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见血与否
聚兵关要塞。
将军府……
梁潮与方老五两人走在去往演武大厅的道路上。
“我说，少将军……”
“你没必要把我的这些兄弟们都给关起来吧？”
“嘿嘿……”
“流程，流程啊！”
梁潮一边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一边给方老五解释他这次不得已的苦衷。
“毕竟聚兵关要塞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一下子被安插进来那么多的细作，总要调查一下的吧？”
而方老五却是一点都不好糊弄，继续争辩道：
“你们调查你们的，但是这件事怎么也牵扯不到我的这些兄弟们的身上吧？”
这句话说的梁潮可就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你就这么肯定，你的这些兄弟之中就完全没有被安插进来一些乐安候的细作，或者是其中就没有人被乐安候所收买吗？”
梁潮的一句话，顿时把迷之自信的方老五给怼的哑口无言，这个可能性他还真的不敢保证。毕竟他们这么多人，在乐安候的麾下又足足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如果他真有这个心思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梁潮看着一时之间陷入迷茫之中的方老五，不由得笑着安慰道：
“所以啊，该走的流程咱们还是要走一遭的。毕竟他们可是有着足足八百多人，这可是八百多人的精锐骑兵啊，大哥！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无论是放在谁的名下，如果不仔细排查清楚的话，他也不敢放心的使用吧，对不对？”
梁潮拍了拍方老五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而他自己却是继续劝说道：
“现在把他们留在军营之中，一样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们，只是不经允许不可以随意的外出而已！大家又是刚刚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难免会有些身心疲惫，正好可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随便修养一下嘛！就当是给自己放放假了，对吧？”
看着梁潮那真诚的表情，方老五这才慢慢地释然了开来，继续对着梁潮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只是走个流程，待查清此事之后，你可不许随意的打击报复我们啊！”
“这是当然，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只要他们之中没有什么问题，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切既往不咎！并且我还要向我父亲大力推荐启用你们，让大家在不久的将来，都能够因为自己的奋勇杀敌而光宗耀祖的！”
人品？你有这些东西吗？也不知道昨天是谁一言不合就要拿我们开刀？
方老五一边在心里面不停的诽谤着梁潮，一边又是嘴里随意的敷衍道：
“是是，多谢少将军的提拔！”
“对了，老五！昨天你也看到了我的骑兵部队，感觉训练的怎么样？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直到这个时候，梁潮才想起来方老五本身就是一个骑兵的行家。只是经过昨天的事件，梁潮一时之间只记得了他的莽撞以及凶残，却把他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兵将领的事情给忘记了，直到此时才突然想起来，特意就这一方面向他请教道。
其实昨天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刘全以及赵虎子他们等人就通过军鼓的召唤，快速的赶了过来。只不过因为他们是骑兵部队，还有就是梁景山他们已经牢牢的把控住了局面，所以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般的预备队，而没有让他们直接参与到城墙之上的战斗之中来。
“训练的还算可以！”
“不过……”
“少将军啊，真正精锐的部队是打出来的，是杀出来的，而不是靠训练出来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支著名的军队或者哪个名将是通过训练就能够训练出来的，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经过在战场之上不断的厮杀，而杀出来的！”
梁潮沉吟了一下，不由迟疑地说道：
“可是，我总觉得，要是能够训练的更加多一点、更熟练一点，轮到我们上战场的时候，也可以相对的减轻不少不必要的伤亡的吧？”
“哈哈……”
没等梁潮说完，方老五就已经捧腹大笑了起来。
“少将军啊……”
“哈哈……”
“对不住啊，我是实在忍不住才笑了出来！”
接着方老五也不管梁潮那羞得酱紫色的脸色，突然大喝一声，铿锵有力的反驱道：
“训练是训练不完的！而训练也是代表不了战场之上的厮杀的！你训练的再好，军士们没有见过血，他们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士！永远也体会不到战场之上的那种铁血豪情以及相互扶持的兄弟之情！”
“我给你一个忠告，你现在手下的都是一群十八九岁的青壮之年，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阶段，这也正是上战场的最佳时间！因为这个年纪的男子最容易冲动，往往几句热血中听的话一说，他们就会立刻变成一支连死都不怕的虎狼之师，这也是最容易给他们打上战场印记的一个阶段！如果再等上个几年，等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之后，或者是变得油滑之后，你再想着让他们第一次登临战场来给你卖命？我说的不是绝对啊，但是大部分来说，他们都将是一群乌合之众！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顾忌，有了牵挂，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再用死命的！”
梁潮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张狂，却又有些落寞的将领，突然从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悲哀，此时的梁潮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看不懂眼前的男子了！
难道这就是铁血猛将所独具的，那种从战场之上得来的独特魅力？
“可是，我父亲，他也是位很厉害的将军，他也曾经在战场之上舍生忘死的杀进杀出，他就怎么就看不出你说的这些东西呢？反正我父亲只是吩咐我训练好自己的士兵，总是跟我说怎么加强训练都不为过，却从来没有催促着我们要尽早的投入到战场厮杀之中！”
“那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本来说的好好的，方老五在听到这里之后，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梁潮的思路，一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断然说道：
“所以我最烦的就是与你们这些权贵子弟们打交道，一个个都软趴趴的，实在没劲！”
说道梁景山，方老五的脸上不自觉的恭敬了一些，站定在梁潮的面前，沉声说道：
“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所以他不想你出现什么闪失！”
“你别看你与将军都是一样的训练军队，甚至你们所用的方法，训练的科目，乃至训练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但是，我敢保证，真要拉到战场之上，你的这些人马对上他老人家的话，一定会惨败，甚至是全军覆没！这也就是一个将军有没有上过战场、有没有在铁血之中带过兵的最大的不同！”
梁潮看着今天变得异常激动的方老五，也是彻底被他话里的意思给震撼到了。
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同样训练的将士，在不同的人的带领之下，或者说，在有没有实战经历的人的带领之下，会有如此大的区别？
梁潮想不明白，但是他却在自己的心底偷偷记录了下来。
“这难道就是书上所记载的铁血洗礼的意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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