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他江淮景得不到的女主 > 第2章 小江公子

第2章 小江公子


延晚向这位白衣公子行礼,“公子,我是这府上新来的丫鬟。”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怎么,受委屈了?”

        “不曾,”她暗暗咬牙,“江公子待我们很好。”

        “你就别也和藏着了,方才他怎样责骂你我都在一旁听见了,”公子说道,“江淮景对你们平日里都是这副坏脾气?”

        延晚听了更是吓得半死,这位仗义的小公子若是把江淮景责骂她的事在众人面前抖了出去,打破了江小公子平日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江淮景还不得把她的皮剥下来。她赶忙使劲地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看你吓得,”公子笑着,“我姓萧,叫萧原,姑娘日后遇上什么烦心事,也可以来敬辞道上的萧府寻我。”说罢,便浅笑着,转身走远了。

        延晚这才将茶盏收好,急急忙忙地躲回了自己待着的小屋子。

        她缩在屋子的角落里,看着低矮的床榻,空气中流动的灰尘,目光一直延展到那扇小小的窗几间。江淮景一日不给她解药,她就一日逃不掉,只得被囚禁在这窒息的屋间。哪一天得了机会,定要抢了解药,先回宋国找阿娘才好。

        门忽然被人推开,还不等延晚起身,一身酒气的江淮景便直直砸到她身上。延晚刚想扶他起来,江淮景一把扣住她的细腕,把她按在地上。他呼出的热气涌在延晚耳后,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野兽一样盯着延晚。

        延晚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只得抬眼看着他,“江公子。”

        江淮景显然是醉了,他也低着头愣愣地看了延晚许久,嘴里不知嘟哝着些什么,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还没等他找到什么支撑的东西,手肘又压住了延晚的袖子,一个打滑扑在了延晚胸口。延晚吓得大气不敢喘,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些平稳的呼吸声。江淮景靠在她胸口上睡着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吵闹声。几个黑影掠过门前,“江公子可有寻到?”听声音,是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嬷嬷。

        “江公子的屋间没人!”

        “那就给我继续找!如果到明日上午老爷回府了还找不到,你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外面一阵烦乱的脚步声。很快就从她这间小破屋子跑远了。延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江淮景,睡得很沉。他睡熟时不像冲她发火那样可怕了,正相反,显得很温和。白净的脸庞,一双狭长的眼,睫毛长长的。怪不得每隔几日就要有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姐来府上借各种无端理由登门拜访,江淮景真是生了一张令万千妙龄少女心动的脸。就连如此厌恶他的延晚也不知不觉将手抚上了他的鼻骨,轻柔地摸着。

        延晚正有些出神,忽见昏暗中,江淮景睁开了眼,定定地瞧着自己。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摸着他的脸,赶忙吓得缩回手,二人有些尴尬暖昧地倒在地上。江淮景显然是被弄醒了,这时他的酒劲儿也消下去不少,慢慢支着地站了起来。

        延晚涨红了脸,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整理着发饰和衣裙。江淮景背着手低头看着她,过了半响,声音有些阴沉地问,“为何摸我的脸?”

        延晚一声不吭。

        “问你话,”江淮景不耐烦了。

        “情不自禁,”这回答把江淮景弄得一愣,他可能没想到延晚会答得这么直接,听她继续说道,“江公子你长得很好看,又是不经意倒在奴婢身上,奴婢就忍不住摸了一下。”

        什么奴婢!延晚还在心中怨着,我从前可是大小姐,如今这样已经是低声下气了。她的性子平日里就是直来直去的,母亲常跟她讲,不要取悦男子,真心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表达就好。所以她今日也是如此,她确实喜欢上江淮景了,即使他脾气坏了些,歪点子多了些。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子表达自己的心意,还是在楚国以一个婢女的身份,所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只希望江淮景能正经一回,不要再让她失落。

        江淮景也愣着看她,半响没说出话。他周身围绕的那些吵闹的胭脂俗粉,还不曾有这样大胆的,可是如今来看,倒是不令人生厌。眼前的小丫鬟虽不知什么来历,前几日被他下了毒逼迫进府,但是一双清冷的眼睛,凌冽的模样,竟然衬出几分动人。

        他别开脸,自己一定是喝多了酒,昏头昏脑了。

        江淮景看着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不知廉耻的奴婢!”说罢,拂袖而出。

        延晚被他骂的一愣,望着他出了屋,怔怔地坐到床上。她脸上火燎火燎地烧着,只觉得是一片真心,自讨无趣了。日后见了他,只会更加难以自处。

        延晚没想到的是,江淮景次日就指名道姓要她端着茶水去。

        延晚端着茶盘到了屋外,两位小侍女刚匆匆地探出来,看了她一眼便过去了。延晚慢慢踏进屋里,过了空荡荡的厅堂,进了内间,远远瞧见屏风后一个小侍女正帮江淮景更衣。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只有衣服悉悉索索的声响。江淮景套上了外披,系了衣领,揽了袖子往外走,身后的小侍女低着头一起出来。

        江淮景望见了端着茶托候在前屋的延晚,停下了步子。小侍女看着他阴暗的脸色,识趣地退了出去。

        延晚低头端着茶盘候在那里,感觉江淮景压迫的目光在她周身翻来覆去地还扫。她今日因为要奉茶,嬷嬷允她换了一套素净衣裳。上头点缀一些碎花样式,头发也腕起了发髻,在室内柔和的日光里,她周身笼上了柔和的光。江淮景望着她,一时失了语。

        过了许久,延晚才听到江淮景低低的声音响起,“你是哑巴吗,行礼都不知道。”

        延晚愣了一下,忙端着茶盘俯身下去,“江公子。”

        江淮景看了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闷哼一声,“茶呢,端上来。”

        延晚赶忙将茶盘放在案几上,然后倒了一盏刚沏好的新茶,她双手端着递到江淮景眼前。江淮景瞧了瞧她,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却是一声不响。延晚见他不说话,便一直在身后低着头。室内一片静谧,出了延晚轻微的呼吸声。

        “难喝,”江淮景说道,“你以前给别人泡过茶吗?”

        延晚听了,这次倒也是不胆怯,不慌不忙地回道,“公子,这是府上上好的春茶,我用沸水过了头遍,现在给公子冲泡的是第二遍,水温也正合适,茶叶色泽鲜艳,叶片舒展,应该是口味最醇厚的时候,江公子若是再觉得味道不好,那便是您的口味太高,奴婢的技艺已经不能相配了。”

        江淮景淡淡听着,嘴角扯出一声笑,他慢慢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延晚,越过她的身子将杯盏立在桌上。然后他退回来,低头望着延晚,“不能相配,那你觉得,连沏茶都配不上,你留在江府能做什么事?”

        他冷冷地望着延晚,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沉默着,等她自己说出来。

        延晚低着头,口中快速地解脱着,“再降一等,让奴婢去清扫院子,去洗府上的衣物,去,”

        “服侍我,”江淮景突然说道。

        ”什么?”延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方才说了那些置气挑衅的话,就是为了惹江淮景不悦,谁知现在可能是本末倒置了。

        “既然沏不好茶,”江淮景笑着,“安排你做什么,你都只能服从。”

        延晚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中。江淮景低头瞧着她清冷的目光,戏谑道,“怎么,不愿意?”

        延晚望着他,随即低下头,“奴婢怎么敢有怨言。”

        “那就好。”江淮景轻哼一声,转身便进了内室。

        延晚今晚彻夜无眠。嬷嬷知道后立马对她多加关照,命人准备了几套淡雅得体的衣裳给她送去,又吩咐了几位侍女,同她仔细交代了一遍小江公子的日常起居与饮食。延晚听着,才知道,江淮景平日里在府上设下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规矩。清晨很早就醒,要喝上最好的茶,用过膳食后,整个上午都会把自己闷在书房间读些闲书,或是作画。用过午膳后会歇息半个时辰,下午通常会出门,见朋友,去文玩集市上购置书画需要的笔墨纸砚,还再去一些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既然江少爷特意同我吩咐换你来照顾他,就说明你肯定有聪慧过人之处合了他的心性,”嬷嬷热切地瞧着延晚,“你可要好好报答公子对你的器重。”

        延晚好生答应下来,一番折腾之后她终于抱着那些新衣裳回了屋。破败不堪的屋子这几日被她用空闲的时间清扫了一下,她又偷偷从仆人们清扫下来的废纸中搜罗出了几张还算干净的,借了笔墨,化了些翠竹的小画,粘贴在墙的残破处。屋子被这样一经装点,变得生机起来。

        延晚仔细收好自己的衣裳,带着有些悸动的心绪,缩卷在低矮的小床上,慢慢闭上了眼。明日,她服侍那位小江公子,不知还会遇到多少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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