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圈养妖精 > 第68章 兽人 等我可好?

第68章 兽人 等我可好?


  当张晴在练习画符的时候她总感觉兽人就在她附近,她有些静不下心放下树枝开口道:“兽人你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兽人生她的气了虽然张晴能感觉到他就在她身边,但他总是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张晴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回应。张晴干脆咬破手指,用鲜血快速地在一张纸上画下一道符。

  虽然她没有了法力但是她还是能使用基本的符术的。

  符纸迅速地朝某个方向飞去,张晴跟着符纸很快找到了靠坐在树下的兽人。

  张晴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即使兽人很快地转过身去她依然能看到他满手血迹。

  兽人背对着她,不说话。

  张晴看到地上那带着血迹的尖利残断指甲吃了一惊,快步跑上前垂眸看着那断甲,她的声音冷了几分:“你这是又做什么?!”

  兽人后背僵了僵,就要逃跑。张晴恼怒地叫出声:“站住!”

  兽人被她吓得直接跳上了树狼尾僵直地倒竖着,尾巴毛根根炸起。

  他僵着脸,没有看张晴一眼。张晴冷声让他下来,他也没理会她。

  张晴看着他满是血迹的十指即使是气他,也不得不柔和语气,哄他下来:“兽人,下来,我给你上药。”

  兽人终于肯跳下来了,但仍是不肯看她。

  张晴将他的受伤的双手拉过来,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他的十根指甲被他硬生生地扯下来,指尖血肉模糊,张晴实在是不忍心。

  本来,他用鲜血浇牡丹花,张晴就气得不行,现在看到他把自己的指甲拔了,她更是生气。

  她对兽人道:“你让我有些害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喜欢自残的人。

  张晴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兽人瞬时白了脸。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她。

  张晴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知道如何面对你。那天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拥有一个家庭,我”

  兽人嘴唇苍白如纸,他哑声开口道:“我的指甲不会再割着你了”

  张晴长呼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兽人,我很感激你帮了我那么多,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会离开这里,我们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感觉到兽人安静得有些可怕,张晴抬起眸的时候,发现兽人幽绿的眸子变成了血红色。他身上散发着可怕黑暗气息。

  张晴忙松开兽人的手,后退好几步:“你快冷静下来!”

  兽人脸色惨白,他上前两步,想要触碰张晴,张晴忙又后退。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兽人冷静下来,她也不愿意对他说一些任何纠缠不清的话,只得冷下脸,开口道:“你总是动不动就爆发,让我如何不怕你?”

  兽人垂下头,他的神色凄然,几缕额角的银色长发垂下来。

  他的手指才刚包扎好,因为他死死地握住拳头,鲜血又流了出来。

  他轻轻地开口道:“姑娘,对不起。”说罢,他转过身,一下子就消失了。

  张晴这一次再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了,他真的离开了。

  不知为何,张晴有些难受。她开口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她喃喃道:“离开也好。是我欠了你。”

  深夜,张晴因为想着兽人的事,许久也没能入睡。她坐起身,不停地用树枝练习画符。

  她给兽人画了上千张姻缘符,希望保佑他找到命定之人,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

  她正坐在石桌上打瞌睡,偶尔抬头,她看到一个俊美的白衣男人站在不远处。

  “师叔?”张晴轻声问道。外表年仅七岁的她,却总喜欢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嗯。”他淡淡地回应,走近张晴。

  张晴忙坐直身,紧张问道:“怎,怎么了?”

  季渝走到她的书桌前,检查了一下她的作业,开口道:“为什么没默写完?”

  张晴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没能理解何为道,何为戒为什么修道之人总是不能轻易动情”

  季渝让她默写道论,她虽然把它背的滚瓜烂熟,但她却没能理解。她在现代是一个死的书呆子,但也没呆到傻的地步。

  道论把爱情视作万万不能触碰的毒、药。境界高的修道士一旦接触到情爱,几乎没有什么好的下场。这是张晴完全不能理解的。

  传道真人对张晴没有什么高要求,他不要求她成为什么境界高的修士,所以他不要求张晴禁欲。

  但自从张晴被季渝接管之后,她便被季渝要求禁欲,要求她背道论。

  张晴鄙视道论很长一段时间,却不敢在季渝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她趁季渝出门云游的时候,她偷懒了。

  季渝合上她的本子,淡淡地问她:“修道之人若想获得灵力,自然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或情,或欲。你不是清楚吗?”

  “可是,不是还有双修这种修炼方法,他们拥有情,依然能够成仙”张晴争辩道。

  见季渝淡淡地看着她,她脸一红,忙低下头,嘟囔道:“我就这么一说”

  季渝没有生她的气,他对她说道:“确实有双修这种方法,不过人心善变,极少人能心无杂念地爱着对方几十年、几百年而修道人最忌感情波动,一旦他们失败,便迅速走火入魔,甚至危及性命。”

  季渝很少跟她讨论这些东西,也几乎没跟她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

  张晴有些郁郁寡欢,她暗暗想着:我也没想着要成仙。

  她问季渝:“那师叔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爱上别人?”

  季渝回道:“博爱众生也是一种爱,张晴。”

  张晴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外面的雨点溅了进来。

  她坐起身,忙把放在山洞门口吹风的牡丹花抱进来。

  丹一直躲在花心里,不愿出来。

  张晴想,丹这么讨厌她,可能也有兽人的缘故。丹知道她伤害了兽人。

  她想,或许季渝师叔说的没错,情就是一种毒、药。

  她最终还是没能默写完那本道论,师叔那天和她论完道之后,便出去云游了,可是他再也没能回来。

  他说情是修道士最可怕的毒、药,他希望张晴永远也不要触碰它。

  张晴之前一直不认可这一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性比较冷淡,她从小到大都没产生过要恋爱的想法,即使对别人产生过好感,她也能很快控制住自己的心。她甚至觉得她可以一辈子不成亲的。当然,自从决定收集师叔的魂魄,她便再没有任何儿女情长的想法。

  有不少男妖精对她有过想法,但她总是习惯性地把他们当成孩子来看,即使他们缠着她,她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因为兽人的事,难受得不行。

  所以,与其说她排斥兽人,不如说她排斥自己的那种不能掌控的感觉。

  她走出山洞的时候,发现外面狂风大雨,天暗沉沉的,时不时闪过一道闪电。

  一头小鹿哆哆嗦嗦地撞了过来,张晴忙避了避。

  这小鹿似乎被吓坏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它跑到张晴面前时,差点跪了下来。

  “是你?”张晴记得这只小鹿恰是兽人给她猎的小鹿。她忙伸出手按住它的脖子,让它别动:“你别怕。是兽人他”

  小鹿摆了摆头,张开嘴叼着张晴的衣袖,要把张晴拉去某个地方。

  张晴虽然疑惑,也不反抗,便跟着它走了一段路。

  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又湿又滑的,再加上天下着大雨,山坡上不停地有石子泥沙滑落下来,稍微一不小心,他们就会被砸到。

  不过,幸亏这一段路并不远,很快,小鹿就停了下来,丢下张晴,转身就跑了。

  “小鹿!”张晴忙转身,追着它走了两步。

  恰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整个天空。

  趁着闪电带来的亮光,张晴可以看到她四周笼罩着一团青紫色的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株其貌不扬的小草,但烟雾便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七乾草?”张晴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她只在季渝师叔的药瓶里见过一次。被雷电洗礼过的七乾草有着不可思议的灵气,无数修道之人都想得到这七乾草,因为它可以轻易让他们涨百年功力。

  张晴快步走上前,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一棵草,七乾草瞬时变成了一枚小小的青色珠子。

  她能感受到手心里的珠子那充沛的灵气。那灵气太过强烈,张晴甚至能感受到身上的水晶球在发着烫。

  那珠子在她手心里跳了跳,接着一个焦急的女声响了起来:“姑娘,你可算来了,快把我放到淋不到雨的地方,冷死我了。”

  张晴忙抬起宽大的袖子,帮珠子遮雨。

  这珠子在黑夜里也闪着柔和的光芒,张晴半合着手,替珠子挡风。

  珠子幻化成一个二十多岁的貌美女人模样,坐在张晴的手心上,瑟瑟发抖。她一边打喷嚏,一边对张晴说:“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如果你答应不吃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恢复法力的方法。”

  张晴愣了愣,忙开口道:“恢复法力?你怎么知道”

  “你的法力不是被禁锢了吗?道士姑娘。”女人伸出小手指着山顶,说道:“跑去那里被雷劈一下就好了。要么死,要么恢复法力。就是这么简单。”

  张晴知道七乾虽然心肠不坏,但喜欢愚弄人,毕竟她曾被师叔药瓶里的七乾愚弄过。张晴越看她,越觉得她就是师叔药瓶里的七乾。

  她淡淡地开口:“其实我觉得我如果吃了你的话,法力恢复的更快,也不用被雷劈。”

  女人猛地抬头,捂着脸叫道:“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张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女人最终败下阵来:“雷电伤不了你的,你的灵气本来就很强,它能够保护你。”

  张晴郁闷了这么多天,终于开心起来,冷冰冰的俏脸柔和了许多。她对七乾说道:“多谢。”

  她蹲下身子,将女人放下,给她搭了个简易的小棚。

  女人开心地在小棚里打滚。

  张晴虽然也很开心自己能够有机会恢复法力,但趁自己离开这里之前,她还是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女人身子一僵,正襟危坐:“我有胸,要摸吗?”

  张晴头皮有些发麻,呐呐道:“不,不用了。”

  面前这七乾这么有灵性,应该很快就能成仙。她不可能几百年后还是一棵草,也不可能忽然变了性。

  张晴去山顶的时候,本该离开了的兽人忽然出现了。他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前进一步。

  张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对他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再跟着我。”

  兽人死死地盯着她:“你果真要离开,永远也不回来?”

  张晴忽然有些难受,她点了点头,说道:“永远也不回来。”顿了顿,她想到了下辈子的兽人变成了魔,她有些担心,便说道:“以后,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放任自己灵力暴走。”

  兽人垂下眸,哑声道:“我的灵力是否暴走,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慢慢地松开张晴的手臂,侧过身子,给张晴让了路。

  张晴刚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兽人的脸色太过苍白,甚至苍白中还带着青紫色。她在他身上闻到七乾的味道。

  张晴愣了愣,说起来七乾草是一种千年难得一遇的灵草,它生活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深谷中,那里毒物猛兽遍布,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它。

  七乾草出现在这座普通的山上,根本不太可能。

  张晴猛地抓住兽人的手,拉起他手臂上的黑衣,果然看到他的手臂明显被什么毒物咬了,正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兽人忙推开她,把自己的衣袖拉了下来,遮住那狰狞的伤口。

  “兽人,你”

  雨水淅沥淅沥地落下,他银色的长发湿嗒嗒地贴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有些狼狈。

  他正如自己承诺的那样,用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右脸,没有再让张晴看到他那一半丑陋的脸。

  兽人想要转身离开,张晴忙拉住他的衣袖。

  张晴伸出手碰了碰那块面具,兽人便侧过脸避开她的手。

  张晴感觉脑子混乱一片。兽人的脸和画妖的脸不停地重叠。第一次见到画妖,他的脸上便是戴着一块银面具。他把丹还给了她,并对她说了这么一段话。

  “道士,你如何看待情?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这种事是否存在?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为了她,付出所有,你是否觉得值得?”

  她那时候是这样回答的:“情对于我们修道士来说,是毒、药。我不知道是否值得,但我大概永远不会触碰它。”

  张晴喃喃道:“画妖,师叔,你为何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明明你对我说,情是的。”

  她想起了两年前画妖问她的那个问题,她却没感觉到高兴,而是觉得悲哀。

  或许,画妖为了让她找出答案,特地把她送来这里,体验这感情的滋味。她是找到了答案,但她却害了无辜的兽人。

  她抬眸看着兽人,有些心酸,她开口对兽人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的答案仍是不变。”

  兽人垂眸看着她,即使神色凄然,他也轻声地回道:“能不能偶尔回来一次?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会离你远远的,只要我远远地看你一眼就好”

  张晴眼圈有些发红,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腰,低声道:“对不起”

  兽人伸出手,微微搂进她的腰。张晴能感受到他在微微地颤抖。

  许久,他哑声开口:“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我一直惹你生气。”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惆怅。

  他松开张晴,侧过身不再看她,颤声道:“你走吧。我不拦你。”

  张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快步朝山顶跑去。

  恢复了法力之后,张晴跑回山洞,不停地戳牡丹花的花根,等丹气恼地跳出来的时候,她对丹说:“我要离开了。”

  丹还保持着愤怒的表情,他抱着双臂,阴阳怪气地开口:“走好。”

  张晴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他的额头,对他说道:“我将你留在这里,这里灵气充沛,适合修炼。”

  “哼。”

  “我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帮我好好照顾兽人。他受了伤,帮我把这解药给他。”她画了一张符,把它与解药一起递给丹,“你帮我交给他。”

  张晴跑到山顶的时候,兽人便离开了,她本想亲自把符纸给他的。

  丹看了看符纸,猛地抬头:“你,你真走了?不回来了?”

  张晴指尖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回道:“大概不回来了。”

  她垂下眸,想到兽人,她有些悲伤,她对丹说道:“你记得把符纸给他看,你可别把符纸撕了玩。”

  丹绷着脸,叫道:“啰嗦!知道了!”

  她怀里的水晶球被唤醒了,时空隧道也打开了。

  在张晴消失前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兽人。也似乎听到了丹骂她是冷血无情的坏人。

  兽人打开符纸的时候,他听到了张晴柔和的声音:

  一直觉得你很像我师叔,明明外表冷漠,性格却很温柔。很强大很可靠,做饭也好吃。你和他都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

  有些话,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我愿意对你说出这些话。

  你问过我,为什么你不能留在我身边。我现在便回答你

  我以前喜欢过我师叔,因为你太像他,我会不自觉把你当成他。这对你不公平,而且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亲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会随时没了性命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

  假如,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时,我还活着,而你仍没有心上人,那我大概会回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毒、药也是敏感词,已修改。

  下一个故事是七乾草。不男不女的那棵草。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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