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绩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柯之祭垂眼看他。
“我知道，你会说，爱情不分年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可是你们看起来真的差太多了，你有多么好的未来，你是年级第一，你还上过荣誉墙，我觉得你不应该止步在，钱这一步。”郅夜顿了顿：“你很缺钱吗？如果是真的，我会帮你，我不想你误入歧途。”
柯之祭被他这么一段话整笑了，也明白了他刚刚是在郁闷什么。
“你不要笑，我说的是真的，你的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也会这么劝你的。”郅夜有点生气，他这么认真在说这件事，柯之祭居然还笑他？
他怎么笑得出来？
“你说真的吗？”柯之祭微弯下腰，与他平视。
今晚的月光很亮，柯之祭可以看见他眼中月亮的倒影，像个灯泡一样，一抖一抖的，生动美好。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读书很差吧，但是我懂得这些。”郅夜皱了皱眉：“你是怎么回事的？读书这么好，这点道理都不懂？”
柯之祭又笑了，他的笑旖旎又暧昧：“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包养我？”
郅夜听见他脑子里的想法被戳破，有些无措：“也不能这么说……”
“那怎么说？你想清楚，包养可不止钱这一服务。”柯之祭离他更近了。
“还有什么？”郅夜被他带偏。
“你成年了吗？就问这些。”柯之祭突然问。
郅夜不知道他到底成年了吗，事实上，他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能发现话题越来越偏，他们从那个女人扯到了包养的问题，于是郅夜赶紧拉回来：“你先别岔开话题，你能不能，和她断了？”
柯之祭并没有如郅夜所愿，他直起身来，摇了摇头：“不能。”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郅夜还没说完，就被柯之祭打断，毕竟他觉得再钓下去估计真得惹人生气。
“因为她是我婶婶。”柯之祭说道，笑得温柔又放肆。
郅夜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关于婶婶这一概念，没什么概念，但是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亲戚。
所以他刚刚，一直在劝柯之祭和他亲戚断绝关系？
丢大人了。
郅夜咬了下嘴唇，把冰水扔向柯之祭：“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说完，就气愤地走了。
柯之祭接了冰水：“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劝我，这就生气了？”
郅夜虽然尽力走得很快了，但其实柯之祭只要一追就追到了。
他回想自己刚刚的样子，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突然，他停下脚步：“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我要回酒店了。”
“等等，你不生气了吧？”柯之祭也停在红绿灯面前。
郅夜没有回答。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今天请你吃这么多东西，你真以为不要钱的？你说得没错，我缺钱。”柯之祭朝他说。
郅夜把手机掏出来：“你扫我。”
他已经学会了怎么加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实践呢。
柯之祭顺利加了好友，又把水扔给他：“喝完，别浪费。”
“那我回去再把钱发给你。”郅夜说完就转了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摇了摇手，他听见柯之祭朝他喊：“同桌，明天见。”
他回到酒店先洗了澡，今天太晚了，他觉得自己要错过睡眠时间了。
偏偏这会柯之祭还给他发消息：“我到了。”
郅夜知道这是柯之祭在报平安，他也给他回了个：“平安。”
好神奇，他和柯之祭认识这么久，今天才加上好友。
郅夜接下来要发的信息太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语音过去：“今天……花了多少钱？你告诉我，我还给你。”
此时的柯之祭正晚自习，他迟到了一个小时，被罚了一天值日生，他这会还不要命地捏着耳机听郅夜的语音。
“我也记不清了，你下回请回来就好。”柯之祭回他。
柯之祭点进郅夜的主页，这个人的微信和他本人并不一样，郅夜的头像是一条蛇，还是一条带斑点的蛇，一看就有毒，网名叫：“午安”。
一点都不像郅夜，他看起来像是会怕蛇的人，并不像是会喜欢蛇的人。
他的朋友圈不多，仅半年可见，现在只剩下一条看得见，刚好是在郅夜来的三天之前。
郅夜配了张下雨的图片，看起来不是在学校拍的，还配了一条格外伤感的文案。
“没人给我撑伞。”
惨兮兮的。
柯之祭还想看看人回了啥，就被李思彦敲了敲桌子：“干嘛呢你？老师来了。”
柯之祭朝她感谢地笑了笑，按灭了手机。
事实上，郅夜不知道回什么，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让他发钱，现在却这么说？
郅夜很困了，他还没想好回什么，就被累和困意带进了梦乡。
接下来又考了两天试，像数学物理等理科类，郅夜只会蒙选择题，他看不懂题目，突然出现的知识点让他不知所措。
好在还有文科，郅夜可以瞎扯点东西，他把初中学的知识点往上搬，作文要写议论文，写关于高中生的浪费现象的思考，郅夜花了一个半小时写了篇记叙文，他写字还不算熟练，写出来的字跟在爬一样，丑得很有个人特色，他特意花时间一笔一划把字写好，可惜他还没写完，就要交卷了。
郅夜的作文只写了400字，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英语不至于完全看不懂，他做着阅读题，有的答案可以从原文里看出来，郅夜盯着原文一字一句，到最后他眼睛都看瞎了，也仅仅只发现了四道可以这么干的题目。
人类的考试，太难了。
考完了试，郅夜就听见身边的同学开始鬼哭狼嚎，说这次的英语难，这次的数学难，事实上，郅夜还没有听到有一科是简单的，不过他毫不在意，他总不可能考得比原身的语文还差，毕竟他曾经从卢龙口中见识过原身的成绩。
出成绩那天，百度贴吧炸了，因为柯之祭不是第一。
第一是个叫林千的女生，她是二班的，也就是，第一名不是实验班的，而只是一个重点班的学生。
可想而知，卢龙会有多生气。
于是开班会这天，大家都做好了卢龙发飙的准备。
也确实，卢龙刚从门口进来，大家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这下连许飞都不敢讲话了。
“大家估计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吧？”卢龙站在讲台上，全班寂静，他突然拍了下桌子，吓了郅夜一跳：“第一名不是实验班的，这件事情讲出去你们知道有多好笑吗！你们让我这个班主任的脸往哪放！”
“你们，是精英中的精英，考这点分数，给谁看！”卢龙怒吼：“最好笑的是，第二名被第一名整整拉了12分，你们知道什么概念了吗！12个操场！”
卢龙平复了一下呼吸：“好在，前50名，有40个是我们班的，拖后腿的人少，平均分也不算太难看。”
“鉴于我们班这次的失常发挥，给你们一次警告，如果期末考还这样，那就别怪我和各科老师心狠在假期给你们上网课了，到时候你们吃年夜饭还得写作业，自己掂量掂量。”卢龙说道。
这话一出，全班都怕了，因为精英中学真的干得出来这事。
郅夜听见许飞吐槽：“这可是犯法的。”
“可是没有人会举报。”李思彦回他。
卢龙骂也骂完了，班会课还接着讲了些琐事，最后，卢龙只留下一句：“柯之祭，下课来我办公室。”
郅夜替柯之祭先害怕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柯之祭理由，那柯之祭要怎么办？
一下课，柯之祭就去了办公室，郅夜听见班里的人在讨论，因为他们知道，柯之祭之所以滑到10名开外，是因为他的化学缺考，而化学刚好是他的拿手科目，如果真考了，柯之祭起码90以上。
这90分，够他稳稳地做第一。
郅夜虽然那科也缺考，但他的总分太难看，所以几乎没什么注意到。
他听着班里的人讨论，有人说，柯之祭是忘记涂卡了，导致没有成绩，也有人说，柯之祭是太傲了，觉得化学反正是他的优势科目所以不重视，导致睡过头了没来考成。
众说纷纭，郅夜多想告诉他们，不是的，柯之祭没有
不重视考试，是他害了柯之祭。
可他不能说。
许飞也注意到了郅夜的缺考，柯之祭一出门，他就转过头来：“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都没成绩？”
许飞看见了，那天确实郅夜和柯之祭都没来。
李思彦也很好奇，她偷偷扭过头来看他。
郅夜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柯之祭，我那天……不舒服，所以没来考。”
他又撒谎了。
柯之祭并不害怕，在他缺考的那一个下午，他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所以他敲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神情甚至是自如的。
“老师。”他在卢龙办公桌前停下，卢龙喝了口咖啡，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柯之祭刚坐下，就听见卢龙清了清嗓子：“说说吧，你那天干嘛去了，据我所知，你并没有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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