醒一只手制住丧尸的脖子,另一只手抄起钢管,手腕发力,狠狠贯过了丧尸的头颅。

        后面的丧尸随即扑倒季醒背上,想要从后面咬他的脖子,季醒侧身从它的腋下穿过,反手一棍抡爆了他的脑袋。

        这时方舟和闻效也跳了下来,站在季醒身后替他解决一些角度刁钻的丧尸。

        祝悬扛着一捆硕大的铁丝网,还带着几根钢管,行动十分不便,他在窗口磨蹭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能让他和铁丝网一块顺利降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祝悬百密一疏,没想到那铁丝网竟然还可以压缩,祝悬落在上面,还没来得及踩实就脚下一软被弹了出去。

        祝悬直愣愣地摔倒在丧尸脚下,和地面来了个激情相拥。

        丧尸大约从未受过这种优待,感动得一拥而上,群起攻之。

        原本应该由祝悬补上的空缺直接被撕开了一道缺口,丧尸长驱直入。

        祝悬眼见无法反抗,立即翻滚躲过丧尸的攻击,抽出钢管挥舞着格挡,一边拖着铁丝网后退一边尝试着起身。

        方舟一侧丧尸不多,应付起来还算可以,解决了自己眼前的丧尸后立即转身退到祝悬身侧击倒了左右的丧尸,将祝悬从地上拉了起来。

        方舟补救还算及时,但是丧尸速度太快,已经深入几人身边,季醒和闻效抽不开身,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后撤,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

        季醒发觉丧尸将他们包围时为时已晚,丧尸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四人退无可退,只能正面对抗。

        但是丧尸多且快,杀死一只后根本来不及躲闪就会被另一只咬伤。

        丧尸身上特有的腥气与腐败气味弥漫着侵入季醒的鼻腔,天大约要下雨了,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湿润的味道。

        如果有一人挡在前面,其他人就能获得一线喘息的时机,腾出手解决丧尸…

        方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了季醒一眼,方舟的脸上染了血,刚刚救起祝悬时动作太急,眉角被手中来不及收回的钢管头擦了一下。

        方舟看着蜂蛹的丧尸也面露难色,看着季醒的视线从丧尸转移到身边的人,眼神从锐利转为思虑。

        季醒瞬间有了动作,将祝悬拉到身边,又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铁丝网。

        方舟惊呼:“季…”

        说时迟,那时快。季醒用力扯开固定用的铁丝,将网罩拉开挡在丧尸眼前,将四个人全部裹在了铁网内。

        其余三人立即知道了他想做什么,三人一起用力固定住铁丝网的侧缘,用力挡住丧尸的冲击。

        丧尸张牙舞爪地冲向无路可走的猎物,却撞在了一层韧性十足的钢铁屏障上,一时无法前进,只能隔着铁网对几人吼叫。

        丧尸几乎和四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季醒踩住铁丝网的下边,用钢管穿过铁网的上的小格,隔着铁网捅向丧尸的头颅。

        四人要死要活地硬扛了半天,终于把所有丧尸全部杀死,但是由于丧尸被杀时距离太近,四人身上都沾满了丧尸的血和脑浆,不管是看自己还是闻别人,胃都感觉不怎么友好。

        祝悬和闻效重新卷好了血迹斑斑的铁丝网,季醒和方舟四下搜刮死尸的口袋,摸出几把丧尸生前使用的车钥匙。

        季醒挨个试着按,好在这些丧尸生前都是院内的员工,车子也都停在院内,有不少车可以使用,季醒弄了辆运货的面包车,把针织品全部扔下了,四人钻上车,季醒负责驾驶,勒令几人绑好了安全带一脚油门撞开院子里的大门,绝尘而去。

        先前追到窗下都丧尸不知变通,只是在窗下聚集,四人从大门绝尘而去,丧尸听到声响群起追赶,但是方舟并不给丧尸们机会,一脚油门飚到了一百二十码,把面包车开出了越野的气势。

        路上有丧尸被声音吸引往车边凑,方舟一点也不把丧尸当人,没有丝毫停顿,一路上挂倒的丧尸不计其数,如果杀丧尸和杀人论相同的罪名,季醒一路上光靠肇事逃逸就能被枪毙好几回。

        方舟往气象局的方向疾驰,他注意到副驾上的季醒发白的唇色,又把速度往上提了提。

        后视镜疾驰着略过丧尸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响声,祝悬听得头皮发麻。

        他想让方舟稍微开慢点,但是又窥伺到了方舟和季醒一个赛一个难看的脸色,把话咽了回去。

        方舟的车技也很不错,他火急火燎地开到气象局,临停下的时候压不住速度,顺势来了个漂移,一直丧尸不知闪避,被飞速扫过的车尾挂飞了,头颅跌在地上,四分五裂。

        于思危被这动静惊动,拎着一柄斧头就从院里冲了出来,看到三人手里拿着东西,看着都还算安然无恙,表情这才松弛下来。

        于思危对四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祝悬手里接过那一把钢管,对着方舟露出讶异的神色,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方舟没闲暇管她,心不在焉地应答了几声,火急火燎地翻进院里,拉着季醒钻进屋里去了。

        方舟握着季醒的手腕,明显感受到季醒体温很高,他来不及耽误,土匪似得闯进门,扫视着屋内的三个女人:“药拿回来了,快给他看看,他发烧很久了。”

        三人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安镀先反应过来,把季醒扶到一旁坐下,拆开他被汗水和血水浸得满是污迹纱布,露出发白的伤口。她给季醒量了体温,又查看了他们带回来的药品,找出几盒胶囊让给季醒服食。

        安镀检查完毕,说:“问题不大,就是有点发炎,所以才烧起来了,吃了药睡会儿就退烧了。”

        婆婆递了水,用浑浊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季醒:“年轻人身体好,不过伤口可不能再沾水,要感染啦。”

        方舟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坐在一边沉默着看安镀包扎季醒的伤口。

        旁人看着季醒,都觉得他有能力、有胆气,连他那点小孩似的坏脾气也要被当做是恃才傲物的嚣张。

        只有方舟知道他需要照顾,当年季醒初回国内,还保留着□□太子爷的习性,既不和善,也不委婉,衣服不会洗、饭也不会煮,却又死要面子地不让方舟帮忙,在厨房里狼烟四起地战斗了一个半小时,最后端出一碟煎成黑炭牛肉和一碗烧成黄色的大米粥。

        他面无表情地吃了两口,很快就吐了。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欣然接受了方舟的照顾,每天蹲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等饭吃,还要缠着厨房里的方舟看他大杀四方,像只外强中干的狮子猫。

        狮子猫吃了药半倚着身睡着了,方舟伸出手揉了揉他顶上柔软的细发,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季醒不大舒服地挣扎了几下,方舟就把他放到地上勉强可以称作床褥的床陈旧席梦思床垫上。

        季醒似乎是感知到了安全的环境,很快找到了一个角落把脸埋了进去,又睡着了。

        等季醒再睁开眼,已经四下漆黑了。

        他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或许如余外婆所言,年轻人身体确实好,季醒体温虽然还有余热,但是也趋近正常了。

        季醒感觉到自己腰间搭着一只手,他一有动作,那手的主人就能立即发现。

        方舟从季醒后背凑上来,他的呼吸散落在季醒的颈侧,又凑到季醒的耳边,低声道:“醒了”

        季醒还不太清醒,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转过头去吻方舟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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