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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贺冬盛会


街道两边铺子上的灯笼挂满了屋檐,即使在白天也熠熠生辉,今晚必然华夜未央了。

        显然他们来早了,不过大家似乎都已按捺不住这份喜悦,街上已是摩肩擦踵,人声鼎沸。城中心新筑起的朱台上,人们正在做着最后的布置和装饰,四周的阁楼围栏都坐满了人,一会儿似乎会有精彩的表演。

        钟府的小姐平日是不被允许出门的,褚灵又不像钟褚烟一样还可以跟着钟夫人出去见见世面,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这近乎冷淡的性子。

        可昨天被掌柜吊足了胃口,无影又念叨了一天,果真到了,确是非同凡响,赏心悦目,突然对这盛会期待起来,现在只后悔没早早来定下个位置好好细细观赏。

        忽然,发间被插进什么,她伸手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原来是一只精巧的银钗,沉甸甸的。

        她回头去看墨夷旻禛,“哪儿来的?”

        他一把接过,重新给她戴上,“自然是买的,戴上,这钗好看。”

        “这钗,是送我的?”她有些意外,他好像从来没送过她什么东西,除了那把已被她留给孟蝉的匕首。这种姑娘家的饰品,还是第一次送。

        “稍微点缀一下,大好的日子,淡妆素裹的,别人还以为本公主虐待了你。”

        原来是怕她给他丢人,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自己在原地站着闷闷生了一会气,故意不跟着他一道走,拉开距离。

        哐!哐!哐!

        只听三声钟响,大家一窝蜂地往前冲!

        她不知所措,又走不开,被人群带着挤到朱台前。

        祭祀开始!

        先是祭司模样的人上台,又跳又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抓起被他“施过法”的粟谷往人群一撒,礼成!

        褚灵也学大家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那巨大的祭糕被推过来,由二十几个师傅同时分切,一一分给在场的人。

        这祭糕是个彩头,众人都上去哄抢,幸而他们早有准备,让几个彪形大汉把守着。

        见这阵仗,她已经放弃了,虽然她很想尝尝那祭糕的味道。

        这时,无影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嘴里叼着一块祭糕,手里拿了两块,艰难地往这边挤。

        “小姐!小姐!给!”

        褚灵费了些力气才接到祭糕,顺手拉了他一把,帮他脱离的困境。

        “公子呢?”他气喘吁吁道。

        褚灵随口道:“你家公子大约不愿跟咱们一道逛,随他吧。”

        无影东张西望,抱怨道:“那怎么成,小姐也太不把公子当回事了,他武功虽好,但毕竟重伤刚愈,万一有个闪失,你我如何担待得起?”

        把她带到人少一些的角落,自己便去寻墨夷旻禛。

        等了半晌,不见人影,肩膀突然被拍了两下,回头一瞧,是个清清秀秀,眉宇间很有灵气的姑娘。

        她笑嘻嘻的,微微歪着头,道:“姐姐,你的发钗掉了。”

        褚灵往头上一模,果然发间空空,忙接过,道:“多谢,人太多没注意,亏得你拾得了。”要让墨夷旻禛发现,肯定又有要说些“好听的”来。

        “听口音,姐姐上野城人吧?”小姑娘道。

        褚灵一愣,不太愿意透漏身份,忽而又想到,他们已回了越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便点点头,道:“你耳朵倒尖,竟能听出上野口音。”

        “我的姑父便是上野人,小时候曾跟着父亲去姑父那里小住过一段时间,因此识得上野口音。”

        小姑娘绘声绘色的回忆起了自己在上野的许多趣事,褚灵竟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虽是上野人,可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这小姑娘不时问起的街巷店铺一无所知,有些尴尬,便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眼前的盛会上。

        她告诉褚灵,这贺冬盛会朱台的戏是一绝,每年都有游人墨客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因此这一带的酒楼客栈的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要想在朱台四周订个视野好的座位,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她们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订好位子了。因此,当褚灵遗憾不知行情没来得及定位子时,她便欣然邀请她及家人一道上楼看戏。

        当然,这位置是花了不少钱的,她家里不算富裕,要说亲人中最殷实的,便是上野的姑父,她母亲早亡,父亲患了重病却瞒了她,谎称姑母近来想念她,让她到上野陪一段日子,实则是托孤,怕她在家里伤心难过。

        一开始她也是不愿意的,一来路途遥远,一来多年不见,有些怕生。好在,父亲比她更了解她,知道她爱热闹,用这热闹非凡的贺冬盛会来作礼,她这才开开心心上了路。

        褚灵奇怪既有位子,何必在街上挨冻,问她是不是在等人。

        “我念叨着想吃红枣米糕,陈伯去了半天未归,我便下来候候他。”

        褚灵这才想起手里的祭糕,连忙递了一块给她,道:“饿了吧,尝尝这个,讨个彩头。”

        那姑娘眼前一亮,大大方方接过就咬了一口,连称好吃,还说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来,都没吃上,夸褚灵运气好。

        不一会儿,无影就跟着墨夷旻禛款步而来,他手上多了一件大氅,无影笑眯眯道:“二小姐,公子给你买了狐皮大氅,要价可真不便宜啊。”

        褚灵这才知道,他没寻她,原来是给她买大氅去了,有些过意不去,讨好地把祭糕递给他,“快尝尝,就要凉了。”

        旻禛却没有接,一边给她披上大氅,一边道:“这里人烟凑集,不可乱跑。”

        她乖巧的点点头,又给他们作介绍,“这是秦阳姿秦姑娘,这是我大哥和书童。”

        秦阳姿有些拘谨地行了礼,无影也热情打了招呼,旻禛只略微向她点了点头,便把目光又转移到钟褚灵身。这会儿,陈伯也回来了,大家便在他的带领下,上了酒楼。

        酒楼熙熙攘攘,花前屏风后,开樽小饮,彼此往来,十分款洽。锣敲三巡,朱台上鼓瑟吹笙,弹琴清唱,山岭参差,楼台缥缈,灯火通明,若拥丹霞,恍若置身瑶池,美不胜收。

        秦阳姿自打见了墨夷旻禛,心就砰砰乱跳,她深呼吸两口气,依然压制不住心跳,便用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也不起半点作用。不想去看他,忍不住想看,又怕被发现了出丑,只能不动声色的调整,好在他们此刻正被朱台上珠冠璎珞的歌姬舞姬吸引,未看出她的异样。

        琴歇曲终,又上来几个绣袍彩披的优伶,褚灵不懂,转头问秦阳姿,却见她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关切道:“你怎么了?”

        秦阳姿强壮镇定道:“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一听她说不舒服,陈伯紧张得问这问那,褚灵递给她一杯茶,又伸手往她额头一摸,道:“是不是方才在风口站久了,有些着凉?”顺手就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不用不用。”这下大家都在瞧着她,秦阳姿自觉更尴尬了,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墨夷旻禛,见他懒懒地瞟了自己一眼,便不悦地盯着钟褚灵。

        “披上吧,这么冷的天要是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阳姿见盛情难却,只好披着。

        无影敏锐地捕捉到旻禛表情的变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褚灵身上,道:“二小姐要是着了凉,公子该担心了。”

        这话,在秦阳姿听来,本无差错,兄长关心妹妹是理所应当的,却不知听在褚灵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了。

        只见那人别过脸,专注地盯着朱台,慢吞吞地喝着茶。

        担心?他会么?

        “这是唱的哪出戏?”褚灵不愿多想,继续去问秦阳姿。

        “现在唱的是<镜花缘>。”

        “镜花缘?倒不曾听过,讲的什么?”

        “想必姐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街巷之细,没听过也是寻常。说起这戏啊,倒有些来头了,不知说的是哪朝哪代之事,只知道高祖父时,这戏便已十分出名了。道的是一位君王派遣画师到民间挑选秀女,可这位画师却想因此敛财,但凡不肯行贿者,皆被他画得其丑无比,那正旦因此落选。”说着,秦阳姿往台上一指,以便钟褚灵熟悉角色。“后,那君王巡游,发现了她,册封为妃,画师中饱私囊之事败露,逃到敌人地界并献上王妃美图,导致两国为此女交战,那君王不敌,无奈将王妃派出和亲了结战事。”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旻禛和无影都不自觉地看向钟褚灵,她看着台上,半晌幽幽道:“的确是出好戏,这样的事,也许时常上演。”

        秦阳姿道:“有道是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万事万物都敌不过缘分二字。”

        褚灵却不管她感伤之情,想起自己几番遭遇,心中不快,冷冷道:“缘分?似她这般便是孽缘了,不见不念不爱,少了多少乱子。放着平静日子不过,空惹一身骚。”

        “姐姐?”秦阳姿听出不对劲,疑惑地唤了一声。

        “缘分二字,本就不随人愿,见与不见,念与不念,全不是自己能做主,既已相见,便是有缘,若无缘,自然不会相见,一切随缘即可。”原本闷不做声的墨夷旻禛突然开口道。

        “也许别人不能,可他是一国之君,他可以改变这一切,只要他愿意。”褚灵继续借题发挥。

        “那你不妨说说,谁来帮他止战?谁去平乱?”

        “御敌和野心扩张是两回事!”褚灵怒道。

        “放肆!”

        优伶的声音越来越远,喧闹终于被她甩在了身后,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直到看不见一丝光亮。

        钟褚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时不管不顾地冲下楼,秦阳姿好好地请他们去看戏,自己却唐突了她,真是罪过!

        自己如此不受控制地发脾气,这还是头一遭,从小到大都不曾如此过,她一向以为自己的心已是经过千锤百炼,无论何时何事,尚能应对自如。可自从遇上了墨夷旻禛,自己似乎变得不那么平静了,转念一想,自己的今日,都拜他所赐,面对他这罪魁祸首,她已远比别人表现得沉稳。

        现在还不是激怒他的时候,她只是讨厌他的辩解,讨厌他理直气壮地利用她,她讨厌做别人的棋子,被利用被摆布。

        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今天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第二次,等她拿回玉玺,便一走了之,从此天各一方,何必纠缠过去的伤害,现在,她要尽全力顾全钟府。

        “对!”她把手里的揉成一团的树叶扔进小溪,一拍手道。

        “对什么?”

        声音赫然响起,她吓了一跳,不过,她并没有转身,这声音的主人她认识,“你跟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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