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天荣：“……你下回遇到这种情况千万别来了精神，赶紧跑啊！就算是神，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同道？”
就这回这个，对龙族来说，非但不是同道，甚至是杀神。
“我才不怕，”敖盈不信，得意起来，“我是龙，他怎么可能在神州大地上伤到我，所有的生灵都会护着我的！”
小祖宗，你是龙，他是凤。你俩在崇拜上的加持已经被抵消了！
天荣痛苦地捂住额头，琢磨该如何措辞，“那个，我刚才说到我三表哥……”
“你先听我说嘛，待会儿再说你三表哥。”敖盈已经在剧情里，拉不出来了，“然后我就跟他打，反正在山上，虽然是个人造山，但比在居民楼方便多了。这家伙贼坏，他除了一开始用神力拍了我一下，后来就再也不跟我正面对战，只守不攻。我就琢磨他肯定是要消耗我的神力。”
……不，他是怕攻了你就没了。
“你别说，他走位相当厉害，这人要是打游戏肯定能带我们躺赢。”
……你是怎么打着架还能想到游戏的？
“但他不出手，就这么绕来绕去的，我有点恼火了。毕竟我们龙，体型很大的！不擅长走位！”
天荣目测了下怀里的小丫头，说娇小玲珑不为过，瞬间无力吐槽。
……你体型真的大，好的，真的大。
“我一恼火我就长出角来吓他，哼哼，他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龙活着吧！”敖盈得意，“果然他被我一吓，就……天荣？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快被吓死了。
风雅要是真在那会儿屠了龙，她就再也没有阿盈了。
天荣心有余悸地抓住敖盈的肩膀，严肃叮嘱，“你听我说，以后不可以再在他面前故意展示你本体上的任何东西。龙角龙爪龙鳞龙吟什么的统统不可以，你就是一个小神女，可可爱爱的。”
敖盈挠头，不解，“为啥？他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你不要老去提醒他这件事。”天荣把敖盈紧紧搂在怀里，“他很可怕，你要记得。他如果真的出手杀你，以现在的我很难拦住。”
敖盈沉默片刻，从她怀里闷闷问道，“天荣，你是不是认识他？”
……
“我认识，他就是我三表哥。”天荣闭上眼睛，“当初父皇利用龙族害他，所以……他痛恨龙族。”
怀里的小脑袋动了动，天荣松了松，敖盈探出头来看着她，还挺高兴的，“你是说，他是凤凰！”
“我就说嘛，气息特别神奇，不像是普通的神。原来是凤凰。”
……小祖宗你到底听到重点了吗？
算了，还是自己多注意点，顺便再找机会跟风雅说道说道。指望她了解到有多危险……
“我懂啦，”敖盈笑着伸出手来搓揉天荣的脸颊，“放心，我会注意的，他要打我我就跑！”
天荣忍不住笑了，敖盈到底还是不舍得她担忧。
“你别担心了，”敖盈笑嘻嘻道，“他既然是你表哥，不会杀我的。”
“我也相信表哥自有分寸，但还是小心为好。”天荣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起来，这事你还没跟我细说，青圭今晚也来了，说她跟你会过面，跟你讲了情况，结果你就瞒着我单干了。”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敖盈正色坐了起来，“她和你有仇，你跟我说过，加上她是妖神，和我们也不算完全同路。所以起初我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事关普通百姓的安危，又不敢太大意，就想先去调查确认一下。结果发现，事情大部分如她所说，但还有不少是她也不了解的情况。我本想着就这几天去找你把事情详细说说，结果今夜就出事了。”
倒和她的猜测几乎是一致的。
“怎么样？”看起来问题还挺严重。
“天荣，”敖盈凝了神色，看向她，“我们可能没办法再逍遥下去了，天界不能失序。你记得那句话吗‘人心比鬼神还可怖’，其实不是人心真的有多可怕，而是加诸在‘恶’上的束缚被解封了。恶远比善更有攻击力，天界的秩序就是束缚它们的封条，也是支援善的力量。靠我们像散兵游勇一样降妖伏魔是没用的，重要的是那个秩序本身。”
“但天界的秩序顶点——天帝也未必代表善。”天荣回望着敖盈，有些绝望。
“不，”敖盈倾身上前，手指隔着衣服点在她心口的玉牌上，“在我的理解中，现在他才是天帝。”
天荣明白，大婚典礼已经成了。虽然还没来得及举行禅让仪式继位大典之类的，但从法理上，天帝就应该是碧元了。所以她此前才怀疑他要重建神代的原因是想要拿回天帝之位。
但这个天帝之位，其实是她的心结，她很难去坦然面对。
她知道他应该可以做好，他那么聪慧不凡心思缜密，又有朗日晴空般的胸怀，虽然不是武斗派，但武力的事情可以由她来。但当初他肯答应那桩婚事，是在她爹拿出天帝之位之后，总让她过于介怀。
敖盈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竟然显示是“天荣宝贝儿”来的电话。
……
天荣拿过来接了，对面果然是碧元的声音，温温柔柔慵慵懒懒的，还带点撒娇，“认床，睡不着。”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没开免提敖盈也能听见。当下就笑了。
天荣脸刷的就烫了，忍不住吐槽他，“你一个神仙睡什么觉。”这边说着，人就开始下床了，找拖鞋。
“公主您不要歧视神仙，神仙也需要休息。”
？？？？
这人还能更离谱点吗？
“我没歧视神仙，我是歧视你。”天荣吐槽完把电话一挂，交还给敖盈，“你先睡，我去看看情况，不知道又咋了。”
敖盈两个手都做推她出去的姿势，笑道，“可别回来了，好好补洞房花烛夜吧。”
要不是已经走到门边了，天荣真想回去敲她那个小脑袋，不知道整天在想啥。她一开门出去，刚要抬脚，就听到门从里面反锁了。
？？？？
不是，她不能回房间，还不能去睡沙发吗？
一边往客房那边走，天荣一边腹诽着，就这货去当天帝……那天界还真是有点可怜。走到那儿刚在想到底是哪个房间，别进错了进到小白的房里，手就忽然被人拉住，整个人跌进一个怀抱。
热烈的吻封住了她的疑问，天荣被迫慌乱地回应着他。
好半天才被放过，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床上。天荣一惊，刚要躲就被压住了，眼前的人笑着靠近她，“当初公主不是说‘亲都没亲过就太亏了’，小仙怎么舍得让公主吃亏？”
“不不不，碧元你冷静，”天荣把身子往后探，“谁敢胁迫你，你告诉我，我去揍他，你千万不要做任何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本、本宫也舍不得。”
“你那般光风霁月，绝对不可以被胁迫，真的，我可以去找他拼命。”床后就是墙，逃不走，只好赶紧表忠心。
碧元俯身将她抱在怀里。丝滑的触感。
天荣这才发现他竟然换了身丝绸睡衣，敖盈家的客房这么齐全的吗？男人的睡衣都有？还尺码正好？
“公主，”他幽幽地唤她，“小仙对天帝之位从来不感兴趣。”
他怎么忽然提这个？
天荣心里一惊，重逢后，好像每次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刚才那个电话之前，她正在想天帝之位的心结。
知道他能看穿人心，但已经到这么可怕的地步了吗？
收心！不要乱想！
天荣深呼吸一口，感觉心跳都要贴着心跳了。关键是这人到底有没有自觉啊，他这样抱着她很危险知道吗！
不是，是他很危险知道吗！
耳边忽然有低低的笑声，颇有几分磁性的诱人，“有多危险？正想见识一下。”
果然，他能读心，都已经开始跟她的心理活动对话了。
完了啊，那之前和敖盈对话的部分，他也全都知道了吧。
“嗯，都知道。”
“你……”天荣无语，但这个怀抱的感觉真的不坏，“……你不是困了吗，这下不认床了吧，睡吧。”
“公主您不要歧视神仙，神仙不需要睡觉。”
？？？？
合着正话反话都给你说完了？
“唉，”他轻轻叹息，放开天荣，翻身躺到她身边，故作忧郁，“公主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小仙等了几千年了，也不差再多等一晚。”
……什么就多等一晚，明晚也不行！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几千年？”天荣惊讶得都清醒了，“你没有出事？你一直都在？”
碧元垂眸不答，似陷入伤感。
天荣没有读心的本事，也很难猜透身边这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转身靠进他怀里，枕在他肩头，搂着他，“你不要戏弄我了，快跟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他们靠得这么近，天荣实在不敢再胡思乱想什么，只等着碧元的回答。
“一想到明晚也不行，就觉得过往种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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