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给钱就有，越多越好。
10高中日常，午餐时间。
“杀你？怎么可能，那个战争机器不是被抓了吗。”
正值学校的午餐时间，段江流嚼了嚼面条，又往嘴里扒拉进一块牛肉，并不是很相信陈渺的话。
距离开学那天闹出的暴力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听说是隔壁班一个苏姓男生和许撩双发生了些口角，两人争吵起来，最后演变成了苏姓男同学单方面的暴打。
段江流有去医院探望过这挨了打的老友，许撩双虽然笑嘻嘻地说自己没事很快就会回校园上课，但段江流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的鼻梁骨折了，鼻钉也被迫拆了下去，正等待着后续的消肿复位手术。
果然许撩双那家伙想变凶是不可能的。那细胳膊细腿，恐怕是个人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段江流又抓起几块薯饼丢进嘴里，眼神落在了自己对面剪着妹妹头、身材瘦弱的陈渺身上。
——好吧，他撤回刚才的话。
——世界上或许也是存在能够和许撩双势均力敌的家伙的，就比如眼前的陈渺。
那天过后许撩双被送去了医院，而这个叫陈渺的家伙就像是块狗皮膏药，每天都缠着他求他送自己上下学，张口闭口就是自己要被战争机器杀掉了，活脱脱一个被害妄想症。
虽说面对的是青街人尽皆知的“战争机器”，但因为段江流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得知有关对方的消息也只是在论坛上，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况且段江流也深知网络上信息的不真实性，他这种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都把自己能被吹成青街最强，那所谓的战争机器说不定也只是徒有虚名——不过只是被人们口口相传的太神乎其技了而已。
“我说过了他是真的想要杀我！！因为我把他害惨了，所以他一定想要报复我！”
陈渺又开始情绪波动地嚷嚷些段江流听不懂的话。
“放松，放松，relax，please~”
段江流做了几个下沉的手势，
“就算他真的想杀你，现在他也已经被逮捕了不是吗？而且据你所说他就是在你面前被逮捕的，你还怕什么呢。他们青卫队虽然没经过什么正统训练只是塞恩大厦的内部人员，但放心放心，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吃肉的啦。”段江流一刀戳进了牛排里。
“不是在那天，是之后……我本来也以为他被抓了，可没想到隔天晚上我就又看见他了……”
陈渺捏着碗筷的手颤抖起来，段江流注意到他从落座起就一直什么都没吃。
段江流看着他盘子里已经快坨了的刀削面，心里不禁一痛。
——真浪费……！
“他简直是个疯子！在公园里魔怔了似的一拳一拳揍着人，我看见那个人都快被他揍死了！我刚想跑，没想到被他看见了……看见我之后他就用他的狼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你知道那场面有多恐怖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要不是我逃得快，我早就没命了！”
陈渺大吼大叫，突然用力地用筷子敲了几下桌子，然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时间餐厅里的所有学生、老师、甚至食堂盛饭的阿姨和打扫卫生的大爷都无一例外朝着他们两个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喂喂你疯了？快坐下……！”
段江流瞬间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忙从座位底下使劲儿蹬了陈渺一脚，低声催促他赶紧坐下。
——真是丢死人了……这家伙怎么跟个精神病一样！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害怕，你委屈，你要被他吓死了，行了吧？别再发疯了……！”
“你少敷衍我。”
“啊啊啊我受够了，陈渺同学你这是道德绑架！谁说青街最有种的男人就要无偿帮你解决问题的啊？！”
段江流极为不耐烦，稍微喊了大声了些，于是全食堂的目光又再一次落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这次连他们的班主任——那个凶巴巴的老女人，都疑惑地看了过来。段江流和陈渺面面相窥尬住了几秒，只得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埋头大口干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显然我和你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
过了一会，陈渺推了推眼镜，不知道又从哪变出一摞打印纸来。
“虽然已经隐退，但你曾经也是青街最强的男人，想必武力值一定很高，可以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而我具有分析和推理的能力，还有一腔想在青街出名的热血。”陈渺认真地说。
听了这话段江流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一口全喷了出来。
——分析推理能力？
——一腔热血？
——请问他这是遇见了传说中的中二病晚期患者吗？
“所以根据你之前四个月前在网上的这段言论，我认为你需要一个帮你做决策的助手，从而帮你在青街重出江湖，所向披靡。”
陈渺指了指那张复印纸上的一段话。
段江流也瞄了一眼那纸。
上面一个id叫“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家伙说自己现在已经打遍青街无敌手，可惜没有能够为自己规划未来去向的同僚战友，所以已经隐退江湖。
而恼人的是这个该死的“抽刀断水水更流”就是他自己。
段江流扶额，烦躁地看着陈渺手里的那沓纸恨不得一把将它们烧个干净。
——他真想穿越回去抽过去的自己一巴掌。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又蠢又假的发言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啊喂！
“虽然我很想帮你的忙，但是我真的没有精力，我很忙的好吗。”段江流不想戳破自己是个大话精的事实，只好顺着陈渺的话讲。
“那如果我有办法可以彻底治好你的心脏病，那你愿意帮忙吗。”
听了这话，段江流正往盘子里夹肉的手顿住了。那感觉就像是突然被人迎面打了一棍子，猝不及防，直接把他打懵了。
段江流的脊背上顿时冒出冷汗，愣愣地凝视着餐盘里的饭菜。
他的确是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可他发誓自己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心脏病”这个名词。
段江流想起了那段苍白无力的日子，当同龄人在篮球场、酒吧、歌厅肆意狂欢的时候，他却只能将挂号手术的流程牢记于心，始终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按捺在心底的自卑情绪仿佛重新浮出海底，胸口那道陪伴了他数年的疤痕也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不希望自己生病的事被人知道，因此对外一直说的都是自己出了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甚至就连最要好的老友许撩双都不知道他其实出毛病的地方是心脏。
但就是这样一个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如今轻描淡写地被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家伙随口戳破了。
“你、你怎么知道？！”
半晌，段江流才僵硬地开口，看向陈渺的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浮。
“很简单啊，”陈渺又翻了翻那些复印纸。“有手就行。”
“……你妹的有手就行。”
段江流心里恼的很，毕竟可不是谁都能在别人疑似偷窥了自己的隐私后还保持冷静。
“你最好告诉我你没有和谁讲过这件事。嗯？还有你到底还搜集了多少别人的隐私？你知道这样是很可耻的行为吗？”段江流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客气。
“没有，我没和任何人讲过，毕竟不是谁都能被我看中的。”
“哈……哈哈，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咯？私自查我的病历，然后对我这种病号开一些所谓能够治好我的狗屁玩笑。如果真的存在一劳永逸的方法，那我以前还用得着整天呆在家、呆在医院上网吗？啊？”
“我没开玩笑，真的存在能治好你的办法。”
这次反而轮到陈渺摆出下沉的手势劝他冷静了。段江流狐疑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脑子不正常的怪胎。
“秘密就在塞恩大厦里，知道最近为什么清泉医院在那里建了分院吗，因为它和塞恩大厦之间达成了某项交易。”陈渺继续说。
段江流的眼神依旧像在看傻子。
“而这个交易就是那条疯狗，也就是战争机器。”
“所以？这和我的病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那疯狗没有痛觉，过去似乎在他的身上进行了大大小小的实验。我一开始还不信，直到那天我意外把小刀刺进了他的胸口，而他竟然这样都没死，隔天晚上就跑出来想杀我……咳咳——”
陈渺喝了口水，
“更让我确信的是，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了起死回生的全过程。”
——起死回生？
段江流继续嚼着饭菜，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去。
有关起死回生这件事，段江流的确也有所耳闻。但毕竟论坛上那些有关塞恩大厦的谣传一个比一个玄乎，不真实爆料实在是太多了，他从来都没有把这句话当真。
“所以，怎么样。要不要帮我？”
面对陈渺的眼神，段江流陷入了沉思。
……
半夜十点整。
私聊【抽刀断水水更流】
请问蛊老师……除了青焰歌姬能够用美貌获得一切以外，塞恩大厦里难道还存在什么能够起死回生、包治百病的办法吗。
……
几分钟后。
……
私聊【蛊。】
怎么问起这个。
私聊【抽刀断水水更流】
有个朋友跟我提起了这件事，就……有点好奇……
私聊【蛊。】
去看我论坛主页上的话。
私聊【抽刀断水水更流】
我知道，你说：钱能买到一切。
私聊【蛊。】
没错。给钱就有，越多越好。
私聊【蛊。】
我说过，钱在塞恩大厦是无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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