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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进了十二月之后,  天气已经十分冷了。

        青槿坐在榻上,一边打络子一边含笑看着蹲在地上伸手去摸娇娇的毛,  嘴里碎碎念着“狗狗,  狗狗”的孟承雍。

        已经一岁多点的孟承雍走路已经走得十分稳当了,现在正是学话的时候。复杂的话他还不会说,但是单个的叠字却能说得很清楚。

        孟季廷隔个天就会将他抱到东跨院来,  让他陪着青槿,所以他现在对东跨院也熟悉得很。

        过了一会,  他将手里的绣球扔出去,指了指绣球对娇娇道:“捡,  捡。”

        娇娇常跟他玩扔球丢球的游戏,  孟承雍一说,  娇娇就明白过来,  站起身过去将球叼回来给孟承雍。然后孟承雍再丢,娇娇再去捡,一孩一狗,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能听到孟承雍高兴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过了一会,两人都玩累了,娇娇躺到了地上,  孟承雍则舒服的躺在了它的肚皮上,  手里玩着另外找来的一把小木剑。

        郑妈妈端了点心进来,对躺在地上的孟承雍道:“三少爷,  吃点心了,有你爱吃的白糖糕。”

        孟承雍听着高兴的从地上爬起来,  跑到郑妈妈跟前,  抬着头道:“吃糕糕。”

        郑妈妈笑着对他道:“对,  吃糕糕。”说完给他拿了一块点心。

        孟承雍拿了点心之后,却不吃,跑到了青槿跟前,递给她:“吃糕糕。”

        青槿放下手里的络子,将他抱了起来,笑着对他道:“姨娘不吃,雍儿吃。”

        孟承雍却硬要将白糖糕塞进青槿的嘴里,青槿只好张口咬了一小口,孟承雍这才高兴起来,从青槿怀里下来,又去拿了糕点,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分了一块。

        郑妈妈看着手里的糕点,又看看他,爱得不行,笑着道:“难怪国公夫人疼三少爷疼得跟什么似的,三少爷这样的性子,谁见了能不疼。”

        孟承雍给人发完了糕,这才坐到青槿旁边,晃着一双小短腿吃着手里的糕点。

        孟季廷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屋里的下人对他行礼,孟承雍看着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爹爹”。

        孟季廷将他抱起来,坐在青槿的旁边,笑着问道:“雍儿在干什么?”

        孟承雍道:“吃糕糕。”

        孟季廷问他:“好吃吗?”

        孟承雍对着他眨了眨眼,将手里吃得到处都是口水,咬口处湿黏成米糊样的糕点塞到他的嘴里,非要让他自己试一下好不好吃。孟季廷也不嫌弃,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然后道:“果然好吃。”

        孟承雍吃完后,又伸着手向郑妈妈要,孟季廷想再给他一块,青槿却阻止了他,对他道:“他今天吃太多甜的了,不能让他吃了,等一下他该吃不下饭了,他中午就没好好吃饭。”

        孟承雍的口味像青槿,嗜甜。他在这里的时候,青槿怕他吃多了坏牙,又怕他不吃饭,一般会限制着他吃太多点心的。

        孟季廷于是将拿起的糕点放回碟子里,低头看着孟承雍道:“你看,可不是爹爹不让你吃,是你今天不乖,没有好好吃饭。”

        孟承雍不高兴的扁着嘴看着青槿,指责告状的青槿道:“娘娘,坏。”

        青槿将他接过来,亲了亲他,笑着问道:“那姨娘坏,雍儿还爱不爱啊?”

        孟承雍却又马上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在她脸上“吧嗒”的亲了一口,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孟季廷看了他们母子一眼,先进里面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出来后又对青槿道:“我看你最近有些食欲不佳,我让白大夫等一下进来给你诊诊脉。”

        青槿正抱着孟承雍陪他玩小弓箭,闻言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他道:“我最近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看大夫做什么?”

        孟季廷道:“就是看一看,当是诊平安脉,又没坏处。”

        青槿于是没说什么,也没有再拒绝,转回头去,继续陪着孟承雍玩。

        晚饭之前,宋国公夫人那边就来人把孟承雍抱走了。晚膳青槿依旧没用多少,只喝了两口汤。

        孟季廷见她不吃了,也放下了碗筷,让下人把饭菜都撤下去了。

        他走到榻上,抱着她问道:“是最近的饭菜都不合你的胃口?你最近瘦了好些,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做。”

        青槿想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想吃的,于是摇了摇头:“没有。”

        又道:“爷不必担心我,我若是饿了或想吃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她最近虽然食欲不佳,但并未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也没有感觉到饿,并不认为自己身体会出什么毛病。

        墨玉这时走进来,对他们屈了屈膝后道:“爷,白大夫来了。”

        孟季廷放开青槿,对她道:“请他进来吧。”

        白大夫进来后,先对他们行了礼,然后放下了医箱,找出了软木,走了过来。

        孟季廷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他,白大夫坐到另一侧的榻上,放下软木,青槿将手腕伸出来放在软木上,给他诊脉。

        白大夫这次摸脉却摸得久了一下,足足摸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将手从青槿的手腕上拿开,然后走过来对孟季廷行了行礼,左右看了一眼屋里的下人,没有说话。

        孟季廷看了他一眼,从里屋走了出去,白大夫也跟着出去。

        青槿一边整理手腕上的袖子,一边对墨玉使了使眼色,让她出去听一听。那白大夫不肯当着她们的面说,青槿只怕自己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但孟季庭却要瞒着她。

        墨玉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隔着屏风,她只听到白大夫对孟季庭道:“……现在脉息太弱,还诊不大出来,再过半个月,再诊一次,脉相基本就清晰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孟季庭道:“我知道了,那就辛苦你半个月后再进府一趟。”

        白大夫道是。

        墨玉见孟季廷起身,连忙先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跟青槿说话,孟季廷就已经进来了。

        青槿看孟季廷脸上带着隐隐的喜色,倒不像她得了什么大病的样子,放心下来。

        孟季廷让墨玉送白大夫出去,然后坐到榻上,伸手抱着青槿的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脸,开口问道:“如果我们再生一个孩子,你想要生什么?”

        青槿先愣了一下,跟着反应过来,她的换洗是迟了些,但她身体并无反应,因此她并未往这方面想过。

        她转回头来,看着孟季廷道:“爷,我是不是又有身孕了?”

        孟季廷含笑亲了亲她的唇,脸上十分高兴,对她道:“脉细还有些弱,还不太确定,得再过些日子再诊一次才能清楚。不过我有预感,应该八九不离十。”

        他说着,手往下隔着衣服将手掌放在她的肚皮上。这里,极可能又孕育着一个他们的孩子。

        孟季廷又道:“这一胎,我们生个女儿,赵王那小子,天天跟我说他的闺女长得多好看多可爱,若我们生一个女儿,一定比他的小郡主更好看更可爱。雍儿长得像我,那闺女就长得像你好了。”

        青槿心中虽然也高兴,但却并没有孟季廷那般的心情激动。

        她将手覆在他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背上,道:“什么都好,平平安安的出生就行。”

        她说着转过头,看着孟季廷,问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可以让我自己养吗?”她的声音,带了点恳求。

        孟季廷叹了一口气,道:“雍儿的事,你心里还在怪我?”

        不是怪不怪的问题,她只是有了阴影,所以急需他给她一个承诺,于是又扯了扯他的袖子,看着他。

        孟季廷看着她,向她保证道:“当然,这个孩子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青槿这才放心的笑了起来。

        因知道自己可能有了身孕,青槿也不敢再随自己的心意来,吃饭的时候,就算是没有胃口,也会强迫自己吃两口。

        孟季廷让人弄来了几斤上好的血燕,每日早膳的时候,青槿的桌前就多了一盅炖燕窝。

        “每天的血燕要坚持喝,这个对大人小孩都好。赵王和我说,他的小郡主生的这么漂亮,就是孙侧妃怀孕的时候他天天让她喝燕窝的缘故,孙侧妃生完这胎后气色也好。如果是个闺女,得把她生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青槿喝多了有些腻,笑着道:“那也不用天天喝,两三天喝一次行不行?”

        孟季廷拒绝她的讨价还价,但他让蓝屏想了办法,在血燕里和别的东西一起炖,然后每天都换口味,才让青槿坚持了下去。

        半个月之后,白大夫再次进来为青槿诊脉,然后确诊她有了身孕。

        孟季廷高兴,让人给东跨院里伺候的人都赏了钱,东跨院里众人都高兴起来,欢喜的气氛一直传到了外面去。

        袁妈妈站在外面往东跨院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转身回了正院。

        正房里胡玉璋正躺在床上,手里端着一碗药,听着外面的声音,又见袁妈妈进来,问她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袁妈妈顿了一下,才跟她道:“庄姨娘又遇喜了。”

        胡玉璋垂着头,有些怔怔的没说话。过了一会,她才将手里端着的药喝尽,将空碗拿回给香溪,用帕子抿了抿嘴唇,问道:“晖儿呢?”

        袁妈妈回答她道:“在稍间睡午觉呢。”

        胡玉璋听到这里,才算安心下来。那次和世子争吵之后,她总担心世子会像对庄氏的孩子一样,将她的孩子也抱走。只有每天看到孩子,听到下人告诉她孩子还在她院里,她才能安心。

        袁妈妈走到她的床边,为她在身后放了一个大迎枕,让她靠着舒服些,笑着对她道:“夫人,我看您最近气色好了许多,不如到外面去走走?”

        袁妈妈觉得胡玉璋其实并没有什么病,那天在屋里被孟季廷说的那些话吓得烧了一场之后,很快也痊愈了。但这么长时间,夫人却仍像是缠绵病榻一样,大夫每次进来诊脉,却只是说:“夫人这是心情郁结,总要她想开了病才能好。”

        其实袁妈妈心里知道,夫人这就是觉得世子爷不顾她和二少爷的脸面,断了与她娘家的往来,她觉得没了脸面,不想出去见人而已。

        但这样一直回避也不是办法,世子爷没说要对正院怎么样,那夫人就还是世子夫人,是这个院子里的主母。夫人越这样躲着,只会让东跨院越加得意了。

        胡玉璋没说话,只是靠在床栏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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