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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孟氏兄妹


到了一处隐秘的村子,就看见人们在各家院子里专注地忙活着,一个小男孩在篱笆边,手里端着碗,嘴里包着一口饭,小哥远远地唤了他一声,可他并不答应,只光着眼望着墨夷旻禛和钟褚灵,等他们走近,忽然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转头就院里跑。

        路上还撞到架子上,弄掉了不知在晾晒着什么的簸箕,东西撒了一地,屋里一位妇人听到响动,出来没好气指着小男孩的逃跑的背影骂了两句,男孩听了,更是快步跑开。

        小哥管那妇人叫婶子,那妇人见了他们,愣了愣,随即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把外人领进来了?”

        这句话,成功引来原本埋头干活的人的侧目,纷纷往这里走来。

        话说得很是直白,褚灵想跟他们解释,毕竟,他们是跟着小哥来的,弄不好他会被村民埋怨,便道:“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哥哥受了伤,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一会儿就走。”

        那小哥忙点头,可是大家并没放过他,说他破坏族规,甚至要去请族长来惩罚他,吓得钟褚灵六神无主,她就曾在话本上看到过,这种因为违反族规,而被族长活活烧死的故事。忙在身上一个劲摸索,想给点好处买通买通挑事者,可搜了半天,身上头上的值钱的饰品经过一通折腾,是一件也不剩,幸好手上还有几只做工考究金手镯,她都献上了。

        那些人收了镯子,脸上神情才松动了些,但虽语气客气了些,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嘟囔着,这时墨夷旻禛已是撒开了小哥的手,站直了身子,面色也不好看,褚灵怕他动起手来,加深误会,又反伤了自己,便越过小哥,过去扶了他,小声叮嘱。

        后来聚拢的村民,也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正待褚灵要放弃,只听一声:“大家都让开,族长来了!”

        众人唯唯散开,让出路来,就见一个满头银发,双目炯炯有神,面容庄严的老者撑着龙头拐杖走来,后面跟着的几位中年人,也都眉目英挺,煞有气势。

        其中一个中年人道:“何事吵嚷?”

        一个村民指着褚灵她们三人,佝偻着腰用极快地语速向那中年男子汇报着。小哥也抢上前一步,做着解释。

        中年人把手一摆,回头对老者说着什么,老者往旻禛一指,中年人便向他走来,小哥见旻禛一脸戒备,忙道他是来查看伤势的,旻禛这才肯配合。

        查看了伤势,附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老人点点头,中年人用一口流利标准的中原话道:“你们可以留下来养伤,直到痊愈,但你们离开之后不许再回来,也不能向外界透露有关村子的任何事。”

        战乱年间,能在这儿险要之地寻得片土栖身,不受外界滋扰,十分不易,褚灵也不再过于关注他们过于流利的原话,连身叩谢,满口答应,“承蒙搭救,无以为报,叨扰几日便离开,非命不敢私回!”

        族长见褚灵对答从容,彬彬有礼,赏脸一笑,当下便命人来医治墨夷旻禛。

        他们被安顿在小哥家,背靠大山,推门有溪。

        大夫来看过墨夷旻禛的伤后,感叹他底子好,要是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熬不过几天,便只开了些扶本固元的药,助他康复,但褚灵执意请他再细查,并一再强调他手臂是被毒剑所伤,可大夫表示他没有中毒的迹象,交代了小哥去他家取药,便离开了。

        墨夷旻禛没有中毒,她自然也松口气,看他睡去,自去熬药。

        小哥在炉边手忙脚乱地熬药做饭,见她出来,道:“你、哥哥、睡、睡下了?”

        褚灵点点头,三两步走下来,撸起袖子准备搭把手,被小哥劝阻,道:“不、不用,马、马上就好,瞧你这、这样,也、也是大户人家的、的小姐,哪里做、做过这些粗活。”

        褚灵听了,又感动,又过意不去,把衣服上镶嵌的几颗大珍珠和腰带上的宝石扯下来,捧到小哥面前,看了四周,小声道:“小哥,这些你收下,或许有用得上的地方,我身上就剩下这些了,你别嫌弃。”

        小哥摇摇头,手一推,道:“我、我只当行善积德,没、没想过、想过真要你的东西。”

        “我知道你是好人,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否则,我们在这里也住不安生,你就收下吧。”

        小哥仍是推却,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抹明丽的身影闯进来,疑惑唤了声:“阿哥,这是……”

        褚灵将珍珠宝石放他手里,闪身到姑娘这边,客客气气打了招呼。小哥吃力地做了介绍,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她听,姑娘也表示赞同他的做法,直夸他做得好。

        哥哥是村里的木匠,手艺好,只因有口吃,常被欺负,这家让他去担个水,那家让他去补个墙,是常有的事,但他性格开朗,并不与他们计较,照例把他们当亲人看。妹妹是绣娘,从她手里绣出来的花鸟,似有生命力,技艺精湛,巧夺天工。

        妹妹告诉她,每隔几个月,村里便会专派两三个壮年,把各家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妹妹绣的绢布手绢,每次从集市回来,总是会交代她多绣一些,所以她只要没事,就会绣上好久。

        褚灵闲来无事,也跟着绣上几针,可总是扎到手。她回想起来,作为相府大小姐,她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通,更别提这极其费心思的女工了,自嘲一笑,又埋头跟手里的针线较劲。

        几天下来,她进步很大,妹妹夸她有天赋,不过,她很清楚,那是妹妹在跟她客气,她不是自视甚高之人,她的作品,往往连自己都不忍心看,又何谈天赋?

        她很愿意跟妹妹待在一块儿,妹妹天生乐观向上的心态,时刻感染着褚灵,让她有种身居世外的平静,可惜这份平静,是偷来的。

        墨夷旻禛在妹妹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褚灵发现,在她埋头享受这里的宁静的同时,似乎什么东西正在萌芽,直到一日,墨夷旻禛道明。

        妹妹名叫孟蝉,这日,她像平日一样,给旻禛熬了药送来,便去准备饭食。褚灵去查看他伤口,道:“都结痂了,他们的药真灵,恢复得这样快。”

        旻禛脸上却没有半点欢喜,他知道,这异常的恢复能力,来自另一样东西,不打算接她的话,自顾自道:“这个孟蝉,你没瞧出什么不一样?”

        忍不住向屋外望去,孟蝉正在熟练地做饭,道:“哪里不一样?无非手无缚鸡之力,乐善好施,菩萨心肠。”

        “像你这般不成器,难怪会被钟褚烟骑在头上。”旻禛没来由板着脸,冲她讥讽道。

        提起钟褚烟,褚灵手上一顿,道:“那请您不吝赐教。”

        “她爱慕寡人已久。”半天,他说道。

        褚灵听了,哭笑不得,伸手摸了他额头,打趣道:“我看,不是孟蝉不一样,倒是哥哥旧疾复发了。”他觉得天底下的女人都会爱上他似的。

        最不喜她叫他哥哥,他一向骄傲,认为跟钟褚宏和钟褚怀一辈相提并论,就是可耻的堕落,再加上,她非但不信,还反讽他一厢情愿。也不顾门大开着,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挑起她的下巴,道:“有其他女人爱上了你的丈夫,你就是这种反应?”

        褚灵掰开他的手,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玩世不恭道:“她看上哥哥,当妹妹的自然是高兴得觉都睡不着的。”

        “很好,你既然这么高兴,那肯定也不在乎公开我们的关系。”

        褚灵认输,道:“我想,你是多虑了,你是客人又是病人,她多关心关心你,也是人之常情。”

        看着孟蝉端了托盘走来,又道:“这话可别再说了,叫人听见了,好意思么?”说完迎了她进屋。

        可是,过两天,她又觉得或许旻禛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不光是因为孟蝉看旻禛的眼神像裹着密,还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向褚灵打听他的一切,起初,褚灵的注意力只放在如何编造出一套不让人怀疑的说辞,而现在,她也有些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了。

        若果真如此,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因为,她嘴里的墨夷旻禛是按施隰的个性编造的,真正的墨夷旻禛,可绝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而且他一心在云思俭身上,一旦孟蝉选择飞蛾扑火,无异于引火自焚。

        犹豫半天,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到底是姑娘家,措辞得注意分寸,万一唐突了人家,就不好了,辗转反侧几番,准备明天再找机会。

        村子的灯油并不多,所以像这样的冬日,天黑得早了,各家吃过晚饭,就早早睡下了。

        褚灵的嫁衣破烂不堪想扔掉,可孟蝉觉得料子好,要帮她缝补起来,褚灵就请她帮忙改个普通的式样,毕竟那样的衣服穿到哪里都容易引人耳目。

        孟蝉比她矮半个头,褚灵穿上她的冬衣,有些伸不开腿脚,手腕脚腕总露一截,看着很是滑稽,结果还是小哥向几个村妇借了一套给她穿。

        闭上眼睛,这下能睡个好觉了,前几晚,夜风凉,她因为衣不蔽体,总睡不熟,盯着屋内一室黑暗,渐生恐惧,耳朵异常灵敏,似有人从窗边走过,再细听,依稀还能听见某种神叨叨的低语。

        这晚,好容易捂热了手脚,沉沉睡去,忽然,那低语声又飘荡在耳边,褚灵心中一惊,睁开眼睛,还是那种熟悉的脚步声。

        这不是梦!

        褚灵回头去看孟蝉,她睡得正香,推了好几下,都没醒来。褚灵一边注意着屋外的动静,一边轻手轻脚披了衣服,打开门,悄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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