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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做菜


大风刮过竹林,雨势更大了些,只听得屋檐下的雨柱扭动身子,又被风吹地七零八落。

        屋内昏暗,西墙角一柄烛台微弱的烛光被凉风一吹,室内光线跳动,眼见着将要熄灭。

        小姑娘兀自流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没发不出声,似乎压抑到不能自抑,肩膀微微颤抖着。

        蕴川心头浮起不悦,为了下山为了那群奴仆她能如此耗尽心神,不顾自身安危。他不在的时日,多次试探院中守卫,如今又在他面前哭上了。

        不过眨眼间生得粉妆玉琢的少女腮晕潮红,眼尾浸渍胭脂般,不经风雨的模样似初春深林处刚露枝头的娇花。

        他鬼使神差地静静陪她坐着,看她哭成这般生机盎然的模样,心底掠过一缕痛快。

        一旁的人幽黯目光凝视着她,眼底倒映着风摧折腰的烛火,火盏跳跃眸光泄露出一丝丝疯狂,只不过旁人窥不得丝毫,忽视他青筋凸现的手背,或许以为他冷眼旁观。

        她一直憋着嗓音,抬起不算纤细的手背揉了揉红肿的眼皮,堪称三岁稚儿的举动。

        让他蓦然惊醒,一个娇养长大的姑娘哭得与孩童一般,那张白净剔透脸蛋被泪珠打湿,他暗想;本不会沾染污渍的。

        越蕖对周遭一无所知,只顾抹泪,白嫩手指上的红痣一闪而过,沾着泪珠的红点变得更为清晰明了,烫意翻滚而出。

        端坐之人心生挣扎,情不自禁地摩挲指节,与那颗红痣一般位置,心底的不虞转为灼灼火点,随之而起,隐隐升腾之势。

        蕴川偏身阖眼,星星点点的热意转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关进漆黑瞳孔,不见天色。

        全嬷嬷面对急转直下的形势,拧了一条湿帕子,要帮越蕖清洗,被主子拦住,瘦削白皙的手接过棉帕。

        越蕖抹了抹眼泪,情绪随眼泪发泄后,多日的憋屈冲散不少,鼻尖酸涩,眼睛朦胧迷糊,只觉得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她头顶,后脑覆上一层温热。

        过了山泉的帕子,敷在哭得她热意蒸腾的脸上,凉意沁人,越蕖禁不住打了颤。

        棉帕随即被取下,她抬头对上一双清冷凤眸,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

        “写一封信,我叫人送过去。”蕴川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改了不让他们通信的主意。

        小姑娘怔愣一会儿,反应过来他说的写信是指写给嬷嬷他们,忙点头。

        只是稍作退让,就令她眼眸一亮。

        “先吃饭,待天晴带你下山。”说话间已替她清洗干净,也不知是他力道过大,还是女儿家的肌肤娇嫩,擦过一遍后脸色通红,让人心生不忍,蕴川无奈妥协道。

        小姑娘喜形于色,眉眼弯弯似弦月,也不多问就乖乖听话,仿佛只要别人如何说她全然相信。

        先是被无情拒绝,哭了一阵后迎来转机,越蕖后知后觉她饿了,复又拾起木筷继续用膳。

        下山有望,回京也不远了吧。

        一人用膳,一人缓步离开。

        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步子,越蕖忆起对方还是一名病患。

        越蕖对着门外人影扬声道:“恩公,我给你做道汤。”

        越蕖吃完,没忘今日正事。

        朱大海原本以为今日之事,会比较轻松,富贵人家的女儿家说是下厨,其实不过站在旁边看个过程而已,顶多菜起锅时递个瓷盘。

        熏一圈厨房的烟火气,名曰做菜。

        哪知这位娇滴滴小姐,褪去一身繁复装扮,穿着方便简单入庖厨的女式粗布短衣。

        越蕖到了厨房便将其余人请出去,也包括全嬷嬷,奈何她坚持称不打扰她,越蕖只得将她留下。

        这道菜每年小院都会做,以往有周嬷嬷,但从今年开始越蕖想自己动手了。

        她想过交由他人,但晨起时忆起昨晚辗转反侧,睡得迷迷糊糊地好似梦到了一个人,那人说她心不诚,念叨着每年收到的菜泛酸不好吃。

        越蕖听到这,捂嘴笑了,这菜明明是酸甜口的咕噜肉,有酸味才算正常呢。她不由替自己辩解,岂知那人摆摆手,表示不愿意听,直言要她亲自做的。

        梦里的越蕖听完觉得没有问题,答应下来。

        待梦醒时分,越蕖有些后悔答应地太过爽快,就算被齐国公府赶至乡下,身边亦有人伺候,这道菜亦是难事。

        这道菜是阿娘走前交代她敬拜一位长辈的,只说每年这个时候奉上一道咕噜肉。

        越蕖感到奇怪,但瞧着阿娘脸色凝重,怕勾起往事徒惹她伤心,便每年遵照阿娘的意思,乖乖照做。

        越蕖醒来时回想好似梦里也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应是个有趣之人,居然特意托梦与她说菜不好吃。

        朱大海此前得知她要做菜时,便已将材料处理好。

        越蕖指着盘子里腌制的小方块肉,问他为何这般处理,朱大海细答。接着她又将菜案上的材料问了个遍,朱大海一一作答。

        越蕖认为答应别人要亲自做,自是全程由自己,先不论自己安心,若是下次那人入梦问她过程怎么办。

        朱大海身为元福楼掌勺,对待庖厨之事严谨,难得见这么一位心性认真的小姑娘,打心眼喜欢。

        但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拿刀不稳,摇摇晃晃地落下,全嬷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在她葱蒜不分、撒盐似飘雪的情况下,朱大海不得不承认教人学做菜比自己上阵更有难度。

        灶台乒乒乓乓的声响,估摸是碗碟砸碎落地,原本以为元福楼掌勺要亲授技艺的其他酒楼大厨,收起好奇张望目光。

        卫二昨晚外出执行任务,回到空心斋已是饥肠辘辘,摸向厨房,见厨房走廊挤满一群人,传来不小动静,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指着厨房,七嘴八舌。

        “小姐亲自做菜呢。”

        “不让进去。”

        卫二站在窗下一瞧,越小姐头带一顶蓝棉帽,正拿着一块肉裹面粉,动作生疏,衣服脸上全是粉。

        越蕖得了朱大海的指导,加之有全嬷嬷在旁帮忙,心下不觉得做菜多难,手下动作越是放开。

        朱大海看着那锅翻滚的热油,心中紧张,只想抢过小姑娘手里的锅铲。

        要是出事,那个冷面男主家怕是要打断自己的腿。

        这道菜需入热油滚炸至酥脆,一水滴入热油噼里啪啦,霎时四溅,旁边严阵以待的两人,立马举着锅盖挡住她身前。

        到底低估热油的威力,四散的油滴落在她的手背,越蕖疼得直吹气,全嬷嬷眼尖,拉过她冲凉水。

        反复冲过几遍,嬷嬷拿起柔润的手一看,白嫩的手背通红一片,水淋淋的水泡冒出来。

        离了凉水,越蕖觉得火辣辣的疼,看了眼自己的手,吓得脑中空白,眼里禁不住疼得滚滚而来。

        卫二瞧着不对,转身抓了个人去请薛神医,脚步飞快地去找主子。

        待他到了主子房门外,正欲禀报被守着的卫东拦住,一问才知主子正在疗伤解毒,不能打扰。正是薛神医在里面施针。

        薛常归看着满头大汉的男人,神色严肃道:“如今胎中自有之毒与你幼时的毒已是合二为一的状态,那位张大夫的医术倒是了得,不过你此前怀疑他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已查看过他的药方,不光压制毒性,兼备调理之性。照你所述,近来反常状况,体内确中第三毒,怕是有些棘手。”

        说到这,薛常归顿了顿,从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里,挑了最长的,长指一捻,慢慢旋进男人的心口,“与那位越小姐有关联。”

        饶是武力深厚之人,随着针推进,泡在黑漆漆药浴里面的男人不由闷哼一声,凤眸蓦然睁开,寒气凌厉。

        薛常归手指一抖,拍了下胸膛,捏着一枚稍短些的银针,道:“干嘛突然睁眼,吓我一跳,这针差点扎眼里去了。”

        “据你描述,怕是中了晴雨一线牵,来自南部外族,此毒症状在每人身上不一致,光听这名字也知道不是一个人的事,据传一方平日正常无异,多以暴毙而终,另一方估计也不得善终。”

        蕴川细想近两次毒发异常,欲开口与那里怪异红痣有关,但第一次时又无甚关联。

        心有疑虑,蕴川目光紧盯着扎针之人。

        “别看我,我知道的这些,还是走南闯北打听而来的,不确保真实性,人人皆说无相关医著记载。如今你刚好中毒,对我不妨是个好事,正好研究一番。”薛常归痴爱医术,又知他性情,也不怕得罪他,言语直截了当。

        屋内薛常归一边施施然扎针,屋外的卫二只差转晕守门的卫东,如今院内就只有薛神医。

        主子待那位越小姐的特殊,他亲眼目睹过。可主子前次伤未好,前几日毒发加受伤,若不是严重,薛神医也不会来青芝。若是越小姐耽误治疗,主子不会拧了他脑袋吧?

        卫二脑中小人打架,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冷静下来分析,暗骂自己:看清谁是你主子。

        卫二心中的忠诚、主子伤重战胜越小姐的烫伤,刚要留话给卫东,外面传来声响。

        “厨房着火了,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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