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信仰者”之战
罗德韦尔公国是止戈森林区域大小公国中的一员，在整个矮人战争末期形成的附属公国缓冲区里不算大，主城名叫爵士城，辖属三个郡。斯塔夫家族是这个公国的统治者，现任公爵名叫米歇尔.斯塔夫，索尼所在的歌布里家族是斯塔夫家族的姻亲。从血统上说，索尼.歌布里的母亲是米歇尔公爵的第二个妹妹。两个家族分别在政治和经济上控制着整个罗德韦尔公国。因为和比罗斯公爵不太对付，罗德韦尔不是“西帝国公司”的成员，但是它是长象牙集市的幕后股东之一。公国境内有一块储量很大的水晶矿，属于斯塔夫家族所有，歌布里家族是小股东之一，这块矿藏里出产的高能水晶是地精飞艇最好的燃料，商业联邦为了保护这条贸易路线甚至通过了专项议案，以极低的佣金派遣了一支中型佣兵团常年驻守在罗德韦尔。
十二年前，在但丁堡的魔法兵器和魔法物品出现在止戈森林各大集市后，索尼的父亲就凭着一大笔资助安排他进入了但丁堡。在跟着基戈尔学习魔法之后，这位来自歌布里家族的少爷本来不被更早进入城堡的同学看好，但他不但坚持到了现在，在魔法造诣上更是追上了大部分人的脚步。尤其在附魔领域，索尼堪称除了奥科维奇之外的专家。而在商业领域，索尼有更是着家族传承的嗅觉，由亚索管理的用于贸易的魔法物品，大部分种类都是由索尼确定的。光明纪元1098年，索尼的父亲生了一场病，索尼就一边学习魔法一边开始接手家族生意。
这个学年实习期回到家族后，作为长子已经二十岁的索尼按照家族的传统，通过占卜的方式在爵士城挑选了十二位适配的同龄姑娘作为“婚池”，在一场订婚舞会之后，他几乎毫不犹豫得从中确定了自己未来新娘的人选——一名来自一个普通小商人家庭名叫卢薇安的姑娘。在礼貌的感谢了“婚池”里的其他姑娘并且收获了她们的祝福后，索尼通过实习期每个同届学生都有的魔法通讯器联络了亚索，告知了准备提前毕业的事。基戈尔对于学生的离巢向来都不闻不问，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在索尼离开学院后，和他关系最亲密的海恩也决定暂时留在蓝月公国，因为索尼正式订婚后按照家族传统将正式承接所有贸易线路，其中有很多地方需要跟蓝月公国打交道。
诸多独立公国和商业联邦的贸易是经过帝国允许的，这是基于矮人王国、帝国和商业联邦的三方协议确定的内容。止戈森林能成为矮人王国和帝国的缓冲区，除了特殊的地理位置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独立公国的存在。帝国本土禁止和联邦进行直接贸易，但是帝国会和独立公国交换一些必备物资。虽然这些必备物资很多都来自于商业联邦，但是对于帝国，在政治上仍有着本质的区别。
所有独立公国都会提供固定的年供给教廷，以换取教廷在宗教上的认同，这块收入实际上抵消了皇室在教廷开支上的供应。
在收到亚索的请求后，索尼很快照着他的安排进行了操作。他在爵士城中心的剑齿虎喷泉广场出发，按照传统在当天安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花车绕城活动，向整个爵士城宣布了自己的婚礼日期——下个月的公国“秋祭日”。在由十二辆马车组成的花车车队结束绕城活动后，索尼在剑齿虎喷泉广场上准备对所有公国公民开放的狂欢活动，并且亲自表演了一段精彩的光影魔法。
当这位广受好评的首富继承人用魔力在广场上空制造了绚丽的彩光后，狂欢到达了高潮。在众人的祝福下，索尼.歌布里当众介绍了自己新娘的情况和原本只是极少数人中流传的魔法学习经历，并宣布了自己的证婚人将是自己的老师——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大法师。富裕而喜欢新奇事物的罗德韦尔人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他们本就是那些神奇魔法物品最忠诚的用户，这个消息让他们格外期待一个月后的正式婚礼，那将是持续一整天的全城狂欢。
在欢呼和鼓掌的人群中，佛伦和两名下属脸色铁青得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名真实身份为“执夜人”前几天刚刚靠着在长象牙集市收集的线索来到罗德韦尔。此刻他的心情一片冰凉，因为他终于弄清楚了自己不安的来源。
罗德韦尔虽然和帝国本土不算太过亲密，但好歹仍在名义上属于帝国附属公国，而在这个公国里，魔法物品已经成为贵族们最受欢迎的商品。而这个信息竟然从来没有回馈到帝国过，这太违和了。要知道，作为附属公国，帝国和教廷在这个城市里是有常驻使馆和教堂在的。
这让他联想到之前不安的来源——长象牙集市明明已经运作了很多年，和各个公国之间的贸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相对偏远的葛林公国也曾有过商人经过过这条贸易线路。但是他竟然从来没有听哪个商人提起过这个集市里有大量出自阿姆斯特朗山脉里的那座法师之城的魔法物品。
而从他踏入长象牙集市开始，这种屏蔽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这些早已存在的贸易路线和止戈森林深处的集市就这么自然而然得出现在了他眼前。
某种力量在干扰了这件事情！要知道，这可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完全无法理解怎样的力量才能在这么大范围内实现这种信息的屏蔽。
想到这，这位经验丰富有着强大洞察力的帝国“执夜人”决定尽快赶回葛林公国，将这些信息总结出来并通过单向联络人反馈给“沉默之手”阁下。
海蒂德尔伯爵城堡的会议室。
年轻的子爵杰罗夫正脸色凝重得看着那位虎背熊腰的“巨熊”伯爵在一张地图上给他和另外两名海蒂德尔的骑士团团长乔弗里.瑞安和史蒂芬.格尔分析情况。
“先生们！”海德尔伯爵巨大的嗓门震得三个骑士团团长觉得城堡都在颤抖。
“这次我们的对手是现任圣裁所执掌人萨博.嘉德和‘天堂之矛’多罗.马歇尔率领的两支‘十字军’大队，加上圣裁所的神术者和神眷者，总人数可能超过三千，他们已经驻扎在萨斯平原超过了一个月。我们从‘低语庄园’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在上周我们拒绝了他们最后一次通牒之后，教廷大教堂的具名大主教圣徒“惩戒之刃”哥罗.培英已经从帝都出发赶来。”
“战争就在眼前了。自从我们海蒂德尔移民们从帝国北迁后，我们和帝都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妙。如果不是海蒂德尔建立初期和矮人战争的需要和我们移民好歹面上还是信仰着那名光辉主神，帝国皇室早就想给我们这些‘背信者’一点颜色看看了。”
海德尔伯爵指了指地图上帝国境内标注起来并用线条连接起来的多个红色区域说：“这是帝国在过去一年里‘红色黎明’复仇行动的涉及区域，你们仔细看下。”
三名骑士团团长看了看，都脸色凝重，因为那些线条有着明显的规律，在经过海德尔伯爵的提醒后，他们从地图上看到了一个类似光辉教廷太阳符文的图案。这个图案距离完整只缺了三个点，分别位于帝国东北方、西南角和西北部。
如同巨熊一般的伯爵拍了拍身边的桌子说：“我们海蒂德尔人里，原住民们普遍信仰‘风暴巨灵’。相信你们都很清楚，在教廷眼里，他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异教徒’。这次教廷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求我们开放通道，让他们的军队进入海蒂德尔腹地摧毁‘风暴巨灵’的神庙和祭坛，并且进行长期驻扎，保护光辉教廷的祭祀和牧师们在原住民里传教。”
鬓角有些白发的第一骑士团团长乔弗里子爵冷哼了一声说：“皇室居然没有派军队来，有些看不起我们海蒂德尔人啊。”
看上去完全不像个贵族的伯爵“嘿嘿”一笑说：“确实很有趣，过去将我们视为眼中钉但是碍于教廷支持而没法对我们下手的皇室这次倒是沉默得很。出于对我们的‘尊重’，这次教廷的军队选择了‘信仰者’之间的老传统方式战争。如果我们赢了，他们就会撤军；如果我们输了还背弃神明注视下的神圣义务，他们就将发起攻城战。这一点你们怎么看。”
有着一名传统贵族骑士威严外貌的第二骑士团团长史蒂芬.格尔面无表情得说：“教廷算是给足我们‘面子’了。呵呵，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年在北方蛮人和海上战斗里的成果，他们可未必会这么客气。既然他们想用‘信仰者’方式发起战争，那我们没道理拒绝这么友好的建议。我就一个要求，两百名对阵骑士名单里，多给我几个名额。”
杰罗夫没有吭声，刚刚升任的年轻子爵非常知趣得选择了多听少说话。
潘.海德尔掰了掰手指说：“没问题史蒂芬，既然他们建议用这种方式打，那这次就由我和斐济带队，陪他们玩玩。”
杰罗夫抬头对着这位显然不会容许别人强他上阵机会的伯爵补充了一点说：“伯爵大人，刺客联盟的因素我们要考虑在内，刺客联盟的任务向来是达到目的才会结束。按上次我们回来时遇到的袭击来看，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任务到底是刺杀或绑架梅利波蒂尔小姐，还是对付我，或者单纯就是制造我们和比罗斯公爵之间的矛盾。从我们没有收到对冲赎金要约来看，我们只能知道刺客联盟上次任务的委托人一定是他们的最高等级客户。而比罗斯公爵和教廷都有这个可能。如果上次他们的委托是为了达到扰乱我们的目的，不得不说，他们已经成功了。我们不能不考虑留下一定的精锐力量应对他们。”
海德尔伯爵想到这事就脸色发寒，他冷冷得说：“这群......嗯，虽然我们都清楚商业联邦归商业联邦，刺客联盟归刺客联盟。可是，一边正面在战场上作为我们的盟友免费派出佣兵团辅助我们设防，一边又按照商业规则接对付我们的单子，还是特娘让我感觉想骂人。”
“杰罗夫，你带上六名潮汐护卫、二十个彼得郡的小伙子们以及梅利波蒂尔驻守‘风暴巨灵’的神庙，以防万一。史蒂芬、乔弗里，你们回去挑好参与‘信仰者’之战的骑士们，让我们去会会这位‘惩戒之刃’。”
三名骑士团团长立刻抚胸对着伯爵行了军礼，他们整齐得喊道：“谨遵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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