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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报恩吗


在这年代,买不起手电筒用不起油灯,出门用麻杆是最常见的。只是麻杆轻又脆,不耐烧,烧不得多久就要算计着时间,多带几根。

        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在半道上熄灭了,那就真的只能摸黑回家了。

        十一婆家离得不太远,就隔了一条旱水沟,走过几条破烂的檐道就到了。

        走到附近能看到里头透着微弱的光,十一婆家的院子那才真叫院子,有房有院墙。

        还没走近,一道影子一下子窜了出来,直扑到林清腿边,吓了她一跳。

        低头一看,是一条黄狗,正朝她摇尾乞怜,用力摆着尾巴吐着大舌头。

        这时院门打开了一扇,一个干瘦的老人手里提着油灯,照见了来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挂点笑意。

        那人就是十一婆,是张家曾爷爷辈最小的一脉,排十一,所以都喊她十一婆,年轻这两代没几个知她姓甚名谁。

        “难怪晚上吃粥都不乐意了,就知道是你要来了。”

        说着,十一婆看了一眼林清提着的篓,“一只畜生你也这么惯着。”活人都吃不饱了,还总惦记着给一条畜生好吃的,还是别人家的。

        就没见过自己吃不饱还惦记别人家看门狗的。

        被数落,林清还笑了,笑得多了几分真意,跟着十一婆就进了院子,进院子后有油灯,她将麻杆往地上一按,札灭了火。

        将剩下的往廊墙放好后,先走到黄狗破碗边,从篓里取出了个兜碗,将碗里绊了汁的剩粮往里倒。

        那绊了汁的香气惹得黄狗急得在她面前蹦来蹦去,狠不得直接往碗里扑。

        十一婆侧眼瞅她,“这么喜欢狗?”

        林清低着头搅拌,回答,“不喜欢。”

        在老人诧异下,她将破盆往前一推,站直了起来,“大黄是条好狗,忠心又聪明,指不定将来哪天能救人。”

        十一婆古怪地看她一眼,“就一条畜生也能救人?”没把平时说儿孙的话来骂她,不管关系多好,到底是别人家未正式过门的新媳,可不能随便指骂。

        见十一婆提着油灯往厅里走,林清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厅里坐了十一婆一家人,见到林清到来也没多大意外,毕竟不是头一回了。

        虽然是村里,但十一婆家家教严,见到来人,都记得喊人。把人目送进了老人的房间,这才又重新一起听着收音机。

        算家境,十一婆家比张家要好太多了,收音机也不是家家都有。

        所以,当林清从篓里取出些东西时,十一婆眼都没眨一下,只问:“这次想换些什么?”

        林清把东西取出来,一件一件摆在老木板桌面,都是从县里买回来的精品。

        “想换些红枣和鸡蛋。”十一婆家的院里头种有一棵枣树,一大家子也难得还能攒下些晒干了。

        没待老人开口,她又摆出一包子,说,“这红糖和红枣一起煮姜,给五妹每天喝一碗,她那几天总疼得脸发白,以后结婚可能会有影响。”

        老人虽然没出去过,但活得岁数长,这些东西也知道,女娃要是生不出孩子,以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想到这个,老人心里头一紧,又有些欣慰,难为她身为堂嫂却留意到这些。

        说是换,她拿走了那些鸡蛋和一点红枣,哪够换她带来的东西?

        十一婆的大儿媳,是隔壁靠山那村里的,叫何香草,排十七,张玲得唤她一声十七婶。

        何香草凑了过来看,“林清这回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啊?”

        十一婆将东西递给她,管家里大小事的毕竟是大儿媳。

        “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看到里头装的东西,何香草感慨,“当年就是照顾了几天张玲那丫头,前面两个嫂子不闻不问,倒是这个未过门的三嫂总惦记着报恩了。”

        这恩也不是给她的。

        也不知说那林清是实心眼,还是缺心眼。

        “不过,张玲那丫头也算苦尽甘来了,想那时,都病得快没了。”何香草忍不住感慨,“到底没爹没妈,也幸好让她挺过来了。永水那小子长了副好皮囊脑子又灵活,相了这么个肯对那丫头好的。”

        想当初,那丫头是快没了,也就自家婆婆心善,让她和家里男人一起把人送到医院去,也才救回了一条命。

        虽说当时醒来病傻了以前的事没记住几样,连人都认不全,但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十一婆看了自家大媳一眼,口气沉了些:“那是个有出息的,也是个有心的孩子。”她望一眼厅门外,外头黑沉沉的,像一只巨兽,有些吓人。

        “别学着那些腌臜货。”净知道欺负人屋里没老人。

        何香草把东西分放,“哪能啊。”说起这个她就想笑,“听说早上七嫂当着大队人的面讥讽她农忙了还去逛圩,然就被捅出小七有了的事,今天村里都在说这事呢。”

        七嫂家现在可闹得鸡犬不宁。

        “阿姆,你说这林清软软绵绵的平时也不见说谁是非道谁长短,怎么忽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捅出小七的事?”

        十一婆冷哼,“老七家那个就是该!”

        自家婆婆这么一哼,何香草明白了,“敢情林清这是在为张玲那丫头报仇呢?”

        没爹没妈的孩子总容易被欺负,当年张玲性子还倔,大概是因一点小事和小七起了争执,被七嫂拿着竹鞭抽打也不跑硬扛,还是当时邻里看不过眼,叫她跑她才哭着跑回家的。

        后来那事她家里哥哥嫂嫂都没给她出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通这里,何香草不住笑了,“瞧着温温和和的,没想到还是个记仇的。”

        十一婆没搭话,只是拿起红糖和姜,“每天放两颗枣一起煮一碗给小玉喝。”

        看着这些珍贵的红糖加材料,何香草低着头,正好掩盖了眼里的那一丝不知是妒忌,还是羡慕。

        谁家里没有女儿呢。

        林清回到家时,带上小矮门就见原本站在厅口的人转身往里走。

        那是大嫂。

        陈美凤见人回来,啥也没说,就回屋了。

        张家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晚上点灯费钱,所以多数都早早的上了床睡觉,睡不着也可以和床边人聊聊天。

        厅中的油灯闪了一下,那灯平时这个时间是不太点的,省油。

        现在点着。

        林清看了一眼没吹熄灯往房门走的身影,叫了一声,“大嫂。”

        陈美凤回头就骂,“咋滴灯不用油不费钱吗?”

        没在意那口气,林清走向厅中摆着油灯的桌边,把篓子放下,然后取里面的东西。

        张大哥已经进了房间,她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厅里说话。

        “大嫂,这些每天煮一碗喝,半月后隔天喝。”

        “什么呀?”陈美凤压着脾气,视线落看那些东西。

        即便隔得远,油灯下仍把桌面的东西给照得一清二楚。

        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脸色古怪拿起一包,“红糖?”她不太确定,但捏的手感应该没有错。

        “嗯,还有这些枣。不过十一婆家今年没留多少,你一次放两颗先撑一阵子,下回有人到县里托他们帮带些回来。”

        姜是她去年就种下的,就在小破院一角,地少,种的不多。

        陈美凤脸色还是带古怪看她,仿佛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问过医生了,大嫂你是当年伤了身没能好好补回来,方子医生开的,这些药是在药店配的,不贵。”

        她说的是实话,都不是名贵的药材,不算贵,就是繁琐麻烦。

        向来大喇叭似的陈美凤这会儿难得的没有吭声,也没有看林清,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捏着的药材,以及这一包珍贵的红糖。

        她当初也想过要调理的,可她妈说浪费那个钱干啥该有的还是会怀上的,这想法就被搁置了。几年了,也没再怀上,不知是不是真的伤了身体。

        抬起头,想大义凛然说什么,可见人已经提着篓子出了厅,因没下雨,她直接穿过天井往边上的房间去了。

        不邀功,也没向自己这个大嫂讨好献媚,就像对待四妹一样,不求回报的好。

        “……”陈美凤面色复杂,看了一会桌面的东西,最后才一包包叠起抱着吹熄了油灯回房间。

        厅的另一边房间内,点着油灯,刘兰珍脸色难看地往床上一坐,“马屁精!”

        累了一天已经往床上躺的张永叶半闭着眼,不明自家婆娘气什么,“谁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永水那没过门的媳妇!讨好大嫂就不用干活了吗?”

        张永叶翻个身,“以为说谁呢,时间不早了,你上去看看二宝盖没盖被子。”

        瞪着自家男人的背,刘兰珍气得咬牙切齿,想骂但又怕声音传出去了,气呼呼地站起来往木梯上爬。

        这边,张玲半迷糊知道自家三嫂回来了,缓慢地爬坐了起来,虽然不烧了,也没白天晕,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嫂?”

        林清坐床边,“睡不着?”她伸手背贴在张玲额头感知了一会儿,“不烧了。”

        今天洗过了,她脱了鞋袜,一并上了床,床上因有张玲睡了一天,暖暖的。

        “没有。”张玲看她动作,往里边让了让,知道三嫂刚去了哪儿,她低垂着眼安静地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林清对她的情绪似乎很敏感,总能轻易捕捉到她会流露出的每一种情绪。

        张玲抬眼看她,张了张嘴,像下定什么决心,又有些说不出的期待似的,眼也不眨一下紧紧地瞪着她。

        “嫂,你对十一婆家好,是因为、因为……当年他们家救了我吗?”

        只是,因为我吗?

        林清盖好被褥,也回视她,却只是轻轻一笑,伸手按了按她的头,“睡吧,明天就好许多了。”

        然后朝床边的桌面上油灯一吹,自己先躺了下来。

        张玲坐在那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低头盯着她,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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