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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几日过去了,敬阳夫人那里,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褚灵在院中魂不守舍的来回踱步,心里焦急得紧的时候,也想一脚跨出院门,去亲口问问,幸好最后都忍住了。

        蓝山又下了好几天大雨,雨势非常凶猛,城外的路被淋得泥泞不堪,急于撤离的人不得不暂缓计划,继续受困在蓝山府中。

        后院荒僻处有一条洼道蜿蜒而过,道虽浅小,肚量却很大,泥土松软潮湿,不蓄水,褚灵不愿意去那儿,嫌弄脏衣裙鞋袜,收拾起来颇为麻烦。

        飞霜新近喜欢上做菜,契机是头些天吃了一道名为桃花丹鱼的菜,一日不食,便觉索然无味。

        奈何那厨娘乃盛凌光御用,只在空闲时才会顾及一下别处的膳食,飞霜苦等两日而不得,把心一横,求人不如求己,便去缠着那厨娘教授烹鱼之法。

        于是,褚灵的餐桌从此与鱼结下不解之缘。

        这天,她自在回廊下坐看着雨景发呆。

        突然,无影一下窜到面前,她吓了一跳,无影恶作剧成功,笑弯了腰,褚灵伸手作势要打他,他连身躲开,捂着肚子,道:“娘娘每日坐在这里,都快成望夫石了。”

        “胡闹!”她瞪他一眼。

        无影看了看雨帘后的山头,挨近道:“自君上去大营指挥修水渠,娘娘不是在院中没完没了地走来走去,就是坐在这里看着远处发呆,难道不是在想君上?”

        见他误会,她也不想辩驳,毕竟外人眼中他们鹣鲽情深没什么不好的,最好是连墨夷旻禛自己都那样觉得。

        她岔开话题道:“方才去了哪里?身上淋得这样湿。”看他头发直淌水,脚下所站之处也是一滩水,现已深秋,身子骨再好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无影“我……”字刚出口,飞霜从角门跑进来,在他们面前站定,没好气对他道:“你倒跑得快,晚上的鱼没你的份!”

        手上拿着一串鳃被藤蔓串起来的鱼,在她手里拼命挣扎,带动她的手在空中乱动。身上跟无影如出一辙,像被人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姐姐好不讲道理,今日要不是我,你能捉到这些丹鱼?枉我出了半天力,早知道何必跟你受这份罪,你看看,把君上赐的新衣裳都淋坏了,不让我吃鱼,可以,你先赔我衣裳!你赔!”无影拉着自己的衣角,据理力争道。

        两人激烈地争辩了一会儿,好几次飞霜都居下位,无影这回占了理,大有秋后算账的气焰,飞霜沉默了半晌,越听越气,阴着脸“啧”了一声,褚灵暗叫不好,怕她动手,立刻上前劝阻。

        “好了好了,你不是说这丹鱼稀有,如何一下打到这些?”褚灵打眼一数,竟有七八条。

        无影得意道:“还不是本少爷的功劳!这丹鱼生在山顶的天池,若非这次大雨天池溢水,只怕她还没这缘分亲手捉到。”

        褚灵一听,只觉蹊跷,天池水满,倒没淹没蓝山府?又问道:“在何处捉到的?”

        “就在院后的水沟里”飞霜大有兴味道:“娘娘不知道吧,那条不起眼的水道,正是用以引天池水的,直通后山顶上,只是山上的水道很宽阔,一直到后院才骤然缩小的。那水道十分吃水,上游一涌而出的水流到了那里,就瞬间化为盆口粗细的涓涓细流了,好生奇妙!”

        “那鱼何时经过那里,你们缘何知晓?”褚灵想,那样狭窄的地方,是不容得鱼儿驻足的,他们只怕是颇费了些周折。

        “昨天晚上就守在那儿了。”无影道,这事该记他头功。

        褚灵笑着摇摇头,对他们这种“人为食亡”的精神和毅力,钦佩不已。

        也许,让柏晋和敖图两位将军来蓝山,不止是帮墨夷旻禛,也在帮她自己,至少,下次等无影飞霜又趁夜摸鱼时,他们能抽个空护她一二。

        “你飞霜姐姐的厨艺大有长进,我做主,让她单给你做一条如何?”

        “娘娘!”飞霜直跺脚,“你尽护着他!”

        闹了半天,自己肚子也饿了,在褚灵的示意下,无影又说了几句恭维飞霜的话,她听了大为受用,这才退而换衣烹鱼。

        “你也去把衣裳换了吧,当心着凉。”褚灵道。

        无影只是点点头,却并不动,眼睛盯着飞霜,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才道:“娘娘,昨晚府中死了人。”

        “谁?”没想到小小的蓝山府,也暗藏着杀机,墨夷旻禛不在府上,她须得仔细小心。

        “天太黑,看不真切,只看见几个小厮模样的人,鬼鬼祟祟抬着用草席裹着的尸体,往后山去了。”说着,无影又想起那尸体鞋上的穗子,随着小厮搬运的动作,在空中来回飘荡,那分明是一具女尸。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钗,道:“这是她掉下的。”

        褚灵一时百感交集,哀叹一声,接过在手中转动,想起那个躲在管事身后,局促不安的脸,那是盛凌光新得的美人。

        顺手将玉钗插在自己的发间,心道:杀了一个无辜的美人有什么用,还会有人源源不断地往盛凌光身边进献的。

        晚上,吃了饭食,跟飞霜闲聊一会儿,擦了药,更衣睡下。

        身上的伤已好了七八成,试着运了下气,也没阻塞感,很是顺畅,那白幼虚果然没骗她,不仅伤好得快,皮肤也光洁细滑起来。

        心中很是高兴,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褚灵取了两盒剪翎香往宜园而去,那里是蓝山府的最深最高处。

        蓝山府傍山而建,从宜园远观,蓝山府角角落落尽收眼底。

        婢女去通报了一回,偏殿的主人婉言拒绝了她们的来访。

        褚灵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道:“劳烦姑娘再跑一趟。”

        “这……”嘴里尚有迟疑,但手上动作却极其麻利,收了银子,为难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近日连王上都不见,只怕再去通报亦无济于事。”

        “你只把这个交给她,她见与不见,都不与你相干。”

        婢女把手里的盒子掂了掂,无甚重量,大约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心道:反正自去通报,余事不与她相干,这阵子主子正心气不顺,见了这不起眼的盒子,准叫她去丢弃,正好能占为己有。

        飞霜抱着双臂,倚在门边,道:“好端端的,来她这儿做甚?”

        来便来了,还要送剪翎香,飞霜越想越舍不得,对付这种小人物,何以要送这般贵重的宝贝,上次一口气送了敬阳夫人五箱青黛,她已大为震惊。

        偷偷背着褚灵,把送礼那事告诉了墨夷旻禛,本想让他劝劝她,谁知他却很不以为意,“她要如何便如何,你只管保护伺候即可。”

        “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子是被谁所害?”褚灵盯着疾步向她们走来的婢女,淡淡道。

        “是她?”褚灵看向偏殿。

        “是不是她,一会儿便知。”

        “可那女子的生死与我们何干,娘娘何必如此关心?”

        褚灵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那惨死的女子,但这确是能牵制住那行凶之人的利器。

        “王妃娘娘请!”

        她们跟在婢女身后,目不斜视地,正殿传出一阵又一阵嬉笑之声。

        褚灵进了偏殿,看见方迎柳戴着面纱恹恹地坐在案前,见了她进来,眼睛一瞟,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直到她走进,她才赏脸略微一笑,道:“王妃娘娘,请恕失迎之罪。”

        “夫人身子抱恙,何罪之有?”

        “多谢娘娘体恤。”

        她抬眼去细瞧方迎柳,似乎从第一眼见她,她便不很体面,距离那日被打,已过去这么久了,她脸上的伤竟然没有半分要好的迹象。

        原本娇滴滴何等艳丽之人,此时只剩一双无光的双眼露在外面,很有几分寂寥落魄之感。

        一院之隔的正殿,每日夜夜笙歌,还有谁顾得上她,何等悲凉。

        “夫人这脸……”

        方迎柳立刻捂着脸,低下头去,“近日面发疮皰,怕唐突娘娘,故而以纱掩面。”

        “原来如此,我倒也时常爱发疮皰,幸得君上关心,赐我舒痕膏,疗效极好,不消两三日便药到病除,夫人不妨一试。”

        说着,将一盒舒痕胶奉上,方迎柳只看了一眼,并不信任它。

        她折腾得还不够?什么名医没看过,什么神药没涂抹过,况且离伏是大国,医术必是比越竞要高得多。

        便婉言道:“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药如此珍贵,还是娘娘自己留着吧。”

        褚灵看穿她心中所想,语重心长道:“你我都是侍候君王之人,夫人的困境,褚灵明白,一心只盼着夫人早日康复,重得荣宠。”

        方迎柳听她话里有话,似在奚落她,鼻子里哼一声,道:“我不过病几日,何困之有?倒似我失了宠一般!”

        正在这时,正殿的清脆的歌声,隐隐约约飘进来,像极了哑着嗓子在低语。

        方迎柳厌恶地朝往外一看,无计可施,又闷闷回头。

        褚灵一笑,伸手慢悠悠去拿舒痕膏,道:“夫人豁达,褚灵钦佩之至!夫人不去争王上的恩宠,那恩宠也不会发霉,自有旁人消受。”

        道了一声“告辞”,起身就要走,身后急促道:“等等!”

        方迎柳也站起来,低声下气赔不是道:“娘娘一席话,我知道是为我着想,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冲撞娘娘,还请娘娘勿怪!”

        褚灵点点头,把舒痕膏递到她手上,道:“夫人能这般想,也不枉我来这趟了。”

        出了门,飞霜急于知道答案,又顾忌身边有婢女在,只一个劲冲褚灵使眼色。

        褚灵摇摇头,说唇语道:“回去再说。”

        “五公主!”

        打头的婢女惊慌失措地跪下,褚灵见是她,也行礼道了声五公主。

        盛宓兮嘲讽道:“啧啧啧,好歹也动动脑子,方迎柳全无用处,你与她联手,是扳不倒我的。”

        褚灵起身,抬头与她四目相对,道:“公主说笑了,褚灵从未想过要扳倒谁。不过听说夫人染病,前来探望罢了。”

        盛宓兮正要开口,忽而看见她头上,那多朵鹅黄的绒花后面的玉钗,登时冷下脸来。

        褚灵和飞霜迅速对看一眼,真相已大白,杀害那女子之人,正是盛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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