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手暴露了！
城里的命案是在转移注意力，宫内的才是真正的重点。
席羽眉心一皱。
“那我们现在要回宫吗？”
叶黑问道。
“当然。”
“你先带我遁回宫，然后你再遁去高风带着的那块铜牌里，我们分头行动。”
叶黑：……
在高风旁边，我怕到时候真的变成“分头”行动。
见叶黑半天没吭声，席羽奇怪道：“怎么了？”
“遁去高风身边不是不可以，但就算他发现不了我，梁杰肯定能发现我。”
“还有，我的技术只能原路遁回。到时候我们只能又回到那井里，有那邪物，还不知能不能出去。”
叶黑叹了口气。
“怪我技不如人，不如梁杰那般来去自如……”
席羽猛地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我们从没见过梁杰？”
他说道。
“他和高风不是搭档吗？为什么我们从来只见到过高风一个人？”
“他在这次案件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叶黑有些茫然。
“如果梁杰藏身在某处，你能不能找出他来？”
席羽问道。
“不确定。一般来说低等级的遁者是容易被发现的，但他功力比我高出许多……”
“除非我们遁进了同一个地方。”
席羽沉思了一会。
“不管了，你先带我出去，然后再去找高风。”
叶黑：……
真·工具人命。
他只能放下耗到今夜结束、待明日重启的想法，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们要注意点，防止井里那东西再缠上来。”
叶黑说道。
“如果情况不对，就先回这来，之后再商议。”
席羽“嗯”了一声，两人的影子便瞬间从这块铜牌消失了。
叶黑四处遁了几下，才又找到那枚沉在水里的铜牌。
席羽蹲在旁边，果然感觉到脸上有一点流动的触感，只是如果叶黑没有事先说过，他不会联想到这是水流。
原来遁术……是这种感觉啊。
他颇感新奇地想道。
“哎，叶黑，你什么时候带我遁去那颗头颅里看看？”
叶黑：……
“我们现在要入水了。”
水遁和金遁可不一样，会感觉整个人都像蛋花一样被冲散了，没经过训练的人根本使不上力，更不要说水里还有什么邪物纠缠。
等席羽经过这些出去，估计就不会想着再遁了。叶黑想道。
想到这里，叶黑猛地发力冲了出去。
席羽感觉到身上一飘，说不清自己到了哪里，接着就有一股煞气朝他们冲过来。
“叶黑！快出去！”
他喊道。
叶黑心想，这东西难缠的很，要是那么轻易能出去，他也不会被迫遁到铜牌里。
但他还是尝试了一下，好让席羽闭上嘴。
然后他便感到身上一沉，五脏六腑仿佛归了位，脚也结结实实踩在了地上。
“这……这是？”
他们竟然回到了那个阴气颇重的院子。
“那个山村的符咒还挺有用。”
席羽拍了拍手。
见叶黑一脸茫然，他才解释道：“我会使一种咒，能让人动弹不得。没想到对那东西也有用。”
简而言之，井里不管有什么，现在也都被捆结实了。
“好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在这宫里看看。”
“你要是听到高风说了什么、去了哪里，就回来告诉我。”
席羽说道。
“要是回来我走远了，你就吹个哨。”
“吹什么调？”
“起床号。”
“……？”
叶黑的脸旁又飘起了一个问号。
“总之你注意安全，要是不妙就走，别强留着。”
席羽说道。
“好，快去吧。”
叶黑：……
我倒是一点都不想去呢。
但看着眼前的光景，这个宅子都这么阴了，要是还有其他设阵的地方，岂不是更多牛鬼蛇神。
这样想着，叶黑还是遁走了。
等叶黑走了，席羽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沉。
他推门走入阴宅，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前堂的几尊神像上。
这几尊神像占领了半个厅的面积，前方还有祭祀用的台面，堆在一起把后方全挡住了。
席羽小心地绕到神像后面，发现后方的墙壁上有几个洞。里面黑漆漆的，似乎还是空的。
这是在雕刻石窟时常用的手法，工匠为了方便进出，会在后方的崖壁上凿出通道，完工时便会填上。除非岩层渗水，他们才会再把洞凿出来。
可这分明是在宫里，哪里来的崖壁？
席羽皱了皱眉头，攀到石像后面，朝里看了几眼。
身边没有照明工具，他只能用纸符燃了火，往洞里丢了进去。
许多邪物都怕火，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火光照亮的地方也表明，这就是一个已经封上了的狭窄通道，什么都没有。
席羽看看洞里，又扭头看看后方，几尊神像的面孔都正好对着庭院内那口井。
“四墙内一口井，便是囲（围）。”
他念道。
“这有什么含义吗？”
他不知道贸然把墙破开算不算毁坏道具，犹豫了一会，感觉能查出什么的概率不大，便贴了张符，转身朝外面走去。
如果城中的阵法和宫内的阵法对应，那第一案更夫死亡的地点，宫内也该有对应的位置。
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来。
席羽感觉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一下，脚步突然一顿。
一颗头骨咕噜咕噜滚到了他的脚边。
席羽垂眼一看，这头骨应该是里屋的暗室里散落出来的。这会突然滚到这，像是被风吹动了一样。
他皱了皱眉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在手里。
头骨的背面都没什么异常，但翻到正面时，席羽的手猛地一抖。
这头骨的颌面，有一整条覆盖上下齿的黑色纹路。
——这是封口咒的痕迹！
席羽大吃一惊。他想起书上描述这种咒会在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除非在不见光的地方藏上七七四十九天。
而眼前这都化成骷髅了，咒术的印记却还在，想来要么是下的咒太强，要么就是这人怨念太深了。
这里面的人都是谁？为什么要被封口成这样？
席羽手一顿，突然恍然大悟。
为什么既不是阵法的要求，又不需要隐藏身份，第一夜的更夫还要被砍下头，并且头颅至今都没被找到。
——这举动不是为了隐藏更夫的身份，而是为了隐藏他嘴上施咒的印记！
错不了，这件事一定是神官干的！
更夫死的地方是太平京的北部偏东。
席羽悄悄躲在一处高起的屋顶上，四下查看了一阵。
月亮更偏了一点，原先宫内还亮着灯的地方，这会也大多灭了。
光凭灯光和人员走动判断位置太难了。
倒是西南角的一个地方，还十分明亮。
席羽看着突然明白过来。
按照五行方位学说，木、火、土、金、水正对应东、南、中、西、北。如果那口井是“水”，对应西南角的就是“火”，而更夫死的位置应是“木”。
他朝那个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处有一颗高出宫墙许多的巨树。
就是那了。席羽想道。
只是这宫内的五行排位，为什么都朝西偏移了呢？
席羽一边在屋顶上飞奔，一边思考道。
他在“木”位的墙上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几乎把月光都挡住了的巨树。
这树应该是许多棵古树连理，看起来足有十几米粗，几乎占据了墙内的所有空间。
然而仔细一看，便会看见整个树干都被缠绕上了粗壮的铁索。
“土克水，金克木。”
席羽皱了皱眉头。
之前的水井也是被石块压住了。
他小心地沿着墙行走，一边查看着这棵树周围的情况。
这块地方除了树就没有其他房屋一类的东西，仿佛是特意为了这棵树圈起来一样。
月光渐渐暗淡，席羽只好又燃起了火符，试图照亮一点眼前的景象。
这一照，就把他吓了一跳。
透过连理的枝干，可以看到树的中央突然躁动起来。
一股浓烈的邪气在里面翻涌着，似乎随时都要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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