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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仙鹤九 鹤鹿同春


  宿倾剧烈咳嗽起来了,心道得亏自己没吃什么也没喝酒,要不然这一桌席面就砸在自己手里了。她揉着额头运了好一会儿的气,才道:“娇娇……算了,我去给你们找位置。”

  梅妆还在兀自开心,对左隽几人道:“你们看,宿倾多高兴啊,不用我们说理由就满足咱们的要求了!”

  左隽等都是憋笑。

  燕绥拉住想要起身的宿倾,道:“就让你的朋友坐在这一桌好了。”

  宿倾惊讶:“这不合适吧?”这可是主宾席,招待的应该是赫连家和吴家的人。

  燕绥不在意地摆手,对走过来的赫连靖直道:“直老头儿,你让管家再安排一桌,和这桌一样。”然后对宿倾解释道:“让那一桌当主宾席,咱们这桌就当家宴。”

  宿倾想想觉得这样也可以,就不再推辞,道了谢示意众人坐下。

  琴莫坐在宿倾身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低声问道:“我说,你怎么想起来用‘万物孤生’了?”

  宿倾随意“嗯”了一声,继续给衡彻夹菜,道:“看出来了?”

  “你眉间显形了。”琴莫答。宿倾练成《九重天经》后,外观上发生了一个变化,那就是她的眉心生成了一个仙鹤图案(像是简笔画的仙鹤,也像是篆体的“九”字),一旦用上《九重天经》中的招式,眉心的那个图案就会发出白光来。

  琴莫笑道:“没想到你会亲自动手。”

  宿倾:“被人骂倒脸上了,为什么不动手。何况她骂的太伤人了,得教训一下。”

  琴莫回忆了一下:“你是说‘娈童’?”

  宿倾摇头:“我是指她骂蘅芜的那些话。如果单是骂我,我就让芭蕉教训她了。反正骂我那些又成不了真的。”

  一边偷听的蘅芜本还感动的热泪盈眶,听到此处却惊了惊,忙解释道:“她骂我的那些也不是真的!”他虽然自称“咱家”,身穿内侍服,但是真心不是太监啊!他是侍卫啊摔!

  宿倾还以为他在在意“不是男人”那句话,她知道很多太监都很在意这种侮辱,忙安慰道:“嗯嗯!你很厉害,她是乱说的!”

  蘅芜:可是,你还是相信我是太监啊!

  蘅芜还要澄清,却被人打断了。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蘅芜回头,见是昭阳公主,忙起身行礼。宿倾也回头,这一看竟有些发愣。

  昭阳公主乌木愫惜,是皇上的堂妹。今天她身穿一件琵琶襟上衣、一条软银轻罗百合裙。长相属于眉清目秀,不算娇艳,却很有端庄的气质。

  昭阳对蘅芜道:“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皇兄让我提醒你早些回去。”

  蘅芜道:“多谢公主。”

  昭阳摇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看向宿倾。大概是因为宿倾盯着她看得时间有些长了,她也察觉到了。同时,昭阳能清晰地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少年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笑道:“公子可是在看这对耳环?”

  单看昭阳这人,全身上下,最先吸引人注意力的一件首饰是坠在耳边的一对耳环。

  那是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不过却不是一般的圆珠形状,而是一只仙鹤形状的,一只白鹿形状的。一鹤一鹿组成一副耳坠,名叫“鹤鹿同春”,属于吉祥图。

  除了形状再看质地,耳坠所用的珊瑚很是晶莹剔透,而且红艳欲滴。常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凡品,甚至有可能是几代人传下来的珍品。

  所以昭阳才会有此一问。

  宿倾回神,她盯着那副耳坠看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形状和质地,而是因为她之前见过一套头面,用料和寓意都和这对耳坠一样,而且那套头面里少了一副耳坠……宿倾眼中还是若有所思的,却也先拱手致歉:“抱歉,在下失礼了,并非有意唐突姑娘,只是在下看到这副耳坠样式特殊,一时有些失神。”

  昭阳伸手摸了摸那副耳坠,面上划过一抹怀念的神色,轻声道:“无妨。这幅耳坠是一位故人所赠。本来我是舍不得戴的,但是皇兄和我哥哥都说我戴这个好看。”说到这儿,昭阳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觉得宿倾很是亲切,说出口了才发现自己有些多言了。

  实际上,昭阳戴那对耳坠不应该说是好看,而应该叫做“相得益彰”。她气质偏稳重,很有些清冷的感觉,再加上一身并不华丽的穿着,很容易显出老气来,只是戴上那副耳坠之后,却平添灵动,显出几分少女的可爱来。

  宿倾笑道:“你这位故人很是有眼光,红珊瑚耳坠很适合公主。”

  昭阳见他并没有取笑自己,微微松了口气,便要告辞,却突然被人拉到了一边。她忙扭头,见是自己哥哥,这才松了口气。

  ***

  乌木傃倚远远见妹妹来了却没过去自己那一桌,而是去找蘅芜了,便了然:每次蘅芜出来宣旨都会磨叽到人家宾客尽散才回宫,让等着蘅芜回去回话的皇上很是无奈,所以后来,每次蘅芜出宫,皇上都会托人提醒蘅芜一句,并盯着他让他早回宫。看来这次是托了妹妹。

  乌木傃倚等啊等,都吃完一个狮子头了,还没见妹妹回来,抬头一看差点儿被最后一口肉丸子给噎住!他看见了什么,那个宿倾小子竟然在盯着自己妹妹看!

  乌木傃倚忙跑过来拯救妹妹了,拉开昭阳之后,他瞪着宿倾道:“臭小子,别乱看啊!小心爷的拳头!”

  宿倾一开始还没听懂他什么意思,只是余光中看见琴莫捂着嘴偷笑,微一思量也就明白了,看乌木傃倚这么紧张,突然起了玩笑的心思,故作苦恼道:“令妹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是……相比令妹,在下更喜欢另一种类型的啊……”

  乌木傃倚下意识问道:“什么类型?”

  宿倾没说话,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静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后,众人哈哈大笑。乌木傃倚反应过来了,脸上又气又恼,怒道:“你等着,等筵席散了你别走!”

  昭阳见哥哥恼羞成怒了,忙解释道:“哥哥,这位公子不是在看我啊,他是问这副耳坠的事。”

  “什么耳坠?妹妹你别帮他说话……”没说完就看见妹妹今天戴了那副红珊瑚耳坠,顿时明白了,别说宿倾会盯着看了,他第一次见这种两边不一样形状的耳坠时还追着妹妹问是不是戴错对了……

  燕绥看够了热闹,此时见乌木傃倚有些骑虎难下了,便笑道:“好了,傃倚,带你妹妹回去吃饭吧,要不,你坐我们这一桌?”

  乌木傃倚忙摇头,心中别扭:错怪了宿倾有些尴尬,但又被宿倾故作调戏更不好意思了,既不想道歉也不想“报仇”,最后只是低着头拱拱手拉着昭阳回去了。

  燕绥看着宿倾坐下又将衡彻抱起来继续喂,还喂得似模似样的,便问:“以前喂过孩子?”

  宿倾摇头,想了想又道:“喂过我弟弟。他和糯糯一样可爱,都有酒窝。”宿倾的弟弟宿信小时候身体不好,有一段时间躺在床上静养,吃饭、吃点心、水果,都是宿倾喂的。

  燕绥这次是真的吃惊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娘……嫁人了?”

  宿倾漫不经心地看了燕绥一眼,似笑非笑道:“公主在说笑吗?我娘不嫁人,怎么会有我和我弟弟?”

  燕绥忙摆手:“不是,我是说……”

  宿倾抬手止住:“公主有不想说或是不能说的隐情,在下也没问,公主也应该礼尚往来才对嘛。”

  燕绥迟疑了一下,委屈道:“我不说是为了你好啊……”又试探道:“要不然,我和你说,你也告诉我?”

  宿倾笑眯眯拒绝了。

  燕绥:果然不能幸灾乐祸看别人热闹……

  ……

  饭后,宿倾等人告辞,燕绥和赫连靖直一起出来相送。一行人走到垂花门,宿倾道:“公主和……大哥,请都回去吧。”

  琴莫等人并不知道赫连靖直“认宿倾为老弟”的事情,此时听见宿倾这么称呼,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

  宿倾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继续告辞。

  燕绥有些舍不得,拉着宿倾的手问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宿倾想到自己的信誉好像并不太好,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也要许一个日期,就听赫连靖直道:“昱儿,你既然想见他,那就让他住下来嘛!反正他在安京城也是住客栈……”说完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这么实诚,用情敌来讨好爱妻……他委屈地看着燕绥,期望她驳回自己的提议。

  果然……燕绥批准了!

  呵呵。

  燕绥之前不理庶务,在睿王府也只是待在遐方院过自己的,习惯了人来客往的,并没意识到还可以留客。此时听见这个提议,顿时眼睛就亮了,忙道:“对对,那就留下来!”

  宿倾笑着摇头,她与琴莫等人在一起习惯了,不可能自己单独留下,再说,睿王府刚娶进新媳妇,正是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自己一个外人留下来算是怎么回事。

  燕绥猜到宿倾会因为琴莫等人拒绝自己,便说自然是众人都留下。

  宿倾还是摇头:“多谢公主好意,只是在下留下也没什么事情,就不打扰了。”

  燕绥见他说得坚决,只得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她扶着杞嬷嬷的手,看着宿倾等人走远,一直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扭头要问杞嬷嬷,却见杞嬷嬷惊喜道:“宿公子又回来了!”

  燕绥忙又回头,果然看到宿倾一行人又回来了,以为是她改变了主意,忙紧走几步过去相迎,众人终于又汇合了。

  燕绥还没问,就听宿倾歉意道:“抱歉,把孩子抱走了。”

  燕绥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众人都忍俊不禁,她也明白自己觉得哪里不对了,可不就是衡彻嘛,一直被宿倾抱着,太自然了,被她抱走了也没觉出不对来。

  众人笑着,远远听见有人在喊,大家回头,就见衡微气喘吁吁地跑来了,燕绥笑道:“恐怕微里也忙忘了!这不,来找孩子了么!哈哈!”衡微作为新娘子的姑家表妹,又是嫁了人的,很方便帮忙料理一些事情,所以今天一直在忙。

  衡微跑到近前,还没说话就一把抱住衡彻痛哭起来。

  宿倾吓了一跳,忙鞠躬道歉:“对不住,真不是故意的,在下没有恶意……”

  燕绥也惊住了,跟着解释道:“微里,你误会了,今天一直都是凌之在照顾糯糯,她也不是有意……”

  不等两人说完,衡微就一个劲儿摇头,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怪宿公子……他爹不是个人啊!祖母,我该怎么办啊?!”

  “祖母”是衡微随着赫连槿瑟称呼燕绥,众人都明白,不过,这个“他爹”是指谁?宿倾的?

  宿倾疑惑:“我爹怎么了?对了,你知道我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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