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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伽蓝盛会(二)私奔


般若寺是王家寺院,一向是外人不得擅入,主要供王族贵胄参拜修行,伽蓝佛会这天,四海名僧云集此处,负锡为群,信徒法侣,持花成薮。

        人群最前面的,是般若寺的方丈,已是古稀高龄,连手上云锡杖也不大拿得稳了。

        般若寺傍崤山而建,内有九层浮图一所,皆用黄金炼造,金盘随处可见,雕梁粉壁,青琐绮疏,作工奇巧,冠绝于世。

        讲殿僧房,一千余间,绮疏连亘,户牖相通,轻条拂户,花蕊被庭,不可胜言。

        这里举行的佛事,历来很受君王重视,几乎每个环节都会亲自参与。

        自然每个环节都是十分耗用精力和体力的。

        在拜忏礼佛、举行法会、追悼亡灵和祛魔辟邪一些列活动完成后,天已如墨般黑了。

        草草用过斋食之后,众人又回到讲殿听方丈讲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只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老方丈老迈低沉的声音徐徐传进耳朵,钟褚灵听着直打瞌睡,看一眼墨夷旻禛,他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那神情倒像真要参悟什么一般。

        她看了直想笑,佛若收了他做信徒,那佛也是在造孽了。

        低眉冲身后一瞧,沁湉已经与若鹿换好了衣裙,若鹿在暗中低头垂听,沁湉朝她使个眼色,已是急匆匆往外走了。

        这次,沁湉该感谢云思俭和慕云梵,要不是她们时刻“掩护”,拖住墨夷旻禛,他们还不能这么顺利。

        沁湉没自己独自出过门,脾气又大,钟褚灵真怕她对付不了侍卫,不放心地又往后看了看,发现白幼虚紧随其后出了讲殿,才放了心。

        这边,云思俭一改常态,与方丈论道讲法,说的有来有回。墨夷旻禛温柔的眸子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看得一旁的慕云梵,那是一个心悦诚服。

        她从前以为什么佛法道说,甚是玄妙,非常人所能理解一二的,可云思俭只用了短短几天,便将经文烂熟于心,还能与方丈对谈佛理,委实令人钦佩,只感叹自己技不如人,资质又低,不禁自卑自怜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等钟褚灵坐得浑身麻痹,就听方丈宣布讲经结束。

        沁湉还没回来!她下意识去寻白幼虚,也未见他的人影,一颗心悬着,生怕闹出什么事端!若鹿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张得都是汗,要是被墨夷旻禛发现,她们小命不保。

        褚灵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叫她放心。

        就在方丈给众人分配僧房时,钟褚灵走向前,抱着墨夷旻禛仰着脸道:“君上,褚灵想跟君上在一块儿。”

        旻禛也是一怔,可看她可怜巴巴地样子,想是今天累着了,不忍回绝她,只无奈的看着方丈,方丈为难,“这……这恐怕……”

        慕云梵瞪大眼睛吃惊,云思俭虚着眼睛看她,一语不发,其他人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差将不要脸骂出来,卞云舟不怕死道:“王妃娘娘请自重,这佛门清静之地,这般缠着君上,成何体统!”

        这时候,云思俭也过来拉她,劝道:“知道妹妹与君上感情好,只此一晚罢了,若妹妹不嫌弃,今晚与我同寝如何?妹妹有孕在身,身边总需要人照顾。”

        褚灵只觉众人的目光正在剐着她,此时沁湉要紧,也顾不得了,一咬牙,索性双手交缠死死搂着旻禛,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胡诌道:“臣妾听闻院中那棵古树有鬼,甚是害怕。”

        方丈这才眉头轻舒,笑道:“娘娘多虑了,那古槐是□□亲手种下的,怎会有鬼?即使真有鬼,佛祖面前,也叫它灰飞烟灭了。”

        卞云舟一听,立刻道:“你这是什么话?不但妖言惑众,还冲撞□□亡灵!”

        褚灵并不知道那古槐是□□亲手所种,知道冒犯先祖,忙道:“君上,臣妾并不知情,只是白天在市井所闻,不识真假,误听谗言,请君上恕罪。”

        云思俭充好人道:“君上,妹妹也不是有意的,看在她劳累一天规规矩矩参拜佛祖的份上,且饶了她这一回吧。”

        卞云舟抢上前几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却被慕新莺截住,挡在身后,道:“既然如此,君上也不必为难,新莺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旻禛向她投去一道探究的眼神,好似才发现有这号人物一般,道:“如何两全其美?”

        慕新莺道:“既然大礼已成,何不在金陵馆歇下?”

        旻禛去看方丈,方丈知趣道:“夫人所言,也无不可。佛事已结束,凡事悉听尊便。”

        褚灵忧心忡忡地靠在旻禛肩上,被他抱着,此去金陵馆距离扶桑馆并不远,按理是方便沁湉返回,可人多眼杂,也更容易被发现。

        眼下,已没有别的路可选,只能听天由命了。

        进了屋子,她便克制不住地往窗外眺望,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旻禛全看在眼里,其实,他早瞧出她言不由衷,她何曾这般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过?知道是假,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人。

        看着她的背影,发了好一阵呆,又想起那一片火海,那温度似乎现在还围绕着自己,钟鸿邺的声音尤在耳边。

        “我只求你能放过灵儿!钟家只剩她一个人了,求你看在她是无辜的,放过她吧!”

        “寡人也想,只是放不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非要斩尽杀绝么?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她怀了储君,便不是弱女子了。这是寡人,唯一能保全她的方式。你且与你全家安心下黄泉吧,她的事从此不与你相干了。”

        她今后便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她的一切,都只能由他来操控。作为补偿,他可以允许她的心暂时不在自己身上。

        放下兵书,自己往床榻上闲适一坐,道:“窗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盯着看?”

        褚灵收回目光,伸手把窗户关了,转而又后悔,此举无疑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要挽回已来不及了,走近在他身边坐下,想了想,摆弄着长发道:“臣妾还以为晚上也会像白天那般热闹,有戏看,有曲听,却不想街上黑黢黢一片,除了在灯影里的侍卫,连半个行人都难找到。”

        “把手伸过来。”旻禛懒得拆穿她。

        她乖乖把手伸到他面前,他打开一个带着一股清香的简朴木盒,取出一串晶莹发亮的七宝手串,边给她戴上,道:“这是老方丈所赠,在法坛上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能辟邪除厄,可保你和吾儿平安康健。多少年都没出过成色这样好的宝贝了,寡人特意给你留着的。”说着,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眼中道不尽的宠爱。

        突然,她没来由的鼻子一酸,以前大哥也总爱背着母亲藏了好吃的好玩儿的悄悄送给她。每每总是隔着院子大声叫嚷,“灵丫头,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等她探出头去,他就故弄玄虚地从背后取出东西来,脑袋打着圈儿的跟自己说话。

        看着那手串,悲从中来,干脆扑进旻禛怀里。

        “怎么了?哭什么?”旻禛自以为她是为自己所动容,却不想她却说:“我想我大哥了,他从前对我最好了。”

        旻禛神色一僵,手上宽慰她的手也蓦然停住,道:“你放心,寡人一定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又道:“他们跟你一样,是对我最好的人。”

        这话不假,确是真心,虽然他们之间的情感中参合了许多复杂的因素。可她非铁石心肠,他对她的好,她又岂能全然枉顾?只是自己跟自己赌气,习惯将情感埋没在心底。

        她早发觉,自从怀孕以来,变得善感起来,一点小事就会搅得她思绪不宁,索性也就不管不顾的任情绪去泄露。

        听了这话,旻禛才像重见光明的人一般,眼底泛着欢喜地光,抱紧她道:“寡人对你会一直这样好的。”

        屋子里的气氛正浓得化不开,就被一阵慌乱地步伐打散,述季一路狂奔到屋外,突然又犹豫起来,脑子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想换个委婉的方式禀报,就听屋里道:“什么事?”

        述季苦着脸道:“君上,借一步说话。”

        旻禛看了褚灵一眼,不快道:“有话直说。”

        “君上,五公主她……”述季搜肠刮肚半天,找不好合适的词,正为难。

        “她怎么了?”旻禛霍然打开房门,盯得述季直冒冷汗。

        “五公主跟裴公子……私……私奔了……”他只好小声道。

        “什么!”褚灵惊诧一声,外衣都来不及穿,就三步两步冲到门边,不敢相信道:“你、你再说一遍。”

        述季看她倒比旻禛激动,也顾不得她了,对旁边脸色也不好的旻禛道:“君上别担心,他们已被阊阖门的侍卫拦下来了。”

        旻禛略点点头,立刻转身,直直盯着钟褚灵道:“这件事,你可知晓?”

        褚灵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原是想让裴霖劝劝沁湉,好让她安心嫁过去,谁想他们被逼上梁山,竟然一走了之了,支吾道:“我……我……”

        旻禛也不等她把话说完,穿了衣带了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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