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谈话
郅夜乖乖坐下，卢龙没急着说话，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翻了翻后，抬起头问：“高一期末考数学就考40？”
郅夜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点头就对了。
“语文28，英语66，物理42。”卢龙越看眉毛皱得越紧：“其他的科目还好说，你这语文，150的分你就考28？你到底学没学？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你爸把你安排进实验班的目的。”卢龙虽然看起来不凶，但是说话很直接，一般能戳人心坎。
郅夜不知道实验班什么意思，因为他连他去什么学校都是郅行也安排好的：“我不知道。”
“行，这不是重点，现在是高二了，期中考后就要分文理了，期末考后就要分班，我不知道你们那是怎么安排的，在我们这，一次期末考分一次班，你要有心理准备，实验班的位置几乎每个学生都在抢，我不知道你爸还会不会砸钱把你塞进实验班，但是你这分，在这儿连个专科都上不起，你在实验班，完全就是浪费资源。”卢龙又翻了一页，“你高一上学期的成绩明明还不错，为什么到了高一下学期就跌得这么厉害？”
郅夜摇头，他也想知道啊！
鬼知道原身学习成绩为什么突然下降！
卢龙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点疑惑，“不想学？你看起来不像是学不懂的人。”
郅夜真的不知道，面对卢龙的逼问，他觉得他快自燃了，他哪知道郅夜怎么想的，他不想撒谎，只能摇头。
“行，我也不想强迫着你学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连专科都上不了，那你读高中还有什么意义，别怪老师说话难听，但我说的句句实话，我不希望我的学生以后会后悔。”卢龙合上纸，朝他说道。
“还有手机的事，你是外宿生，我收不了你手机，但是我的课堂上，不允许学生玩手机，你不知道规则，我给你一次机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上课玩手机。”卢龙边走边说，郅夜赶紧应好。
到了办公室门口，卢龙又转向他说：“对了，作业还在楼下，你去楼下张老师的座位拿一下上去发了。”
郅夜有点疑惑，他刚想说他好像不知道张老师是谁也不知道楼下是在哪，就见卢龙拍了拍脑袋：“哎呀，忘了忘了，那你先在这等着吧，我去拿作业，你待会拿上去发了。”于是卢龙放了郅夜一个人在办公室门口，郅夜在走廊东走西走，走廊这时没什么人了，上课铃刚响，他渡步到了一张红色的框前，停住了脚步。
红底黄字，有点像奖状，不过“荣誉墙”这三个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东西。
他刚扫第一个人，发现就是他那个整天臭着脸的同桌，果然在照片上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臭，不过和现在的区别就是，那会应该是刚入学，他的头发按照标准剪得整整齐齐，前不过眉后不过肩，校服也穿得整整齐齐，脖子那还有条蓝色的带，看起来应该是学生证，看起来像个三好学生，不过表情像和摄影师有仇，那眉头都要皱出照片外了，郅夜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当他看见“恭喜柯之祭同学荣获物理竞赛全校第一”时，他又笑不出来了。
往后面接着看，发现大多都是成绩优秀的人，大多都是实验班的，他还在上面看见了李思彦，郅夜还发现，柯之祭占了好几个位置，郅夜砸砸嘴。
真是厉害。
“哎哎哎！你哪个班的！上课时间在这干什么呢！”郅夜还没看多久，就听见有人叫唤，他回头，发现是个大概50多岁的啤酒肚男人，头发秃得非常有规则，在灯光下估计亮得能当灯泡，他手背在腰后面，看起来像个巡逻的保安。
郅夜彬彬有礼地喊了句“保安叔叔”，下一秒就进教务处呆着了。
卢龙回来的时候都是懵的，毕竟自己取个作业的时间回来人就不见了。
“说，你是几班的！”那男人还是背着手，郅夜站在他对面，被他的口水喷了一脸。
郅夜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把，刚刚他在楼梯那还想解释的，但是这个人压根不管他说什么，直直地像前走，倔得很。
“高二1班。”郅夜老实回答。
看他那瞪圆了的双双眼，郅夜明白他在震惊什么。
“实验班？不可能啊……实验班里面没你这个人，等等？你是转学生？”男人睁着大眼问道。
“……是。”郅夜见他那副样子，多半可能是年级级长什么的官职了，也不知道刚刚脑袋里发什么颠给飙出句“保安叔叔”，难怪把他给气的不听解释直接给拽教导处来了。
“咳……你一个新来的，去办公室瞎转什么？没听见上课铃声啊？行吧行吧，看你是新生，不计较了，赶紧给我回班里上课！”他指了指门口说，随后又开口：“对了！我是高二级长！以后认着点！”
郅夜点了点头，乖乖走出了门，他凭着记忆到了高二1班，但是这会都上课了，走廊空荡荡的，他站在班级门口喊了声“报告”的时候，感觉全班的眼神都聚在他身上了。
这个老师是个生面孔，应该是刚刚没上她的课，果然那老师也有点懵了，可能是不知道班里多来了个新生。
“报名。”郅夜又重复，这会老师才点了点头，准许他进来。
等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他才感受到目光的消散，不过那老师还盯着他，好像伴着疑惑和吃惊。
“思彦？这位同学是？”老师点了班长的名问道。
李思彦站起来回答：“老师，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他叫郅夜。”
郅夜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这样子啊，那行，郅夜同学，我是高二1班的生物老师林老师，以后上我的课注意一点，不能迟到哈。”林墨朝郅夜说道，他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接着上课吧，来，刚刚讲到哪了？……”
郅夜翻开生物书，在讲遗传，他挺好奇的，如果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遵循这些遗传定则，那他一张符纸是怎么有自己的意识的？又是怎么会出现在郅夜身上的？但如果这些问题真的去问生物老师，恐怕会被当成神经病。
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郅夜从他的想法中醒过来，他抬头，发现是坐在李思彦旁边的一个男生，他朝郅夜笑了笑，说道：“hello啊，我叫许飞，你可以叫我小许，也可以叫我小飞~”这男生郅夜昨天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的，他笑起来是标准的八颗牙齿，可能是因为黑，衬得牙齿又白又亮，唇边还有两个梨涡，虽然并不甜，但是肯定是郅夜心目里阳光话多的蔚酥类型。
和蔚酥真像。
这是郅夜的第一印象，不过仔细区分，蔚酥是双眼皮，眼睛格外大，而许飞是单眼皮，一笑起来眼睛就没踪影了。
“你好，我叫郅夜。”可能是因为蔚酥的原因，郅夜对待这类人并不讨厌，并且还有点喜欢他们的那种热情。
总比柯之祭这天天黑着脸好吧！
“哈哈，行！既然你坐在我后面，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还不知道食堂在哪里吧？待会放学我带你去？”许飞朝他说，又拍了拍李思彦的肩膀：“彦姐，待会去不去食堂啊？”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柯之祭冷不丁开口，要是许飞昨天在，估计带他去逛校园的事就能交给许飞了。
“我哪知道昨天会来新同学嘛。”许飞吊儿郎当地笑。
“我今天要和舍友一起吃，你们自己去吧。”李思彦拍下他的手回答。
“那行，那待会放学我们三去食堂？就这么定了啊。”许飞这么提议。
“不要。”郅夜拒绝：“我放学还有事，不在学校吃。”
他不想和柯之祭吃饭了，所以他撒了个谎。
“好吧，那也行，下次有机会……”许飞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个粉笔头。
“许飞，还没放学呢你就开始担心吃饭了是吧，要不这样，你上讲台来分享分享你要去吃什么大餐。”林墨笑着问他。
“我靠……”许飞被人一砸，赶紧把头扭了回去，并且非常怂地趴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班里狂笑。
“咋？不想分享？”林墨又问他。
“老师不用了！我觉得同学们更想听你上课！”许飞喊完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
“你们也别笑他，待会我叫你们回答问题，要是回答不出来，你们就等着去食堂吃盘子！”林墨出口，班里的人都痛苦地哀嚎起来，要知道，拖堂一分钟，就代表要多排队10分钟，吃盘子夸张了，但是也确实，晚去食堂那么几分钟，能吃的也就是别人挑剩下的清汤寡水了。
郅夜觉得许飞是这个班最活泼热情的人，他其实挺想跟他一起吃饭的，但他拒绝了，拒绝的时候，他感受到柯之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不过他也拒绝了他的目光。
叫你那么对待我的校服，郅夜忿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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