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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开心


  如果说因为崔舒钰和邵妙涵关系密切的缘故导致大家还对邵妙涵的话将信将疑,那么,钟诗怡的话却是能叫所有人信服的。

  这是钟诗怡第一次在颍国公府落水事件挨打后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虽然经过了精心的修饰,可依稀还能从她脸上看出上次教训留下的痕迹。钟诗怡挨打因崔家人而起,祁王殿下下的命令,搅和的是颍国公府的寿宴,而今站在她面前的却正是崔舒钰、陆清晏和邵妙涵,明摆着都是仇人,钟诗怡是绝不可能和她们事先沟通的,那么这个时候钟诗怡站出来作证,原因就只能是一个了——

  潘秋波确实推了崔舒钰。

  不过这些都是围观群众不负责任的推测,作为当事人的钟诗怡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做伪证,也知道单凭今天的这一句话,并不会叫颍国公府和祁王殿下对自己另眼相看,前情往事更加也不可能一笔勾销,她这么说,只是因为看得出今天无论如何潘秋波都不可能再扑腾起浪花了,而她正可以推波助澜,报之前潘秋波反水之仇。

  如果当日在颍国公府潘秋波没有将全部责任全都推到她头上,钟诗怡觉着哪怕祁王殿下到最后也不会放过自己,那至少也能少挨上几个巴掌。她从颍国公府回滏阳侯府后的三个月,脸肿得可以说得上是见不得人,这其中有潘秋波多大的“功劳”,钟诗怡可是一笔笔算的清楚极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钟诗怡在挨打后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钟诗怡以为,崔舒钰和祁王殿下都是乐于见到她成为“朋友”的。

  果不其然,听得钟诗怡这句话之后,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大家都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不知道继上次打了钟诗怡的嘴巴以后,祁王殿下又会怎么对待胆大包天敢在皇宫里撒野的潘秋波。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邵妙涵一听,当场就乐了,潘秋波这人做的多失败啊是,就连她们阿钰的死对头钟诗怡都这么说了,潘秋波现在才是跳进太液河游出一百里都洗不清了呢!

  潘秋波在钟诗怡的话音刚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了,千算万算,没算到钟诗怡这个贱人会落井下石!这个时候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只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望着陆清晏,等着他最后的裁决。

  然而陆清晏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抬手招来了宫中随处可见的宫人,漫不经心似的吩咐了一句,就决定了潘秋波的生死:“晋国公府潘五姑娘意图推害他人坠楼、构陷朝中重臣之女与本王声誉,拖出去,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

  原本就浑身瘫软坐在地上的潘秋波听到这四个字,登时便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个月以前的七夕宫宴上她才扭伤了脚,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修养还来不及,再打上五十大棍,这双腿便是废了,往后只怕无论如何也再不能跳舞了!

  她这可是用来跳舞的腿啊!

  潘秋波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奋力地想去够陆清晏的袍子,她认栽,她真的认栽了,无论如何她以后都不会再做任何针对崔舒钰的事情了,只求陆清晏千万不要真的让宫人将她拖下去,真的杖责五十,她这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可潘秋波摇摇晃晃地终究没有捉道陆清晏的一片衣角,那人吩咐完这件事,便旁若无人地拉着崔舒钰的手从她面前走开了,那碎成两截的簪子还躺在地上,没人理会。

  潘秋波呆呆地看着那碎了的簪子,在冷着脸来拖她的宫人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人都说玉碎代表着将有厄运降临,她以为是崔舒钰的,没想到最后降临在了她的头上。

  潘秋波就这么被宫人连拖带拽地下了观月台,一路向前拖去,正觉着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的时候,忽然间又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嗳,等一等!”

  几个宫人都停下了脚步,潘秋波也回头看去。高高的观月台上居高临下站着的正是邵妙涵,还是早前见着是那般随意地趴在栏杆上,脸上带着点笑意,高声道:“我表哥说,拖得远些,莫要吵到我们赏月!”

  都是宫里行走的宫人,听到邵妙涵这个提醒,心里也有了数,知道这五十下是要实实在在、一下都不能放水的打下去,直到打得潘秋波求爷爷告奶奶才行了。他们心下也是为这纤腰长腿的姑娘惋惜了,可惜了这一双美腿,往后……只怕是要废了。

  这边潘秋波被越拖越远,原本的啜泣声也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可观月台上的众人却听不到了,大家都十分有默契地选择了背过身,宁远对着那水天倒映的圆月,也不愿意看潘秋波是如何受罚的。

  虽然祁王殿下看起来没有上次愠怒,也没有当中责罚潘秋波使她丢了脸面,可是大家都知道,杖责五十,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刑罚。

  同样是杖责,自家府上的家法和皇宫比起来,也是绝对不同的。皇宫大内乃是又专人负责的,宫中养着这群人,本就是为了惩戒犯事的宫人,要求也极高,行刑的人需是肌肉健硕的汉子,平素都是吃肉喝酒、日日锻炼臂力的,用来打人的棍子也是提前浸过盐水的,那打下去的每一棍,保证都是粘皮带肉、要多疼有多疼。平素就是个精壮的男子,挨了这五十下也要打下半条命去,何况潘秋波一个娇养的千金小姐。

  原先觉着祁王殿下是冷清疏淡,经过了这几次事情,大家又觉着不是那么回事,当自己是看错了,祁王殿下本是知冷知热的人,再加上早前下江南的种种事迹已经慢慢传回了京中,倒叫大家生出一种温情的感觉,以为祁王殿下宅心仁厚爱体恤民心,是百年难寻的贤王。

  可今日的事看来,才知道祁王殿下不是没有心狠手辣阴戾残忍的一面,只是平素无人触到他的底线,没机会看到罢了。而现在在场的人终于都见到了祁王殿下决不能触碰的底线了。

  那就是崔舒钰。

  观月台上月色如水,事件的中心人物之一的崔舒钰一只手扶着雕栏玉砌的汉白玉栏杆,一只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望着天边近在咫尺、似乎一探手就能够到的圆月,似乎有点出神,看不出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身边人微微低下头将她望着,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崔舒钰耳侧戴着的蓝宝石东珠耳坠上。小姑娘今天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裙子也清爽好看,和耳上的坠子相得益彰,看得出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和搭配。

  她戴了他送的耳坠,打扮得这样好看,来见他。

  陆清晏撇开头,嘴角无声地绽开了一个夺目的笑容。

  崔舒钰听到陆清晏的声音,这才晃过神来,侧过头用一双浸着水似的大眼睛将他望着,眉宇间有点忧愁,“阿晏,你不觉得,对潘秋波的惩罚有些太重了么?”

  “她三番五次的冒犯你陷害你,次次决意置你于死地,阿钰,你果真觉着这惩罚太重?”陆清晏很想抬手在崔舒钰的脑门上爆栗子,她这个小脑袋瓜到底还是太善良,不过是废了潘秋波的双腿而已,只要晋国公府肯花心思,往后行走也是看不出毛病的,只是不能跳舞罢了,这样的惩罚还太重么?依着他的心思,这人早该拖出去斩了。

  “我当然希望她越惨越好的。”崔舒钰立刻反驳,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潘秋波三番五次地拿她的清白来做文章,她怎么可能还同情潘秋波,只不过她想的是别的事情,“她家好歹也是公府,潘妃还在宫中,你这样废掉了她的双腿,只怕晋国公府要记恨你,潘妃也要在生人面前编排你了。”就为了替她出气,崔舒钰不想陆清晏因为她得罪别人。

  陆清晏是真的没想到崔舒钰在担心这个,也听得出她是全心全意为了自己好,心里不禁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之感,抬手捏了捏崔舒钰头上的角角,安慰道:“无妨,晋国公府虽然地位高些,可在朝中并无是实权,成不了的气候。潘妃……更是在父皇面前说不上话的。阿钰,你不要将我和父皇之间看得那样淡漠,区区一个潘妃,离间不了我们的。”

  可是分明书上都说,可怜生在帝王家的,难道史书都是骗人的?

  崔舒钰没接下去,实际上她还没来得及接下去,放在栏杆上的手就被陆清晏修长的大手覆住了。后者慢慢将她的手蜷起攥在手心里,拉到唇边吻了吻,声音温柔的差点能掐出水来,“不过阿钰,你这样替我着想,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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